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去小雙家吃飯

吃過中午飯，我就把秤搬到麵包車上，出門了。我今天要去一個小村，人口不多，一個下午就能完事。自從做了這個收購藥材的生意以後，我就早出晚歸的，只要是能去，我絕不在家裏玩。這就有點像是干一行愛一行的意思，一天不出來就在家裏憋著難受。當然也是為了掙錢。臨走的時候，我把買藥材拿回來的錢全都給母親留下了，母親並沒有提父親我把他舍在家裏的事，我也就沒問。看來父親並沒有為這件事發火生氣。那樣的話母親會告訴我讓我注意的。

在走到村口的時候，我看到還有好多人在池塘里打撈心兒和媚媚的屍體，真是瞎忙活，一個游泳運動員會被淹死？媚媚這麼柔弱，能夠故意的裝出順從的樣子，就是為了不被傷害，以便找機會逃走。她們扔了幾件衣服在這裏，就讓整個村莊都緊張和騷動起來了。

去了這個村莊后，我待了多半個下午，也沒有幾個來賣藥材的。原因是這幾天連陰天，沒有曬出來。就是收了一點原來挖出來的一些根莖的藥材。這樣，我就早早的回來了，反正也是白等，不如回家吧。在回到村的時候，我又停了一下車，上去看了一下他們打撈的情況。這時候人已經不多了，我看到那個退伍軍人還坐在池塘的邊上，手裏拿着媚媚的上衣，在望着池塘里的水發獃。那兩個傻子一個抱着心兒的上衣，一個抱着心兒的褲子，也在那裏傻坐着。我本來就知道是徒勞的，我過來看看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他們在打撈無望后，還會有怎樣的舉動。因為退伍兵昨天晚上見過我，我的心裏總感到忐忑。一個在外面打拚過並且能把媚媚騙到這個小山溝里給她當媳婦，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更何況現在是治安主任，在村長住院期間，已經上任當上了代理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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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已經沒有了父親的身影，我就回家了。這個時候，父親已經在院子裏坐着，等著母親收拾桌子，他準備喝兩盅那。看到我回來以後，他就說：「我如果在家，中午就不讓你再出去了。好幾天不是下雨就是陰天的，誰家採的藥材都不能曬乾。白跑路白燒油。」

因為明天就是去桃花疃的日子，我怕父親不讓我去，就說道：「還是收了不少的，都是以前挖了沒時間賣或者是用不到錢放着的，還是一些比較值錢的。我如果不去，也會有人進山去收的。被別人買去，多可惜。」為了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我把麵包車的后箱蓋打開，讓父親看了看。他這才無話可說。後來，他就想起了早晨的事：「怎麼我回來拿毛巾的功夫，你就開車跑了？」

我說：「爸，那不是我自己跑的，是車沒有剎住，自己一個勁的往前走，我看都那麼遠了。再開回來接你就又是浪費汽油。我想了一下，你這麼勞苦，再去那麼遠的地方和我幫忙，我這心裏還怪不好受的，就想讓你在家裏好好地歇歇。我就一個人去了。我這胳膊你看不是好好的，而且我覺得現在活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我摔了下胳膊讓父親看。

母親已經端上了菜和飯。父親就笑了一下：「這還知道孝順了，快吃飯吧。」

我就坐下了，然後看了看父親的酒瓶子。今天的關口都過去了，心兒和媚媚也順利的送走了，父親經過我這一說，不但露出了笑容，還誇我知道孝順了。而且，心兒和媚媚的消失，也把村裏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池塘里。所以，心情極為愉快，於是，也想喝點。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思，就把酒瓶子遞給了我。我接過來，就給自己的倒上了一杯子。

喝着酒的功夫，父親就跟我說起了在池塘里打撈屍體的事情。他說在這個池塘里，今年就有四個人死在了裏面。除了大山是對傻子媳婦心懷不軌之外，其餘的都是外來的姑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她們的家也不知道在哪裏。不過，父親說原來的那個姑娘和大山的屍體，很快就打撈上來了，可是，這兩個人的屍體大家都忙了一天了，也沒有找到。於是，村裏人就都有了議論，說這個池塘的怪獸饞了，隔一段時間就會把進水的人吃掉。最後父親說：「如果這一個夜裏屍體還不能漂上來，就說明怪獸真是要吃人了。都商量著家家攤點錢，買點肉呀魚的扔進去好好地把怪獸餵飽了，不讓他以後再禍害人。」

我說：「哪有什麼怪獸，都是自己嚇自己。」

「真有。在你還很小的時候，有一年大旱，池塘里的水都幹了，有人看見過，說是比個老黃牛都大。」父親喝了口酒，砸吧著嘴說。

我看父親那麼認真，甚至臉上還有那麼一絲恐慌，我就點了下頭。和父親犟也沒用，如果我繼續在這個大山裏生活下去的的話，下去若干年，說不定我也相信並且也去買了好吃的扔進去。吃完飯我就回屋了，現在所有的牽掛都沒有了，應該好好的練功，好好地睡覺了。這些天都耽誤壞了，現在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那就老老實實的過這種平淡而又平常的日子吧。

第二天早晨，我就去桃花疃了。在路過村口池塘的時候，我看到又有那麼些人在那裏，他們這是都來看一下池塘里有沒有漂上兩個美女的屍體來。上次那個外來姑娘跳水自盡后，也是沒有打撈上來，第二天因為喝了太多的水，鼓著大大的是肚子漂浮到水面的。那天人也是格外的多，男的女的都有，一些上了歲數的人也來看。那個女孩衣衫不整，整個上身就跟光着一樣，人們除了同情和憐憫之外，就是多看上一眼，因為美女就是死了以後，也是美女。

不過今天人們應該是失望了，因為心兒和媚媚這個時候早就和家裏人團聚了。這麼一路上想着，就到桃花疃村中間的超市門前。超市老闆就說：「你這老闆當得，也真是太誠信了。這兩天連陰天，也照常來收貨。」

我就說：「或許家裏有攢下沒賣的，在家裏也是閑着沒事，不如出來溜達着。」說完，我就打開面白車的后箱蓋，把秤搬下來放在地上，開始等著有人過來了。

連陰天就是耽誤事，快到中午了也沒有開張，可以說是生意慘淡。正在這個時候，小雙來了。她一拐出衚衕我就看到了她，她穿着我給她買的那件白色體恤衫，笑吟吟地露著兩個小虎牙，快步向我走來。她周身散發着健美和活力，體恤衫又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她身體的線條，窈窕而又風姿綽約。我正抽著一支煙依靠在麵包車上，她姍姍而來，我的眼睛都直了，手裏的煙都燒到了手也沒有發覺。她老遠就甜笑着：「丑哥，你還真來了。俺採得那些金銀花都沒有干，原來幹了的也潮了。俺奶奶說你今天不可能來，說來了也收不了多少。讓俺出來看看，說你要是來了，就去俺家吃飯。」

我很艱難地從她身上收回目光，仰頭看了一下天上在雲中穿梭的太陽，說：「今天還真是沒有開張，這一趟白跑了。」

「那就當休息，正好去俺家吃飯。」小雙說。

我說：」去你家吃飯，那多不好意思。我出來收貨這麼些年，還沒在人家吃過飯。」

「哪有什麼。奶奶說了，你救過俺，就是天天在俺家愛吃飯都是應該的。」小雙有點不依不饒的，就過來拉我的胳膊，而且她拉的正好是我受傷的右胳膊，雖然是好了，但是幅度大了，還是會疼的。於是就「哎呦」了一聲，嚇的她就立刻鬆了手：「不拉你了，你快點去吧。」

我說：「那好，我去，這樣吧，我在這裏堅持一會兒，你先回家，我自己能找到你們家。」小雙就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小雙走了以後，我把后箱蓋關上，去小超市買了一些零食，還買了兩個佳肴，就要走。老闆娘就奇怪的問我：「小夥子，沒聽說你和小雙家有親戚呀，怎麼會去她家吃飯？」

「不是親戚還不能吃飯了。你給我看着車，有來賣葯的就告訴他們，去小雙家喊我就行。」說完，我就提着買的東西高高興興的往小雙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