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為什麼要剋制自己

回到家的時候，飯菜已經擺好，我們洗了一下手，坐下就吃。齊阿姨拿出了兩瓶白酒放在桌子上，生怕我和萬元虎不夠喝的。宋麗就又收起來了一瓶，說：「虎子，想自殺很容易，而且有各種各樣的辦法。你這樣，就屬於慢性自殺。還是讓別人為你少操點心吧。」

萬元虎可能今天看到潘亮以後，受到了什麼刺激，情緒相當的不好。他沒說什麼，坐那裏沉思著。我給他倒滿了一杯酒，他端起來又放下，好久才說道：「這麼些年，我就知道潘亮還活着，而且是活的不好。他性格倔強，總認為在他的周圍處處有陷阱，自我保護著，可是又不跟任何人去說，於是，就整天的悶在心裏，憋急了眼的時候，就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或者是讓比別人接受不了的事。當他獨自在外面闖蕩的時候，為了讓自己有安全感，也是把自己包裹的嚴嚴的，沒有了發泄，無論是煩惱還是憂傷，都鬱積在心頭，久而久之，哪有不生病的？」

宋麗就說：「潘亮繼承了我爸的血性，但是卻沒有我爸的心胸，更沒有我爸的坦蕩，這與她的生長環境有關。好了，不要再感傷了，快點吃飯吧。」

齊阿姨也勸大家吃飯：「快點吃吧。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也有各自的生活圈子，潘亮應該有更好的發展的，是他自己葬送了自己。想當初在歌廳的時候，小萬為他安排了那麼好的空間，可是他不珍惜，只能怪她自己。」

萬元虎平時都是喝慢酒的，可是，今天晚上特別，喝的很快，我剛喝完半杯的時候，他就已經喝完了，於是，我拿起酒瓶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麗，見他們都沒有態度，就又給他倒滿了一杯。

我喝完一杯就不喝了，後來去了客廳，看到陽陽不在，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了。今天是第二次進潘卓婷的家，對他們的家庭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潘卓婷給人的感覺是隨和，沒有架子。當然，剛接觸到她的的時候，會被她高雅的氣質和漂亮的外表所震懾，從而會主動的和她保持着距離。但是，她的心裏卻熱情似火。她比陽陽更加的感到親近，也更加的務實。怪不得她經常跟我談起自己創業的事情，原來，她們家經濟情況真的很糟。

現在我回味着潘亮讓我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我感到她是那麼的孱弱、那麼的需要保護，而她平時的剛強也蕩然無存。甚至，我還有當着她爸爸的面擁抱她一下的慾望。

原來我還以為她家庭條件優越，生活的無憂無慮，沒想到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但是，她的自信和在人們面前的談吐，就是一個大家閨秀，就是一個有氣質、有修養，嫻熟而穩重的女孩。在他們的講述中，我聽到潘亮年輕的時候，好像是犯過一些錯誤，而且是在山東沒有顏面待下去，這才跑出來的，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對潘亮的敬重，更沒有影響到對她的喜愛。

但也僅僅是喜歡是欣賞而已，因為我有更喜歡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直也沒有睡着，而且，越想還越興奮。於是，我靜下心來聽了一下客廳的動靜，沒有人說話了。我就起來，穿着拖鞋去衛生間，其實，我只是想到陽陽門前聽一聽有沒有那種嗡嗡聲。

走到她房間的門前，我站下，耳朵貼在房門上，可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剛要離開的時候，一隻手就就扭住了我的耳朵。我一看是陽陽香噴噴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原來，她剛泡完澡出來。過來的時候沒有顧得上看一下浴室，而剛又聽得太過專心，她扭住了我的耳朵我才發現她。現在可以說是人贓俱獲，我在偷聽她，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時，她把門推開，手也沒有鬆開我的耳朵，就把我揪進了她的房間里，關上門以後，審視了我一會兒，問道：「你老實交代，剛才幹什麼了？」

「大姐，我耳朵快被你揪下來了，你先鬆開手吧？」我故意呲牙咧嘴的說。

「不說，我就不鬆手。」她剛泡過澡，身上的是香艷的味道，我的耳朵雖然被揪著，可是，她的胸貼在我的身上，不由的就噓動着鼻子嗅了起來。我閉着眼睛，故意的把動靜弄得很大。她見我不說話，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於是，立即鬆開手對我說：「真是風險無處不在，你又在想壞點子。」

她走在沙發上那裏坐在上面，緊接着就翹了個二郎腿，問道：「說吧，站門外面幹什麼了？」

「我啥也沒幹，就想着聽你玩飛機的聲音了，我也想玩。」我一臉的無辜，口氣還滿帶着委屈。

陽陽冷笑了道：「你那點小心眼，我一眼看就能看穿。實話跟你說吧，那個飛機壞了，也可能是沒電了，好久沒玩了。」

「那我給你修一下吧。」

「不麻煩你，我已經扔了，有機會再買個高級的，不帶聲音的。到時候在房間里，怎麼飛都沒有動靜。」她有點洋洋得意的說。

「房間太小了，你可以去外面玩的，在花園的上空，飛就是了。」我信以為真的對她說。

她忽閃了幾下眼睛，說道：「我就坐在床上，拿着遙控器，讓它高它就高，讓它回來它就回來。你沒見廣場上那些小孩子玩的呀，就那樣。」

我點頭說：「我懂了。」說着，我就走到她的跟前，站在她身體的一側，手放在她的脖頸上按摩起來。然後說道：「萬叔叔今晚反常。」

「是去看望他小舅子受到了刺激，活的沒勁了。」

「有可能吧，還不讓宋阿姨阻止他喝酒，說今朝有酒今朝醉，像潘亮那樣了，想喝也喝不進去了。」我說。

「所以說，時光荏苒，我們也有老的一天，我們也會有這種想法的時候。」陽陽說着，有些傷感的樣子。忽然，她伸出雙手就抱住了我的腰，我一驚，手裏按摩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的頭放在我的胸膛上，一拱一拱的，我不由得把手放在她頭上，撫摸起了她的秀髮。她悠悠得說道：「明天就去拿你和萬元虎的對比結果了，如果你們真是父子，你就有可能立即跟他們走了。還真是有點捨不得你，雖然你有點壞壞的，可是，你挺為我着想的，不管是事業上的還是我個人，你都很儘力。而且，你為了我，好幾次都冒着生命危險救我。你走了，我會想你的。好弟弟。」

從陽陽嘴裏說出這些話，還真是不容易。我始終認為她就是拿我當小孩子對待，而且因為身份的懸殊，她只是對我的能力表現出讚賞，其它的也就是一種逢場作戲或者說是一種寂寞時的消遣。她能說出這番滿了親情的話，還真是挺暖心的。於是，我的心情也不由的激蕩起來：「大姐，即使真的那樣，我也不會跟他們走的，何況根本就不可能呢？」

「他們千辛萬苦的找你，是要讓你回去接趙彤彤的班，讓你當總經理的。」陽陽又說道。

「大姐，也太可笑了，你說他們是怎麼想的，就因為長的相似，硬是把我和他們扯在一起，這不是南車北轍嗎？」正是因為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捧起了她的臉。這是一張多麼生動，多麼明亮的臉龐，多少次在夢裏我都是擁抱着入眠。現在這麼清晰的在我的手上，我禁不住心臟一陣狂跳。

就在這時，她猛地推開我的手，站起來就躺在了床上，接着嬌喘道：「早晚都是那麼回事，人生苦短，為什麼要剋制自己呢？來，我們就放縱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