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你不是說他沒事嗎?」燕衍皺着眉問身邊的燕度。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燕度望着如意殿周圍密佈的侍衛和臉色凝重,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同樣滿臉疑惑。「皇兄回宮的時候確實已經沒事了。倒是皇嫂看上去……」

「她怎麼樣?」燕衍還不等他說下去便急急忙忙問道。

「有人捨命為她擋了一劍,她似乎很傷心,情緒不穩定。」燕度心中也不好過,自己喜歡的人竟然利用他。

「她有沒有受傷?」燕衍急切地問道。

「沒有。」燕度搖搖頭。

燕衍鬆了一口氣。

燕度又道:「我想,她大概是太傷心了,臉色很不好。還暈過去了幾次。」

燕衍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有些失控地抓住燕度的手,緊張地問道:「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當然不會。」燕度望着大哥焦急的臉,奇怪地問道:「大哥,為什麼你對皇嫂比對皇兄還關心?」

燕衍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開手,訕訕地道:「呃,我只是,只是聽你說皇上替皇……后擋了一劍,想必他對她極在乎,如果她出了什麼事,說不定他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所以……」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雖然燕衍被困於王府七年,燕度仍然從他不自然的臉紅看出他在說謊。聯想到今天李燕留給他的疑問和大哥與皇嫂見面后就被釋放,他更加肯定皇嫂身上有秘密,而大哥,二哥似乎都知道些什麼。

是什麼秘密呢?

燕度百思不得其解。「大哥是不是有事瞞着小弟?」

燕衍一驚,連忙道:「沒有,沒有!」

可他的神情分明是在掩飾什麼!

得不到滿意答案的燕度正思索著如何從大哥嘴裏掏出秘密,一直沒有出聲的燕吉很不耐煩地道:「我們是來探皇兄的,不是來討論無聊的事!」

經過上次刺殺事件后,燕吉已經查到一些消息。那些消息準確地表明皇兄確實沒有殺大皇姐。

可是為什麼皇姐會無故消失在宮中,而皇兄又堅持對外宣稱大皇姐病逝了?

他有些後悔當初輕易下結論以至於莽撞地傷了皇兄。這次他堅持要見燕二也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燕二偏偏在受傷后就不再與他單獨見面,他的疑問一直得不到解答。

「我知道。」燕度兩手一攤,苦笑道,「你看如意殿的這些侍衛會讓我們進去探皇兄嗎?自從皇嫂進宮后,他極少踏出如意殿,甚至派重兵把守,連你我三人都不能進入……」

他靈光一閃,突然拍拍腦袋道:「難道他阻止我們進去就是為了保住那個秘密?大哥,皇嫂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他轉向燕衍,目光殷切犀利,讓後者招架不住。

燕衍不自然地躲開他的目光,有些狼狽地道:「什麼秘密,我,我不知道。」

認為談論毫無意義的燕吉孩子氣地瞪了兩人一眼,徑直往裏闖。果然不出燕度所料,侍衛們立刻就攔住他,有禮地道:「四殿下,皇上有令,四殿下不準踏進殿內一步。四殿下請回。」

雖然是彬彬有禮的話,憑着「皇上有令」四個字,氣勢也變得不同凡響。

燕吉氣憤地道:「本殿下要見皇兄,你個小小的侍衛竟敢攔我?」

侍衛連忙下跪,道:「屬下不敢有違皇上命令。還請殿下體諒!」

「你你你……」燕吉顯然被氣得不輕,他指著那個說話的侍衛連說了三個你字,卻找不到理由反駁他。皇上的命令,誰敢違抗?就是王爺也不行!

燕吉一把拔出侍衛的佩劍,架在他脖子上威脅道:「讓開,否則本殿下砍了你的腦袋!」

原本不打算插手的燕衍與燕度見勢不對,連忙阻止他。「四弟,不要亂來!」

燕吉不依,高聲叫道:「我就是要見皇兄!皇兄受傷了,臣弟來探望有何不妥?難道他怕我對他不利?上次臣弟只是不明真相,又一時衝動……」

說到底,他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因為誤會燕二並刺了他一劍已經讓他夠內疚的了,侍衛們此舉無疑是火上加油。

難道皇兄也認為他要殺他,竟對他防備至此?

對燕吉的話,不明真相的燕衍有些奇怪。他當然想不到燕吉竟然會為他和大皇姐刺傷燕二。

而知道真相的燕度則勸道:「皇兄不是懷疑你要對他不利,或許他另有想法。四弟不要胡亂猜測。」

「我不管,今天就是硬闖我也要闖進去見他一面!」不愧是親兄弟,燕吉執拗的脾氣跟燕二竟然十分相似。

他不聽勸,硬是要往裏闖,侍衛們不敢傷他,只好拚命阻攔。雖然年紀小,燕吉畢竟學過一些武藝,有些力氣,侍衛們竟然攔他不住,而燕衍與燕度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放任他闖。

就在侍衛們招架不住時,大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人尖聲叫道:「誰在外面喧嘩?」

等到看清來人後,一臉疲憊的福祿急忙喝住侍衛,然後施禮道:「奴才見過兩位王爺和四皇子殿下。」

「本殿下要見皇兄!」燕吉可不理那麼多。

「這……這……」福祿看了三人一眼,明白他們的心思。「皇上受了重傷,太醫們正在……診治。兩位王爺和四殿下還是改日再來。」

「本殿下現在要親眼見到皇兄。」燕吉還是不死心。

「四殿下,皇上陷入昏迷,殿下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皇兄的傷真的很嚴重?」燕度憂心仲仲地道,「可是回宮的時候,他明明已經沒事了……」

「身上的傷已經無大礙,心上的傷才致命。」福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把三人弄得莫名其妙。

燕衍大概猜到一些東西,問道:「是,她出了什麼事嗎?」

「他?她?」福祿瞭然地看了燕衍一眼,搖頭道,「不,回王爺,是他們之間出了一些事。大概很快就會好。」但願吧。福祿暗嘆:為何好事總多磨?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福祿與燕衍的對話惹得燕度十分不滿。燕吉更加不悅:「我不管,我就是要見皇兄。」

福祿伸手攔住正要往裏闖的燕吉,道:「四殿下。老奴以為四殿下還是聽老奴一句勸。否則老奴不惜以下犯上也要阻止殿下。」他打眼色給侍衛,明白地告訴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准他們進去。

燕衍街道福祿向來忠心,他說的話自有他的道理,當下拉住燕吉對福祿道:「福公公所言極是,本王會管好四弟,皇上與皇……后的事就有勞公公了。」

「不敢當。奴才儘力而為。」福祿點頭,施禮返回殿內。

燕吉見殿門即刻關上,急道:「快放開我,我要進去!」

一向溫和的燕衍沉聲道:「四弟別鬧了。我們先回去,改天再來。」

燕吉見一向和顏悅色的燕衍有些發怒,知道事情可能另有隱情,只得跟在兩人身後,三人默默離開。

剛走出不遠,燕衍聽見「啊呀」一聲,回頭正好看見殿門又開了,兩個人走了出來。燕衍腦中閃過什麼,拉着兩人躲進路邊的樹叢中。

「不要說話,等一下跟蹤她們,或許可以知道什麼。」

夏日樹木枝葉茂盛,走在路上的湘姝與碧落兩人並未發現他們,而他們三人卻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到碧落紅腫著雙眼,蒼白著臉,由湘姝扶著走過去,還聽見湘姝柔聲問道:「你真的要見他們?你現在身子不好,要不,先休息幾天?」

「不,我想立刻見到他們。」碧落打斷她的話。

湘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扶着她在宮中繞來繞去。

「她們到底要見什麼人?」最先沉不住氣的燕度抱怨道,「繞了半個皇宮,怎麼還沒到?」

三人知道湘姝會武,聽覺非一般人可比,因而不敢走太近,只得遠遠跟着。轉個彎,人突然不見了。

「人呢?」燕度叫道,四處尋望。

「天牢!」燕衍突然叫了一聲。

燕度與燕吉抬頭,果然看見天牢就要眼前。除非進了天牢,否則沒有人會憑空消失在這裏!天牢是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她們到這裏來幹什麼?

刺殺失敗的韶華他們就被關在裏面,難道……

「進去看看!」燕度抬腳就走。

燕吉拉住他,問道:「天牢沒有皇兄的令牌根本進不去。三哥有令牌嗎?」

燕度一愣:「沒有。那怎麼辦?」他把目光投向燕衍,後者無奈地搖搖頭。

「我有!」燕吉突然笑道,揚起手中的令牌,蹦蹦跳跳走過去。

「淘氣鬼!」燕度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燕衍望着兩人,若有所思。

燕吉手中的令牌他認得。那是歷代皇帝的御用腰牌,見牌如見皇上本人。緊急情況下才會使用。如今這令牌竟然在燕吉手中!皇上他這樣做分明是在縱容燕吉,讓他隨時行使皇上的特權!

七年後再次見到燕吉,燕衍發現他身上的變化很大,他處理政事極有他的一套,加以時日,他可能比燕二做得更好!

燕衍不相信燕二沒有發現燕吉的才能。

可是燕二這樣縱容燕吉,到底是為什麼?難道……

燕衍越起越心驚,抬頭看見兩人已走得遠了,只得急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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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絕戀之上窮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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