第六百五十四章 天下任馳騁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天下任馳騁

自從李承淵投入純陽門下以來,歷經戰役無數,受傷累累,堪稱最為好戰、武功最為兇悍的一位。

結合李承淵的經歷和特點,蕭千離為其量身打造了一套修行路數,以銳利無匹的《殘金缺玉》內功為根基,以剛猛無燾的《大彌天拳》為主戰功法,得到《坐忘經》提升之後,又將更為高明的《天蠶變》傳授於他,輔以《千雷煌烈》,堪稱純陽二代弟子最為悍勇之人。

《彖·乾》有云:「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

李承淵天賦卓絕,精鍊有成,將金行內功心法《天蠶變》與《坐忘經》融為一體,結合自身武學特點,演化出一門全新的內功心法——《傲血戰意》,越是重傷之下,便越是戰力成倍提升。

此時上得馬來,李承淵精神倍長,一柄虎頭湛金槍加持法則,肅殺氣息頓時瀰漫全場,不論對手如何應對,皆是一往無前,招招強攻,每一招都是拼着兩敗俱傷而去。儘管摩柯那難境界修為都要遠勝於他,卻依然被殺得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不愧為肅殺極境,貧僧即使展開領域,卻也被他險些一槍刺穿……至強法則之下,便是凈土之境也難以輕易碾壓!」摩柯那難也是愈戰愈勇的人物,只是略一轉念,立刻揮動禪杖,與李承淵斗得不可開交。

「咚——咚——咚——」

驚雷般的戰鼓聲隆隆響起,旁觀眾人紛紛轉過頭去,竊竊私語道:「誰在擊鼓?」

只見白髮蒼蒼的長孫雄甩掉了長袍,露出月白短衣,手持鼓槌,將凈街鼓擂得震天響,原本是用來皇帝出巡的禮儀大鼓,此時竟然敲出幾分沙場鏖戰的慘烈氣息來。

見到老元帥如此舉動,那隨行內侍一時有些惴惴不安,低聲道:「陛下休要見責,老元帥實在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姬喜卻哈哈大笑道:「長孫這老東西也是閑得許久啦,想必是多年不動刀槍,此時來了興緻,敲一敲鼓有甚麼打緊?朕又豈會責怪?」

這一擊鼓不要緊,李承淵一槍刺空,帶馬奔出數丈,緩緩抬起頭來,雙目中一片血紅,戰意愈發高昂。

聞鼓!軍臨!

這一刻,《傲血戰意》心法被催動到極限,只聽李承淵霹靂一聲大喝,連人帶馬化為一道流光,手起槍落,一隻血紅的鳳凰振翅飛起。

百鳥朝鳳!

見這一招剛烈恢弘,精妙絕倫,摩柯那難也是哈哈大笑,喝道:「來得好!」

他禪杖飛旋起來,偌大的領域被其帶動,化為席捲一切的旋風,頓時將二人的身影一併吞沒其中。

堅硬的地面大片龜裂,石塊剛剛被捲入旋風,頓時化為齏粉,塵土飛揚,圍觀眾人都已經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有爆喝聲遙遙傳來。

一隻血紅鳳凰艱難的從旋風中掙扎出來,李承淵緊隨其後,連人帶馬都是全身浴血,猛然從旋風中掙脫。那隻鳳凰搖搖晃晃,隨之灰飛煙滅。

「越是絕境之下,越是瘋狂!」柳隨風一臉輕鬆的聳了聳肩,輕笑道,「那老和尚有麻煩了……」

旋風突然破碎無形,一柄禪杖從中揮出,李承淵嘿嘿一笑,故意身子一歪,咔嚓一聲,左肩胛骨頓時被齊齊打斷。

幾乎與此同時,李承淵右手的戰槍也迴轉過來,「噗嗤」一聲深深扎進了摩柯那難的肩頭,饒是摩柯那難玄功精深,卻也抵禦不住加持肅殺法則的戰槍,頓時血流如注。

二人都是半邊身子殘廢,單手持着武器狂揮亂打,每一杖下去,都會打得李承淵口中噴出一道血箭;每一槍刺出,都會洞穿摩柯那難的身軀,帶出一溜血珠。眾人看得心驚膽戰,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看到如此惡戰。

「凈土之境,竟然被先天二重逼平?」明見禪師的臉上肌肉不斷抽搐,幾次想要喊停,卻猶豫着沒有開口。

「和尚,也試探得差不多了吧?」李承淵與摩柯那難對了一招,帶馬錯身而過,大喝道,「下一招,分勝負罷!」

打到這個地步,竟然還是「試探」?圍觀百姓不懂關竅,佛道雙方卻是心驚肉跳,倘若兩人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下一招只怕就要落得一個同歸於盡之局。

摩柯那難哈哈笑道:「正是如此!」

李承淵長嘯一聲,提起染血的戰槍,突然帶馬加速,連人帶馬化為一道黑氣,周身血光大作,只餘一點凜冽無匹的鋒銳槍尖,向對手發起猛烈的突刺。

摩柯那難也飛身撲上,禪杖一擺,一尊韋陀惡相隱約浮現,隨即盡數加持在禪杖之上,那粗如鵝卵的禪杖突然化為參天巨棍,轟然壓將下來,其勢威猛無比。

兩人的身影一閃即逝,交身而錯,馬匹噠噠噠一口氣奔出數十步,才漸漸放緩,前腿一軟,跪在地上。李承淵跌落下馬背,打了幾個滾,便告不動;摩柯那難身子一個踉蹌,反手將禪杖駐在地上。

「誰贏了?」圍觀眾人都伸著脖子擠著去看,就連佛道兩教的高人大能也都看得緊張萬分,手心中沁出了冷汗。

就連擂台上斗得難分難解的不空禪師,也不由得招式一緩,沉聲問道:「誰贏了?」

楚尋並不趁勢進攻,拳鋒凝而不發,搖頭道:「次次以傷換傷,三師弟若是未入先天,這般拚鬥下去,只怕活不過三十歲——」

不空禪師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聞言已知勝負,輕嘆一聲,低聲道:「咱們這些老骨頭,卻是比不得年輕人筋骨為能了……」

他抬起頭來,似乎一瞬間變得蒼老許多,嘆息道:「你我斗到這個份上,可作和論?」

楚尋略一猶豫,點頭道:「也好!我知你留了手,我卻也未吸納荒蕪,放手一搏,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不空禪師連連搖頭,嘆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長嘆一聲,身子一晃,已經落在台下。

此時李承淵身子突然一晃,重重的跌落馬下,摩柯那難的袈裟上,赫然有大片血跡蔓延開來,令人觸目驚心。

他艱難的轉過身來,口鼻都沁出鮮血來,嘿嘿怪笑道:「究竟還是打了個兩敗俱傷——」

佛道都有人快速奔上前去,一名老僧慌忙扶住摩柯那難,問道:「師兄,你傷勢如何?」

摩柯那難臉色煞白一片,掙扎著伸出一隻手撩起袈裟,赫然見到小腹已經被刺穿一個大洞,深可見臟腑。若不是他一身凈土修為,只怕便會斃命當場。

他指著不遠處昏迷不醒的李承淵,啞聲笑道:「以此子之能,若是熬過這一關,此後天下之大,當任其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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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第一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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