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渭河之主

「撲通！」落水聲響起，李浩成轉頭看起，就見到林黛狼狽的站在水池邊上，見到李浩成望過來，羞的一張小臉通紅，笑了笑，李浩成抬手將其送到邊上，談道：「這種事情強求不得，既然心思不在這裏，就去做些別的事情，等到心靜下來了，再來修行這煉心之法。」

「可要是心靜不下來呢？」林黛有些糾結道。

「那就去做些能夠讓你心靜下來的事情！」李浩成見到林黛想要開口，就道：「若是你不知道什麼事情能夠讓你的心，那你就去抄幾本理學的經典作為日後學弟們入學的課本，我相信你抄著抄著心思自然也就靜下來了。」

「是！」林黛還想要說什麼，但在李浩成平靜的目光下，不敢多說什麼，就是退了下去。

李浩成站起身子，換上鞋襪，向著屋外走去，來到理心私塾不遠處的一處河流邊上，慢步走了上去，此時夜寒霧重，水面上煙雲陣陣，彷彿披了一層輕紗，遠處景象模糊不清，若隱若現。

突然，水氣變得濃郁，李浩成笑道：「那位神祇與在下開玩笑？」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水花濺起，一個眉眼溫婉，朱唇上揚的俊美女子從水中探出上半身，身後一條素色的魚尾，一半沉浸在水中，一半在水面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潔白魚鱗，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星輝般耀眼，又帶着點點聖潔的味道。

「鮫女見過學士，我家府主有請！」鮫女微微躬身，做足禮儀，一副順服的模樣。

「敢問尊府主是？」李浩成有些奇怪，理性書院邊上的河流並非大河支脈，全長還不到一百里，供奉一位赤敕河神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建立水府。

「我家府主乃是渭河之主。」素尾鮫女略帶驕傲的道。

李浩成恍然，大唐國都附近有渭、涇、灃、澇、潏、滈、滻、灞八條河流，八水之中，渭河是九洲十大河系中黃河的重要分支，而其他七水都是各自匯入渭河，因此渭河之主，可謂是半個大唐水道之主，按照神道尊位，大概是金敕巔峰。

李浩成點了點頭，鮫女取出一顆明珠拋出，化作一個水泡，罩住二人沉入水中，順着地下水脈，來到了一處宮殿之中。

這宮殿格局不小，其中重樓疊閣，雕欄朱窗，到處是珊瑚琉璃，明珠寶璧，瓷器古玩，擺放在殿中各處，宮殿上方又有顆顆寶珠懸掛虛空，散發着淡淡的光輝。

李浩成隨着鮫女來到宮殿中央，就見殿中正是鶯歌燕舞，好不歡快，成群結隊的水族站在兩邊，蚌女和貝精穿着長裙，身上又披了一襲薄霧輕紗，一雙雪白的藕臂暴露在水中，站在大殿中央，輕輕舞蹈。

此時，渭河之主高居上座，左右卻有三個生人，左手兩個乃是兩個年輕人，周身繚繞着淡淡的金黃色的如水光焰，顯然是一方水神，右手座上則是一位身穿文衫的大儒。

「蔡老？」李浩成看到那大儒有些驚訝。

蔡英起身笑道：「老朽可是等了你好久了！正好，他們那邊兩個人聯起手對付我老人家，你且來幫我一把！」

李浩成聞言，又是看了看另外三位含笑點頭示意的水神，就是笑着上前入座。

上方渭河之主在李浩成坐定之後，就是拿起酒樽，開口道：「我等且為柳學士的到來，滿飲此樽！」

下方兩位水神，自然不會拒絕，蔡英有意幫助李浩成搭建交際圈，也是拿起酒樽，而李浩成作為小輩也是不會拒絕，一時之間，倒也想的賓主盡歡。

酒酣之時，便聽其中一個水神問道：「聽聞柳學士被稱為棋書畫詩四絕書生，不知此時可有詩篇？」

李浩成想了想，伸手以指代筆，在半空中寫下一首七言絕句，雖然稱不上決定，卻也是上佳之文，淡淡的文氣凝聚，上方渭河之主抬手，水氣凝結化作一塊玉板，將七言絕句吸入其中，嘴角帶笑道：「卻是是詩才一流。」

說完，隨手將玉板遞給邊上的一位侍女，轉頭問道：「我剛才觀你在水面之上行走，可是在煉心？」

「確實如此！」李浩成點了點頭，解釋道：「在下前幾日前去拜訪百家虛聖李藥師，李前輩的時候，有幸得到他的指點，獲知突破文心境，需要煉心。不過，在下當初在外雲遊之時，受到真仙道影響頗深，回到私塾之中，閉關數日，整合出來的煉心之法，也是偏向於仙道，名喚——心如止水。」

「哦！」渭河之主微微坐直身體，下方兩位原本神態輕鬆的水神也是面色微肅，雖然李藥師恢復武道天人的事情，知道的人不是非常多，但渭河之主作為大唐半個水系之主，還是有着自己的人脈，對李藥師的事情知道一些。

而下方兩位水神，作為渭河之主的心腹，對於李藥師的事情也是有些理解，這次他們之所以宴請蔡英，本就是打着迂迴的方式，試探李浩成和李藥師的關係，卻不想好巧不巧的碰見李浩成深夜在水上行走，也就順勢將他請來。

如今聽李浩成的意思，似乎他和李藥師的關係不錯，渭河之主就是故作隨意的問道：「大唐軍神嗎？那可是一位兵家有數的大能，據我所知，他要不是因為昔日的一場意外，如今早就是兵家聖賢，不會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不知道柳學士在虛聖那裏有些什麼收穫，可否說出來，同我等分享一二。」

剛開始，李浩成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按照當初和李藥師約定好的說法，一一回答了渭河之主的問題，不過隨着渭河之主越問越多，他也是大概猜到了渭河之主的想法，也樂得扯虎皮。

當然，他扯虎皮的的方式不會是傻乎乎的直接扯到自己身上，他只是通過一些語言，誘導別人知道他和李藥師關係不差，但他自己卻是一句話也沒有正面承認。

看着越發和藹的渭河之主，李浩成順勢將問題引向下屬天地的問題。

「據我所知，我等九洲天地在虛空之中也是屬於第一等的天地，並且有着諸多下屬天地，不過，我有些好奇，這些下屬天地是怎麼排列的？」

「哈哈！」渭河之主笑了笑，就是對李浩成講解道：「所謂下屬天地，本質其實就是天地意志被九洲天地意志同化的天地，它們一般上都會圍繞九洲旋轉，但下屬天地大多都是有主的。因此，都會被限制在虛空當中，某個地方進行循環運轉。」

「限制在一地？」李浩成故作疑惑道：「那麼如果兩個勢力的下屬天地離得比較近，那麼會不會撞到一起啊！」

「下屬天地的天地意志雖然被九洲天地意志同化，但天地本身還是具有一定的本能，按道理上來講是不會互相碰撞，不過……」一位水神說着說着，就是有些猶豫道：「據我所知，大唐百家學宮手下的一個下屬用於實驗百家修行體系的天地，再過一段時間之後，會和妖族掌控下的一個下屬天地碰撞。按照往日的慣例，到時候他們會召集一些學士進入那方天地內部，幫忙穩定局勢，具體的情況我就不是十分清楚了。」

「尊神可知道前去那方天地的條件？」李浩成轉頭看向渭河之主，一副頗有興趣的模樣。

「其實也不難！」渭河之主還未回答，邊上的蔡英就是開口，在李浩成轉頭看來之後，他繼續道：「想要前去那方天地的方法有二，一個是自身名氣足夠大，引起學宮的注意，學宮自然會派人來邀請，通過一些測試后，就能進入那方天地；其次是由幾位大儒聯名推薦，證明你有能力在那方天地活下來，並且能夠完成學宮給與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