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朋友
凌晨三點，一家小醫院外邊。
唐宋低着頭玩手機，一輛車子停靠過來，呂欣被一個便警帶下車。
此時的呂欣依舊很憔悴，眼神顯得有些空洞。被帶到唐宋跟前，並沒有打招呼，毫無表情。
掃了一眼，唐宋沖着便警輕聲道：「謝謝！」
便警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提醒：「最好控制在二十分鐘以內，畢竟事情還沒過。」
「我知道。」應了一聲，唐宋便扶著呂欣往裏邊走。
一路上，呂欣都沒有反應，就跟個木偶人一樣，任由著唐宋帶上樓。
不多會，兩人出現在一個病房門口。停下來，唐宋沖着呂欣微微一笑：「這裏，有個你非常想見的人。」
呂欣終於有反應了，略帶驚愕的側頭看着他，有點聽不明白。
沒有多解釋，唐宋推門走進去。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李科，不過他睡著了。
一見到李科，呂欣猛地一顫，臉色瞬間發白。緊咬着嘴唇死死盯着，眼睛微微發紅。
他竟然，真在這座城市？！
悄無聲息的，唐宋走到病床旁邊，掏出銀針慢慢扎在李科的脖子上。很快，李科睜開眼。看到唐宋，想要驚叫和掙扎，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能動，聲音也發不出，讓他無比的絕望。
拉着椅子坐下，唐宋輕抿著微笑：「很遺憾，我沒能兌現我的願望。本來想直接廢了你，可我想了想，還是等到現在。」
李科眼珠子不停轉動，眼神里充滿哀求。
呂欣咬着嘴唇衝過去，含着淚死死盯着李科，好一會才低聲道：「他，怎麼會在這？」
聽到聲音，李科才發現她的存在，立即轉動眼珠子哀求。那樣子倒是挺可憐的，楚楚動人。
呂欣看得有些於心不忍：「到底怎麼回事？」
唐宋的目光一直鎖定李科，面色尤為平靜：「呂欣，我給你講個故事，一個非常動聽的故事。有個家庭，是由兩個家庭組成。父親帶着一個男孩，母親帶着一個女孩，他們都是離過婚的人，重新組合成一個家庭。組合之後沒過多久，父親死了，那男孩開始實行他的惡魔計劃。他先把繼母強暴，利用一些理由威脅繼母不敢說出去。可能是玩膩了，他又把目標鎖定在妹妹身上……」
「他把繼母殺了，把妹妹強暴了。然後，開始了長達五年的蹂躪計劃。妹妹上學，他就住在學校附近……」
說得有點漫不經心，語氣也很平淡。然而，呂欣聽着卻是泛起了驚濤駭浪。
她不傻，很快就聽出，這個男孩就是李科！
「是不是很神奇，五年都沒人發現，而且他還活得好好的。買了一輛寶馬，日子過得非常濕潤。其實我很好奇，他不工作，哪來這麼多錢？」說話間，唐宋側頭看了一眼呂欣，「後來我明白了，有很多單純的女人養着他。」
能養得起李科這樣的人，怕是需要好多個呂欣……
呂欣沒有說話，渾身顫抖的盯着李科，眼淚不爭氣的翻滾而下，臉色尤為蒼白。
這些消息，對她來說不是一般的震撼。原以為李科挺多算是個渣男，可現在，他根本不是人！
偏偏，自己為了這個男人省吃儉用，每個月都給他寄生活費，還擔心他讀書太辛苦……
這是何等悲涼，難道單純善良就該被這樣玩弄嗎？
李科眼珠子不停轉動，眼淚翻滾而下，充滿了懺悔與哀求。如果可以，他一定會哭着跟呂欣求饒，希望得到原諒。
安靜了三分鐘，呂欣決然擦拭眼淚，咬着銀牙陰狠道：「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唐宋毫無波瀾的看着李科：「我說過，他不會死，但也不會變成植物人。我要讓他活着，讓他見證他那個妹妹是怎麼走出陰影，怎麼驕傲的活着。」
「我想殺了他！」呂欣顫抖的呢喃，雙拳緊繃，「他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話說得李科更是絕望，豆大的眼淚不停翻滾，拼了命的眨眼。
唐宋沒有點頭同意，平靜的繼續道：「我帶你來，不是讓你絕望，而是讓你明白。你，得活着。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其實他們私底下不是人。但你是人，而且是個真正的人。人，該為了自己活着。」
呂欣猛地一顫，側頭凝視着他，眼淚又滾下來了。原來，他還有這層意思……
深吸了口氣，唐宋站起來：「你的懺悔，你的痛苦，在很多人眼裏其實什麼都不是。我說過，會給你選擇的機會。如果你想死，我會讓他們安排；如果你想活，我也會安排。」
要死，還是要活？
進來的時候，呂欣是迷茫的，她甚至更偏向於死去。生活已經沒有什麼希望，她看不到前方的路，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還被一個人渣欺騙了幾年。這人生，還有什麼指望？
然而，聽完唐宋所說的故事，呂欣忽然發覺，自己似乎並沒有想像的那麼慘。這個人渣，不，這個不是人的東西，不值得自己傷心！
沒有等到呂欣回答，唐宋已經再次將銀針掏出，慢慢扎在李科的腦袋上，脖子上。
李科的眼珠不停轉動，帶着哀求的眼神，眼淚不停的翻滾而下。然而，唐宋沒有絲毫留情，就當着呂欣的面，慢慢刺穿他的神經，將他變成一個廢人。
呂欣也就這麼看着，愣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身子不停的顫抖。
很殘忍，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次升起了痛快感……
很快，李科的眼淚就停了，眼皮也不在顫動，一切變得木然。也在此時，呂欣忽然咬着牙堅定說道：「我要活着，他們不配讓我陪他們死！」
人渣父親，人渣男友，他們又怎麼配得上讓自己傷心？
唐宋停滯了一下，很快又繼續扎針，平淡的回答：「回去想清楚，今後你想怎樣活着。三天後，我會找你。我會想辦法，換掉你的臉。」
「換臉？」呂欣不明白的擦拭眼。
唐宋卻沒有解釋，繼續給李科扎針。
換臉，其實是一個忌諱。然而，在他看來，呂欣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