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神裔之秘

第九十二章神裔之秘

鎮海天地，太陰城，此地乃是素舒證道之後，於人族之中建立的一座城池，是專門為一些和妖族相戀的人族，以及異象不願意繼續戰鬥的人族準備的最後存身之地，而邊上的寒山靈境，則是專門為妖族準備的靈境。

此時正值中秋，從十數年開開闢以來，寒山靈境在每年中秋的時候，都會進行盛大的儀式，不限人族和妖族，都可以參加。

一個少年人帶着面具混跡在來來往往的妖怪當中，看着這些妖怪說話，吃酒，用着太陰靈言聊著人族外界的風土人情，覺得十分新奇。

「梁叔，妖怪都是怎樣的嗎？怎麼和老師們說的不大一樣。」

「小少爺，你慢點。」同樣帶着面具，跟着少年人的獨臂中年男子一邊苦笑的跟隨着少年，一邊解釋道：「外面的妖怪可和寒山的妖怪不一樣，寒山是太陰之神特地開闢的靈境，此地乃是人族和妖族少有的中立之地，居住於此的妖族不是草木精靈，就是性格溫順的兔、鹿。」

「那麼外界的妖怪，是不是都和平日裏大人們說的那樣？」

中年男子聞言，望着自己空蕩蕩的一隻袖子，勾了勾嘴角，有些乾澀道：「這個要靠你自己卻看，去想。」

「這樣嗎？」少年人沉默片刻又是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突然冰涼的月華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口鼻間，被他吸進體內，化作一股清泉一樣的法力。

「小少爺，帝流漿要來了！」中年男子望着空中高懸的明月散落無數到金色的光點，密密麻麻如同光雨。

整個靈境之中瞬間寂靜，無數妖鬼抬頭仰望天空，眼睛裏流露出渴望，但在場的諸多妖鬼卻沒有一個動手。

帝流漿，素舒成為此方太陰之神后專門為人妖兩族提供的福利。

倒不是說，素舒到來之前，鎮海天地就沒有帝流漿，只是沒有太陰之神的調配和穩固，鎮海天地的帝流漿一直不穩定，哪裏會像現在這樣，每年中秋之時，都會有少許帝流漿從太陰星上落下，散落天地。

雖然每次落下的帝流漿都不多，可真算起來，帝流漿的產量其實是提高了數倍。

其中寒山靈境作為素舒為兩族中立之人建立的領地，除了每年固定份額更的帝流漿外，還有着其他的福利。

一個個修行月屬性功法的妖族修士和人族修士，腳踏月光，衝天而起，道道月華連成一片后，又是從袖中、懷中取出香爐、水果、香案等等器具，在靈境上空的月華地面上搭起供桌祭台。

而後，一位一身雪白，長袍彷彿月光染色，眉目宛如月華凝聚，一頭銀白的長發，更是讓她看上去宛如明月的化身，此人取出清香點上，而後起舞作歌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清香筆直的煙氣沖霄而起，寒山靈境之上，本來虛幻的明月逐漸凝聚，則是素舒傳下的咒文，源自於儒家《詩經》，本是借月表情，但用在對月表情，也是可行。

「想不到這次主持祭祀的又是月狐一族啊！」中年男子望着上方的女子，有些感慨。

「梁叔你認識上面那位聖女？」

「不認識！只是有些感慨！」中年男子有些情緒複雜道：「想當初月狐一族只是在普通不過的狐類，只因為最早追隨太陰之神，就獲得如此尊榮，當真是世事難料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太陰之神乃是自開天闢地之初九存在的神聖，自然神通無量啊！」少年人隨口回答一句后，就是聽到周圍大大小小的妖怪，紛紛長呼讚美太陰，點點願力升騰，融入上方人影之中，襯托的她月神化身，舉手投足，都是有如同清泉般的月光流淌周圍，隨着月光流動的帝流漿，在願力和陣法的淬鍊下，變得更加玄妙，最後化作瑩瑩光輝落入寒山之中。

「拜月！」當最後一縷帝流漿落下后，上方月狐聖女帶頭朝明月拜下，其餘妖鬼有樣學樣，拜月祝禱，閉上眼睛許下一個個心愿。

「小少爺，快點許願！太陰之神當初為了確保寒山在天地當中的特殊性，曾經許下大願，只要有人在中秋之時，於寒山靈境中許下願望，就有可能得到神祇賦予的奇迹。小少爺你天生與月有緣，若是在此時許願，有很大的可能性，得到太陰之神的恩賜，得到治療老爺的靈藥。」

剛剛站起身的少年，聽到這話，心神一片空白，閉上眼睛，默默祝禱。

絲絲縷縷的願力從一個個許願的人身上升騰，順着冥冥之中的聯繫落到鎮海天地的太陰星中。

而此時，端坐太陰星府邸之中的除去素舒外，還有李浩成本尊分化出的一點念頭。

「真是辛苦你了！」李浩成很清楚，太陰城和寒山的社會結構其實很有問題。

就好像妖族內部矛盾都能夠鬧得你是我活，人族和妖族之間的關係更加複雜，雙方根本沒有太多的緩衝餘地。

現在，雙方互相克制還好，一旦那天雙方開戰，太陰城和寒山必然成為雙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甚至，現在不少妖族和人族，對於太陰城也是萬分的敵視，連帶着素舒在人族的名聲也是有所下降。

可素舒還是這麼做了，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幫助李浩成實驗更多的文明進程？

雖然這些演化，同樣可以在一些低級天地當中進行，但道德之道，或者說大多數達到不朽境界的道理推演，從來不是依靠地級天地就能夠滿足的。

以人妖兩族的關係為例子，玄黃二級，天地元氣稀薄，妖族根本不曾體系，哪怕最終融洽相處，最多也就是妖族成為保護動物而已。但從地級開始就不一樣，妖族逐漸成為了以一個強大的族群，同人族的衝突越發強烈，其中涉及到的東西更多。

至於天級天地更加複雜，除去族群外，還有天仙境界妖族和人族想法的變化，若是李浩成真的能夠在鎮海天地當中，教導出以為人族天仙境修士，並且讓其和妖族和平共處的話，他的道德之道必然有着突破性的進展。

「我這裏倒是沒什麼，只是這條路恐怕走不通啊！」素舒隨意的回答了一句，對於祂的回答李浩成想了想，不由就是一聲嘆息。

人族和妖族最大的衝突在於資源，這個資源的衝突不單單指代天地內部資源的不足，同時也是指代人族和妖族互為對方資源的可悲局面。

對於妖族而言，人族是可再生速度較快的廉價資源，對人族而言，妖族是具有危險性和無主的移動資源。

這樣的認知，直接導致人族和妖族之間的關係，幾乎沒有可以舒緩的可能。

這不是一代兩代傳承理念能夠轉變的，而是利益和心靈帶動的必然，不過……

「人族就是走到了鼎盛狀態，統治整個天地內部，他們一樣會因為心靈和利益，而導致矛盾的出現，甚至奪取同族的血肉和臟器，作為交換利益的材料。所以這條路也不是完全沒有走通的可能性！」李浩成對於素舒笑道。

素舒搖了搖頭，轉而問道：「比起這個，你在神裔天地怎麼樣了？」

「還不錯，我隱約摸到了那個天地的本質。」李浩成說着，就是傳音道：『我懷疑，那個天地和彌羅上帝有關係。神裔天地的天地意志擁有不朽的特性，而在天地核心之中，鎮壓的那股源自於創世神的本源氣息，又同上帝的氣息有些接近。』

『具體的情況是怎麼回事？』素舒眼睛一亮，對於彌羅上帝的來歷，祂們也是有了些猜測，只是一直無法確定而已。此時，神裔天地當中得到的信息，說不準就是最後一塊碎片。

『我在神裔天地當中傳播巫道和神術，在人族之外又建立了兩個文明體系，同時在陰暗面中，收攏了一批古神，將他們的力量同巫道和神術體系聯繫在一起。藉助香火願力改變祂們的本質，同時依靠收復他們帶來的氣數和力量，我能夠在天地核心之中滯留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能夠進入的地方越是越發隱秘。』

說到這裏，李浩成頓了頓，然後有些不確定道：『因為可以長時間滯留，並且能夠近距離觀察，我發現那源自於創世神的本源，與其說是被天地意志封鎖，倒不如說是同天地意志互相糾纏。二者宛如太極的陰陽兩面，又彷彿互相糾纏的兩根繩子，相互牽絆的同時，也是強化了自身的承載能力，確保天地的穩定。』

素舒皺了皺眉，就這些東西，並不能給予太多的參考價值，又是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這個已經差不多了！』李浩成說着，便是藉助玉符清光之力，將自己看到的景象傳送給素舒。

素舒順着清光感應，睜眼望去，就是看到無數絲線之中，源自於創世神的本源懸浮在中央，被一根根代表命數的絲線纏繞的同時，也是死死的拉扯住天地意志。

素舒仔細觀察，發現天地意志和創世神的本源中間，似乎有着一枚枚閃爍著類似於星光的虛幻篆文。

『那是？』素舒皺眉問道。

『聯繫二者的重要樞紐，屬性是星辰。」李浩成說着，「我嚴重懷疑，當初紫薇帝君之所以送我到這個天地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東西，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紫薇帝君在這個天地開闢過程當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你想要知道紫薇站在那一邊？』素舒聞言，微微皺起的眉頭徹底鎖死，祂望着清光傳來的畫面，建議道：「要不，我們直接去找帝君問問？」

『要是能夠告訴我們，帝君早就說了，現在讓我自己看，自己感悟，意思已經很明顯。詢問八成也是沒有用的！』李浩成搖頭，這個想法他也有過，但很不切實際，先不說帝君願不願意告訴他隱情。

就算對方願意告訴他又有什麼用，若是這件事情李浩成能夠解決，那麼現在知道和未來知道沒有區別。若是他現在不能夠解決，那麼知道了也是自徒增犯難。

相比較而言，按照對方的想法，像現在這樣一點點的解密，一點點的領悟，反而是一種好事。

解密過程當中遇到的種種困難，其實都是一種磨礪，對於他純化自身本命元炁大有好處。起碼在神裔天地的這七十多年裏，李浩成面對天地意志時不時的探查，他應對同樣感悟不朽氣息的修士應對能力強大了許多。同時對於自身不朽之力，也是有着更加深入的了解和應用。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李浩成定了定心神，轉移話題道：「比起我的問題，我也有些好奇你有沒有興趣來神裔世界，發展一下自己的後裔？」

「後裔什麼的還是算了吧！」素舒搖了搖頭，指著寒山靈境內的月狐道：「這樣的眷屬還能接受，那些流淌着我血液的子嗣，我不準備要，也不想要。」

「那有什麼關係？」李浩成笑道：「反正神裔天地當中，很多神裔最開始的時候，就是神祇的試驗品，你創造幾個眷屬作為自己的後裔也沒什麼。」

「得了吧！那方天地一定有什麼問題！我與其繼續分心，倒不如好好經營九洲和鎮海天地。」素舒再次拒絕，同時提及玄靈君道：「話說回來，這次你不準備拉玄靈君去幫忙？」

「我在神裔天地就會水神，怎麼找祂幫忙？若是祂以後有興趣，等我這事情完成了，那麼我繼續的力量可以統統轉移給祂，也省的祂為了凝聚神軀還需要忙裏忙外。」李浩成說完，又是想到一件事情：「話說，你覺得玄靈君現在怎麼樣？我感覺最近他借取的玉符清光有些不穩定，是孕育出現問題，還是遇到了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