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被他挖了…
唐果兒跺了跺腳,十分不情願的坐上了副駕駛,故意把車門甩出了一聲巨響。
陸遲墨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因為顧夜白的關係,他是認識唐果兒的,顧夜白偶爾會帶她這個小女朋友出來參加宴會,兩人見過幾次。
可不知道為什麼,唐果兒一直都不待見他的樣子,甚至從來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他的性子向來冷清,所以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事,只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而且唐果兒和黎漾居然是好姐妹,這不得不讓他有所懷疑。
陸遲墨從座椅下拎出一個服裝袋,遞給黎漾,聲調冷冷,「只有一件,給你朋友蓋上。」
黎漾接過,裏面是一件名貴的男士西裝外套,應該是陸遲墨放在車上備用的。
黎漾拿出來,搭在了柳柳身上,想了想,還是說了聲,「謝謝。」
陸遲墨冷冰冰的問,「去最近的醫院?」
黎漾搖頭,「不,回小區。」
陸遲墨沒有再說話,直接驅車離開。
淋了雨,幾人渾身都濕了,雖然車內開了空調,卻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啊欠!!」黎漾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
陸遲墨聽到聲音,立即抬眸從后透鏡里看了一眼,女人臉上的化妝品已經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露出了一張素凈的小臉,純凈的就像是天使,只是臉上染著愁容,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再次打了個噴嚏后,女人將搭在她朋友身上的西裝外套緊了緊,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神色才稍稍鬆了一點。
陸遲墨的異常連一向心大的唐果兒都看出來了,不過她並不知道陸遲墨是在看黎漾,只是單純的以為對方走神了,「陸總,雨大視線不好,麻煩你認真點開車好嗎?!」
陸遲墨冷淡的瞥了唐果兒一眼,面無表情的什麼話都沒說,只將油門稍稍加大,專心的目視前方。
越野停在了小區地下停車庫,陸遲墨率先走下車,把後座車門拉開。
黎漾走出後座,剛剛伸手想要將柳柳抱下車,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我來。」
黎漾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抿了抿唇,「謝謝。」
陸遲墨沒有回話,將柳柳的身體往前挪了挪,攔腰抱起,「帶路。」
唐果兒走在前面帶路,柳柳被陸遲墨抱在懷裏,一條纖細的手臂了無生氣的垂在空中。
黎漾細心的把柳柳的手抬起,輕輕擱放在了胸口處,就算是昏過去了,她也想她能夠舒服一點。
回到房子,黎漾直奔浴室放熱水,陸遲墨把柳柳放進浴缸,聲音低低冷冷,「我去買點葯。」
就在陸遲墨轉過身的那瞬,黎漾拉住了他的衣袖。
陸遲墨回過頭,薄唇微微一掀,「有事?!」
黎漾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臉上的傷沒有尹少森那麼嚴重,已經恢復得幾乎看不出來。
清冷的桃花眼同樣注視着她,男人重複,「有事?!」
黎漾悶了半響,遞給他一串鑰匙,「這個給你,買完葯回來就不用敲門了。」
陸遲墨接過鑰匙,只冷冰冰的一個「嗯」字,然後走出了房子。
陸遲墨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黎漾有一瞬間的失神,眨眼間恢復過來,關掉浴室的門。
唐果兒嗷嗷叫,「漾漾,快來幫忙,柳柳不讓我給她脫衣服。」
黎漾走過去,在浴缸前蹲下身。
只見唐果兒吃力的扒著柳柳身上的婚紗,而柳柳雖然昏迷了,但似乎潛意識裏發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本能的抗拒,十分抗拒,一雙手緊緊的抓着領口處。
黎漾上前幫忙,可柳柳不是肯鬆手。
兩個人搗鼓半天,柳柳憑着意念反抗,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嘴唇漸漸發抖,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夢囈般喃喃開口,「不要,不要……」
兩人在柳柳出聲的那瞬,同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唐果兒染著哭腔,「漾漾,現在怎麼辦?!」
黎漾看着柳柳這幅模樣,心裏陣陣抽搐的疼,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過多麼可怕的事,才會讓她連昏迷了,都還這麼抗拒和恐懼?!
黎漾心疼的在柳柳耳邊低語,「柳柳,是我和果兒,你不要害怕,我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會傷害你的……」
黎漾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在耐心的哄著小孩子,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柳好像是聽懂了黎漾的話,漸漸鬆懈了下來,手軟軟的落下。
黎漾和唐果兒趁機脫掉了柳柳身上的婚紗,托著柳柳的身體幫她洗澡,唐果兒的視線不經意觸及到柳柳的后腰處,結結巴巴的問道,「漾……漾漾……這是什麼……」
黎漾拿着帕子,擦拭,「什麼是什麼?!」
唐果兒指著一處地方,「就這裏,你看,柳柳好像受過傷。」
黎漾的目光順着唐果兒指向的地方看去,瞬間如遭雷擊,臉色蒼白如鬼。
手中的帕子隨之掉到了水裏,濺起幾朵水花,黎漾的手幾乎抖成了塞子,撫上了柳柳后腰處的那道傷口,足足有一掌寬。
腦海里不斷閃過一些可疑的對話。
……
「小漾,我現在不喝酒了,你和果兒喝吧。」
「為什麼啊?!」
「身體不好,醫生不讓喝。」
……
「柳小姐一個人在穿婚紗,不讓我進去幫忙,所以就慢了些。」
……
「要下雨了……」
「你說什麼呢,今天天氣好著呢,陽光燦爛的,怎麼可能下雨。」仟韆仦哾
「我的感覺,不會出錯,要下雨了……」
……
驀地,黎漾像是受了什麼驚嚇般猛然收回了手,捂住嘴巴,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掉落,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怎麼會這樣……」
唐果兒不明白,「漾漾,怎麼了?!這道傷口是怎麼留下來的?!」
黎漾的心臟就像是一隻手緊緊抓住,痛苦的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只有眼淚不斷湧出。
難怪她說自己不能喝酒,難怪她試婚紗的時候不讓人幫忙,難怪這說變就變的天氣,連天氣預報都沒有預測出來,她會知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大約是感受到了痛苦的哭聲,柳柳在昏睡之中蹙了蹙眉,慢吞吞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滿臉淚痕的臉,灰白的唇瓣動了動,「小漾……你哭什麼……」
黎漾痛苦的閉了閉眼,每說出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你的腎呢,你還有一顆腎呢,哪兒去了?!」
柳柳輕輕掀開唇瓣,淺淺淡淡一抹笑,眼淚卻在掉,「被他挖了……」
「他到底是誰?!」
「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