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原始天魔

九天空靈仙界，作為高於諸天宇宙的最初天地，此方仙界乃是多元宇宙一切道則和力量的具象，其中流轉着近乎於實質的天地元炁，這些元炁雖非先天，卻也因為來來往往的仙君、道君而沾染上了些許先天之妙。

任何一絲一縷拿到下界，都屬於頂尖的寶物，而仙界之上，又有着諸多聖境。

這些聖境大多是道祖、神皇開闢而出，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極樂世界，至高天庭和玉瓊仙境。

玉瓊仙境乃是仙道道祖開闢而成，代表了仙道最初的根基，其中充斥着濃郁的紫青雲氣，縷縷的仙道氣數向著玉瓊仙境內匯聚，天地之間又有霞光隱隱，蔚然成彩，其中不時有點點靈機凝聚成神獸仙禽，妙相天人，四處奔走，展翅高飛，聽經論道，在襯托的仙境更加仙氣盎然之餘，也是為其填上不少生機。

這些神獸仙禽，妙相天人除去極少部分是仙境元炁凝聚成型，剩下的大半，不時被仙君、道君點化而成，就是類似於九洲地仙境修士，屍解飛升而成。

當年，李浩成得到先天陰陽二氣的大古天地中，第一位解脫飛升的老仙，若是有幸進入玉瓊仙境，八成也諸多妙相天人之一。

但此時，這仙道聖地玉瓊仙境之中卻有了新的變化。

端坐在仙境中央，腦後有着八十一色光華凝聚成圓光的道袍老者，望着身前蓮花池中逐漸綻放，周圍道炁凝聚，隱約形成蓮台虛影的太虛蓮花，嘆了口氣。

「已經到了這一步嗎？」

同樣察覺到仙境變化的兩位天尊同時降臨而下，其中手持如意的天尊望着那太虛蓮花之中，看着周圍由道炁糾纏而成的蓮台虛影，以及其中逐漸凝聚的道德之炁，輕聲感慨道：「這傢夥同時身居太虛和道德兩條道路，難怪陛下會這麼器重他啊！」

「當真是廢物！」手持寶珠的天尊看着越發奪目的蓮花同樣面色不佳，嘴裏呵斥的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這玉瓊仙境作為仙道最初的聖地，道祖身前的蓮花池其實就是仙道氣數凝聚的產物。

雖然因為道祖的性格問題和仙道立道根基的原因，不少仙君和道君和道祖的關係很是一般。

但無論如何，你只要是仙道中人，凝聚著仙道氣數，那麼就會在玉瓊仙境之中留下一道痕迹。其中一般仙道修士留下的痕迹，根本無法察覺，唯有其中的精英才能夠讓人明顯的感覺到是一股霧氣、往上，一般的地仙境修士在蓮池之中的顯化是水滴，天仙方才凝聚成為實質，是一枚蓮子。

根據個人根基的渾厚程度，以及對於不朽之道的領悟，天仙境代表的蓮子也是有所不同。

其中最差的乾癟微小，一看就是不大可能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的類型，屬於那種純粹依靠外力得證天仙境界，自身意志根本無法駕馭對應力量的存在。好一些的則是飽滿光華，雖能生根，但日後未必能夠開花，大多是蓮池中萬畝碧葉之一，再好一些，蓮子生出玉質，晶瑩剔透，大多能夠花開三品，半隻腳跨入不朽行列。

而後，代表不朽仙君的蓮花，綻放五品，蓮蓬飽滿，周圍又有四十五片花瓣圍繞，形成一座蓮台，表代表在仙道的地位，再後面道君七品，大道君九品，天尊和道祖花開十二品。

當然，道祖和天尊都是十二品蓮台，並不是說天尊和道祖完全等同，二者雖然位格基本相等，但具體地位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之所以蓮台品數一樣，也是因為仙道氣數凝聚的蓮花台，最多也就是十二品，更高的品級根本不是依靠仙道氣數能夠凝聚成型的東西。

因此，當手持寶珠的天尊，見到對應李浩成的蓮花徐徐綻放，隱約有結成蓮台的架勢，才會如此不悅。

太虛乃是道之貌，是太上別稱，是無形之有，代表了多元宇宙之象，天地萬物固有形態的基礎，以及萬事萬物相互牽扯間已有的規律。

道德則是道之德，是最上之德，是玄玄之德，代表了教化蒼生之道，天地萬物之中靈性的流出，以及萬事萬物互相牽扯間未有的變數。

二者相互結合，含義已經很清楚，天地萬物固有心態和靈性的基礎，萬事萬物相互牽扯間已有規律和未有變數的結合，代表了宇宙萬物現有和未有一切存在的基礎。

堪稱為此世之基！

以此作為基礎的李浩成，已經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已經擁有了部分道君才擁有的本質，存在介於有和沒有之間。依託太虛和道德結合后的特殊性，他已經是在時時刻刻都在順着時間長河，向著前後延伸，幾乎每時每刻，諸天宇宙的過去未來之中，都會有着他的氣息出現，只要等他意志成就不朽，那麼這些氣息都是坐標，能夠讓他瞬間跨過仙君的境界，直接開始道君的修行。

同時，因為他本身已經去過其他宇宙，並且還有着其餘宇宙修行太虛之道修士的氣息，他那太虛和道德結合的奇妙特性，八成也是已經順着氣息的聯繫，向著其餘宇宙擴張，等於是開始為他日後大道君的修行打下基礎。

手持寶珠的天尊，越想越心急，對着道祖問道：「如今這小子已經開始涉及不朽，不知道兄可察覺到什麼變化？」

「沒有那麼快！」道祖笑了搖了搖頭：「只要那小子一日沒有真正的步入不朽，那麼我這仙道始祖的位格，便永遠不可能出現問題。再說了，那小子想要跨出最後一步，還有的鬧騰呢！無論是因果糾纏產生的人劫，還是天地宇宙的自然排斥，都不是那麼簡單可以承受的，最後你覺得這小子和陛下關係如此密切，那一位還坐得住？」

「我倒是忘了！」手持如意的天尊笑了笑，似乎是被道祖的話語勸服，邊上手持如意的天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道祖對着自己搖了搖頭，勸說道：「祂已經生出了執念，不是你我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與其強行壓着，倒不如藉助那傢伙的手，清理一下祂心中的雜念。」

這個搖頭的動作和勸說的話語，唯有手持如意的天尊能夠看到聽到，手持寶珠的天尊，哪怕和道祖的距離如此之近，卻也沒有絲毫察覺。

手持如意的天尊心中微驚，越發感慨自身同道祖修為上的差距，同時也是按捺下心中對於同僚的擔憂，不自覺的思索起道祖的意思，以及魔道始祖原始天魔和那位天皇陛下的關係。

當年天皇陛下捨棄小我，融入宇宙核心之中，成為一切天之概念顯化的時候，他的心中並不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身上的力量也不是完全至精至純，可以切合宇宙核心之中的力量。

而那些被剝奪出來的情緒和元炁，就是鑄就了無數神祇、聖靈。這些堪稱是「天皇子嗣」的神祇和聖靈有的加入了神道，成為了有名的大神，有的歸入仙道，成為仙君和道君，還有的加入了佛道，成為了菩薩或未來佛，但其中混的最好的還要屬原始天魔。

說起來，這原始天魔本身只是天皇陛下那幾乎沒有的自私念頭所化，根基之薄弱，在天皇陛下合道后，留下的諸多「子嗣」之中根基可謂最差。

前面曾經有說過，仙道修行本質上就是一個不斷純化自身的過程，神道雖然沒有仙道這麼純粹，但作為秩序凝聚的存在，他們有一點和仙道一樣，就是不朽境界的神祇身上同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後天氣息。

包括情感和情緒這種應該屬於後天生成的東西。

因此，原始天魔根基雖然薄弱，但也是屬於先天的生靈，用在於今日仙道之中，那時候的祂大概等於最弱的仙君，可以看做是仙君境界的最低線門檻。

也就是在這樣極端的情況下，極端自私的原始天魔，反倒是諸多「天皇子嗣」當中，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得最遠的一位。

據手持如意的天尊所知，極端自私的原始天魔根本無法理解當年天皇選擇合道的原因，同時仇視天皇放棄自己的做法。因此，祂對於天地有着一種本能的排斥，但又因為祂獨特的身份，原始天魔又對於神道之外的仙佛兩道有着很強烈的仇視。

這樣複雜的情緒，對於祂的道途自然是有着很大的影響，祂在修行過程之中，有意無意的和仙佛兩道作對。同時也是不斷引導仙佛兩道修士的墮落，在加上整合神道之中諸多魔神，最終創立了魔道。

要知道，在此方多元宇宙之中，魔道最開始的時候是神道諸神的反面，五帝都有着自己的魔道面，也就是所謂的五方魔神，或五方魔王、五方魔帝。這些魔道面，代表了神祇的反面形象和對於神道威嚴的維護，後來佛道之中的佛陀和護法明王間的關係，就同魔神與神祇的關係，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這裏，手持如意的天尊，又是有些擔憂起來，當年原始天魔在鑄就魔道之後，同樣是為了魔道的根基想了不少的方法。最初，作為自私自利之人的祂，準備從自身誕生的情緒入手，逐步走到心靈圓滿的程度，作為執掌心靈的至高存在，但可惜的是那時候的心靈之道已經差不多被佛陀走通。

為此，當時的原始天魔不惜在佛陀跨出最後一步的時候，前去阻攔。

事後，雖然是以佛陀勝利作為結局，但原始天魔全身而退，也是祂強橫的表現，甚至於當年佛陀還稱讚原始天魔，稱他在心靈之道中走出了另外一條道路。

這條道路，在這些年裏，也是逐漸被諸位天尊、大道君等頂尖的存在弄清楚。

正如心靈的不朽，從來不是意味着要斬斷七情六慾，而是指代成就類似於太上忘情，能夠承載一切情感，卻又不被一切情感阻礙，能夠感受世間一切，卻又不會被萬物所挽留的奇妙境界。可以超脫時間空間的限制，不再受到時間和命運的約束，宛如炁一般貫穿宇宙前後，橫跨多元體系。

針對心靈的修行自然也不會那麼簡單，原始天魔所行的心靈之道，更不可能是單純的七情六慾，祂想要引人墮落，壞人道基，所謂的七情六慾從來都只是祂用來逗弄人的玩具，而操控其他人的經歷，通過不斷反轉，產生的崩潰心念效果，也只能稱之為開胃小菜。

原始天魔在心靈之道上最可怕的的成就，其實是祂那種根據對方心靈變化，直指每一個證道者的修行的根基，在通過邏輯和心靈的變化，在證道之人的立身根基上，編製出一個同心靈無法共存，無法解開的死循環。

讓對方因為根基動蕩，無法自行運轉，導致道基崩潰，心靈衰退，意志破損，進而自行毀滅。

這種玩弄心靈的方法，才是原始天魔在心靈之道上的成就。

讓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幫助自己的同僚解決執念問題，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手持如意的天尊想着，就是想着道祖發出疑問，祂的提問同樣沒有引起另一位天尊的感應，其中顯然是有着道祖的手筆。

「你也太高看了原始天魔，太小看了你的好友！」對於天尊的憂慮，道祖絲毫不在意，祂笑着道：「你們兩個也是歷經百千萬劫的存在，無論是本命元炁還會心靈意志，其實早就已經走到了一個完美的狀態。哪怕原始天魔對你們也難以下手，非要對付祂，也必然是全力以赴，可現在這情況，原始天魔絕對對那小子的興趣更大。」

手持如意的天尊聞言點了點頭，原始天魔對於天皇的執念，可謂是眾所周知，對於一個能夠引起至公至平的天皇庇佑的李浩成，更是羨慕嫉妒恨，在沒有十足把握壓下自家好友之前，的確不可能會選擇放棄李浩成，而轉而對祂動手。不過……

「道兄這已經可以說是在算計李浩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