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這是收的什麼妖孽?

第十九章 我這是收的什麼妖孽?

二人的對話,蕭千離恍若不知,只是呵呵笑道:「誰說破了周天功法就練不回來的?」

「什麼?」朱景陽頓時大驚,不敢置信的朝蕭千離看來。

蕭千離微微一笑,取出一顆補血丸,屈指一彈,徑直落在朱景陽的手裏,微笑道:「我純陽道統法門千萬,區區任脈受損,又算得了什麼?」

朱景陽還在看着手中的丹藥發獃,蕭千離正色道:「此乃本派的一氣補天丹,對外傷有奇效。速速服用,不可散了藥性!」

聽蕭千離說得無比鄭重,又聽到這「一氣補天丹」的名字不同凡響,朱景陽急忙一口將丹藥吞下,只覺體內一道暖流緩緩升起,再看身上的幾處傷口也開始漸漸凝結成痂,不由得又驚又喜。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神妙的丹藥?

估摸著補血丸的藥效漸漸起了作用,蕭千離又不失時機的加了一把火:「倘若要修復經脈,便儘快趕去崑崙玉虛峰,門派中尚有我師妹坐鎮,請她以玄冰真氣貫通任脈暗傷,休養月余便可痊癒!」

他這倒也不是空話、虛話,這老者是傷在玄陰指力之下,《玄冰功》能吸納天地水行元氣,即使陸無厭修為不足,也能夠憑藉《玄冰功》的特性抽絲剝繭,將老者體內殘留的陰寒內力慢慢抽取出來。

「崑崙玉虛峰?」

柳隨風少不經事,但是朱景陽卻是在江湖上打滾了數十年,聞言不禁心中一動,傳聞上古先天混元道的發源之地便在昆崙山,這自稱純陽散人的蕭千離,莫非是道家的大能之士么?

想到這裏,朱景陽心中頓時轉過了無數念頭,突然想到:如果這修為深不可測的道人能出手幫忙,又何必擔心柳家二少爺的咄咄逼人?

想到這裏,老人掙扎著跪在地上,大聲道:「道長,我知您乃是道門大能,小老兒願以身投入門下,甘為僕役驅使。」

蕭千離眼中含笑,卻緩緩搖頭道:「貧道有造化三千,一卷道經閱盡人間。豈是挾恩圖報之輩?還是讓你家少爺帶着你速速前往崑崙罷!」

一旁的柳隨風聽着這風度不凡的道人大吹法螺,不禁聽得悠然神往,喃喃道:「一卷道經閱盡人間,這是何等的快意……」

他突然福至心靈,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大聲道:「隨風雖說不才,卻也知道長學究天人。願委贄行禮,請為弟子。」

見到二人齊齊跪在地上,蕭千離忍不住微笑起來。

「叮!恭喜宿主收得親傳弟子一名,目前任務進度(1/3)。」

「獎勵抽獎機會X1,兌換點500點。」

辛苦打了半天,落得一身內傷,又費了半天的口水,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候。此時蕭千離內心中是何等的愉悅。

第一個親傳弟子如此妖孽,對於蕭千離來說,已經是不勝之喜。

而系統卻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高達500點的兌換點,以及一次抽獎機會。

「系統大爺,您老人家終於不坑了一次啊!」

仰頭望天,蕭千離盡量不讓自己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

上一次抽獎,還是剛進入這個世界時的新手禮包,雖然抽取的東西不一定靠譜,但是這卻是唯一一個能以小博大的機會。

蕭千離並沒有直接去抽獎,看着跪在地上的柳隨風,沉聲道:「你要拜我為師?」

「是!」柳隨風長跪不起,大聲道,「願附師父驥尾!」

蕭千離輕笑道:「你可要想好了,本座遊歷人間,原本便是打算閱盡世間百態,你從小錦衣玉食,可曾受過風餐露宿之苦?」

柳隨風倔強的搖了搖頭,鄭重的說:「世間之苦,何如喪母、鬩牆之痛?隨風如今再無牽掛,只願跟隨師父,一學為人之道,二學上乘功法!」

「好!」蕭千離笑得極為開懷,點頭道,「為人之道,尚需你自己閱盡鉛華方有所得;這上乘功法,你卻要好好吃上一番苦頭。須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既入我純陽門下,你須謹記於心!」

柳隨風恭恭敬敬的拜伏在地,只聽蕭千離朗聲道:「入我純陽,自有三品九戒,一品行無欲,行知止足,行推讓;二品行無名,行清靜,行諸善;三品行無為,行柔弱,行守雌勿先動。此三品九戒乃持身之本,持法之根。你可聽明白了?」

柳隨風從小熟讀詩書,此時聽這三品九戒言辭雖簡,細細品來卻是大有深意,不由得高聲道:「弟子謹遵教誨!」

蕭千離心中歡喜,欣慰道:「你且起來吧!」

柳隨風依言立起,卻見師父的手裏,赫然托著一件素白藍邊道袍,不禁疑惑的問道:「師父,這是……」

「純陽門下,以儒風為標識,你身為本座的親傳大弟子,雖說不一定要身穿道袍,卻至少要贈你一件才是。」

柳隨風深深拜了一禮,這才接過道袍披在身上,頓覺全身暖煦,他出身豪富之家,自然是識得貨的,心中暗暗奇怪:「這道袍看起來單薄,卻是風雪不侵。也不知師父送出的這件道袍是何等名貴。」

朱景陽卻是更加驚訝,他分明眼睜睜的看着蕭千離的一舉一動,卻壓根沒發現他是從哪裏取出的道袍。只是見他虛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件道袍,不禁心中又是疑惑,又是震驚,更多的卻是暗暗慶幸,自家小少爺只怕真遇到了一位神仙般的師父。

柳隨風穿上道袍,將老人也一同扶起,蕭千離笑道:「徒兒,你是打算與為師一同遊歷?還是先陪這位老爺子前往崑崙療傷?」

柳隨風剛一猶豫,朱景陽立刻答道:「小少爺,您還是與道長一同遊歷為好,一邊開闊視野,一邊還可修習上乘武學。以後就算二少爺對你不利,也至少有了自保之力。至於小老兒,如今有了道長所賜仙丹,已恢復了許多,自行前往崑崙不在話下。」

柳隨風為難的看看蕭千離,又看看朱景陽,搖頭道:「隨風本想陪伴師父身邊,也好日日耳提面命。只是陽伯您的傷勢……」

「胡說!老頭子這條老命……」

看着二人爭論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蕭千離也不做聲,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二人爭辯不休。

二人直爭得面紅耳赤,轉頭卻見蕭千離微笑不語,不由得齊齊赧顏,柳隨風面紅耳赤,急忙躬身道:「隨風不肖,讓師父見笑了!」

「你澤心仁厚,尊師重道,為師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責怪?」蕭千離呵呵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再助你一程。」

「嗯?」

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卻聽半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叫,一隻翼展足有一丈有餘的金雕從厚重的雪雲中飛出,奇快無比的俯衝下來,一雙鐵爪恰好落在蕭千離的手臂上,似乎極為高興的蹭著蕭千離的臉頰。

早在蕭千離決定要收柳隨風為徒時,他就在意識中呼喚金雕,他這一個月時間迤邐前行,此時距離崑崙已不下二百里之遙,但是這隻金雕何等神駿?不出片刻便已經趕到,只在高空盤旋,得到他的命令這才飛了下來。

二人頓時目瞪口呆,驚訝無比的看着這隻巨大無比的金雕,就連見多識廣的朱景陽都忍不住問道:「這是……道長的坐騎?」

「行千里路,豈能藉助外力?」蕭千離搖頭笑道,「這是本門的護法金雕,素來鎮守玉虛,決計不肯輕出。為了我這個徒兒不至於左右兩難,故而喚來一用。」

「師父……」聽蕭千離言語真切,關愛之情溢於言表。柳隨風早已感激得雙目垂淚,喉頭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蕭千離微微一笑,伸手抓住朱景陽的后心,笑道:「一路上風雪交加,你功力全失,只怕要吃些苦頭!」

朱景陽剛要說話,卻聽蕭千離低喝道:「去!」身子不由自主已被拋起,只聽一聲長鳴,一道黑影已經迅捷無比的跟上,剛好接住朱景陽,一道金色流光破開漫天風雪,轉瞬間已經消失在空中。

柳隨風只看得心神搖曳,心中對這個鬼神莫測的師父更是敬仰不已。只聽蕭千離安慰道:「隨風,不必挂念。你這位老伯自去崑崙調養,日後自有相見之日!」

「是!」柳隨風畢恭畢敬行了一禮,見蕭千離轉頭離開,急忙快步跟上。

「徒兒,你想學什麼功夫?」

「師父教的,必然是一等一的本事。隨風不挑不揀,您傳我什麼,弟子就學什麼!」

「你倒是滑頭!這樣吧,為師破解玄陰指的那一門本事,你要不要學?」

一想起自己的師父連手腳都沒動,就驚得不可一世的柳家四大供奉之一白無咎狼狽逃竄,柳隨風不禁心中頓時火熱一片,忙不迭答應下來。

「你聽好了!這門功法的名字叫《玄冰功》,乃是本門水行奇功,口訣是:盤坐寧心,松靜自然。唇齒輕合,呼吸緩錦。手須握固,眼須平視,收聚神光,達於天心……」雖說《玄冰功》書冊早已送給了師妹陸無厭,蕭千離卻早已融會貫通,此時一邊在風雪中行路,一邊將口訣傳授給自己的開山大弟子。

蕭千離走了片刻,忽然發覺亦步亦趨跟着自己的徒弟突然停住了腳步,剛轉頭看去,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大吃一驚。

「師父,我覺得有點難受!」

柳隨風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是站不穩了一般。再仔細看去,卻見他周身隱約有淡淡的雲霧繚繞,似乎有了生命一般一吞一吐。

「快坐下來!」蕭千離急忙吩咐一聲,同時環顧左右,見風雪中靜悄悄並無半個人影,這才轉過頭來,手指點住柳隨風的眉心,以本身功力疏導柳隨風體內紊亂的氣息。

「按為師教給你的口訣運功!」

這一聲低喝,對於如今的柳隨風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他剛盤膝運功,四周的寒氣如同遇到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向他的周身蜂擁而至,被柳隨風轉瞬間吸收得乾乾淨淨。

「呵呵……呵呵……」蕭千離見柳隨風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忍不住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悟性10,潛力10……我這是收了一個什麼樣的妖孽啊……」

「系統,我也想當小少爺,我也想被親哥哥凌辱……」

他背負雙手,無語地望着漫天大雪,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師父肩頭的擔子,似乎變得重達千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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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第一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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