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二年前的課

第五章 十二年前的課

沐雅的話讓晨霧陷入了思考,他離開學校已經長達十年了,出了學校他就從沒有從事過自己的專業。他並不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所學的一切都難以給他生活上的幫助,他為人並不熱切大學的朋友也不多,很多事情都像過眼雲煙。

但是沐雅的聲音似乎有魔力,她的話音讓他想起了一些事。那是他讀大二的時候,他想起來當時學校里確實有個社科系的教授,叫做梁棟國。那時候的他還青澀的狠,他的主課是語言課,來自小家庭的他,學習這個是為了以後更好的融入社會。

他記得那時候自己在學校里有個同窗,是一個叫做林清泉的少年人,這人是學生物科學的,來自大山村是個很陽光愛笑的少年郎。他對誰都有禮貌,學習很努力,他也很有天賦,在當時的學校都是風雲人物,聽說在生物學上還拿過超生物學的獎項。

具體的晨霧不是很了解,但是可惜的是這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在大二那年跳樓了,當時晨霧聽說了都非常震驚,他們一個宿舍的人都始料不及。

這位林清泉在當時可以說是晨霧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通過他晨霧記得他上過一堂梁棟國的社會學的公開講座。

晨霧想起來林清泉和梁棟國的關係非同一般,聽他說他在大山鄉下的日子過得很苦,哪裏都是吃玉米面的,村裏窮得叮噹響,每天上學要走上大半個晌午,他母親走的早,父親犯罪坐牢是梁棟國做學術考察時發現的他並資助了他的學習,讓他進了城,這才有了現在。

那段日子晨霧和林清泉在生活上有不少交際,他本身就來自小家庭,和這位大山出來的林清泉也聊得來,在他的提議下去上了一節梁棟國的課。

那一課晨霧到現在還記得清楚,梁棟國當時講述了,科學與社會的關係。

「什麼是社會,社會是一個組成,是我們的代稱。是我和你,各個集群和團體,民眾和政府組成的一個生存環境稱之為社會。我國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祂說的就是各各群體之間的生存面貌組成的我們這個大環境。」

那時候的梁棟國四十歲左右,是個看上去很和睦的大叔樣,鬍子拉碴不怎麼修邊幅,但是一臉神採的滿腹經綸的講學樣也很有魅力。

和現在晨霧見過那位乾淨,優雅,成功賦有涵養的梁棟國有天壤之別,難怪他沒有記起來。

「什麼是科學呢?科學是第一生產力。它是關於發現發明創造實踐的學問,它是人類探索研究感悟宇宙萬物變化規律的知識體系總稱。科學是一個建立在可檢驗的解釋和對客觀事物的形式、組織等進行預測的有序知識的系統。科學作為一種知識已緊密的和我們的生活學習聯繫在一起,所以就出現了社會和科學的關係。」

接下來的講述就是晨霧的一個人生轉折點,也是梁棟國的這段講述讓晨霧對社會學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現在想起來,他都如同回到了當時的課堂。

當時的課堂很大,坐滿了學生,梁棟國在當時的學校也非常有名氣,這位教授上課有趣敢說敢想,當時他站在講台上,一邊打開着他做的課題,一邊講解道:「在普世的價值中,社會是各個群體組成的整體架構,這一架構構成了我們的生存面貌,這個面貌是『活動』的,是又客觀事實的。這也意味了社會對於科學出現了不同的分化態度。」

梁國棟的聲音宏亮,配上他那蒼勁的聲音有着特殊的感染力,像是滄桑又像經歷,他說道「我們都知道,科學是實踐的真理。

科學的方法奠定了現代文明的基礎,祂強調實驗數據及其結果的重現性。科學不由人的意志而轉移,但是社會呢?祂是動態的,它是人文構建的一種環境,它得考慮社會各群體的生存基本,生存原則,以及最重要的生存保障。」

「在這一基礎上,社會將科學大體分成了兩種態度的人。第一種,是一輩子都在做着科學發現,勵志於新科技,改變人類生存面貌的人。」

「第二種,是一輩子都在做着控制科學的事情,這種人比較仇視第一種。老師我就是第二種人,科學就應該被控制起來,我甚至認為第一種人,根本就不應該被社會所接受,應該排除到社會之外去。」

梁棟國大膽的立場表述當時震驚了不少人,晨霧就在其內。梁棟國雙手撐著講台,他說道:「同學們,社會是一個群體制的整塊,他不是某一個人的社會。社會結構構建了我們身邊看到的和諧,而科學發展卻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基石,一個簡單的科學發明就能改變我們的生存面貌,就像我們日常所用的電子設備,科技產品,這些都在無時無刻的改變着我們的生存面貌和生活環境,也在改變着各個群體之間的關係。這就不得不讓人想到,若是某種科學成就讓我們的社會步入危險和崩潰又該怎麼辦呢?」

梁棟國的話並不停頓,他接着又道:「老師這麼說並不是讓同學們仇視科學,科學是常態的是基調的,是社會進步的根本。老師這麼說的目的,是讓同學們明白,社會科學所需要考慮的風險!

所以同學們,不要以為那些已經被發明被使用的技術,卻沒有用到每一個人身上,就覺得這不公平,科學就應該是造福人類的。

因為這就是控制科學的一環,科學需要得到控制,它就像一把雙刃劍,沒有弄清它是否會傷人前,科學的發現、創造必須得到有效的控制,只有這樣社會才能和諧發展,才能擁有我們現在的和諧生活。沒有得到控制的應用科學它就像是隨時會發生突變的細胞,誰也不知道它好的變化,還是會發展成為腫瘤。同學們,你們說是嗎?」

晨霧到現在還記得梁國棟的這番話,也是他的這堂課讓當時大多數人覺得自己的學科不是對人類社會沒有意義的學科。世界就是這樣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就像是開車,有人製造有人駕駛,缺少任何一環都將失去根本。

回到審訊室,晨霧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當時那麼多人上課,不可能就是他聽了課梁棟國就找上了他,他只是當了一個旁聽,確實那課對他有些影響,他後來也選擇了學習社會學課,可那之後他就沒有見過梁棟國了。

晨霧看着沐雅說道:「對,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可那又怎麼樣?我都不記得他的長相了。」

沐雅看了看晨霧雙手緊握的手銬她思考了一下后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到什麼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沐雅的話聽起來像是宣判,到如今他都不知道梁棟國到底犯了什麼事,自己只是和他碰了一面就被如此對待,這叫他去想什麼?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武警,他們打開手銬雙手駕着晨霧走出了審訊室,審訊室一頭的通道很長,晨霧在被帶到盡頭時回頭看了一眼,在狹長的審訊室盡頭,沐雅站在那裏,光線透過她是身影,如同拉長的布幕,這一刻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透從晨霧心中湧出,他不知道這來自何處沒,他只知道這一幕似乎見過無數次,他似乎認識她,這一切到底是在哪裏開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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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奏終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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