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八十一章 此行不虛
儘管她微閉着眼，但長相與凌霜別無二致。
只是頭上的髮飾，眉目間的神態，散發的氣息與凌霜完全不同。
「凌霜是誰？」太上老君奇道。
羅征將凌霜的來歷和她消失的背景說了一遍。
聽罷后太上老君沉吟一番，「這麼說來，恐怕不算是巧合……」
天下女子容貌一模一樣的事情並不罕見，關鍵是凌霜本身來歷很神秘，她與這王座上的女子恐怕大有干係。
可惜至今凌霜都不見蹤影，兩者的聯繫難以求證。
從這條岔路退出來后，羅征返回三岔路口，選擇最中間那座冰雕大門。
當羅征接觸冰雕大門時，一股極其厚重的感覺傳遞在手上。
「這門好沉重……」
羅征想起了鳳女說的話。
將一片大海的水灌注進冷獄，所得也不過是拇指大小的一塊堅冰。
這一座冰雕大門不知用多少水凝結而成……
不過羅征現在的力量今非昔比，他雙手貼在冰雕大門上，雙臂的力量猛的爆發出來。
純粹的力量氣息圍繞着羅征周身激蕩著，那氣息的餘波都擁有可怕的破壞力，彷彿一道道鞭子，將周圍的地面抽打出一條條痕迹。
「開！」
「轟轟轟……」
冰雕大門在地上不斷摩擦下，打開了一道拳頭大小的縫隙。
就在羅征準備加大力量推門時，從縫隙中伸出一隻手，扣在冰雕大門的側面，輕輕朝裏面一拉，門開了……
那是一個佝僂著身體的老人，獨眼，皮膚呈死灰色，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羅征條件反射般向後退了兩步，一方面驚訝裏面會有活人，另一方面這老者輕飄飄就將冰雕大門拉開，力量未免太大了。
老人將門打開后只打量了羅征一眼，便轉身離開。
「前輩……」羅征在背後叫了一聲。
老人充耳不聞，自顧自離去。
這冰雕大門後面是一方開闊的圓形冰殿，而在這冰殿內橫七豎八躺着不少「肉身」，這些肉身與外面看到的那些人靈肉身一樣，並未使死物，但皆已=失去了靈魂。
老人自顧自的將地上的一尊肉身抱起來，擺放在中間的一間冰台上，開始小心翼翼的打理起來。
那肉身似乎存放的有些久了，身上蒙了一層褐色的灰。
老人手中拿着一把拂塵，將肉身上的灰塵一點點的清理的乾乾淨淨，再將這肉身從冰台上放下，又換上另外一尊肉身。
「前輩，你為何要清理這些東西……」羅征又問道。
但老者依舊沒有回答羅征的話，只是機械式的工作著。
「羅征，你去查探一下，這老頭子腦海中是否承載着靈魂，」太上老君建議道。
「會不會太沒禮貌……」
羅征有些猶豫，但一轉念他已明白太上老君的意思，伸手就朝着老人的額頭按過去。
老人沒有生氣，也沒有什麼抗拒。
羅征按向額頭的一剎那，就感受到一股詭譎的氣息，這詭譎氣息還非常強烈，羅征感受非常難受，完全被這股極度不愉快的情緒籠罩。
「有承載靈魂……不，是詭譎之體，而且是沒有覺醒的詭譎之體，」羅征說道。
「果然是一名善種詭譎，」太上老君料中了。
很多詭譎都有執念，在沒有滿足覺醒的條件時，它們會一直按照自己的執念行動。
一些善種詭譎不會窮凶極惡，而是不斷重複某一件事情。
這老人顯然就是這一種，只要羅征不阻止老人清理肉身，老人就不會攻擊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清理著這些肉身，再將一尊尊肉身擺放的整整齊齊。
想必外面堆放的整整齊齊的人靈，都是出自於老人的傑作。
「沒有覺醒就無法回應我們……」羅征有些小鬱悶。
想讓一名詭譎覺醒可不容易，當初在哀嚎之路中被「天傳」一路挾持到清天台上，天傳才覺醒過來。
短時間內讓老人覺醒不現實，只能再尋其他線索。
在羅征越過橫七豎八的肉身後，來到冰殿最內層，在這裏還有一個門。
當羅征靠近時，老人忽然轉過身來，發出一陣有節奏的歌聲。
「說話了！」
羅征猛的轉身。
老人歪著腦袋看着羅征，張嘴不斷地說着什麼。
羅征迅速讓天執核心啟動，開始破譯老人的梵語。
少頃……
天執核心便將老者的話傳遞給羅征。
「那是主人的房間，你不能去……那裏很危險，你要面對主人的怒火……」
老人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句話。
那並非是有邏輯思維說出來的，更像是一種機械式的提示。
羅征嘗試性的問道，「主人是誰？」
他體內世界中那群唱歌的隊伍開始工作起來，幫羅徵發出聲音。
「是我們的王，是苦樹大人……」老人依舊用麻木的聲音說道。
聽到這一句話，羅征與太上老君心中狂跳起來。
找到苦樹是此行最大的目的，這句話意味着他們成功了一大半。
「你為什麼知道危險？你去過嗎？」羅征又問道。
老人搖搖頭，「我沒有進去過，但是孽去過，死在了裏面……」
「孽……」
「蛇靈王？死在裏面？」
羅征再次驚訝了。
如果地壇的門必須要魂城的那把鑰匙，他應該是第一個進入其中的人。
可蛇靈王為何能進入這裏？
羅征將自己聽到的話轉述給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亦陷入沉思。
老人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形勢變得十分怪異。
好一會兒，太上老君才開口道，「如果蛇靈王早就知道這枚鑰匙存在呢？」
「你的意思是它曾經拿鑰匙開過地壇的門？」羅征問。
太上老君點點頭，「對，假設是如此，那麼蛇靈王必定想從人靈王手中得到什麼，結果不僅沒得到，反而失敗，甚至連自己的詭譎之體都被滅殺於其中……」
「於是蛇靈王將鑰匙又悄悄放回魂城？」羅征接茬說道，「這有些不對吧，蛇靈王沒可能對我如此有自信。」
太上老君又思索一番，似乎想通了，「蛇靈王對你的自信不是源自於你的實力，而是源自於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什麼身份？」羅征有些狐疑，他是想到起源神血上了，可蛇靈王就算料事如神也不可能算到他一定會承載起源神血。
「人類的身份，」太上老君說道。苦樹也許會殺掉其他種族，也會殺掉進入其中的詭譎，但他未必會殺一名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