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思考人之性（一）

赤眉和紫陽逗笑間，歐陽家的人到了不少，男女老幼擠滿了眼前這片山樑。

孫二看了一眼族民，抱手沖人群高喊一聲：「父老們，小可孫二，華夏玉泉派掌門，我知道你們歐陽世家，此次來到這裏，是按照華夏武林的老規矩，我要進雪山開祭祀壇，尋龍門！」

「什麼？」

「不可能！」

「管你是誰，任誰沒有我們族長的命令，都不能進雪山。」

孫二環顧了一下人群，道：「天意不可違，你們本來保護此山，可是你們的祖先中途撤離已經破壞了這裏的龍氣，後來你們雖然返回，可是龍氣已損，現在大道輪迴已經轉了回來，我們要按照華夏五行陰陽之理修復龍門，希望各位父老讓道。」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要請求族長。」一個年老的老漢說道。

吃醋男孩跑過去哭泣起來，喊道：「老叔，族長被他們給殺了，你上那去尋他去，你看那地上的人頭——」

老漢聞聲望去，果然看到地上的人頭是族長，臉色立馬大怒，罵道：「狗輩小兒，竟然敢私闖華夏重地，更敢傷我部族大國柱族長，我們歐陽世家誓死與你誓不兩立。」

孫二一聽頭就大了，他在尋思該不該把秘密說出來。

說了，眼前的事當然好解決了，但是就怕說了之後，這些族民不相信自己的話，看來是要拿證據讓他們相信。

不說，眼前的事恐怕就要麻煩了。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要說，只是他在搜索證據。

他過了一遍腦子，然後把紫陽叫地來，道：「你來說吧！」

紫陽怔怔地看着孫二，那個意思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再說一句話了，別再說錯什麼，你又敲我暴栗子。

孫二嘿嘿一笑：「你就是不說，我也照樣敲。」

紫陽心想：「敲就敲吧，說了總比不說好，說對了或許還有獎勵。」

於是他便把歐陽世家的族長勾結西方勢力，不僅出場歐陽世家的利益，更是把雪山龍門的位置圖交給了西方人，據說西方人正在研究那張圖，以求找到龍門的具體位置。

族民們聽了紫陽的話后，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紛紛議論起來。

孫二掃了一眼現場，高聲道：「我這裏有證據，你們聽了之後就會相信我們的話，否則你們肯定會誤以為我們是誣陷你們族長。」

紫陽立馬便從懷裏取出一個錄音設備，把設備舉高，然後站到了一塊石頭上，這樣他便可以居高臨下了。

他打開錄音機，裏面馬上就傳出了歐陽世家族長的聲音。

「該死，這是一百億米國幣啊！」

「哈哈——我發了，我發了——我終於有錢了，再也不用窩居於深山了——」

「回去我就帶族民撤離，我們要找一個水草豐美的地方過好日子，我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們要玩世界上最漂亮的美人……」

「族長，你真明白了，真要跟西方人合作？」

「哈哈，怕個球，我們干我們的，族人懂個屁，還是我說怎麼辦，他們就會怎麼辦，瞧好吧……」

下面是歐陽族長與西方人的談話。

「喂，說好的一百億呢？」

「這是一億，你先拿着花，十天後，我們會準備好五十億，再過一個月，一百億就可以結清。」

「好，太好了！」估計當時歐陽族長看到一億的米國幣，眼珠子都快抻出來了。

「不過，五十億到賬，你們就要開始準備撤離，一百億到賬，你們要撤離完畢。」

「沒問題，我現在回去就準備。」

「那麼龍門圖呢？」

「哈哈——好說好說——來人哪，把龍門圖寶盒拿上來……」

「啊——太漂亮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龍門圖？」估計當時西方人的首領眼珠子比歐陽族長看到一億米國幣都要掉的快。

「……」

……

後面的錄音內容，無非就是歐陽族長與西方人吃飯喝酒玩樂的聲音，他們當時就在西域省的省會烏市的一處大會所里，歐陽族長的身邊有十幾個美女環繞。

這一切，也被紫陽用錄相記錄下來。

當錄相放出來，族裏的幾個德高望重者看過，其他人也大概看后，人們都沉默了。

「該死的小八兒，當初他無父無娘，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他之過，我就有過，我代他受刑！」一個老漢從人群里擠進來高聲哭道。

孫二一把拉起他來，道：「老人家，你無罪，罪在他一人，我們不會涉及無辜。」

這個老人握了一下孫二的手，過了半天，才問：「那麼，我把他的頭帶回去可以嗎？」

「懲罰已經做了，剩下的是人情，你是他的親人，你可以這麼做。」

老人顫顫巍巍地抱起人頭扭頭返回了山上。

過了一會，人們便聽到山上一聲爆響，他居住的那處房子濃煙四起，火光直衝藍天白雲。

「可惜了，他是咱們歐陽家的儒者啊！」

「儒，是古賢，是為人師為人表，是人中的正義者，是文化的傳播者，人仁義者，他沒有辱沒這個稱號，可是他教育出來的人卻毀了一切。」

痛定思痛，不僅是族民們，孫二和他的徒弟和女人們也受到了很深的啟發。

「人性是什麼？」

孫二為此要思考這個問題，這也是修改天道的內容之一。

這可比生存法則要複雜的多，比如說像歐陽族長這樣的人，他已經利欲熏心，甚至到了不可自拔的境地，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了善良正義，沒有了是非真假，更沒有了民族家庭的大義，他只有滿足自我的需求，這才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他背付著罵名，也落下了一個可恥的下場。

可是——

孫二回過頭看向山下，看向遠處的一片金黃色的沙漠，他看到了滿滿的黃沙，在狂內中飛舞。

「可是，有那麼像歐陽族長一樣的人，他們也是這麼做了，甚至做的比他更嚴重，表現的更可恥，可是他們卻逍遙法外，甚至獲得了無上的名聲威望，那麼老天為何要如此區別對待做同樣事情的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