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 小鳥依人

潘卓婷雙手抱住我的脖子，嘴唇放在我的耳邊：「趙有財，去把門別死吧，萬一有人進來，會影響到你改造的。」

她先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我才去別門。就是一個插銷，很簡單的。可是，我看了下極不安全，外面稍一用力，就會推開。於是，我就搬了張課桌頂在了門板上。

看這樣很牢固了，我就轉過身，這時，潘卓婷已經把裙子脫了下來，那白皙的肌膚和玲玲的曲線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了我的眼前，我喘息急促起來，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當我的手要摟抱住她的時候，忽然，她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恬恬的臉，微微地笑着，一眼不眨的看着我。

我急忙揉了一下眼睛，很不相信的又睜開的時候，還是恬恬。她笑的很甜，很美，我不由的一陣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道：「恬恬，你是恬恬？」

她長長的睫毛眨巴了兩下，嘴角撇了一撇，好像在說我就在你的面前，你這不是多問嗎？我以為是幻覺，剛伸出手大著膽子去觸摸一下她的臉的時候，她忽然消失了，隨之又接着出現了潘卓婷的臉。

我捂住胸口，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住，這時我想到了在我們鎮上的時候，那天清晨陽陽陪我出來散步，走到一個土路上，陽陽看着初升的太陽，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裏。就在那個時候，不但出現了恬恬的身影，還伴隨着一個聲音響起。現在只出現了恬恬的臉，卻沒有聲音。恬恬是在天空中看着我嗎？還是她躲在高高的天堂之上，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於是，我惶惑不安的坐在了凳子上。

潘卓婷還站在那裏，看到我坐在了一旁，就問道：「趙有財，你怎麼了？」

我頭也沒抬，讓她把裙子穿上。她看我這麼緊張，臉上都淌下了汗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趕緊把裙子穿上以後，來到了我的跟前，他一手扶着我的肩膀，彎腰看着我的臉問道：「到底怎麼了？」

「我、我看到恬恬了。就在我要抱你的時候，你的臉變成了恬恬的臉，而且，跟她活着的時候一模一樣，跟我笑着。」我囁嚅著說道。

潘卓婷就又問：「她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是笑。當我問她是恬恬的時候，她還撇了下嘴，怪我多問。」我說。

潘卓婷就把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摸了一會兒說道：「不發燒呀，你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並且順勢給我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

我爭辯道：「我這不是說胡話，是真的。」

「不是說胡話，那就是見着鬼了。」潘卓婷也坐在一個凳子上，然後，手抱着我的胳膊緩緩地說道：「趙有財，這說明一個問題，你到現在還沒有忘記恬恬，還在整天思念着她，可見你們的感情真的是很深，剛才那一幕，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結果，當我脫去衣服的時候，你的眼前就出現了恬恬的影子，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窈窕身姿，都令你痴醉。其實，你是把我當成了恬恬。」緩了口氣，她又說道：「多虧你沒有繼續往下進行，不然，我就成了一個墊背的，是替恬恬讓你肆意妄為了一回。那樣的話，我就虧大了。」

聽完她的一番話，我感覺到她說的有道理，可是，如果是幻覺的話，會這麼真實嗎？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感覺到很是不可思議。

潘卓婷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她就是認為我出現了幻覺。我點着一支煙默默地抽著，想起了爸爸說過，在為恬恬堆墳頭的時候，有一股白煙進入了恬恬的墳塋裏面。說是白狐，又說是我師父的女弟子。現在聯繫在一起，我頓時感覺毛骨悚然的。

潘卓婷感覺到了我的變化，以為我是害怕，就說道：「趙有財，出現這樣的幻覺很正常，就跟人做夢是一樣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整天想着恬恬，甚至想着她脫了衣服的樣子，所以，你就把我當成了她。也怪我，幹嘛老早的把裙子脫掉呀。」

潘卓婷在自責，其實，我是不這麼認為的。於是我就說道：「恬恬一定是在冥冥之中看着我的，只要我有不軌的行為，她就會出現，就會制止我的衝動。」

「你可真是神經質，她在冥冥之中看着你，你有牢獄之災，她怎麼沒有看見？怎麼沒有搭救你？年紀輕輕的，還滿腦子封建迷信。」潘卓婷說着，就又往我身上靠了一下，然後說道：「別胡思亂想了，我們談點別的吧。反正有時間，帶我來的那個隊長告訴我，說他不來不讓我自己出去。」

為了讓我的儘快的安靜下來，潘卓婷說：「你不是說帶我去你們的編輯部看看嗎？走，我們現在去吧。」

我只好站起來，把頂在門板上的課桌拿開，打開插銷，就開了門，我剛走一步，她就拉住了我的手，說道：「勞改犯是不是都挺可怕的？」

「都跟我一樣，可怕嗎？」我反問了一句。

「都像你這個樣子，還真是不可怕。有殺人的嗎？」

「我就是個殺人犯。因為錢一沒死，說我是故意傷害。還不是一個道理。」我說。

我和潘卓婷往門口一站，裏面的人刷的一下都把目光射了過來。當然，他們不是在看我，都在看潘卓婷。她來這樣的地方，還穿條連衣裙，難道不知道這裏裏面一年半載的也進不來個女孩子？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潘卓婷要身材有身材，要品味有品位，而且，面容嬌美，因為連衣裙特別的顯體型，那可真是前凸后翹的魔鬼身材。她傻了，直往我的身後藏。

那個就業工人基本上來報個道，沒事就走人。聽說他家裏是養金魚的，他老婆每天騎三輪車去市場上賣，所以，經常是報個到就去和他媳婦幫忙。我就小聲對她說：「別怕，跟我來。」說着，就走到了我的辦公桌前。這裏沒有寫字枱，都是三抽桌，外加一個木椅子。我讓他坐在我的椅子上，然後，也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這時，韓鶴泡了一杯茶水端了過來，對我說：「來客人了，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我就對潘卓婷說：「這是我們編輯部的領導，也是我的老師。你看看，我的這些書，都是他從圖書室給我選的。我現在進步可大了，多認識了不少字，還能修改他們寫的詩歌和散文那。」

潘卓婷站起來，接過韓鶴端來的茶水，說了聲謝謝，就又低着頭坐下了。我就說道：「韓大哥，這位是潘卓婷。」

「潘卓婷，好聽的名字。」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潘卓婷坐了一會兒，就說在這裏不舒服，還是回那個教室吧。我們就又回到了教室。她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那一雙雙眼睛，就跟吃人似得，跟莫爽的一樣一樣的。今天不該穿連衣裙，我就跟啥也不穿似的那麼難受。」

「你很少穿這樣的裙子。」

「這不是穿上讓你看的嘛，誰知道會帶我進來見你。知道是這樣，我就穿身厚厚的牛仔服來。」潘卓婷說。

重新坐下以後，潘卓婷就拿起我的手，說道：「趙有財，一會兒我就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裏要好好的，特別是要注意身體。身體出現不適癥狀，就趕緊去衛生所。這裏面應該有吧？」

「有衛生所，不是，叫衛生隊。」

「那就好。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我會給你送來的。」

「哪有別的需要。在這裏管吃管住的，還有這麼舒適的環境，就跟療養一樣。回去以後，你只要把銷售科的事情搞好了，整個製鞋廠也就充滿了活力。有你們在，我一點也不擔心。」我說。

忽然，她一頭扎在我的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時間來看你，你要不要再試試？」說着，就拉起我的手往她身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