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暴雨狂下

屋外的風雨狂得更大，風勢似乎能把人吹向陰暗的天空。.net碩大的雨點把雨傘都快打在地上，李重光艱難靠上了吉普車，司機一把推開車門，他順勢坐了上去，就這樣，雨水還是沾濕乾淨的車座。只有辛苦的人，還在雨水交加的天氣里辛苦的勞動，才有一番自己還算滿意的事業答卷。

別墅在花園城小區的最南邊，公司則在小區外圍的南環路，家離公司按直線來算只有四五百米，但坐着車去上班，對於李重光而言，就不僅僅是一個成功人士的象徵。

公司門市部的幾個人員看到李重光撐著雨傘艱難的從吉普車走出來，泡茶高談的聲音立馬瞬間停了。李重光整了整衣服，就馬上順着門市部後面的樓梯上了二樓。而司機李文濱也湊到茶堆的時候，談笑的歡樂聲又響了起來，誰也不關心生意，這樣的天氣，是沒有客人來買摩托車的。

前台的小姑娘李小紅看到老闆淋濕像只落湯雞，連忙拿着一盒紙巾遞了過去。李重光一邊擦著身上沾著的水滴，一邊理順散亂的頭，然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把門掩上，對着牆角的玻璃鏡*弄了一番，然後一屁股坐在舒適的辦公椅上。

這個獨立的房間將近二十五平方米，坐西向東，門的方向上擺放着一張茶桌和兩張大沙，辦公室的左邊牆壁上掛着一幅山水墨筆圖，右邊白色的牆壁掛着一把寶劍，那是廣東工廠的老闆三年前為感謝李重光注股工廠股份達到1o%，託人從陝西漢中考古專業人士手中買到的一把東漢末年鑄造的寶劍。這個人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做他手中日常事情的。

咚咚響，房門響了幾聲，有人輕輕推開房門進來了。李重光停下手中的文件夾，原來是他的弟弟李重漢，公司的另一個合伙人，董事會副董事長，公司副總經理兼營銷經理，當然正的都是他自己，做生意兄弟二人好辦一點，要辦什麼事，兩個人說了就行。兩人商量了一下閩北南平的代理商人選，初步落實了一下，李重光要弟弟等這兩天颱風過了，親自去南平跑一下，落實一下代理商的家底。公司的業務員洛章宜還在寧德跑市場，因為颱風天氣，此時他還困在那個遙遠的閩東北的一個山區小縣城。.

臨近出門，李重光對弟弟說：「咱們幾個還在外地的業務員，要落實一下，別出事，我們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

李重漢聽完嗯了一下，輕輕掩上房門，走去自己那個狹小的辦公室。他是個剛滿三十歲的純粹商人，在重漢心目中，知道對於疑心甚重的哥哥來說，他加入這個公司剛開始只是掛個名而已，四年前剛成立公司時，四個人的股東，現在李重光的小舅子和一個同村的李生濤都已經跟哥哥不合，紛紛退了股。

在哥哥的眼裏，弟弟是多餘的，要不是父母在七八年前要求自己給弟弟在摩托車行里搞上一股，李重光是不會拉弟弟進來的，他在心裏咒罵着，你自己要有能耐不會也開一家嗎？如今又正式從個體走向有限責任制的公司運營，不得已，又是拉了他進來，然後為了方便自己開創事業的艱難，本着偉大領袖的名言，人多力量大，又拉了小舅子和一個同村舊相識進來，總投資額三百萬，四個人各佔有25%的股份，之後公司辦下來還不到一年，分別各給兩人一百萬讓他們退了股，李生濤是對摩托車行業持有一種冷淡的看法，那個時候李生濤就看好房地產業，一股扎進了房地產開商的大軍，而小舅子何書文則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至今生有怨言，到處跟人說是李重漢做假賬騙他。其實這些事情都是在李重光的如意掌控中，這兩個人的離去，是他心裏的意思，弟弟的留下，也是他暫時不情願的一個妥協，因為他的心中有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夢。

李重光依然在忙碌著，拿着公司的銷售報表認真看着，仔細核對着各種數據，即使在如今事業稍有成就，這樣的壞天氣，他還是在辛勤的工作。

這是一個從小到今一直辛苦努力的閩南男人，房子，票子，這些收穫的果實也是對他的獎賞。當然還有女人，成功的男人背後如果沒有一個可以用心靈說話的女人，那麼他的身前會有一大堆用身體說話的女人。

期間，李重光走去財務室找會計主管胡東民，現他不在，又不好當面問另外的會計，只好問女出納員：「小藝，現在有多少現金」。過了一陣，溜出財務室，又走去隔壁的辦公室，看到五十多歲的張德生，他正在審查公司宿舍樓的租金錶格，租戶們的收據單好像少了一張，對不上數，老張用着老花鏡仔細對着表格，一點點在審理這些收據，做事顯得很細心。

李重光對着認真的張德生說：「老張，這個月宿舍的租金全收上來了嗎？」

張德生方抬頭看了老闆：「沒呢，好像少了一張收據，錢還在文河手裏，今天狂颱風，他沒上班。」文河是這個公司辦公室除了張德生的另外一人，李文河是老闆的堂兄，也是個土裏扒食的農漢，讀了點私書，總自認是那個青年時代的一介書生。而老張是從全州市城建局提前退休的幹部，領着退休金，是實施市委副書記王處生的同學，王副書記主抓實施的財稅這塊，又跟李重光交情不錯，開辦這個公司之初，李重光就讓老張來公司上班了，這個事情讓何書文一度很不高興，老張是個懂建築的。

後來還沒等到公司建造宿舍樓，一直被老張鼓吹的李生濤乾脆不賣摩托車了，主動退股然後進軍房地產行業。而何大舅子則因為想插手宿舍樓的工程這塊，幾次被張德生背後告狀，硬生生被姐夫炒掉。李重光強行把他趕走了，他只好又回到永寧鎮里搞起水泥生意。

李重光從行政辦公室里出來，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在輪椅上，暗暗在思索，他開始懷疑堂哥李文河是不是背着自己在暗地裏偷偷搞錢。可曾想到，張德生看着老闆走了，趕緊丟下臉上的老花鏡，吐了一口氣。剛剛老張聽到隔壁財務室傳來老闆的聲音，就趕緊抄起對面李文河的東西，裝起正經，博得老闆又一個好印象，也順便踩一下李文河的囂張氣焰。

李重光按住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號碼，要打給李小明，剛按完號碼，頭腦里一索，趕緊又掛掉。這樣的颱風天，又怎麼能要求開着摩托騎上十幾公里從村裏過來市裏呢，也許他真的來不了，況且現在又是中旬，稅也報了，表也出了，繁瑣的日常事務還有其它的會計辦着。

這時侯的胡東民不是躺在家中新建的房屋裏，外面風雨交加，然而善長人生逍遙的他，正舒服躺在新威賓館舒適的席夢思軟床上，賣力的親著女朋友黃子怡的嘴巴，兩人緊緊的抱着一起。黃子怡雙手向上擺着，陶醉在男人的舌頭攻勢下，任由男人的手輕輕遊走身體的每一寸股膚，子怡像喝了醉酒，一種熱浪的快感正從頭部慢慢傳遍身體的每一處，女人感覺不止是下半身的潮濕。胡東民快快的脫開女友的衣裳，用手把背後的乳套鈎子解開，像勝利者一樣把白色胸罩扔在一邊，嘴唇輕輕的吻著豐滿的*，用舌尖一點點摸著紅紅的乳暈，黃子怡臉紅紅的，半睜着眼睛，任由男人的行為。在胡東民的輕誘攻勢下，這個女人的心靈和身體被自己的男人征服了，她喜歡這樣，只是礙於女性的羞怯，她只能在心裏喊著快點，用力。胡東民脫掉了自己與她的衣服，一點點的進入狀態，男人與女人一起，一步步邁向人性的高峰。

夜晚漸漸來臨，胡東民一個人孤獨的躺在旅館的床上，瞪着電視機里的連續劇，感覺這個房間到處充滿泡沫的氣息，還有殘留在空氣中的少許女人香味。剛剛送女朋友下樓打的士回家，黃子怡是個有些傳統觀念的閩南女子，雖然她的家裏默認了與自己戀愛，也贊成兩人的婚事，但是沒有訂婚，兩人在外過夜還是不行的，這是未來丈母娘的底線。其實兩個人都想結婚了，胡東民這邊沒有多大的問題，兩個姐姐都嫁人多年，剩下自己，倒是黃子怡這邊，她唯一的姐姐，都快三十了，才在二個月前匆匆嫁給了一個在香港討生活的本地人，香港客是個好聽的名聲，但在那邊競爭激烈的世界，混得怎麼樣不得而知，也許比外省人來實施還要悲慘也說不定。

胡東民不想在這個夜晚還回去，也不想去宿舍，給母親打了個電話，他知道現在不是跟媽媽說這個主意的最佳時機，但買部小轎車的夢一直在他的腦海里盤旋。胡東民身體疲倦的躺着，剛剛一場戰爭過去，現在還沉醉在歡樂的山坡，躺一會兒就能睡了。

一會兒，賓館中餐廳的服務人員送了份大餐上來，一頓風雲過後，胡東民似乎恢復了剛剛失去的體力，26歲的胡東民慢慢的睡着，他從來不擔心錢財的問題，這是一個年輕有為的英俊小伙。他的夜晚在睡夢中悄悄的過去，而這時外面的風雨也有點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