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新月公主

第二百二十章 新月公主

女人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同樣也讓剛踏入河中的司徒容嚇了好大一跳,當他順着聲音望去時,原本在水中央的女孩已經如一條小魚般游到了另外一處的岸邊正在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僅僅相隔一條河的距離而已,司徒容甚至看到了她那白希的後背。

「淫賊,你還看!」女人穿衣服一半,剛好轉頭玩過來,就見河對岸的男人竟然還在往自己這邊瞧,氣的惱羞成怒,立馬狠狠的伸手捶了一下河面,原本如鏡的河面立馬飛濺起晶瑩的水珠。

聽着對岸女人嬌斥的話,司徒容微微皺了皺眉頭,其實,他的感官也算是靈敏的,不過,因着這裏已經靠近吳疆國的國都,他倒是比起前面在邊疆的時候放心許多,結果,這一大意,他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在這河邊遇到這等「好事」。

不過,他又瞧了瞧周圍的環境,這可是在露天啊,一大姑娘青天白日的在河邊洗澡,不被人看到那才怪了,再一想,這一般的良家女子,誰會大白天的在河裏洗澡,想必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姑娘,於是,司徒容原本心中升起的一抹僅存歉意也沒有了,索性自顧自的蹲到河邊,掏出水袋往裏面灌水,任憑那女孩子像潑婦一樣叫罵。

就在司徒容灌滿水打算離開時,突然,眼前一道寒光閃現,接着,就聽到女人的一聲嬌喝;

「淫賊,我要殺了你!」

司徒容立馬抬頭,順着朝着自己而來的長劍一看,竟然是剛剛那個在河中洗澡的女子,沒想到,她還是個練家子!

當長劍襲來時,司徒容靈活的身體一個閃身,直接躲了過去,可這女子的功夫卻也不是蓋的,只見司徒容的腳步才剛站穩,那女子提劍再次朝着自己襲來。

「敬酒不和喝罰酒!」看着三番兩次主動襲擊自己的女人,本就性子不好的男人也頓時火了,乾脆從腰際拔出軟劍,同那女人直接對打了起來。

一個來自蒼穹,一個是吳疆,自然這兩人的耍劍招數完全不一樣,一輪下來,那吳疆女子已經處於劣勢。不過,這女人雖然武功上敵不過司徒容,可這心眼和小伎倆卻不少。

只見她突然手中的劍被司徒容挑走插入地上的泥中時,突然,又從右手的袖口中飛出一條長鞭,那鞭子有小拇指那麼粗,在空中如靈活的長蛇般朝着對面的男人飛去。

司徒容雙眼一眯,二話不說,伸手就將飛過來的鞭子一端緊緊拽在了手裏,一發內力,見他似乎只輕扯了一下鞭子,另外一頭的吳疆女子便像個陀螺般打着轉,一邊被鞭子纏住身體,一邊朝着司徒容過去了,最後直接撞入了男人的懷中。

那個吳疆國的女人這麼近距離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絕美男子,一瞬間,臉上竟然染上點點紅暈,看的司徒容皺起眉頭,剛想將這女人推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小草悶悶的聲音:

「阿容,你在幹什麼?」

小草看着眼前渾身被鞭子纏住身體,倚靠在自家男人懷中的女子,秀氣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個該死的男人,不就是讓他去河邊弄點兒水,怎麼好端端的竟然牽扯出了個女人,而且,瞧著這姿勢,兩人剛剛恐怕是發生了打鬥。

「沒,沒幹什麼啊!」司徒容下意思的回答道,接着,又見自家媳婦陰冷冷的看着自己,嚇的連忙將身上的女人推了出去,接着,搖著雙手緊張的解釋:

「別,別誤會啊,我跟這女人可沒什麼關係啊。」

被捆綁住的吳疆女子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直皺眉頭,又聽着這個俊俏公子撇清楚同自己的關係,二話不說,就扯著嗓子喊道:

「誰說沒關係,剛剛你偷看了我的洗澡,按着我們吳疆國的習俗,你就得娶我。」

「……」

吳疆女子這話不說還好,這一出口,別說是小草了,就連周圍的隨從和丫鬟也都嚇了一跳,這一路走來,誰都知道,他們九王爺對喬姑娘的寶貝勁兒,私底下早就有人改口稱小草為未來王妃了。

「媳婦,你,你別聽她瞎說啊。」司徒容也是被這不知羞的女人弄的臉色難看:

「這個潑婦,她青天白日的在河裏洗澡,我不小心在河邊看了她一下,這女人就拿着劍喊打喊殺了。」司徒容連忙解釋:

「我剛也是沒辦法,才將人給綁了起來。」

「媳婦?」吳疆女子一聽司徒容對小草的稱呼,立馬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娶親了?」

小草原本對這女孩並沒有什麼感覺,可如今看着她這吃驚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不悅了,而身旁的司徒容見着媳婦微變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馬黑沉着臉,滿臉厭惡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王娶沒娶親關你什麼事情,哪裏輪得到你在這裏大驚小怪!」說完,又加了一句:

「哪怕就是沒娶親,本王也不會要你這種不知廉恥,刁蠻無理的潑辣貨!」

「你……」吳疆女子聽着司徒容如此直白罵她的話,氣的漲紅了臉。

而一旁不說話的小草聽着這兩人的對話,又冷冷的打量了一番坐在地上,滿臉怒容的吳疆女子。

烏黑的長發被編成了無數個細細小小的麻花辮,身上的衣服用料上乘,絕非一般尋常人家能夠穿得起的,因為有些生氣,所以,嬌俏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紅色,一雙眼睛更是閃若星辰,會武功,還會馬鞭,這樣的女人,絕對不會出自一般的尋常人家,小草想到這裏,只覺得有些頭大。

「這位姑娘,剛剛我相公也說了,他是無意看了你的洗澡的,況且,他已經成親了,所以也娶不了你。」小草故意說道。

「成親了也是可以休妻的,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吳疆國女子盛氣凌人道。

「我說你這姑娘怎麼這麼沒皮沒臉不害臊啊,我家王爺都說了,不想娶你,你怎麼還死纏着不放啊。」何水性子有些急,瞧著那個所謂耳朵吳疆國女子死纏着不放,雙手叉腰,生氣道。

「哪裏來的臭丫頭,信不信我讓人拿針縫了你的嘴!」吳疆國女子一聽何水的話,立馬回嘴道。

「你……」何水的話還未說完,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緩緩響起:

「哎呦,九弟這是在什麼呢,這眼看着就要到達吳疆國的國都了,怎麼竟還有心思在這裏調戲人家小姑娘啊。」

只見司徒錦慢悠悠的從圍觀人群中走了出來,說話的語氣中透着落井下石的味道。

「司徒錦,本王的事情不用你管。」

聽着身旁傳來的男人聲音,司徒容更是氣的不輕,剛想要轉頭打算好好的同那女人切磋一番,可哪裏想到,那吳疆國女子在聽到司徒錦的話之後,突然就收手了。

「司徒錦?九弟?你是蒼穹國的使者?」吳疆國女子臉色一變,依舊坐在地上對着司徒容問道。

可惜,這男人壓根就沒她放在眼裏,聽着她的問話,根本連答都不回答一下。

「這位姑娘,我們確實是受蒼穹國皇帝陛下委任,前來出使吳疆國。」見司徒容不說話,司徒錦倒是很好心的幫忙回答道。

「那你們可知道,我是誰?」面前的女人索性坐在地上,將頭仰的高高的,話語中透著一股驕傲。

「我管你是誰,反正在本王眼中,那就是一個令人討厭的浪蕩女。」司徒容說完,就根本不再去理睬地上的女人,乾脆拉着自家媳婦走了。

「喂,你們給我回來,快點回來給我鬆綁啊。」吳疆女子一瞧這些人竟然就這麼走了,頓時有些焦急了,趕緊大聲喊道。

「阿容,我們就這麼走了,不太好吧。」小草在上馬車前,又瞥了一眼被捆綁着的女人,臉上有些擔心的問道。

倒不是說她心腸好,只是,這地方有些偏僻,萬一這個女人能夠出了什麼事情,那最終倒霉的還是自己同司徒容。

「能有什麼事情,媳婦,你就別擔心了。」司徒容直接將人拉進馬車內,對着車夫命令一聲,那大隊人馬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不過,司徒容的車馬是走了,這一路一直跟在他後面的司徒錦卻停了下來,只見他帶着兩個隨從慢慢的再次往河邊走去……

對於很多人來說,河邊的事情只當是一個意外,所以,大隊人馬到了吳疆國的國都巴喀城之後,誰也沒有提及。司徒容身為蒼穹國的王爺,一到喀吧城后,立馬就有當地的官員等候在城門口迎接。

「九皇子大駕我們吳疆國,我代表國主歡迎您的到來。」城門口,吳疆國丞相布魯齊露出笑容,對着從馬車上下來的司徒容緩緩行禮。

司徒容聽着面前這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的話,輕輕的頷首,在出發前,天玄皇帝就已經跟他說過了,這新國主之所以能夠繼承大統,其中丞相布魯齊的功勞十分巨大,如今也算得上是吳疆國國主身邊的紅人,是不可以得罪的。

「勞煩丞相在此歡迎,本王十分感激。」司徒容站定后,面帶笑容道。

「九皇子這一路舟車勞頓,本相已經命令在府中別院備下酒菜,為您接風洗塵。」布魯齊說完,便做了個動作,請司徒容上馬車,隨即自己也騎上高頭大馬在前面帶路。

小草一直坐在馬車內,知道他們已經到達吳疆國的國都喀巴城后,就好奇的掀開帘子瞧著城內的景緻,一時之間,倒也是覺得新奇萬分。這喀巴城的建築風格完全不同於蒼穹國,兩邊都是黃土壘成的屋子,不過,酒肆、肉鋪、布店茶館倒是一樣都不少,至於臣民們,穿的衣服也十分特別。

一行人下榻的住處是由吳疆國丞相布魯齊的別院,是一座同蒼穹國建築十分相似的院落,院內早已經打掃的十分乾淨,假山綠水,環境也是極為清幽,想來是丞相怕他們住不慣吳疆國的房子,特地選了這一處。

布魯齊將一切都交代好,又同司徒容商量了明天進宮面見國主的時間后,這才離開。

送走了吳疆國的人之後,司徒容便讓人去安排午飯,瞧著小草似乎對吳疆國的一切都露出興趣的樣子,笑着說道:

「媳婦,我讓何水給你端點熱水過來,洗把臉,等吃過午飯,我帶你去城裏逛逛。」

「嗯。」小草笑着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充滿異域色彩的國家,她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等午飯準備好,司徒容和小草也不分尊卑,讓此次趕路的人一起上桌吃飯,大家才剛拿起筷子,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馬蹄聲,往外面一看,只見司徒錦堂而皇之的帶着手下進了府邸,不僅如此,還把那個在河邊的吳疆女子給帶回來了。

「司徒錦,好端端的你將這人帶到這裏來幹嘛?」司徒容看着拴好馬匹,正在吩咐自己手下的男人,臉色十分難看的問道。

「九弟,你可真是糊塗啊,若不是我特地留下來詢問了一下,你就差點兒釀成大禍了!」司徒錦聽着司徒容的話,面色嚴肅道:

「你知道這姑娘是誰?」

「不管她是誰,這裏本王絕對不允許她進來。」司徒容說完,就要去趕人,結果,司徒錦直接橫在自己的面前,將他攔住了:

「她是吳疆國的新月公主!」

「……」

「什麼?」

「公主?」

大廳內的所有人一聽這話,紛紛面面相覷,開始交頭接耳。

至於小草也同樣微微一愣,她雖然覺得這吳疆女子肯定是來頭不小的,可卻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個公主。

相比較所有人的驚訝,司徒容倒是顯得冷靜很多,只見他冷冷的瞧了一眼司徒錦身後的女人,涼涼的說道:

「既然她是公主,那司徒錦你還不把人送到皇宮去,來我們這裏坐什麼?」

「本公主知道你們來我吳疆國肯定有很多不適之處,因此,代表父皇前來關心蒼穹國的使者,你們在這裏住的可還習慣?」

許是經過一番調適,那個所謂的新月公主此刻的臉色倒是比原來好看許多,只見她走到司徒容的面前,聲音倒是顯得和氣很多。

「勞煩公主費心,我們在這裏一切安好,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天色也不早了,公主就請回吧。」

聽着司徒容趕人的話,這新月公主反倒一點都不生氣,探頭往他們的大廳裏面瞧了瞧后笑了笑,十分厚臉皮道:

「你們要吃午飯了嗎?正好本公主也還沒用膳,你們不會不歡迎吧?」

新月公主說着,就往大廳裏面走去,司徒容瞧著這女人不請自來也就算了,竟還要上桌同他們吃飯,心中十分不悅,剛要出口說一些趕人的話,身旁的小草卻已經伸手將他攔住了:

「阿容,隨那公主去吧。」小草邊說,邊搖了搖頭,接着,又對新月公道:

「既然公主不嫌棄,那就同我們一起吃吧,只不過我們吃的這些粗茶淡飯可要怠慢公主了。」

「好,那本公主就不客氣了。」

新月公主說完,就直接自己上桌了,小草對於很公主的舉動倒是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抬眉瞧了一眼站在旁邊一直看好戲的始作俑者司徒錦道:

「三皇子,我記得你這一路可是帶了上好的茶葉和酒水過來,既然今天新月公主來了,你不打算拿出那些好酒好茶來好好招待公主一番嗎「」

司徒錦一聽小草這話,臉色微微一變,要知道司徒錦這錦衣玉食的生活過慣了,出門也是十分講究的,尤其是這茶葉和酒水,帶的都是上好的,哪怕這一路上,吃不到什麼好吃菜,可只要飲上一杯好茶,頓時就能讓他心情舒暢。

這次出門帶的茶葉並不多,尤其是一路上的消耗,早就已經所剩無幾了,現在一聽小草的話,還讓他拿出來給這個女的喝,司徒錦立馬覺得心疼萬分,可誰讓人是他帶來的呢。

司徒錦看着隨從拿出來的僅剩茶葉,統統被司徒容全部倒入茶壺中,接着,就被那些飯桌上的粗魯之人牛飲般喝了下去,真真是心疼的發顫,最終,氣的直接往椅子上一坐,眼睛一閉,索性來的眼不見為凈。

所有人都坐下后,午飯正式開始了。

幾個人的午飯倒是十分豐富,有魚有肉,還有吳疆國的一些特色小吃和點心,司徒容往桌子上瞧了一眼,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新嫩的雞肉到自己碗裏,等將那雞皮去掉后,這才放到了小草碗中。

小草看着碗裏的雞肉,微微一笑,難為這男人還想着自己的癖好,知道自己愛吃雞肉,卻不愛吃雞皮。

「媳婦,這魚肉也不錯,我幫你把刺去了啊。」

司徒容說着,就又往魚肚子上夾了一筷子,開始細細的剔除魚肉上的刺,小草瞧著男人這認真的模樣,粉色的唇角微微揚起,唔,自家男人還是被自己訓練的不錯的。

至於旁邊蹭飯吃的吳疆國新月公主,看着司徒容的動作,驚的連飯也不吃了,一雙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挑刺的男人。

原來,他們蒼穹國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細心和疼娘子的啊,不僅給娘子布菜,竟然連魚刺都會給娘子剔去,哪裏像他們吳疆國的男人,到了吃飯時間,還得女人給他們夾菜、倒酒,這麼一想,新月公主看司徒容的眼神倒是越發的炙熱了,而對於小草,則開始嫉妒了。

這邊新月公主一瞬不瞬的盯着司徒容瞧,突然想起前面在河邊時,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冷漠和厭惡,如今,又見他望着小草時,那眼角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柔情蜜意,心中不知怎麼的,竟然升起一股悶氣。

新月公主手裏握著筷子,可卻望着那些菜時,不知道該怎麼下筷子了,最後,乾脆拿起旁邊的一塊烙餅,狠狠咬了一大口,似是在發泄一般。

小草雖然享受着司徒容的伺候,可眼裏的餘光卻從未從新月公主的身上移開過,見她拿着烙餅吃,小丫頭眼珠子一轉,自己也拿了一塊,才咬了一口便嘟起嘴巴,對着司徒容撒嬌道:

「阿容,這餅子太幹了,我吃不下去。」

「這有的吃就不錯了,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新月公主聽着小草那嬌滴滴的抱怨,十分不屑道。這餅子哪裏干,自己都吃了一半了,這種矯情的女人若是放在他們吳疆國男人身上,恐怕早就被狠狠教訓一頓了。

可惜,她這話剛說完,就被司徒容狠狠瞪了一眼:

「你我媳婦說干那就是幹了,關你什麼事情。」

司徒容口氣極差的對着新月公主說完,卻在轉頭對着小草時,立馬換了副嗓音,只聽他溫柔道:

「媳婦乖,這烙餅也算是吳疆國的特產了,你就先暫時將就一下,等待會兒吃過午飯,就帶你去逛集市,給你買愛吃的糕點。」

說完,又趕緊端起放在旁邊的溫開水送到她的唇瓣,一邊喂她喝水,一邊安慰道:

「來,喝了這水再吃餅子。」

新月公主冷不丁的又被司徒容給訓了一頓,再瞧訊自己的男人還像伺候小祖宗一樣伺候小草的模樣,這個女人真真是被氣的不輕啊。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裏吃了一半的餅子,這同樣是女人,為什麼一個餅子都吃了一半了,身旁也沒人給她弄個水,這麼一比較,心中的火氣就上來了,二話不說,就扔了手裏的東西,冷聲道:

「我不吃了。」

小草聽着她的話,抬起喝水的小腦袋,眨巴了下眼睛:

「新月公主,我們這裏的伙食雖然比不上御膳房做的,可到底也算是不錯的,您這說不吃就不吃,這不是浪費糧食嗎?這若是傳出去,您新月公主的鋪張浪費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你……」新月聽着小草的話,氣的直接黑了臉:

「本公主說了不吃就不吃,哪裏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放肆,本王的媳婦,哪輪得到你頤指氣使!」

同樣是發脾氣,司徒容的這一聲大喊,直接新月公主的脾氣給蓋住了,瞧著這男人護犢子的樣子,這公主真是氣的不輕,甩下碗筷,就滿腹怨氣的朝門外跑去,離開時,還把那大門摔的震天響。

等到新月公主離開后,小草又無辜的望向司徒錦:

「三皇子,這公主都走了,你還不趕緊追啊,她可是你請來的客人,若是怠慢了,那丟的可是咱們蒼穹國的臉面呢。」

「……」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司徒錦看着笑的開心的小草,終於明白了。

等到這兩個礙眼的都走了之後,原本烏煙瘴氣的客廳終於安靜了下來,司徒容拿着夾了一個小肉丸子喂進她的嘴裏,看着那粉粉的小腮幫子如松鼠般一鼓一鼓的可愛模樣,男人笑着說道:

「沒有想到,媳婦你這氣死人的功力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其實,新月公主對自己的什麼心思,司徒容哪怕心再大,多少也有些感覺出來了,可是,他喜歡的是自家這棵可愛堅強的小野草,而且,她還不怕危險和困難的同自己一起出使吳疆國,就沖着這份情誼,他也是不能負了她。

「哼,要不是你這個沾花惹草的男人,我至於這樣嗎?」

小草聽着這男人的話,直接白了他一眼,這個該死的男人,怪就怪他長的太好看了,在蒼穹國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勾的吳疆國公主也要拜倒在他的褲腰帶下了嗎?

」咳咳,媳婦,我哪裏沾花惹草了?」司徒容大喊冤枉,一雙大手漸漸的順着小草的腰肢攀了上來:

「我這輩子就只沾你這一棵草。」

「……」

聽着這男人肉麻的話,小草一陣惡寒,趕緊夾了個丸子塞進他嘴裏,堵住這一張老是胡言亂語的嘴。

兩人吃過午飯,司徒容見小丫頭似乎不怎麼疲倦,於是,牽着小草的手兒,帶着她去逛集市了,倒是留下了何葉和何水,讓她們好好休息一番。

這吳疆國雖然比不上蒼穹國那麼物阜民豐,可卻也是有自己的地方特色,比如,這裏的家家戶戶都會放牧養牛,因此,集市上有各種牛羊肉,還有牛角、牛皮等,因此,海外各洲人士有時候也會來這裏做生意,後來時間久了,喀巴城直接成了南來北往的生意中心地帶。

這不,小草和司徒容一出去,就看到了各種身着奇裝異服的男人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商品,有些是金髮碧眼的,有些是黑如炭頭的,如果按照小草現代的說法,那是西方國家的人還有中東地區的人。

在集市上逛了半天,司徒容怕自家媳婦腿酸,就近找了一家清幽雅緻的茶館休息了一會兒。一進門,清脆的鈴鐺聲就響了起來,接着,一個長相溫和的女人從櫃枱前走了出來:

「兩位喝茶嗎?請跟我來。」

那女人替小草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這茶館倒是有些別緻,每個座位上都放着一個蒲團,進來的客人都脫了鞋子,盤腿而坐,小草和司徒容自然也是入鄉隨俗。

自家男人先替小草脫去靴子,接着又把自己的也脫去后,兩人這才坐好。

「兩位要些什麼呢?」女人笑着問道。

「上一些你們這裏的特色茶水和點心吧。」司徒容見小草認真瞧看下面人頭攢動的大街,於是,開口道。

這邊的吳疆國許是因為地域關係,所謂的禮教和禮法在這裏倒是沒有發揮多大的作用,只見一些年輕的男男女女,直接在大街上嬉笑打鬧。看着這裏開放的氛圍,倚窗而望的小草心中升起一股羨慕,比起自己所在的那個什麼要講究禮儀章法的國家,她倒是更喜歡這裏無拘無束的生活。

司徒容見自家姑娘右手撐著腦袋,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下面環境,知道她是走神了,這剛想要出口將發獃的這人叫醒,原本茶館的店小二已經端著托盤走了過來,率先開口道:

「兩位客官,這是我們茶館的特色點心,牛乳蒸糕和牛肉鬆餅,還有一壺水果酒。」

聽着小二的話,小草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看着店小二放下的茶點,只覺得一股濃郁的奶香味撲鼻而來。

「這個是酒嗎?」小草指了指杯中晶瑩剔透的液體,好奇的問道。

「這是用蘋果、葡萄等各種水果釀製而成,酒精度並不算高,這裏的人一般都拿來當茶水喝,可以解牛乳糕的膩。」

聽着店小二的話,小草輕輕的點了點頭,看着杯中發出淡淡的香味的液體,小草大膽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覺得,一絲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

「不錯,甜甜的,味道很好喝。」小草笑着說道。

這水果酒漂亮的顏色加上甜甜的口感,倒是讓她覺得,有點像現代的雞尾酒,不過,應該沒有雞尾酒那麼的酒精濃度高。

而且,那店小二都說了,這裏的人一般都是拿來當茶喝的,想必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況且,她確實也是真的渴了,於是,一開始,小丫頭就連喝了三杯。

司徒容見小草喜歡,倒也不攔着她,反正這一路來小丫頭都沒有好好吃過、喝過,難得遇到她喜歡吃的,自然讓她吃個夠。後來陸陸續續店小二又上了一些點心。

司徒容知道自家小姑娘的胃口有多大,這麼多的點心,哪怕每樣吃一塊,恐怕都被讓她撐著了,思索一番后,便每樣夾起一塊點心,只讓她咬一口嘗嘗味道,而剩下的則全部進入了自己的肚子。

嘗了點心,又好久沒有喝到這麼好喝的東西,小草一時剎不住腳,倒是有些貪杯了,最終,等到司徒容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自家這小丫頭已經喝的臉兒紅紅,身子虛虛晃晃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是這水果酒就是茶水嗎?」司徒容瞧著對面媳婦臉兒紅紅,看着自己傻笑,心中立馬喊道,壞了。

店小二見小草微醉的樣子,也連忙跑了過來,撓了撓頭髮,十分不好意思道:

「客官,我不知道,夫人如此不勝酒力,咱們這裏的人,就是喝它個兩大壺都沒事啊。」

聽着店小二的話,司徒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沒說完,就見自家的小丫頭還想去拿酒壺倒酒,連忙伸手攔了下來:

「媳婦,你不許再喝了。」原本是相對坐着的兩人,此刻司徒容趕緊跑到了小草那一邊。

「阿容,這水果酒好好喝,讓我再喝一點兒吧。」

小草臉蛋酡紅,說話時,原本一雙晶晶亮的大眼睛此刻朦朧迷離,那憨憨的可愛模樣,惹得司徒容下腹一緊。

「媳婦,那咱們回去再去喝。」司徒容一般說着,一邊起身自己傳好了鞋子,又趕緊來到小草身旁,將這個東倒西歪的小丫頭摟入懷中。

「不要,回去就沒有了,這水果酒只有這裏有的。」

小草雖然有些微醉,可腦袋瓜里的思緒卻一點兒都沒有亂,聽着這小丫頭的話,司徒容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最終,只能當着小草的面兒,讓小二打包了兩壺水果酒,小丫頭這才咿咿呀呀的算是勉強同意回去了。

小草放在前世,那是千杯不醉的,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她都沒有嘗過醉酒的味道,如今,頭一次喝醉酒的小丫頭,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就連司徒容給她穿鞋子的時候,她也像是沒骨頭一樣軟軟的靠在司徒容的懷中,等到這男人將鞋子穿好之後,小丫頭又哼哼唧唧的露出自己的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不肯從他身上下來:

「阿容,我想你抱抱我,我不要走路。」

小丫頭聲音軟軟嫩嫩的,嬌嬌的身體更是不斷的往司徒容的身上蹭,司徒容低頭瞧著小丫頭這半醒半醉的樣子,若不是這裏茶館人太多,恐怕這男人早就化身成為一頭餓狼,狠狠將賴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小丫頭蹂躪一遍了。

「媳婦,那你別動,我就抱你。」

司徒容將手裏拎着兩壺果酒放在地上,才剛將小丫頭打橫抱起,這懷中的小草便呵呵的笑了兩聲,接着,「啪」的一聲響,一雙小手重重的拍在男人兩側的臉頰上,在司徒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小丫頭已經嘟著嘴巴朝着男人的唇瓣親了下去。

瞬間,司徒容只覺得腦海中一陣絢爛煙花閃過,心中簡直美的不行,可隨即一想,這裏可是就酒館啊,果然雙眼一瞥,就見周圍很多人都獃獃的望着自己這邊。

「唰」的一下,司徒容立馬紅了臉,趕緊彎腰拎起地上的水果酒就要往外面走,可才沒走幾步,小草又捧着他的臉頰「吧唧」一下親了上來,親完之後,還自己咯咯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說:

「我就知道你最歡喜我這樣做了。」

瞧著自家媳婦這模樣,司徒容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連忙走到櫃枱前,付了茶水錢后,就匆匆離開了。

司徒容帶着小草離開茶館,屋外的冷風輕輕一吹,倒是讓原本有些撒酒瘋的小丫頭安靜了些,乖乖的呆在司徒容的懷中閉着眼睛似睡著了。

瞧著懷中如今安靜下來的嬌俏丫頭,司徒容選了一個人少僻靜的地方,直接將懷中人兒狠狠猛親了一頓,直把小草紛嫩的唇瓣親的微微腫起,這才帶着小人兒往下榻的府邸走去,邊走邊嘀咕:

「以後絕對不讓你喝酒了。」說完,又搖了搖頭,修正道:

「不對,以後只准你在我面前喝。」

一直到司徒容抱着小草回了府邸,前面默默跟着司徒容的新月公主這才緩緩的從街角站了出來,垂在兩邊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這男人可以給那個長相平凡的女人穿鞋、夾菜,親吻,為什麼對自己卻要如此的冷漠呢?

不行,她一定要得到那個男人!

一想到明天這個男人就要進宮面見自己的父皇,新月公主的嘴角一笑,呵呵,司徒容,我想要的東西,絕對會得到。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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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農莊,第一女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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