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喜怒無常
秋水四郎的話剛落音，一道粗爽的聲音響起。
「晚輩斗膽，請前輩賜教。」
秋水四郎順着聲音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秋水四郎說道：「你是江口家的小子？」
男子點頭應道：「晚輩江口正成見過前輩。」
秋水四郎笑道：「你有資格和老人家一起去。」
「去」字剛說出口，秋水四郎卻對着身邊的一人陡然出手。
那人猝不及防下，胸口中了一掌，慘叫一聲撞向後面，接連撞倒了兩個人才停下後退的身形。
再看中掌的人，只見那人胸口塌陷，雙眼中透著驚駭之色，出氣多進氣少，顯然已經是活不成了。
大廳中的人慌忙遠離秋水四郎，生怕他突然對自己下毒手。
秋水四郎冷哼道：「反應遲鈍，這種人去了天照神宮只會拖累大家，死了反而好。」
頓了頓，秋水四郎接着說道：「識相的，自己走，省的老人家動手丟了性命。」
原來秋水四郎見大廳中的人太多，幾乎有半百之數，於是殺雞儆猴，省的一個一個去動手過招。
見秋水四郎動了殺機，大廳中的人噤若寒蟬，沉默了一會後，有十多人不甘心的離開了酒樓，朝外面走去。
秋水四郎見一下走了十多人，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大笑一聲，縱身躍起，左手一招「撥雲見日」攻向一高個男子，右手一招「餓虎撲食」攻向一矮個男子。
被攻擊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大吼一聲，迎了上去。
誰知道秋水四郎人在半空，一個鷂鴿翻身，人已經到了兩人的身後。
於是，「撥雲見日」原本是攻向高個男子的，現在變成了攻向矮個男子，而攻向高個男子的招式變成了「餓虎撲食」。
四掌相接，隨即響起兩聲沉悶的哼聲。
高個男子被秋水四郎雄厚的掌力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好在勉強接下了秋水四郎的一招。
而矮個男子就沒有這樣幸運，被一掌擊飛，跌倒在地。
秋水四郎說道：「武學一道，在於靈活多變，你卻一點都不知道變通，還是回去吧。」
顯然，這句話是對矮個男子說的。
矮個男子神色黯然，從地上爬起來，一臉醬紅的走出了酒樓。
秋水四郎環顧了下大廳，見在場的人個個神色緊張的看着自己，卻唯獨還有一桌人在悠閑的喝酒吃肉，秋水四郎不免對那一桌的人感到好奇，眉頭微皺，走了過去。
在場的人見狀，不由幸災樂禍了起來，這下子，那一桌的三個人要倒血霉了，幾乎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秋水四郎來到刀無垢所在的飯桌旁，目光掃視了一下三人。
一個身材偏瘦的年輕男子，這是刀無垢，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這是小泉君，一個氣質出塵的小姑娘，至於她是誰，沒有人知道。
秋水四郎的目光在三人之間流轉，可是刀無垢卻毫不在意。
秋水四郎雖然厲害，但是他和竹海先生的功夫差不多，竹海先生不是刀無垢的對手，秋水四郎自然也不會是刀無垢的對手，刀無垢不在意，小泉君依仗刀無垢，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非但刀無垢兩人不在意，就連小姑娘也是神色自若，旁若無人的自飲自斟，別看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可是酒量卻一點也不小，一杯接着一杯，堪稱海量。
秋水四郎這次是真的被無視了，可是秋水四郎一點也不惱怒，在最後一個空位上坐下。
秋水四郎看着小姑娘笑道：「姑娘好酒量，讓多少男兒都自愧不如。」
小姑娘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舊自飲自斟。
秋水四郎吃了個閉門羹，回想起小姑娘自從進來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理所當然的就認為她是一個啞巴，不但是秋水四郎這樣認為，幾乎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世上的人就是這樣「有趣」，一旦見到別人不回應自己，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別人是啞巴。
秋水四郎想起小姑娘是一個啞巴，啞巴當然不會說話，不由莞爾一笑，看着小泉君說道：「花澤十義的小泉君？」
小泉君不卑不吭的說道：「見過秋水前輩。」
秋水四郎好奇的問道：「你們花澤十義向來都是水不離波，秤不離砣，今日為何獨獨只見你一人在此，其他九人了？」
提及其他九人，小泉君不由一臉悲傷。
秋水四郎看的一怔，隨即又說道：「小泉君，這位朋友是誰，不給老人家引薦引薦？」
小泉君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下激動的情緒，說道：「這位是刀公子，我們城主的朋友。」
「渡邊城主的朋友，難怪如此目中無人。」秋水四郎看着刀無垢，說教道：「年輕人要懂的謙虛。」說着，五指有如鐵鈎，抓向刀無垢的肩膀。
秋水四郎出手快若閃電，但是刀無垢的反應也不慢。
刀無垢以指為劍，食、中二指併攏，點向秋水四郎抓過來的手掌心。
秋水四郎見刀無垢是一個年輕後輩，心存輕視，但出於要教訓下刀無垢的緣故，一出手，就用了七成力道，在他看來，對付一個名不經傳的年輕人，用七成力道已經是綽綽有餘，之前對付其他人，秋水四郎才用了五成的功力。
而刀無垢見大廳中的人都如此懼怕眼前的老者，當下不敢大意，用了八成的勁道。
於是，秋水四郎悲劇了。
當刀無垢的指劍點到秋水四郎掌心的時候，秋水四郎渾身一震，滿臉震驚的神色，感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道透過掌心狂涌而來。
秋水四郎悶哼一聲，伸出去的手好像觸電一般，瞬間收回，秋水四郎心中大驚，自己出手教訓人，反而差點被給別人教訓了。
眾目睽睽之下，退是萬萬不能後退的，一旦後退豈不是淪為笑柄。
咔嚓一聲！
只見秋水四郎坐下的長凳應聲而碎，而秋水四郎卻依舊保持着端坐的姿勢。
原來秋水四郎為了避免後退，將刀無垢打入自己體內的力道引導到了長凳上，長凳哪裏受得住那股巨力，頓時分崩離析，碎成好幾段，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