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 媚媚悲壯的離開家

我躺在床上以後，始終沒有睡着，就聽着客廳里齊阿姨、陽陽都在走來走去的給媚媚收拾著要帶的東西。我不知道媚媚這次出去，是福還是禍，我更不知道他跟着文朗去，是對還是錯。我剛回來，她就走，而且，是因為我的緣故，她才這麼匆匆的決定要去山區支教。

下午在泳池邊上的時候，當她說要去山區的時候，我還說了那麼多支持她的話，當時，我認為她也就是這麼一說，沒想到她還動真的。但是，想到她和文朗在一切，我的心裏也就安靜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客廳里的動靜沒有了，而且，燈也關了，於是，我這才漸漸地睡去。

這是我出來后的第一晚，已經習慣了監室里的臭腳丫味，也聽慣了不同的呼嚕聲。這樣如此安靜的地方，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有其它特殊的原因，我睡得很不踏實。一切都跟在做夢一樣，上午還在籠子裏，下午就成了自由人。我深深地感激陽陽、趙彤彤和萬元虎為我所做的一起，不是他們的奔波，我計算過，最少也要在裏面待足兩年半。

當我真正睡着的時候，還睡的相當死，一覺醒來，翻身的時候，感覺身邊躺着個人，我伸出手去，正好放在她的胸上，當那種柔軟從我的手心傳達到大腦的時候，我一下子抽回手，隨即也睜開了眼睛。藉著一點從窗子裏進來的微弱亮光，我看清楚了，是媚媚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睡在了我的床上。

她大睜著兩眼，看到我醒了之後，小聲問道：「你醒了？」

我回答道：「媚媚，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好久了，你睡得這麼香，就沒有喊你。」說着，她就側身和我面對面了。她的手放在我的身上，又說道：「明天我就走了，你從此就清凈了。」

「媚媚，幹嘛這樣說。其實，你在家裏，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快樂。」想到我剛來的時候，她關心我，照顧我，在我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時候，她都會挺身而出，為我辯解，為我出頭，特別是我被陽陽攆去裝卸隊的時候，是她為我洗清了冤屈。如果不是她，我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或許我早就忍受不了那種勞累，換了公司，也或者是回到老家，又開始跟我的父輩那樣開始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想到這裏，我伸手把她擁抱在了懷裏。她用她纖細的手指，在我的耳朵上戳著：「大哥，我走了以後，你真的要去青島嗎？」

「還沒有最後決定。我是不願意去的，可是，趙彤彤也是為了我好。我深知自己的文化低，不太適應現在的節奏，無論是做什麼，都感到十分的吃力。」

「那就去學吧，說實在的，現在就是個競爭的時代，一個人有勇無謀，也是沒有前途的。我支持你。」

「我會好好考慮的。媚媚，你和文朗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沒有什麼發展。你不是不知道，我雖然對他不反感，可是，因為我心裏有你，是不會和她有任何接觸的。有一天下晚自習后，他約我在校園裏散步，看到一對一對的都是勾肩搭背、又摟又抱的，而且，竟然還有在黑暗處幹壞事的，文朗受刺激了，抱住我就親。我都差點和他翻臉。因為你的原因我總感到和他在一起，是一種出軌的行為，很對不起你。我不允許他對我有任何親近的舉動。」

我無話可說，就又要抱她在懷裏。她突然掙扎著從我的懷裏出來，然後，用一個手指頭捏着我的鼻子說道：「我的身體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了，你不能想抱就抱了。已經屬於別人，不然，我就感覺是對他出了軌。」

我不禁笑道：「媚媚，你可真可愛。」

「你不要說我可愛，你的心一點都不為我的可愛所動，你看我根本一點都不可愛，也不好看。我過來找你，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呆一會兒，或許將來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說：「你又不是不回來，怎麼還會沒有機會？」

「再回來的時候，我可能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可能就有人跟着了。我總不能把他撇在一旁，和你在一個床上睡覺吧。」

「對。媚媚，你幾點走，去哪裏集合？」

「文朗他爸爸派車送我們去機場，文朗讓我在家裏等著，他過來接我。」說完，她就坐了起來：「好了，我回房間了。如果被我媽和姐姐發現我在你的床上，她們會理解不了的。」下了床以後，又捧起我的臉：「大哥，你多保重吧。我走了以後，你一定要對我姐好，她為了你，真地付出了很多，我也感覺的到，她跟我一樣，也喜歡你。希望你把握機會，能成為我的姐夫。我的願望實現不了，但是還是想讓你成為我家的真正一員。」說完，打開門就走了。

我坐了起來，有點悵然若失，媚媚真是單純，她在想着要嫁給我的時候，跟另外的男人來往，就認為是出軌，可是，現在不再想着和我在一起了，我要抱她一下都不行了，還說是對另一個男人的出軌，這樣的女孩，真是不好找了。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有起床，就聽到了齊阿姨和陽陽的說話聲，他們這是準備為媚媚送行那。我也起來，走了出去。我看到陽陽在讓媚媚看着手機：「媚媚，你看，我通過手機銀行往你的卡里打了十萬元進去，你不要捨不得花，沒有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再給你的轉。你永遠都要記住，我和媽媽都在盼望着你早日回來。」

我走到她們跟前，說：「我也盼望着你早日回來。」

媚媚對着陽陽和我燦爛的一笑：「我會回來的，你們都好好地等着我吧。」

吃過早餐，我們就坐在客廳里等著文朗來接媚媚。這時，陽陽才問媚媚：「你們到底是去哪裏？是四川，還是雲南？」

「是去雲南，具體什麼地方還不知道，我們要拿着學校的介紹信，去當地的教育部門聯繫。只要到了具體的地方，我就會打電話回來的。」媚媚說。

這時，大門口聽到了鳴笛聲，媚媚就說：「他們來了。」說着就要往外走。這時，齊阿姨說：「媚媚，讓文朗進來一下，我有話和他說。」

媚媚就說：「媽，你想跟他說什麼呀？」

「囑咐一下他，讓他好好照顧你呀。」

「不用囑咐，他會的。」說完，就拖着行走往外走。一個大皮箱，裏面放着衣服什麼的，還有一個包包，背在她的後背上。我過去，拖起皮箱就走了出去。

文朗沒有進家，齊阿姨和陽陽都出來站在了車跟前，文朗就從車上下來。齊阿姨走上前去，用審視的眼光看着他，然後問道：「你叫文朗？」

「是，阿姨。」

「孩子，你們去那麼遠的地方，一定要互相照顧。如果在那裏太苦，就早點回來，說實在的，少你們兩個，人家那些孩子也不會永遠走不出大山。你們有這樣的行動，就很不錯了。」

「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媚媚的。」文朗挺胸昂頭的說道，他的精神狀態很好，也有保護文朗的能力。於是，齊阿姨就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他們走後，我和陽陽沒有立即回家，而是慢慢地走上了別墅後面的馬路，我看到她的的眼睛裏有淚水在閃，也就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陪着她走着。她忽然轉回身，看着媚媚去的方向，心情沉重地說道：「媚媚離開家的樣子很悲壯，就跟上戰場一樣，我感覺到心裏還有點恍惚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