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大結局（三）
安小池雖然是女主角，但其實也就是戲份比其他女角色多了那麼一點。《天權啟示錄》整個故事講的就是男主角霄是怎麼一步一步從奴隸變成最後萬人之上的。
公主黛縱然在後來變成了跟他相愛相殺的對手，但也不過是霄漫長征戰生涯中的其中一段過去而已。
用錢浩蕩的話來說，安小池這個角色說白了就是給霄送菜的，等霄重新升級完畢之後，第三部或者第四部就是要回來收拾她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拍那麼多部呢。」安小池說道：「沒準下一部就換人演了。」
錢浩蕩聞言說道：「所以你這一部得演好咯。好到讓觀眾覺得公主黛非你不可才行。」
溫夜遙在一邊看劇本，另一隻空着的手則搭在安小池手背上，拇指無意識的輕輕滑動。
「以後有機會給寶寶接個大女主的戲，我去給她做配，給她送經驗送菜。」
他不說還好，一說錢浩蕩就冷哼一聲：「原本還真有，肯尼克正在找他下一部戲的女主角，全部劇情都是圍繞女主角來開展的，他原本是想找小池去試鏡的，可是有人忙着回家生孩子……」
安小池吐吐舌頭，假裝很忙的低頭開始刷手機，溫夜遙則把劇本舉的更高了一點。
錢浩蕩也是拿這對夫妻沒辦法，只能多吃一個蘋果泄憤。
等錢浩蕩走後，溫夜遙才長嘆一聲抱住安小池，親昵的揉揉她的耳垂。「你也聽到浩蕩剛才說的話了，你還是堅持自己之前的決定嗎？」
「當然。」安小池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想過了，你如果覺得現在沒時間，或者現在不是最適合的時候，那就永遠都不會有時間，永遠都不會有適合的時候。而且……」
她咬了下唇，眼裏帶了點恃寵生嬌的得意。「我比別人幸運啊，我有個好老公啊。我不需要跟人去搶資源，也不需要為了拿到一個試鏡機會而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只要我想拍戲，阿遙就會讓人替我安排，所以，我什麼時候生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安小池這句話要是在有外人的時候說，難免會給人狂妄自大和小人得志的感覺，但是在只有兩夫妻時說就只會讓溫夜遙覺得她在撒嬌。這種因為篤定自己被深愛所以才有恃無恐的樣子真是看的他心癢難耐。
溫夜遙放下手中的劇本，雙手抱在她的腰間專心跟她說話。
「哦？這麼說來，寶寶不是欠了我好大的人情？」
「你人都是我的了，還敢跟我要人情？」安小池用力捏捏他的臉，「溫先生，你就是這麼對待溫太太的嗎？」
溫夜遙笑了，「是溫太太你自己說的啊。」
安小池傲嬌的哼了一聲，「我說是我的事，你不準跟我要人情，聽到沒？」
溫夜遙一笑，聲音壓低：「那如果我非要呢？」
嘴上還在正兒八經的說着話，手已經往下走了。
安小池沒注意，不知道她家溫老師已經起了別的心思，還趴他身上撒嬌呢。兩個人相處時向來是蜜裏調油，對彼此的碰觸也早已經是習慣成自然的，所以一直到溫夜遙的手到了最要緊的地方，安小池才紅著耳朵尖往後躲了躲。
溫夜遙卻不能這麼容易把人給放了。
他用力一摟，安小池就直直的倒在他懷裏。
「我也不要其他什麼，我為安同學花的這些心思，不如安同學就用肉償吧？」
安小池此時已經是砧板上的肉，哪裏還能說一個『不』字，在他火熱又激烈的親吻中紅了腰間軟了腰，雪白的手臂往他脖子上一掛，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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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戲外是你儂我儂，感情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但是在戲里關係就糾結多了。
這幾天他們都在拍同一場戲，說的是溫夜遙飾演的男主角霄在出征前夕終於發現了公主黛跟人偷情，和公主黛對峙質問的一場戲。
霄的性格是霸道狂妄，同時由於是奴隸出身，所以性格裏帶着不可磨滅的，來源於他對自己出身的自卑感。這種自卑感在他日益穩重成熟，並且逐漸手握重兵之後變成了近乎偏執的獨佔欲。
什麼東西都要掌握在手中，不管自己是不是還需要，是他的東西他一丁半點都不會讓出去。
所以他對公主黛不見得有多少愛情，可是卻始終把她圈養在自己身邊這點方寸之地，這也是公主黛為什麼會選擇背叛他的原因之一。
公主黛愛他，可是卻得不到他。
既然沒有愛情，那就只能自己多為自己打算了。
「這場戲你們倆要把握好這個度。」開拍前，史蒂夫給兩個人說戲理清思路。「黛你心裏還是有霄的，你的出軌和背叛除了自己的野心之外，也是為了自己打算。我需要你表現出她那種矛盾的感覺。她心裏既希望霄能因為感情留下她，但是同時又想要離開霄，去更能讓自己的野心施展的天地，同時她心裏也不是沒有罪惡感的，這個時候的公主黛還沒有到後來那麼鐵石心腸的時候，她其實還是柔軟的。」
安小池邊聽邊認真的點頭，然後又聽史蒂夫對溫夜遙說道：「Wen，你也收著點，現在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你太太，在你心裏，她現在只是你的所有物而已，你對她的背叛是憤怒遠大於傷心的，所以可不要自己把刀子遞過去讓她捅你。」
溫夜遙含笑看了安小池一眼，「放心吧，我想Ann也捨不得的。」
「嘿，你這樣說我怎麼就那麼擔心呢？你們倆如果一直找不到感覺，那我只能建議你們夫妻分房睡兩天了。」
溫夜遙和安小池聞言笑着互看一眼對方，然後聽史蒂夫又說了會兒戲才就位。
「第六十六幕三十二場第一次，5，4，3，2，1，Aticon！」
霄用陰冷沉鬱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女人，憤怒到極致的神情里還家帶着一點不可思議。
屬下的人來告訴他說，公主黛跟其他男人有染，他一開始是完全不相信的。
那個直到現在在他床上偶爾還會發抖，還會哭泣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那個膽量背叛他？
可是當他提前回來，發現她已經兩天沒有在家，還有她身上這些屬於其他男人的痕迹，都讓他不得不承認。
他以為是他掌中物籠中鳥的女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真的背叛了他。
徹徹底底的。
霄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怒不可遏的，目呲欲裂的質問她。
「為什麼？」
黛衣衫凌亂，剛才被扯下來的上衣堪堪遮住胸前，雪白的肩膀上是清晰可見的鮮紅吻痕。
她瑟縮著身體，眼神和表情都是霄所熟悉的楚楚可憐。
霄身上的怒氣稍微消退了一點，他用另一隻手捏著黛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是不是有人強迫你？」
黛沒有說話，她眼睛裏全是淚水，映襯的一張小臉越發可憐可愛。
「霄，你愛我嗎？你愛過我嗎？」
「愛？」霄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你是我的女人，在這裏沒人敢得罪你，所有人都要對你恭恭敬敬，這樣你也還不滿足嗎？」
黛掙脫不開他，眼淚從眼角滑出，眼神哀傷而絕望。
「如果你說的恭敬，是奴隸對待主人所有物的那種恭敬，是的，那的確是的。就算你現在把一個花瓶放在你的床上，你的追隨者們想必也會畢恭畢敬的對它跪拜吧。」
「Cut！」
這場戲其實很長，史蒂夫原本的意思是想完整的演下來看看，但是只演到一半，他就覺得有些地方很有問題了。
「不如你們先自己看看，看完后再告訴我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場戲的問題其實還是挺明顯的，在拍的時候不覺得，當單獨拎出來的看時問題就顯現出來了。
溫夜遙的霄眼神有點過於溫柔纏綿了，安小池的公主黛則是過於冷硬，還有就是一個老問題，演到後面時安小池會不由自主的被溫夜遙牽着走，這場戲在後面重心會偏移到溫夜遙身上，很容易讓人忽略安小池的表演。
「你怎麼還搶了你老婆的戲。」史蒂夫半開玩笑的說道：「雖然沒讓你收著，但是沒想到你這麼不收著。」
安小池眼睛還黏在監視器上，嘴裏已經不自覺的給給溫夜遙開脫了。
「是我功夫不到家，沒跟上阿遙的節奏。」
溫夜遙聞言一笑，屈指輕輕彈了彈她的耳垂。
「慢慢來。」
史蒂夫被這波狗糧塞的無話可說，只能轉移話題的說道：「Wen你也不是一點問題沒有，記得你這個時候對黛是佔有慾遠大於愛，你對黛現在的感情就是覺得她是你的所有物，跟你的武器，你的坐騎一樣都是只屬於你的東西，所以你不要對她流露出心軟或者憐愛，你會對你的玩具，你的所有物露出這種表情和眼神嗎？」
溫夜遙看着監視器里的自己，在面對背叛他的公主黛時確實柔情太過。他摸摸鼻子，小聲對安小池說道：「和安同學演對手戲真是我職業生涯中的一個巨大考驗。」
安小池忍笑，把手背過去跟他同樣偷偷摸摸的牽手。
第二次拍的時候就好多了，溫夜遙又重新變回只要是在鏡頭前面就是沒有自己只有角色的狀態，將導演的要求和他對這個角色的理解融合在一起，完全演出了史蒂夫想要的那種感覺。
在被背叛的憤怒中又帶着一點隱藏的很深的失落和傷心，這是溫夜遙自己夾帶的私貨，是他本身對角色的一種理解，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就是讓這個角色更加複雜，也更加立體。
相比之下安小池的表現就有點過於平淡和中規中矩，雖然這段時間她的成長很明顯，但是在這麼一場展現人物複雜內心和情緒的戲里，她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溫夜遙給壓住了。
這場戲連着拍了三天，拍到後來史蒂夫都有點擔心安小池的狀態，破天荒的問她需不需要休息一上午。
「跟全力以赴的Wen搭戲的壓力很多人都感受過，大部分都是拍完后找我投訴的，問我為什麼要把這個怪物放出來。」史蒂夫遞給安小池一罐咖啡，「事實上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不如先休息兩天，整理一下。」
安小池拉開易拉環，仰頭很還豪邁的灌了一口咖啡。
「謝謝導演，不過我想趁著這個狀態加把勁。」她說，小小的罐裝咖啡在她手裏左右轉着，「人不被逼一把都不知道自己能行。」
史蒂夫也給自己開了罐咖啡，「的確，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事實上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自己身上有點變化？」
「變化？」
「對，眼神。」史蒂夫蹲在坐着的安小池面前，認真的說道：「前兩天你看着Wen的眼神里只有愛，而現在我還看到了野心。可是有一點我很奇怪，我覺得，你在排斥這個角色。」
安小池盯着他，沒有說話。
「也許這只是我的錯覺。」史蒂夫聳聳肩，「不過或許你會願意跟我談談你心裏的公主黛是個怎麼樣的人？」
安小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說道：「她……她愛霄，愛他的強壯，他的霸道，他的野蠻和他強大的能力。霄是個充滿了領袖魅力的男人，沒有人會不臣服於他……所以，可能，她也愛着霄不為任何人所動的冷漠。」
史蒂夫又問：「那黛呢？她也是願意臣服在霄的魅力之下的人嗎？」
安小池這次花了更長的時間來想，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遠比第一個問題要來的更加困難。
剛開始只看劇本的時候，公主黛在她心裏只是一個很單薄的形象。美麗，擅長用無辜純真的外表來欺騙其他人，野心十足，不安於室。
用中文來簡單形容的話，這就是一個白蓮花。
跟她以前的那些角色完全不一樣，是一個純反派的，單單卡人設會讓人覺得有點討厭的角色。
「我……」安小池捏緊了手中的咖啡罐，薄薄的鋁罐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我不知道……或許你是對的，我的確是……」
安小池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的話讓她覺得很羞恥，因為這是作為一個專業演員不應該有的想法。
「我想，我的確是……不太喜歡公主黛。」
安小池說完這句話之後，似乎就覺得很喪氣一般垂下肩膀。「抱歉，我知道作為一個演員我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其實當初在接下這個角色時我並不是這麼想的。我當時甚至還覺得這個角色很有挑戰性，很吸引我，可是越往深里演，越是接觸我就越覺得……我確實是在抵觸她。」
「很好，至少這證明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又更深了。」史蒂夫笑容輕鬆的說道：「我發現你在演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去美化她，這是你的反抗這個角色的一種方式嗎？」
安小池嘆了口氣，「是的。我想，是的。」
而這也是她跟溫夜遙這場戲總是過不去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這場戲需要的不是一次哀怨纏綿的分手，而是充滿野心和背叛的決絕。
史蒂夫需要的也不是情侶的痴纏甜蜜，他要的是刀劍相遇的冰冷尖銳。
「聽我說，Ann，你其實已經做的很好了，在大多數導演的標準前，你都做的很好了。可是在我面前，你還不夠好，因為你還可以做的更好。我不能說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說的是，如果以後你還想要更進一步，你就必須克服這一點，你明白嗎？」
史蒂夫表情嚴肅，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你自己也意識到了不是嗎？我還記得在第一部時你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用你的這雙眼睛，演出了公主黛的慾望和野心。能夠化被動為主動，並且迅速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生存方式的女人並不簡單，她不是一個單純的反派，她是野心家，她的精神世界比很多男人都要來的強大，這一點你必須認同她。」
安小池深吸一口氣，把手中的咖啡一口氣全部喝光。
「史蒂夫，你讓我再想想，我需要時間，我再好好想想。」
「好的。」史蒂夫像個溫和的長輩一般拍拍她的膝蓋然後站了起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安小池苦笑道：「我……」
「你不會的，」史蒂夫強調道：「對嗎？我相信Wen也是這樣想的，因為我們都知道你一定可以。」
安小池抬頭看他，「……是的，我一定可以的，我不會讓你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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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一打開休息室的門就看到溫夜遙手裏同樣拎着兩罐咖啡靠牆站着，看到他出來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還要再來一罐嗎？」
兩個人走到片場外面之後溫夜遙才開口問道，「還是冰的。」
史蒂夫沒有接，「醫生說我現在一天最多喝三罐咖啡，剛才跟Ann的已經是第五罐了。」
溫夜遙頓了一下，「那你明天只能喝一罐了。」
史蒂夫踹了他一下，「閉嘴。」
溫夜遙笑着跟他說了句「等我下」就跑走了，幾分鐘后他拎着一瓶礦泉水回來了。「不能喝咖啡就喝這個吧。」
「這就是你給我的謝禮嗎？謝謝我開導了Ann？」
溫夜遙很無辜，「你自己說你的咖啡超量了，我這不是給你找點水沖淡一下嗎？」
史蒂夫沒好氣的接過礦泉水，「你欠我一個人情，記住了。」
「電影是你的電影，怎麼能把這個算在我頭上？」溫夜遙拉開易拉環，笑容明亮的讓史蒂夫想把鞋扔他臉上。「而且你會去跟她說這些，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本身愛才惜才，就算她只是個默默無名的小演員，你覺得她有天賦你還是會去給她開小灶的。」
史蒂夫看着他，「華國人都跟你一樣口才那麼好嗎？」
「口才好並且帥氣的大概只有我一個。」溫夜遙摸摸下巴，心情頗好的樣子讓史蒂夫有些忍不住。
「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Ann嗎？你是她的枕邊人，她對角色的排斥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其實你完全可以指出來的。」
「其實這兩天下戲后她都不愛搭理我。」溫夜遙嘆了口氣，「我知道她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心境和情緒給破壞了，所以也不太敢纏着她。而且這個問題肯定是你這個做導演去幫她指出來會更合適。」
史蒂夫皺着眉，「像她這樣抗拒角色的演員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最後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克服自己的情緒，真正投入角色，另一種則是是湊活着隨便演完。不過，她為什麼會現在才來抗拒這個角色？」
溫夜遙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說道：「大概是因為，演對手戲的人是我吧。」
史蒂夫哼了一聲，「只是演戲而已，現在整個劇組還有誰不知道你們倆夫妻情深。」
像電影里那樣的出軌劈腿根本不可能有。
溫夜遙說：「倒也不全是這個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安小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直觀的，正面的去感受拍戲時來自溫夜遙的壓力和魄力。
那才是真正逼迫着她，讓她最終對這個角色和這場戲產生抵觸情緒的真正原因。
「這很正常。」史蒂夫毫不留情的說道：「跟你搭過戲的那些年輕演員沒有一個不把你當成噩夢的。」
溫夜遙能以一部電影拿走宙斯獎最佳男配，還能闖進宙斯獎最佳男主角提名，這些前無古人的榮譽絕對不僅僅只是因為幸運而已。他從小就開始演戲，有天賦肯吃苦肯努力又有機會和機遇，再加上從演戲開始接觸的就都是大導演大團隊，他所接受過的指導，所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感悟，都不其他人可以輕易複製的。
而相比較起來，安小池確實太過年輕。
縱然她再有天賦，再努力，有很多東西和感悟也需要時間來積累沉澱。
「從這兩天的表現來看，她已經比絕大部分的年輕演員都要好了，至少在你面前她從來沒有露過怯，而且最可貴的是，她的確一直在進步和成長，比起你，她更加讓我感到驚喜，我幾乎每天都能從她身上挖掘出寶貴的東西。」史蒂夫說道：「她現在只是差一點點反抗你的勇氣，她必須自己認識到，你並非是不可戰勝。」
溫夜遙笑了，「你覺得這樣就是驚喜了嗎？你怎麼那麼容易滿足？」
史蒂夫拍了他一下，「嘿，不要得寸進尺，你知道要從我嘴裏得到這些讚美有多不容易嗎？」
「當然，當然。」溫夜遙笑着高舉雙手做投降狀，「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還是想說，你可以再等等，因為等她跨過自己這關后，我的Ann會給你更多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你對她那麼有信心？」
「當然。」
「你的Ann？」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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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幕三十二場第十七次，5，4，3，2，1，Aticon！」
霄用陰冷沉鬱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女人，憤怒讓他雙目通紅，而在他暴怒的眼神中，還夾帶着一絲不可思議。
這個在他眼裏軟弱無比，被欺負了也只敢自己默默流淚，至今在他床上還會發抖的女人，每次他抓住她時都覺得自己一用力就會把她的手腕給捏碎的女人，竟然能有這個膽量敢背叛他？
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當他提前回來，發現她已經兩天沒有在家，還有此刻她身上這個屬於其他男人的痕迹，都讓他不得不承認。
曾經他以為已經被他完全掌握，只屬於他的掌中物籠中鳥的女人，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背叛了他。
徹徹底底的。
霄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憤怒讓他失去理智，手上的力道根本沒有控制，女人臉上露出一個疼痛的表情，可是很快又用力咬住下唇強行阻止自己痛呼出聲。
公主黛垂下眼瞼，往日的柔順看在此時此刻霄的眼裏只覺得諷刺。
他脖頸間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目眥欲裂的質問她。
「為什麼！」
公主黛衣衫凌亂，她身上穿着由昂貴布料所製成的衣裙——這明顯是霄所提供不了的東西——而剛才被暴怒的霄給硬生生扯壞的上衣堪堪遮住胸前，雪白誘人的肩膀上是清晰可見的吻痕。
她瑟縮著身體，嘴唇緊抿眼角發紅，眼神和表情都是霄所熟悉的楚楚可憐。
事實上，這也是她在男人面前所慣用的伎倆。
這個世界的男人總是自大狂妄，並且打從心底看不起女人的。
尤其以手上有權利和金錢的男人為甚。
公主黛漠然的想着，看向霄的眼神里卻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一點渴望。
她愛這個男人的強壯和強大，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的話……
霄可能難得敏銳的捕捉到她眼裏微弱的渴求，也可能只是單純的被女人的可憐給迷惑，他臉上的怒氣稍微消退了一點，用另一隻手捏住黛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是不是有人強迫你？」
黛的眼睛裏全是淚水，映襯的一張小臉越發可憐可愛。
「霄，你愛我嗎？你愛過我嗎？」
「愛？」霄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你是我的女人，在這裏沒人敢得罪你，所有人都要對你恭恭敬敬，這樣你也還不滿足嗎？」
黛掙脫不開他，眼淚從眼角滑出。
「如果你說的恭敬，是奴隸對待主人所有物的那種恭敬，是的，那的確是的。就算你現在把一個花瓶放在你的床上，你的追隨者們想必也會畢恭畢敬的對它跪拜吧。」
霄臉色巨變，但是滿腔怒火卻在一瞬間冷卻下來。
他不是蠢貨。
黛的那種眼神，他在其他人眼裏看過太多。
「你到底想要什麼？」
霄改用拇指抵住她的下巴，充滿了威脅和審視。
「黛，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黛仍舊是柔柔弱弱，任由人搓圓摁扁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神霄說那些話時有一瞬間亮的可怕。
只是那個光亮如同流星一般轉瞬即逝。
她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想要……」
「霄！有敵襲！」
外面緊急的呼喊聲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霄回頭看了眼外面，手上毫不憐惜的把黛甩到了床上。
「不管你要什麼，我勸你最好待在這裏。」
黛想要從床上起身，但是很快就被霄給重新壓了回去
「安靜的待在這裏，等我回來，再跟你算清楚。」
黛安靜的呆在床上，等霄走了之後，她才動了動身體，房間內昏暗的光線只能看到她亮的驚人的眼睛和嘴角模糊的笑意。
她的表情先是閃過一絲脆弱和遺憾，然後很快的，就變成了赤裸裸的全是計劃順利進行的興奮和勢在必得的野心。
她想要的，是掌握自己的命運。
從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