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四一 任得恭大意

章三四一 任得恭大意

任得恭一番話說得肆無忌憚,很是霸氣,沒辦法,形勢使然,任家到他這一代,人才鼎盛。

任氏三兄弟,早早入朝為官,先後把持重要部門,之前毫無根基。卻短短時間在內部相互傾軋的情況下左右逢源,發展起來。

任得恭麾下年輕軍將大多是他提拔起來的,任家軍在他的指揮下,驕橫跋扈,任得恭更是一手遮天!

身邊一眾將校聽着,總覺得哪裏不對。

任家能有今時今日地位,與他們三兄弟的打拚不無關係,但是,能站住腳跟,真的只是靠兵多將廣和地盤么?但是任得恭如此說,大家也只能默默的聽進去,不說什麼。

任得恭細細的觀察,西平府北邊,現在儘是他任家軍縱橫。而正南,正是狼煙滾滾。

城南高點在宋軍的敗退下,已經重新奪回。

任得恭得意的笑起來,「宋國火藥彈也不過如此,如此要衝,都不知道爭奪。還想來此摸任家虎鬚!老老實實的滾回去吧,金國那些才是軟柿子讓你們捏!」

說罷,他一拉韁繩。

噓律律!

戰馬長嘶一聲,就向土丘之下馳去,「走,慢些追過去!看看他們宋人怎樣!」

在城南山丘東南,同樣也有一小隊人馬在高處看任家軍。

領軍之人,正是大宋東路軍中一員—錢少卿。

看着自家一個指揮的先頭哨騎退下來,錢四身邊的親衛個個都是有些不平。

這支南下任家軍馬,聲名不小。現在名氣,甚至超過此前李清弄出來的潑喜軍。

但是真打起來,也不過如是。

隨着金國衰弱,西夏同樣折騰不動,西夏新一代經驗遠不如從前,操練也不刻苦。

與金軍一般,都生出些暮氣,臨陣對戰,雖然表現得中規中矩,卻沒有鐵鷂子那種勁頭。

且這支軍馬一點沒有要拚命的樣子,大宋騎軍一部退下來,周遭也沒有迅速趕上,居然就勒馬不追。

若是遇上以前那些鐵鷂子,這種境地下,恨不得追上去連骨頭帶肉一起拆碎。

錢少卿不是來沖陣的,他來的目的,就是要看看,任得恭或者說西夏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身後副將個個躍躍欲試想撲上去干他一票,被錢四掃一眼,就都老實下來。

他手下分到些步騎,主要目的是護衛炮兵,至於打仗,還是別的騎軍來完成。

看着任家軍在歡呼,大隊依次南來的景象,錢四嘴角只是掛着一絲冷笑。

太輕敵了!

這可是大宋強軍!

他看看四周,只是深感欣慰的笑笑,果然還是沒腦子的貨,並沒有說一句話,自顧自的策馬轉身去了。

身後親衛也都跟上,只是不住回頭,看着那些遠處歡呼雀躍的任家軍馬,就像看待一堆屍骨。

這樣的對手,太容易收拾了。比之東面金國那些硬骨頭,差不少!

塵埃之中,陳敏率領所部,沿山坳向北而行。

他所部三千騎,都在山坳上行進。更有六十大車隨大隊,也在奮力跟上。

騎軍還好,這十大車,都載着左翼軍中挑選出來的選鋒。每個車上都裝上弩機,筆直的直伸出兩側車廂外。

這是大宋運兵車,專門為運送步軍還有物資改造。

人們喜歡的原因,是因為輪子上箍了一圈膠皮,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震動。

這支隊伍,就是為了爭奪西平府城北的險隘。

在虞允文想來,西夏人絕對不會在西平府和火炮硬撐,他們一定會準備逃亡北邊,和大部隊會合。

到時候說不得就有一場苦戰要打,堵住山隘,防止任得恭的隊伍和任得敬連成一氣,爭取有利地勢,把任得恭所部全體殲滅!

突然之間,前鋒發出歡呼聲。幾名傳騎飛也似的弛回,來到陳敏馬前,翻身下馬,拜倒在地。

「將主,關隘上只有幾十敵人,被幾個火藥彈送上天。」

陳敏一怔,想不到如此簡單,「軍情儘速回報給虞官人!」

傳令完,陳敏心中不但沒有任何喜悅,反而提起心。

西夏蠻子向南,連關隘都沒有人,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其實,陳敏想多了,任得恭可不是佈置多麼高深的戰術,只是不相信,有人能順着小路,以區區三千人去斷他後路。

只有三千步軍,當然無濟於事。

若是帶着火藥彈,那自然是另一回事。

當攜帶者幾十門榴散彈的火炮時候,那性質可就大大不同!

找錢四要火炮的時候,那叫一個老大不情願,錢四的弟兄們跟着訓練好久,才依依不捨的撒手,這可是還沒有見過血的榴散彈啊,但是所有人都對他充滿期望。

一炮百十個碎片,還能在空中爆炸,這是新式鋼炮最迷人的地方。只要有幾門,就能守住關隘,錢四給了他們四十門,一層甚至都擺不下。

任得恭一開始以為宋軍有詐,一直追出兩里地,也沒看見有什麼跡象,便放心由著收下士兵追趕。剛開始那是擔心,現在察覺是多餘之後,放鬆許多。

任得恭即便和西夏王族軍打了勝仗,在學院派那些參謀面前,也不過是蠢豬一個。

三個臭皮匠的道理或許他懂,但是幾十個參謀出的主意,就是任得恭想破腦仁,他也想不出來。

鐵鷂子和任家軍混在一起開心的追殺護聖軍的時候,已經忘記宋軍對金人的戰績。

任得恭踏進一個凹地的時候,直覺告訴他不對勁。

未幾,破風之聲傳來,隨後便是漫天爆炸的聲響,像是白日綻放的煙花。

只不過,距離如此之近,先是眼睛被晃瞎,隨後是耳膜震破,最後更是被破片撕裂皮膚。

加起來三千隊伍,在鋼炮的作用下,就是一合之敵,不管是鐵鷂子還是任家軍,在破片面前,沒有任何差異。

身上有甲也無濟於事,沒有面罩的情況下,頭上被削的不成樣子……

地上滿是紅的白的,甚至白的更比紅的多。

任得恭戰死,剩下的士兵不是傻子,在指揮的帶領下卯足了勁向北跑去。進城?傻子才進城!

不進城還可能逃脫,進城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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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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