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柔情在瞬間消失

知道了發生車翻的經過以後，我就在想，是司機沒有休息好，是真正的疲勞駕駛造成的。我要開一段他不同意，結果，釀成了這樣的下場。如果他不及時打方向盤，撞到前面的大貨車上，那就是車毀人亡的結局。是恬恬真的附在我的身上，保佑着我嗎？

聽醫生說，雖然檢查的筋骨沒有受傷，但是，也是需要觀察幾天，內臟或腦子受到外來的衝擊，會有損傷的。趙彤彤同意醫生的意見，讓我住院觀察。我感覺自己沒有問題，想到明天是要去上學，舉不要在醫院裏。大家都在勸我，特別是宋麗，坐在剛才心兒坐過的凳子上，說道：「小趙，去上學晚一天並不重要，關鍵是自己的身體，萬一有隱藏的傷害，再來醫院檢查就晚了。你的安危，牽扯到大家的情緒。如果不在醫院裏，都會為你擔心，在醫院裏的話，就放心多了。還是好好的休息幾天，沒有事情的時候再去學校。」

趙彤彤也說：「我會跟學校講清楚的，晚些時候沒有問題。」

我只能任憑他們安排了，一點辦法也沒有。身體是我的，現在倒好像我說了不算。於是，就閉上了眼睛休息。

看我沒事，趙彤彤就對大家說：「你們都回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我在這裏陪小趙。」

「姨媽，今天公司不是來一個重要的客戶，聽李部長說你要親自參加的。」心兒在一旁提醒趙彤彤。

趙彤彤就很是不悅地說：「這個客戶也真是的，今天是禮拜天，讓李敏部長告訴他明天來公司的，可是，他不同意。心兒，你先在這裏陪着小趙，我完事後就過來。你一定細心的觀察，一旦發現問題，立即去找醫生，並且要馬上給我打電話。」

心兒答應道：「姨媽，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趙大哥的。」

於是，趙彤彤、萬元虎和宋麗就一塊走了。

當病房裏只剩下我和心兒的時候，心兒把我的手拿起來，握在他的兩隻手裏，輕聲說道：「小趙大哥，你也算得上是多災多難了。人們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你先是坐牢，后是車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以後，你的人生就是一片坦途，再也不會有禍患發生在你身上了。」

我閉着眼睛，安靜的躺着，隨着她說話的節奏，有時候會把手指動一下，或者是在他手心上撓一下，算是對她話語的回應。她看到我不說話，就把我的手放開，去端了一些溫水，用毛巾輕輕地擦拭着我的臉，還有脖子，看來上面滿了塵土。她擦得很仔細，也很輕柔，我感覺到了一種被關心的溫暖，於是，就伸出手擋了毛巾一下，意思是這樣就可以了。

心兒就端著水去倒掉，然後回來，俯下身子對我說：「你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告訴我，不然，出了問題，我可沒法跟姨媽交代。」說着，就倒了杯子水讓我喝。我搖頭，她說：「要喝的。」我只好張嘴，可是，因為我平躺在床上，根本就不能把杯子放在我的嘴巴上，她就先把杯子放下，然後，坐在床上，使勁的把我掀起來，就讓我靠在她的身上，接着，端起水杯讓我慢慢得喝。我喝了幾口就不喝了，她把杯子放下，但卻沒有把我放下，就讓我依靠在她的身上，問我：「這樣舒服一些嗎？」在她溫暖柔軟的胸前，當然要比躺床上舒服了。

心兒看我這樣舒服，就一直沒有把我放下。我意識很清楚，就是身體很軟，感覺一點勁也沒有，就跟一副皮囊一樣。於是，我就對她說：「還是躺床上吧，這樣你太累了。」

她說：「只要您感到舒服，我不嫌累。」

我就說：「我還是躺着，能睡一會兒。」她這才輕輕的把我放下。然後，就坐在床邊看着我。

躺倒以後，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有可能是昨晚沒睡覺的原因，也可能是被摔以後，還沒有恢復過元氣來，就是睜不開眼的那種勁頭。這次事故，對那個司機是個沉痛的教訓，他不但喜歡喝酒，還喜歡嫖娼，明明知道是十二點走，還讓那個女孩子陪了他四個小時，他就是鐵打的筋骨，也得虛脫。走到路上的時候，我說要替他開會兒，他還硬撐。他的孩子都好幾歲了，還在外面打野食，也真是拿着生命開玩笑。

他這是不對家庭負責的表現，也是不對妻子孩子負責的行為，但願他能吸取教訓。

糊裏糊塗的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心兒在喊我，可是，我醒了，但就是睜不開眼。心兒喊了我好幾聲，我也聽到了，她是說要吃飯。但我就是睜不開眼。心兒害怕了，就去找醫生。緊接着，醫生護士來了好幾個，給我檢查了一番后，說沒事，是身體疲乏，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然後就走了。心兒就看着我說：「你真嚇死人，剛才喊你也不應聲，眼睛也不睜開，就跟斷了氣一樣。嚇得我都想哭。」

我對她笑了一下：「你是在喊我吃飯，我都聽到了，但就是睜不開眼。」

她這才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笑了：「來，吃飯吧。」我搖頭，說不想吃。她說：「不吃飯，怎麼能恢復身體？來，硬吃也要吃，我喂你。」

小米粥，還有混沌，我就說：「要不你把床板擰高一點，我坐着吃。」心兒就把床頭支撐了起來，我也隨着坐了起來，接着，她在我的脖子上圍上了一條毛巾，站着就用湯匙往我嘴裏送飯。我伸出手：「不用這樣，我自己來就行。」

她看我堅持，就把湯匙給了我，可是，我剛咽了一口，就感覺到噁心，想吐。然後，就不吃了。心兒看着我，皺着眉頭，一籌莫展的樣子。我就對她說：「我現在不想吃，待會兒再吃。」

忽然，她往我面前站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放我嘴裏嚼一下，再餵給你。」

我一聽，就搖著頭笑着說：「那不真的要吐。」

心兒一聽，白白的臉上立即泛起了紅雲，說道：「也是呀。可是，怎麼樣才能讓你吃東西呢？」

我讓她坐下，說：「心兒，我一點也吃不下去，什麼時候想吃了再吃好嗎？你坐下，我跟你說件事。」

心兒就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手放在我的腿上，靦腆地看着我。從來沒有見過心兒這樣溫柔，我不吃飯，就跟她造成的一樣，感到內疚，感到對不起我似的。即使在以前有那種曖昧關係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過。不過，那時候她是當做一種交易，當成一件任務和我好的，當然沒有羞澀的感覺。現在看上去有了一些柔情，也有了一些甜美，比以前更加的嫵媚動人。我對她說：「心兒，我這次回家，幹了一件大事。」

她嬌恬的瞥了我一眼：「什麼大事，不會是真的把恬恬從墳墓里抱出來讓她復活了？」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她復活的是上帝。恬恬真的是被人所害，你知道是誰嗎？」

她一驚，問道：「是誰？」

「是恬恬嫁的那個男人的爸爸，也就是恬恬的公公。是她把恬恬推進池塘里淹死的。我找到了他，並且把他送進了派出所。」我說。

「送進了派出所？你也太便宜他了，你不把他活活的劈了？」

「通過我被判刑的經歷，我不能再做蠢事了。但是我也沒有輕饒他，不能說揍了他個半死，可是，也差點讓他喘不上氣來。不過，能找到他，是傻子兄弟倆幫了我大忙。」

「大傻二傻幫你找到的？我才不信那，那兩個傻子，就是兩頭豬，只知道吃。」說起傻子，心兒臉上那剛有的柔情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