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反間

第一百五十八章:反間

關羽想定,便將簡雍找來。陳以厲害,道:「若張頜能降,則翼州定也,曹操現在南下荊州,大軍隨時迴轉,若是曹軍北上,則河北再難爭取,說降張頜,便是赫赫大功一件。」

關羽現在死心塌地的為高謹謀划,他也確實知道眼前的局勢,高謹的時間並不多,若是不能趁著曹操的注意力轉向河北之前迅速的拿下河北,那麼等到曹操有了動作,一切都已經遲了。

所以,現在與張頜對峙實在沒有必要,倒不如說降此人,只要此人一降,關羽便可以立即進軍鄴城,從腹背襲擊袁尚軍,到了那時,河北唾手可得。

簡雍本姓耿。而幽州人將耿說成簡,便改為姓簡。年少時已與劉備相識。劉備加入對抗黃巾軍的戰爭,便跟隨他四齣奔走。劉備至荊州,與麋竺、孫乾同為從事中郎,擔任類似說客的職務。

簡雍擅於辯論、議事。性情簡單直接、不拘小節,與劉備同坐時,亦盤腿而坐,不理威儀,但求舒服。在諸葛亮以下,他獨佔一榻,卧姿對話,從不屈就於人。

在歷史上,漢中張魯與益州劉璋開戰,劉璋難以招架,就邀請與自己同宗的劉備進駐益州,以便協同作戰對抗張魯。當時簡雍也隨劉備進入了益州,他拜會劉璋之時,言談舉止不凡,因此深受劉璋器重。張魯一事略微平息之後,劉備轉而圍攻成都,意欲取代劉璋成為益州之主。但成都城池堅深,短時間內絕難取勝,劉備恐怕日久生變,就派簡雍遊說劉璋,勸他出城受降。簡雍進城后,輕搖三寸不爛之舌,竟然使劉璋答應了投降之事。於是簡雍與劉璋同乘一輛馬車。出城向劉備復命。劉備如此輕易就取得了成都,心中大喜過望,當即決定升遷簡雍為昭德將軍,以彰顯簡雍的功勞。

簡雍為人放浪形骸,瘋瘋癲癲沒個正經,行事常常率性而為,對所謂的禮法規矩並不十分在意,也不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但求過得悠閑自在而已。有時候劉備大宴群臣,文武百官在席間皆正襟危坐,唯獨簡雍坐得歪歪扭扭,不斷搞些小動作,連一點政府官員的威儀都沒有。劉備跟簡雍有舊交,很了解簡雍的性格,認為簡雍雖然沒個坐相,卻也無傷大雅,所以對此只是一笑置之;而丞相諸葛亮則對官員要求甚嚴,因此諸葛亮在席之時,簡雍並不敢做出什麼太大的動作。諸葛亮離席之後,簡雍頓時顧慮全無,乾脆連坐也不坐了。高卧席間,頭枕軟枕,變坐談為卧談,儀態甚為閑暇舒適。簡雍這種處世作風使他常常成為八卦新聞的主角,但他向來秉承「我做我的你說你的」的原則,對此從不記掛在心。

有一年益州大旱,糧食收成不好,於是劉備就下令禁止用糧食釀酒,凡釀酒者一律有罪。有些執法人員從百姓家中搜出了釀酒的器具,不知該如何處置,就將這種情況上報給了朝廷。朝廷里有些官員搬出「亂世用重典」的古訓,認為就算不釀酒,百姓擁有釀酒的器具也應該與釀酒同罪,否則起不到以儆效尤的作用;有些官員則認為法令不應該如此嚴酷,百姓只要不釀酒就行了,不必對他們再作過多的苛求。官員們討論來討論去,最終的意見偏向前者,簡雍雖然極力反對,卻也無濟於事。

不久之後簡雍陪同劉備外出巡遊,在路上見到一對男女並肩而行,簡雍就對劉備說:「這兩個人準備做些苟且之事,您為什麼不抓起來?」這下劉備奇怪了: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對姦夫yin婦,為什麼簡雍會有此一說呢?於是他就問簡雍:「你怎麼知道?」簡雍一本正經地說:「因為這兩個人擁有做苟且之事的器具啊!既然擁有釀酒器具的人有罪,按照同樣的道理,這兩個人也應該有罪!」…。

劉備聽了,哈哈大笑,就赦免了那些擁有釀酒器具的人。簡雍做事的風格大抵如此,十分滑稽搞笑,但滑稽之餘。常發人深省。相對於那些冒死進諫的直臣而言,也許簡雍這種做法更容易達到諫議的目的!

簡雍是個很有東方朔氣息的人,大隱於朝,而區別大致在東方朔是一個想大展宏圖發揮自己才幹結果卻被君主一廂情願的當作了弄臣而被迫大隱於朝的人,而簡雍則是自己心甘情願這樣做...

相同的地方自然不消說他們的放浪形骸他們的風趣幽默之類...簡雍對劉備的貢獻基本只體現在「老人」這個詞上,除此之外他除了從開始跟着劉備走路幾乎就什麼都沒幹過...

不過可以得出的是,他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主公即將做錯事他站出來阻止,而方式又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風趣幽默。試想一下,假如當時一個人義正辭嚴的站出來阻止,劉備會怎麼樣當然就劉備的話在他那無論真假的仁慈愛民的外衣下,也許事情會有同樣的結果,但是在眾人讓君主下不來台階的後果就不言而喻了。

因此簡雍是也是個有智慧的人,而且是極大的智慧,只不過這些智慧並不是他求取高官厚祿的本錢罷了。

劉備降高謹之後,簡雍也隨之成為高謹的長史,只不過他並不引人矚目而已,此次關羽為先鋒攻河北,簡雍隨軍,他亦是嬉戲調笑,一路上既沒有臨戰的氣氛,更沒有一點作戰的覺悟,直到關羽要他去說降張頜時。簡雍才正色起來:「二將軍此言甚是,某這就去見張頜。」

他騎着一頭毛驢,晃晃悠悠的出了關羽大營,過橋之後,便向迎來的河北軍斥候道:「我乃說客,請告知汝家將軍,幽州簡雍到此,請他出帳相迎。」

斥候們面面相覷,想不到竟有這樣的人,竟直言自己就是說客,但凡是說客的。誰會如此自稱。

於是眾斥候連忙去見張頜,張頜聽到斥候來報,臉色一變,道:「此人真如此說?」

「正是如此。」斥候回答。

張頜此時反而不安起來,道:「我不要見此人,令他速回。」

斥候回去驅逐簡雍,簡雍臉上帶着笑意,向斥候道:「煩擾你們再去見張將軍,就說吾並非只是說降,而是要救張將軍性命,若張將軍不見,必死也。」

斥候不得不又返回去見張頜,張頜正遲疑不決,帳下有小校來報:「臧成將軍來見。」

張頜嘆了口氣:「請他進來。」

這個臧成籍籍無名,可是他的一個親戚,卻是宇內知名的人物。

臧洪,字子源,廣陵射陽人.臧洪的相貌英武,那個時代以貌取人,相貌也算是臧洪的一筆小小財富,他的父親臧旻曾任匈奴中郎將、中山太守、太原太守。臧洪被舉為孝廉作朗官,後來又與趙顯,劉繇,王朗同時由郎任縣長,當時一萬戶以下的縣總執政官稱為『長『,一萬戶以上才稱為『令『。這幾個同時任縣長,其中的劉繇和王朗後來都成了王佐之才,對於他們,初出仕宦還算是順利。

漢靈帝的時候,臧洪覺得當官沒意思,就回家了。好朋友張超來找他,聘他做功曹,他就過去張超帳下,混點兒俸祿養家。

本來就這樣也沒什麼,可是建安初年,臧洪卻幹了一件影響了整個三國歷史的大事,什麼事兒呢?——糾集群雄,討伐董卓!…。

董卓廢棄皇帝之後,整的太不象話,關東的諸侯都很氣憤,但是當時並沒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與董卓反目。這事兒可是要冒風險的,不是說在家裏嗑完瓜子兒然後尿急了上廁所那麼簡單。所以諸侯有私下聯絡的,但是沒人敢站出來喊這頭一嗓子。這個時候,臧洪開始玩命的鼓動張超,以『義『勸張超討董,張超實力弱小,靠一些忠君報國的屁話是不可能上臧洪賊船的,再加上張超當時名氣非常大。但是膽子很小,不敢作主,就與臧洪一同去陳留見張超之兄張邈,張超對張邈介紹臧洪『海內奇士也『,說臧洪比自己還有謀略,張超的哥哥陳留太守張邈名氣更大。張邈跟他邊喝酒邊聊天:「聽說你這個官兒當的挺窩囊,不管事兒,讓一個叫臧洪的小子給架空了,有這事兒嗎?」。張超說:「有,不過你不要小看這傢伙,他可以算上當今海內的一個高人啊。」張邈琢磨我什麼高人沒見過啊,就讓張超把臧洪叫過來。結果談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臧洪跟張邈說了什麼,第二天張邈打開帳篷門就嚷嚷着要造反,跟中了魔症似的,後來又將臧洪推薦給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尢.結果很快他就與這些州郡將關係很好了,這幾方勢力便聯手結盟,竟推舉了臧洪做盟主,這個聯盟為日後的十八路諸侯提供了一個小基礎.十八諸侯有四路是這個聯盟里的,即張邈,劉岱,孔尢,橋瑁。臧洪是極富感召力的的統帥與演說家,他在聯盟結成當天對軍士們表示出『慷慨赴國難『的壯志豪情,軍士們非常感動,沒有一個人在吃飯前離開,大家都在一起開灶,然後才散。

在酸棗盟誓后,共同討伐董卓。這其實就是著名的「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是關東大臣對董卓開的第一炮。什麼袁紹、孫堅、曹操這些後來的大人物都是後來加入的。

這伙兒人湊是湊一塊兒了,可是沒人敢當頭。當時張超還跟哥哥私下商量說:「當年楚地的陳嬰都不敢挑頭,抬出個項梁項羽來,我們兄弟大概不是盟主的料。強出頭,如果事情敗了,那滅族的禍害是怎麼也躲不掉的。」他這樣想,大家都這樣想,最後挑來挑去,大家慫恿臧洪率領大家盟誓,其實就是當所謂的盟主。臧洪義不容辭的答應了,第一個把臭烘烘雞血抹在了嘴唇上。

曹操到酸棗時,看到的景象是「軍兵十餘萬,日置酒高會,不思進取」,後來更有甚者,出現了內訌,劉岱把橋瑁給殺了。小聯盟在大聯盟中是基本沒起什麼作用,而臧洪在哪裏?臧洪如何面對歃血誓盟同他的雄心壯志一同破碎?顯然,臧洪名為聯盟主,其實不過是這些諸侯相互平衡的工具,他自己完全沒有力量來支配聯盟,他的志向沒有實現。

儘管如此,臧洪應該還是一直為張超效力的。當時的情況是,董卓死,同年,臧洪被張超派去幫助劉虞,而劉虞遭到公孫瓚殺害。臧洪卻被袁紹所器重,被任命到青州討賊.,臧洪任青州刺史兩年,青州不受賊所困擾.但是這兩年形勢越來越複雜.,曹操對張邈今天垂淚相對:「我若不還,往依孟卓。」明日便反目成仇,張邈與張超共謀反曹操,興平二年曹操破呂布,張邈把家屬和張超留在雍丘,自己和呂布跑了,而雍丘被曹操困住,張超勢急,他說只有子源一定會來救他.但是臧洪此時在袁紹手下,自己的兵力不過數千,要求助於袁紹,而袁紹和曹操剛和好,袁紹要關心北方的公孫瓚的態勢,他當然不想挑這個事端,淌這一灘混水.所以張超手下都說臧洪為了避禍絕對不會相助的,張超卻說,『我相信臧洪是義士,他不來救是迫不得已,否則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果然,臧洪聽說張超出事兒,光着腳哭哭咧咧的來求袁紹,袁紹拖着臧洪不讓他回青州調軍。由於沒有等到援兵,張超被曹操殺死了,臧洪大怒,隻身返回青州,宣佈脫離袁紹獨立。

最後張超被曹操滅族,臧洪因此怨恨袁紹,不和袁紹來往。袁紹出兵包圍臧洪,攻了一年都沒有攻下。袁紹讓臧洪的同鄉陳琳給他寫勸降信,「喻以禍福,責以恩義」。

臧洪立即回了一封蕩氣迴腸又寫得漂亮的回絕信。臧洪先是挖苦了陳琳身為御用文人的立場,攜帶家眷,依附主人,雖是同鄉,卻成仇敵,接着他又指責袁紹的種種不義,最後表明自己的態度——

「去陳琳!您追求功利,我要為君主獻身效命;您將自己託付給盟主,我要為朝廷供職,您認為我死之後名聲也會隨之湮滅,我也想您無論生死都會默默無聞,真是可悲!我們本來志趣相同卻各奔一方,努力努力,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袁紹看完臧洪的回信之後,知道他沒有投降的意思,就增兵急攻。臧洪和將士吃老鼠煮樹皮,吃完老鼠樹皮,臧洪「殺愛妾以食將士,將士感動流涕,不敢仰視。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離叛。」

臧洪開城門讓他們去逃生,百姓官吏沒有一個想走的,哭着喊著要根臧洪死在一起。臧洪也跟着哭:「為了義氣,我是一定要死的,你們何必陪上自己的妻兒跟我受罪呢?」,於是殺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煮肉湯給守城的將士們喝。這樣守城肯定不行,結果袁紹大軍攻克了東郡,城裏的八千人全部戰死,據說沒有一個投降的。

袁紹還是可惜臧洪這個人才,把他綁來,勸他投降。臧洪沖袁紹啐口吐沫就開罵:「當年討伐董卓的時候,我看着你跟張超稱兄道弟的親熱的不得了,當時老子還挺感動。沒想到人家有難了,你卻袖手旁觀,真不知道你哪張臉是真的。趕快殺了我,我看着你噁心。」袁紹一聽話說得這麼絕,也死心了,讓人把臧洪推出去殺了。

這事兒到這兒本來拉倒了,沒想到袁紹請來的賓客里,有一個叫陳容的小孩兒看不過去了,站起來就數落袁紹:「連臧洪這樣的義士都殺,就你這樣兒還想評定天下?」袁紹萬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麼個愣頭青,驚愕之餘怒斥道:「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麼?你跟臧洪又不是一夥兒的。」陳容哼了一下:「仁義這兩個字可不是說着玩兒的,遵循仁義就是君子,背離仁義就是小人。我並不管你是袁紹還是臧洪,我只跟仁義一夥兒。」袁紹又羞又氣,喝令手下把陳容也推出去殺掉。

這事兒幹得就有點兒過分了,當時在座不少袁紹的手下都偷偷的互相耳語:「一天之內居然殺掉兩個義士,人心都讓主公給糟蹋光了。」

臧洪被殺之後,袁紹也覺得很是過份,生怕天下人罵他,於是便將他的弟弟臧成招來,要給他官做。臧成與他的兄弟臧洪性格迥異,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後來聽說是做官,倒是很樂意上任,之後他又結識了袁尚,與袁尚互為朋黨,關係十分熱絡,袁尚主掌翼州之後,高謹來攻河北,袁尚便讓臧成與張頜一道出征,表面上是隨軍做個副將,其實是要他監督張頜,畢竟張頜一直以來都沒有獲得袁尚的信任,若不是形勢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袁尚也不會讓張頜來統軍。

臧成確實對袁尚忠心耿耿,早已忘了他被袁紹殺死的兄弟,這一次肩負監軍之職,聽說有說客去找張頜,頓時起了疑心,連忙來見張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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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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