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得病

第110章 得病

夜晚降臨,舞廳像是煥發了生機,喧囂熱鬧,燈紅酒綠。

描眉畫眼的女郎們穿着無袖衫小短褲在跳舞區跟着音樂瘋狂扭動,男人們跳着跳着就往女郎們身邊擠,身體貼著身體。

昏暗的區域,一些人聚在一張桌子上吸|食著白色的粉末,昏昏然醉生夢死。

杜麗紅擠到李力爭身邊坐下,手不老實的去撩撥,「怎麼樣,想我了嗎?」

李力爭眼前有一瞬的眩暈,他咳嗽了兩聲發出一聲猥瑣的笑,左右看看低聲問,「趙狗剩不在?」

「在包間里和人談判呢。」杜麗紅低聲回答,整個身子往李力爭懷裏靠。

李力爭一把摟住杜麗紅站起來,踉踉蹌蹌就往廁所那邊走,等進了廁所,廁所裏頭已經有好幾對在干那事了。

李力爭把杜麗紅往牆上一壓就開始脫|褲子,杜麗紅老實的趴在冰冷的牆上靜靜等待着,臉上帶着笑,眼神怨毒糜爛。

可她等了一會兒就等到李力爭罵了幾句髒話。

杜麗紅轉過身來看着李力爭,假裝關心,「你怎麼了,不舒服啊?」

李力爭咳嗽了一聲,「可能感冒了,今天就這樣吧。」

「我也聽見你咳嗽了,你去醫院看看吧。」

「看了,我就感個冒那狗屁醫生非得讓我驗血,我明早上得去拿報告,今晚上就這樣啊,興緻不高,我走了。」在杜麗紅跟前丟了人,李力爭胡亂往她胸|衣里塞了點錢就開門出去了。

這時候舞廳里卻亂套了,趙狗剩鐵青著臉指揮人把小姐們從後門帶出去。

李力爭一見這架勢也趕緊熟門熟路的從後門跑了。

杜麗紅叼著煙兒走近趙狗剩,「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這幫死條|子。」

趙狗剩冷冷看了杜麗紅一眼。

杜麗紅被趙狗剩看的有一瞬的心虛,強笑道:「震天,你怎麼這麼看着我,又不是我舉報的。」

「你要不是豆豆的親媽,我早弄死你了,滾。」

杜麗紅有恃無恐,笑笑,好脾氣的道:「震天,你別生氣啊,我馬上滾回家給豆豆做飯去。」

杜麗紅一走,舞廳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一眼看去很良家。

這時候警|察推門進來了,「搜查,掃|黃,都不許動。」

宓園,花園卷棚。

「爺爺,我把袁二牛安排在職工宿舍了,他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他找找袁衛民、袁立冬他們的下落。」

穆長勝躺在躺椅上抽煙輕輕「嗯」了一聲,「是這樣,咱能幫的就幫一點。」

穆宏毅點點頭,「爺爺,袁二牛跟我說了袁衛民被騙的經過以後我腦子裏先想到的就是,這事妥不了是趙狗剩乾的,我就問他,跟着那個招工的經理走的都是誰家的閨女,之前是不是都得罪過趙狗剩,袁二牛當時臉色就變了,問我是不是趙狗剩混出人樣來了,我說是,袁二牛的臉色當時就嚇白了,還問了我趙狗剩的舞廳在哪裏。」

穆長勝嘆了口氣,「一報還一報啊。」

「爺爺,我一直在懷疑趙狗剩是怎麼發家的,現在看來我懷疑的沒錯,他手上應該是有人命的,安安很有可能是……可惜現在沒有證據指證他,而且我不信他的舞廳那麼乾淨,掃了幾次都沒什麼發現。爺爺,我懷疑官商勾結。」

穆宏毅記得,在上一世,貪|污腐|敗從包產到戶開始,官倒滋生於改革開放,這些人利用職務之便和商人勾結,利用價格差異倒賣商品,後來實在不管不行了,國家才制定了投機倒把罪。

八十年代,車匪路霸橫行,非法組織林立,而上滬,從民國時期就是很有名的幫派集中之地,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趙狗剩。

「這種事情你得跟你岳父說一聲,讓人盯着趙狗剩的舞廳是你岳父親自下達的命令吧,可現在卻一無所獲,要麼是趙狗剩真清白,要麼是下面的人對你岳父不滿。」

穆長勝一語驚醒夢中人,穆宏毅一下站了起來,「爺爺,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找岳父商議。」

「去吧。」

晚上吃過晚飯,翁婿倆就關屋裏說話去了,還惹得宓妃怪奇怪的。

兩人躺床上時,宓妃趴穆宏毅胸膛上就笑眯眯的問,「你和我爸說什麼呢,神秘兮兮的。」

穆宏毅把宓妃垂下來的青絲掖到她的耳後輕笑,「說怎麼抓壞人。」

「把安安淹死的兇手找到了?」宓妃忙問。

「目前還只是猜測,需要證據,不能輕舉妄動。」

「還是秋淑媛懷疑的杜麗紅?」

「嗯。」穆宏毅手開始不老實往宓妃睡裙下頭摸。

宓妃拍掉他的手,「別鬧,今天不舒服,累得慌。」

宓妃枕着穆宏毅的胳膊躺下,「你說杜麗紅怎麼變成那樣了,上次在舞廳見到她,我真沒敢認,臉上不知道塗了多厚的粉,白的跟鬼一樣,她一說話我都看見有粉末往下簌簌的落了,還有她那個髮型,簡直不忍直視,醜死了。」

「如果她在五年前就跟了趙狗剩,變成現在這樣我倒是能理解,趙狗剩掙下現在的家業皮殼裏頭不知道多黑,杜麗紅是他的犧牲品也說不定。」穆宏毅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怎麼說?」宓妃追問。

穆宏毅親了宓妃一下,翻身把她壓下,「等抓到了問問就清楚了。」

「討厭,你輕點。」

第二天早上,醫院。

「你得了愛滋病。」

「啥病?」李力爭往前傾了傾身體。

醫生帶着口罩立馬往後退了下椅子,椅子發出吱嘎一聲刺耳的響動。

李力爭一看醫生的態度,一張眼圈泛青,蠟黃乾瘦的臉漸漸發白,「你往後退幹什麼,傳染啊?」

醫生點了下頭,「你這是絕症,是一種危害性極大的傳染病,目前我們醫院也沒有專門治療這種病的葯。您請出去吧,下一個。」

「什麼玩意,絕症是什麼意思?」李力爭猛的站了起來,渾身開始顫抖。

醫生也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李力爭,「你別激動,我們醫院能力有限,你要是有錢你去美國治療吧,這種病最開始被報道出來就在美國,美國比咱們國內的醫療水平高出很多,你還是很有希望的。」

「我草你麻痹!」

李力爭驚懼之下,跳起來就想打人,青筋根根在額頭上爆起,卻忽然昏倒在地。

這天早上淅淅瀝瀝下了點雨,中午的時候天氣涼爽,花園裏百花盛開,蝴蝶飛舞,宓妃興緻一起就在水榭里擺了琴案,點了奇楠香,彈琴給穆宏毅聽,這還是穆宏毅第一次聽宓妃彈琴。

穆宏毅坐在一把玫瑰椅上,看着穿了一件紅梅色裹胸長裙,外罩一件薄透的珍珠色廣袖長衫的宓妃愣了,那彷彿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仕女真是宓妃嗎?

他忽然想起,宓妃跟他說過很多遍的那些話。

「本公主是大楚帝國長樂嫡公主,你愛信不信。」

「我是她又不是,我是長樂公主,是她的前世,她是我的後世。」

「本公主命令你……」

一曲畢,餘音裊裊,鳥雀落在四季海棠花上嘰嘰喳喳的啼叫。

宓妃一撫袖笑着在穆宏毅跟前轉了一圈,「你傻了不成?」

穆宏毅握住宓妃的手剛要問些什麼,這時候林若玉來了,急匆匆的催促,「趕緊去學校一趟,雷霆兄妹三個和人打架了。」

「哎,怎麼又跟人打架了?」

「那肯定不是咱家孩子的錯,肯定是有人欺負那倆小的雷霆才和人打的,快去看看。」

「好,我們馬上去。」

宓妃也擔心孩子害怕,衣服也不換了,跟着穆宏毅就走。

林若玉跟在後面喊,「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換了衣裳再去啊。」

兩口子開車一到學校就被直接請去了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面,左邊兩把椅子上坐着趙狗剩和杜麗紅,右邊三把椅子上坐着穆雷霆、穆卿卿和穆曜曜,三個孩子小大人似的端坐着,一點不懼對面胳膊上紋著條黑龍的趙狗剩。

不過曜曜一看見宓妃和穆宏毅來了猛的就從高高的椅子上跳了下來,歡喜的撲上來,「爸爸媽媽。」

穆宏毅摸摸曜曜的頭,領着孩子走了過去,穆雷霆跳下椅子就道:「媽媽你坐這裏。」

宓妃坐下拉着穆雷霆的手看向站在趙狗剩和杜麗紅中間的男孩,見男孩額頭上破了油皮就先道:「這是豆豆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我和你爸媽是舊相識了。」宓妃看向消瘦的杜麗紅,「我們雷霆是和你們家豆豆打架了,為什麼打的?如果錯在我們雷霆我絕饒不了他。」

趙狗剩笑笑,「嫂子,是我們豆豆不懂事,我在這裏替我們豆豆給你們賠個不是,這事就算完吧,錯在我們豆豆,可我們豆豆技不如人反被雷霆打了,你看看豆豆,都破皮了,你們家孩子一點事兒沒有。」

趙狗剩又看向穆宏毅,「毅哥,你看行嗎?」

「不是我的錯,我是替媽媽報仇,他媽欺負我媽媽了。」豆豆理直氣壯的大聲喊,「我要保護我媽媽不被人欺負。」

「我們怎麼欺負你媽媽了?」穆宏毅輕聲誘哄。

杜麗紅把豆豆拉懷裏捂住嘴,嚼著口香糖站起來道:「行了,不就打個架嗎,沒打死就不算大事。我們還有事兒,走了。」

校長這時候站出來和稀泥,「既然你們兩家是認識的,那就好辦了,你們兩家私了吧。」

穆雷霆黑著臉拉了拉宓妃的手,「媽,他帶刀子上學,差一點就戳瞎妹妹的眼睛,不能輕饒了他們。」

宓妃驀地把卿卿攬到懷裏仔細打量,「傷著哪裏沒有?」

卿卿搖頭,眼眶紅紅的,奶聲奶氣的喊媽媽。

宓妃惱了,瞪向杜麗紅,「你有什麼怨什麼恨都朝我來,讓孩子替你報仇,杜麗紅,你怎麼那麼無恥呢。」

杜麗紅把口香糖往地上一吐冷冷道:「我都這樣了,我還要廉恥幹什麼,給誰看啊。是,就是我讓豆豆替我報仇的,我就看你不順眼,我就想噁心你,怎麼了?你打我呀。」

「你!」

趙狗剩抬手就給了杜麗紅一巴掌,「啪」的一聲打的杜麗紅捂住了臉,打的辦公室的氣氛忽的凝滯,只有趙狗剩還笑的出來,「嫂子,你別生氣,我回去教訓她。回頭我就親自上宓園給你們賠罪啊,我先帶孩子回去了。」

前一秒趙狗剩還是笑的,后一秒,拉着豆豆,拽著杜麗紅,在和穆宏毅擦肩而過的時候一張臉就陰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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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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