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 正躺在我的身邊

不知什麼時候，夜幕已經悄然降臨，萬元虎和趙彤彤還在做我的工作，齊阿姨也在幫着他們勸我，說深造一下對我真的有好處。我也知道，自己受文化知識的限制，在工廠的管理方面，無章程，無規劃，往往是想起什麼就做什麼，根本就沒有一個統一周全的計劃。在理解能力上，更是不着邊際，經常是虎頭蛇尾的。

這時，就聽趙彤彤說道：「小趙，你現在趁著年齡還小，正是學習的時候，等你結了婚，你就是想學也沒有時間了。」

我現在在顧忌陽陽的感受，不知道她同不同意，而且，我也真的不想離開她。於是，儘管他們說的很熱鬧，我就是那一句話，等我考慮一下再回答他們。

他們也很無奈，齊阿姨就招呼大家吃飯。可是媚媚並沒有從房間里出來，陽陽也不言不語的。齊阿姨喊了一聲媚媚，說吃飯了，她只是答應，但是並不出來。我就進去說：「媚媚，吃飯了。」

她這才把電話收起來，然後，跟我一起去了餐廳。自打從泳池回來，她就抱着手機打電話，不知道給誰打的，也不知道什麼事，打了這麼長時間。

吃過飯以後，趙彤彤和萬元虎要回酒店，陽陽說去送他們。天已經黑了，我就去和陽陽作伴。到了酒店以後，趙彤彤讓我們去她的房間坐一會兒，我們等著回去，就沒有去，趙彤彤就問我：「我們這兩天就要回去，去青島學習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能決定下來？」

我就說明天吧，我會給她打電話的。趙彤彤又說道：「你好好休息幾天，明天就來酒店吧，我們一起去散散心。」我就回答說明天再說。因為我現在就是想睡覺，說不定明天會睡上一天那。

於是，我們就分手了。在回來的路上，陽陽還是不說話，好像是有心事一樣，於是，我就問道：「大姐，你怎麼不說話？」

「這麼多關心你的，這麼多為你的前程安排去大學深造的，哪有我說話的份兒。」說完，她往外看了一下，又道：「小趙，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回來了，我就不去你們的製鞋廠再摻和什麼了，我想搞點自己的事情做。」

我就說道：「我想徵求你的意見，關於去青島，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如果去的話，那工廠誰管理？」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她有點心不在焉的說。

「今天晚上，我沒有態度，趙彤彤明天還會問我的，我就想知道，你是什麼看法？」

她沉吟一會兒，說道：「按照你目前的情況來看，學習深造個一年兩年的倒正是時候，這對你今後的成長是有好處的。」

「那你如果不去管理工廠，我也去不了呀？」

「這個，只有你自己想辦法了，我真的是無能為力。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什麼事情也沒幹，就跟個無業遊民一樣，沒有事業，沒有工作，也沒有人生的方向。所以，我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我立即說道：「大姐，你為了我。放棄了你自己所有的事情，不但給我管理著工廠，還為我東奔西跑的，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陽陽笑道：「那是我應該做的，因為你進去，都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現在你終於提前出來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心事了，今後的路怎麼走，你自己把握吧。」

「怎麼，你不再管我了？」

「這麼多人在管你，還用的着我嗎？」她的話語里，有一點陰風陽氣的。

我就說：「不行，你必須要管我，不然，我再走了下坡路可怎麼辦？只要有你，我就什麼也不怕。」

「你不會再走下坡路了。因為你已經吸取教訓了，你自己能夠制約自己，能夠去享受盡善盡美的生活了。」

剛進大門，就聽到了齊阿姨和媚媚的說話聲，聲音挺大。我和陽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趕緊的進了客廳。這時，就看到齊阿姨和媚媚面對面的坐着，都顯得很激動的樣子。看我們回來了，齊阿姨就說道：「你們回來的正好，媚媚可氣死我了，非要去山區支教。一個女孩子，這怎麼能讓人放心？」

陽陽就坐在媚媚的身邊，看着她，好久才問道：「媚媚，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媚媚彷彿已經深思熟慮，她緩緩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這次去，不是我一個人，文朗也去，還有幾個同學。我們從小生活在優越的環境裏，過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所以，就想出去鍛煉一下自己。人不經過磨練，是不可能成長的。同時，這也是為貧困山區的孩子做貢獻，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回報社會。我覺得非常有意義。」

對於她的這個決定，我和陽陽都知道是為了什麼。她這是在賭氣。下午的時候，媚媚跟我說過，文朗在等她，她又在等我。我把我的想法和她說了之後，她才跟文朗他們聯繫的。現在，我不好說什麼，不能支持她去，也不能說讓她留下。只能是聽着，任其發展。

這時，齊阿姨說道：「不管怎麼說，我是不同意的。你的經歷已經夠曲折了，還要鍛煉，我看到時候，你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媽媽，我不是跟你說了，不是我一個人去，有好幾個同學那，而且，還是學校提倡的。」媚媚說。

陽陽把媚媚拉到她的房間，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然後，陽陽一個人出來的，她對齊阿姨說：「媽媽，看來媚媚的決心已下，非去不可，而且還是明天就走。我說她打了那麼長時間的電話，原來還是在聯繫這件事。」稍停，她又說道：「媽，我看就讓她去吧，文朗喜歡媚媚，而媚媚對他的印象也不錯，所以，他們能相互照顧的。媚媚說的也有道理，從小就生活在優越的環境裏，出去看看，原來還有那麼多的人在貧困中掙扎，還有那麼多的孩子上不起學，得不到良好的教育。回來后，會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

齊阿姨問：「你說的這個文朗，他們有可能在一起？」

「文朗已經追了媚媚很久，這次出去后，我感覺他們會有所發展的。只要是媚媚同意，應該沒有問題。就憑這一點，就應該同意她和文朗一塊出去，這關係到媚媚的終身大事。你也不希望她和一個不喜歡她不愛她的人在一起吧？」

陽陽說完以後，齊阿姨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久，她才說道：「這孩子，真是命苦。剛剛從被騙的經歷中走出來，就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聽齊阿姨說完，陽陽就喊道：「媚媚，你出來吧，媽媽同意了！」

媚媚就跑了出來，說：「媽媽，你真的同意了？」

「不同意我有啥辦法？你非要去，我也不能把你綁在家裏。我如果僵持着不同意，你再來個不辭而別，做出私奔的舉動來，我不是會很難堪？」齊阿姨說着，就把媚媚一下子摟進了懷裏。

媚媚掙脫開齊阿姨，說：「我打電話告訴文朗，就說你們都同意了。明天可以走了。」

媚媚進屋打電話的時候，齊阿姨說：「陽陽，明天記着給媚媚的銀行卡里多充點錢，條件再苦，也不能苦着她。」

陽陽答應着，就站起來說：「媽，我去和媚媚收拾東西去，讓她多帶點衣服。」

齊阿姨仰靠在沙發上，深深地嘆口氣。

我一看也沒有我什麼事，就回小房間睡覺了。但是，在我睡醒一覺的時候，卻發現媚媚正躺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