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明知是個坑
這女人，坦誠得讓唐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的表情始終波瀾不驚，眼神也沒有任何畏懼，就好像料定自己會被抓到一樣。
這種淡定，着實讓唐宋奇怪。如果真的想活，眼神里應該能看到求生慾望才對。可她並沒有，就是平淡如水，着實讓人頭大……
看了一會，唐宋還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由衷的感慨起來：「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眼睛最複雜的一個。」
沒有慾望才是真正的可怕，證明她能把自己隱藏得很好！
女人露出一絲笑容：「能得到你的誇獎，很不容易。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唐宋果斷的搖頭：「我承認，你很坦白。可惜，我還是不能放你走。直覺告訴我，你還藏有很多秘密，足以威脅到我的秘密！」
就是直覺，這個女人平靜成這樣，不可能什麼話都實說！
女人細眉微微擰緊：「這麼說，你打算殺了我？」
「不！」唐宋還是搖頭，「我不會放你，也不會殺你。這中間，你可以任選一種。」
女人嘴角一抽，意思是要軟禁？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凝視對方，空氣極為安靜。足足有半分鐘，女人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嘆道：「我終究是鬥不過你。剛才說的兩點，確實是真的。還有一點，我想要方誌。準確的說，要方誌身體里的東西。」
果然還有貓膩！
唐宋勾著嘴角：「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利用方誌，其實也是在試探，因為你不確定，是嗎？」
「是！」女人毫無隱瞞的點頭，「雖然有所懷疑，但我沒親眼見過他發狂，所以不敢確定。」
「他體內，有什麼？」唐宋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遲疑了一下，女人還是嘆道：「靈魂！」
靈魂？
唐宋嘴角抽搐，差點沒吐血。竟然有人相信，有靈魂？
女人似乎早就料定他會是這樣的表情，反倒是略帶諷刺的笑起來：「很虛無，是么？但是對我來說，他就是有靈魂，而且有很多個。我女兒，天生無魂，需要的，就是他這種人。」
靠，這都什麼鬼理論！
唐宋臉色發黑，有種想打人的衝動。好歹也是個女殺手，而且是文化人，居然相信多重人格就是多個靈魂？
女人並沒有理會他的表情，抬頭看了一眼夜空，語氣裏帶着幾分渴望：「等有一天，你發現他的靈魂之奧妙，一定會相信我。他那個，一定不是多重人格，而是多重靈魂。不信，你可以去問愛麗莎，她一定懂。」
看她堅定地樣子，唐宋吃驚了。難道，這世界真有靈魂這種說法？
怎麼可能，他可以相信有武功，但靈魂之說太虛無縹緲。如果真有靈魂，大腦還有啥用？
可這女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那麼，到底是幾個意思？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女人收回思緒，再度盯着唐宋，「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規矩。消失！」
沉默了一會，唐宋依然搖頭：「我還是不能讓你走。」
這下女人的臉色終於有些異樣了，擰著眉頭彰顯著不爽：「你還想怎樣？我所知道的，對你未必有用。」
沉了口氣，唐宋露出笑容：「我的意思，你可以繼續留在這工作，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額……
女人愣了，獃獃的看着唐宋，平靜的臉上儘是吃驚。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種話。
看到她那表情，唐宋反倒有些小得意。真以為會一直波瀾不驚，原來也是人！
「你，讓我繼續留下？」女人有點不敢相信，「我殺了他，你讓我繼續留下？」
「對，繼續當你的營養師！」唐宋勾著嘴角，「我不會跟他們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細眉擰緊，女人可不覺得這是好消息，死死凝視着：「為什麼？」
唐宋沒有解釋：「你現在就兩條路，一，答應我繼續留下，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當你的營養師；二，我殺了你。沒有第三條路！」
這下女人更是不解，尤為困惑的看着他，着實懵逼。
自己把方家老頭害死了，他竟然還要自己留下？寬容，還是另有打算？
事實上，唐宋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方老沒死，估計也會這麼安排。
雖然，他對方老的死也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理智。終歸是要死，更何況這個女人是方老交代的老技工家屬，他多少要給面子。
最重要的是，他得摸清楚這個女人所說的靈魂，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只有讓她留下，才能解開方誌體內的秘密，因為他現在一竅不通……
沉默了好一會，女人依舊是眉頭緊鎖：「你，讓我很意外，我選第一條。」
不是一般的意外，本以為死定了，誰知道這小子竟然還讓自己留下，真是搞不明白……
雙手插著口袋，唐宋轉身朝着小樓走去：「給了機會，就要懂得珍惜，不會再有下次。」
其實有時候，殺一個人很容易，但讓一個人活在救贖中，很難……
剛走回到門口，手機忽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唐宋沒有遲疑的接通，那頭傳來張大正細微的聲音：「杜家應該找人去殺你沒成功，現在他們打算連夜轉移。我估計，等下會找你，是個坑。」
沒等唐宋回答，張大正就掛斷了，跟做賊似的。
唐宋哭笑不得，這種情報對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還沒等多想，手機再次響起，換了另一個號碼。依舊接通，唐宋依然沒有主動說話。
「我們聊聊吧，」是杜山的聲音，「只要你放過杜家，我可以以死謝罪，如何？」
唐宋撇嘴輕哼：「我現在沒空，忙！」
說完直接掛斷，他還真是忙，沒閑工夫。方老剛走，後面需要處理的事多了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杜山又打電話來了。唐宋有些不耐煩，一接通就罵道：「我說了沒空，你想死自己死。」
「唐宋，你就不想知道當年你是怎麼進入孤兒院？」
這話一出，唐宋臉色猛地一變。他怎麼知道？
手機里繼續傳來聲音：「半個小時後到體育館對面，我想你會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