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在被推入產房前,她已經明白他對她不是毫無感情,如果他不愛她,不可能那麼焦急,不可能把她的生命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

「只要你不討厭我,我就不會離開。」沈蔚然因為她的動作和話語而喜出望外,他還以為她討厭他。

「蔚然,我不討厭你,我喜歡你。」寧夏嫣然一笑,宛如在春日綻放的花朵,美麗溫暖。

在生產之前,她便告訴自己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然後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

「夏夏……」沈蔚然倒抽了口氣,平時精明的腦袋因為她的話和絕美的笑容呈現一片空白,停止運轉。

「我的意思是,我愛你,而且已經愛你很久了。」她難得見到他呆若木雞的模樣,笑容更盛。

她終於能把這些話說出口,不用藏在心底。

沈蔚然激動地摟住她,但又擔心會傷害到她,只敢輕輕抱着,像是對待易碎的珍貴物品。

自從發現自己愛上她之後,他全然不敢妄想她也喜歡他,只奢求她能夠讓他陪在身邊,不要趕他走,只要能守護在她身邊,他就很滿足了。

他作夢也沒想到竟然能從她口中聽見發自心底的告白,如果這是夢,希望能夠永遠都別醒來。

「你怎麼了?」寧夏見他只是抱着自己,並沒有開口說話,疑惑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夏夏,我也愛你。」沈蔚然鬆開手,挪了挪身子,讓自己能夠凝視着她的臉,將這句在幾天內練習了千萬遍的話親口告訴她。

原以為會難以啟齒,事實上並沒有想像中困難,他想將對她的愛和喜歡都明明白白告訴她,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麼在乎她。

「我以為你只是為了孩子才想和我複合,對不起,之前誤會你了,還拿枕頭砸你,你一個星期都不見人影,我以為你生氣不想再管我了……」這是寧夏期待已久的話,她感動到連聲音都在顫抖,努力控制不讓自己哭出來。

「傻瓜,沒有你哪有孩子,我這個禮拜臨時出差不在台灣,並不是因為生你的氣。」他憐惜地輕撫着她白晳的臉龐,如果他能早一點領悟到自己早已深深愛上她,是不是她就不必受苦呢?

他從開了上方几顆扣子的襯衫中拉出一條銀色的鏈子,將鏈子從脖子上取下,小心翼翼地將掛在鏈子上的兩枚戒指取下。

寧夏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動作,因為太過驚訝而張圓了嘴,這不是他們的結婚戒指嗎?

好歹也是隨身戴了半年多的婚戒,她不可能認錯。

「你怎麼還留着……」她以為戒指可能早就被扔了,沒想到他一直保存着,而且還隨身戴着。

「之前沒想過我們有機會複合的時候,總覺得如果把婚戒留着,就能證明我們的婚姻是存在過的。」和她離婚之後,他一度覺得婚戒留着沒有用處,可是又無法狼心扔掉,最後就用鏈子將兩枚戒指戴在身上,當做一種紀念。

寧夏頓時認為自己才是最狠心的人,就算離婚之初,他對自己並無感情,但是兩人曾經有過一段婚姻是事實,而她在離開的時候,將所有與兩人婚姻有關的東西都留給了他,她走得瀟灑,卻把寂寞全留給他。

「你當時很爽快就答應離婚,我以為你沒那麼在意這段婚姻。」她苦笑道,害她暗自神傷好一段時日。

「我見你在沈家過得很不開心,既然你想離開,便故作大方放你離開,事實上我並不想讓你走。」

「當初會提出離婚,是因為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還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但我不想讓孩子在沒有愛的環境長大,也擔心孩子在沈家會過得很辛苦,你會怪我沒和你商量,就私自做這些決定嗎?」

當時並沒有告訴他真正想離婚的原因,她擔心自己傷害他很深。

「那些都過去了,你若是那個時候告訴我,我恐怕會辜負你的心意,雖然我們分開了一段時日,但這才讓我意識到你的重要性?夏夏,你願意再次嫁給我,再次成為我的妻子嗎?這次不僅是因為我想守護你和寶寶,更是因為我愛你們。」沈蔚然將兩枚戒指放在自己的掌心,等待她的回答。

第一次對她的求婚,根本也說不上是求婚,他只是用「結婚後能做自己想做的工作」當誘因,讓她同意和自己結婚,而這一次,他是因為愛她,想和她攜手共度餘生,才做出這個決定。

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讓他明白要維持婚姻並不容易,尤其是對沒有感情的兩個人而言,婚姻不過就是個空殼。可是他有信心,這次兩人肯定能共同面對婚姻上所遇到的種種問題,他也不會再讓她獨白面對母親的刁難。

「好。」寧夏點點頭,伸出左手,輕輕交疊在他的掌心上,能感受到冰涼的戒指被兩人的手包圍着。

沈蔚然的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因為她答應再和自己走入婚姻,也因為期待彼此相愛的未來。

他們為對方再次戴上婚戒,有人說婚姻是種束縛,但他們卻心甘情願被對方束縛。

他傾下身,輕輕在寧夏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在她的身體恢復、能夠下床之前,他只能忍耐了。

寧夏露出燦爛的笑容,眉眼因為喜悅也跟着彎成了新月的形狀,心意相通之後的吻格外甜蜜。

「不要再誘惑我了。」沈蔚然揉了揉她的髮絲,寵溺地說道。

「蔚然,你有想過我們的女兒要叫什麼名字嗎?」

「就叫……沈寧?」

「你也太隨便了,如果生男孩不會就叫沈夏吧?」等女兒長大之後,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命名,肯定會很死他們。

「我覺得挺好聽的,還能讓孩子知道我有多在乎她的母親。」沈蔚然的表情相當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是好不好聽的問題……」而是太過隨興!

「你再睡一下,等睡醒再討論這個問題也不遲。」沈蔚然擔心再聊下去,她就無法休息了。

「嗯,你也是。」寧夏早就看見牆上的鐘,現在天才剛亮,再看他一臉憔悴的模樣,肯定整夜沒睡,就為了等她醒來。

明明病房裏就有可以休息用的摺疊床,他卻一直在她身旁守着,這個男人令她心疼,也心動。

隔天,寧家和沈家的雙親都到醫院來探望寧夏和寶寶,每個人手上都提着好幾袋被品,寧夏光是看了就害怕,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她是要住上個把月,這麼多東西,她哪吃得完。

寧靖今天也到場了,昨日因為人在外地,無法立刻趕回來。

而寧靖踏入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沈蔚然的衣領,怒氣沖沖地罵道:「沈蔚然,你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不僅讓她在離婚之後懷孕,還瞞着我們所有人,最後還沒保護好她!」

沈蔚然任由大舅子動手開罵,沒有反抗也沒有回嘴,他確實沒有保護好寧夏,是他的錯。

「哥,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放開蔚然!」要不是寧夏現在不能下床,她肯定上前踹哥哥一腳。

只有她可以欺負沈蔚然好嗎,其它人休想欺負她的男人,就算是親哥哥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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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再次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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