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不適合散養（大章）

對於李應龍的質疑，王猛制單淡然一笑。

「你評估一下損失，我會先給他們打款，你的損失最後給，先穩定他們再說。如果美國政府孤注一擲，我們國家政府會看着嗎？誰的損失最大？很明顯嘛！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他們妥協！但我們前戲要做足，要做出背水一戰的態度。」王猛說道。

「你狠！就這麼辦？」李應龍掛掉電話，既然王猛這麼說，肯定有了解決方法。

王猛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嘀咕道：「美國佬心眼真小，不就是坑了你們幾次嗎？咋還沒玩了呢？」

「咯咯咯，這回被報復了吧？那你下次就少坑人，樹敵太多，不是好事！」趙蓓蓓輕笑道，老公出馬，她是很有信心的。

「我也是被逼迫的好不好？」王猛不樂意了。

「咯咯咯，你對，你做什麼都對！」趙蓓蓓溫柔地將頭枕在王猛的胳膊上，笑道。

「我給我老大打個電話，這件事情，他必須知道。」王猛一隻手撫摸著趙蓓蓓有些發胖的臉蛋，另只手，快速撥鍵給風神打了過去。

王猛原原本本把事情一說，風神回答很簡單：「知道了！」

「不會和那兩個家族有關吧？」王猛問道。

「夜族殘餘的藏身之處已經找到，最遲後天，龍行天下就會出手。葯族人全部失蹤，目前還沒查出來蹤跡。但絕不是他們，他們不敢暴露身份，即使他們公開了古族身份，也只是能得到美國政府的庇護。美國政府不可能為一個落敗家族而得罪摩根家族和大部分商家。」風神說道。

「藥方！」王猛淡淡地說道。

「你是說葯族會出賣古方給老美？」風神語氣突然一顫。

「古藥方，價值連城，你認為有哪個政府不會心動？一旦得到古族藥方，摩根家族算什麼？美國佬眼裏還會把其他商家放在眼裏？不過，如歸真是葯族做的，現在的藥方應該還沒到美國政府手裏，否則，以美國政府的性格，他們得到了藥方，提供藥方者也就失去了價值，他們還會損害自己的利益替別人去報仇？」王猛認真地說道。

「你是想讓我們的政府出面干涉？」風神大吃一驚。

「這是必須的，是刻不容緩的。你應該先查一下，美國的大醫藥公司是否有奇效的新品面市。如果有，咱們的政府出面都不一定好使啦！那時候，只能用非常手段了！」王猛鄭重地說道，心裏無比的擔憂。

「有消息我會通知你！」風神急匆匆掛了電話。

王猛收起電話，看到趙蓓蓓疑惑都看着自己，顯然她沒聽明白。

「不該知道不要知道！」王猛笑着摟着趙蓓蓓，說道。

「嗯！我就安心生寶寶，別的事，我不管！」趙蓓蓓很聰明，知道這是秘密。

.......

沈平速度很快。

由中科院經濟學專家和地礦專家組成的專家調研組，光臨北海市。

楊松林提前接到了通知，專家組此次是為了專門調研老河鄉建設發展而來。

楊松林立時明白了王猛的意圖，暗暗吃驚，王猛的底牌可真厚實啊，連中科院的教授專家都能叫來。

專家組駕臨，王猛趕緊一邊通知郝美麗，一邊動身去市裏迎接，他也沒忘了叫上李成一同前往。

當天，我們和這些專家學者，展開了會談，說是會談，其實就是研討。

在市裏停留一宿，王猛帶着專家們馬不停蹄趕回老河鄉。

這些專家學者可都是在國內外都很有名氣的專家，王猛可不敢怠慢，超高規格接待。如此做，一是有求於人家，二是發子內心的尊敬。

楊松林在專家組到來前，就趕緊跟賀國民打了招呼。

賀國民也是大吃一驚。

賀國民早就看過了老河鄉的改造方案，他很贊成，但是省常委們分歧很大，所以一直也沒給出說法，後來，北海市委常委會一致通過了這個方案，賀國民才鬆了口氣。但是，國發委突然出面干預了，省里不得不叫停這個項目。

國發委的職責之一就是承擔規劃重大建設項目和生產力佈局的責任，擬訂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規模和投資結構的調控目標、政策，以及措施，銜接平衡需要安排中央政府投資和涉及重大建設項目的專項規劃。安排中央財政性建設資金，按國務院規定許可權審批、核准、審核重大建設項目、重大外資項目、境外資源開發類重大投資項目和大額用匯投資項目。指導和監督建設資金的使用，引導民間投資的方向，組織開展重大建設項目稽察。

雖然這次老河鄉開發改造沒向中央財政要一分錢，是北海市自行解決的，但是此項目因為涉及歷史戰略要地，被國發委定性為重大工程項目，而重大工程項目必須由國發委審批。

對於國發委的干預，賀國民也是無能為力。

但賀國民通過關係了解到，叫停這個項目的人是國發委主任譚家河。

雖然譚家河也是省部級正職，和賀國民同級，但是，在華夏官場，部委的權利實際上要比省委大，因為人家是直接隸屬中央的大部大員，在某些方面，權利很大。

部委高官之所以被認為比一般省級官大，也是因為人家在京城為官。就是我們常說的京官。而省正部級官員就是我們常說的封疆大吏。京官見官大一級，雖然沒這規定，但潛規則如此，因為京官是在天子腳下，在皇城！

譚家河親自干預一個小鄉鎮的改造，賀國民很吃驚，王猛怎麼得罪了這麼個大人物？

山高皇帝遠，賀國民可沒有楊松林了解王猛，他覺得不可思議。

有些話，在電話里是不好講的，賀國民把楊松林叫道家裏，了解詳情。

楊松林是官場老油條，早就在老河鄉項目被叫停時，就開始了總結分析，最後得出結論，王猛從刑警隊開始到現在，所拿下的官員，基本全部都是這個譚家河培養的人。而他楊松林，還是最大的幫凶。

」真是太巧啦！「賀國民聽完有實力的分析，感覺很驚奇。

楊松林也是苦笑不已：」這是天意！「

」人家可不會認為這是巧合。「賀國民嚴肅地說道。

」你是說，他會認為是我們老闆的意思？「楊松林多聰明啊，立即想到了關鍵處，臉色可就有些變了。如果老闆和這位爺掐起來，那影響可就太大了，整不好會地震的。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在北海省任職嗎？「賀國民蹙著眉頭，忽然問道。

」牽制！「楊松林說道，他能不清楚嗎？兩個大人物打了一輩子，互相牽制，已經是公開化了。

」不錯，是牽制。他在北海想做大，上面不會不管，但因為牽扯太大，影響面太廣，所以上面不能輕易動手。還有兩年，他就退了，就等於沒了牙齒的老虎。這時候，武松打虎會更輕鬆！上面不希望看到一個省地震，全部翻船。所以，我們來了。你以為我們進北海很順利？沒遭到阻力？沒有付出代價？「賀國民愁雲滿面地說道。

「代價不小？」楊松林知道賀國民說的代價是什麼。代價就是利益。官場的利益不是錢，而是權，是地盤。你開門放我的人進來一個，我也得開門放你的人進來一個，這叫利益等價交換。

一個官員在一個地方任職久了必然會形成自己的人脈，有的人出於公心，為了工作好做，為了團結，廣拉人脈。而別有用心的則藉機鞏固自己的根基，建立自己的地盤勢力。

這也是後來上面開展異地任職，五年一輪換的主要原因，如此，就很好地杜絕了土皇帝的產生。

但是，有些地方的土皇帝早已經形成，他會輕易放棄自己建立起來很不易的根據地嗎？顯然不能。

所以，再次形勢下，就產生了一個潛規則，利益互換，這樣做，就保持了某些方面飯平衡與相互制約。

對此，上面也默許。因為，這是上面已經預見到的必然結果。

只是，這也只是上面棋布的第一步。

第二步就將是逐步滲透，分化瓦解。

但這需要有能力去控制。

搞不好，你反而被人家瓦解了。

被反瓦解的人不在少數。

上面對此也苦惱，也苦無良策。

殺，不是不行，而是怕亂。

土皇上們之間關係也是錯綜複雜的，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不是一個省一個地區的問題，而是全國面臨的嚴峻問題。

社會在發展，改革在深入，一切發展和改革，在過程中都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有的事情可以快刀斬亂麻，迎刃而解，但有的事情因為錯綜複雜，只能耐心地挨個卻解套。這就需要時間，不能衝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但你需要時間，對方卻也在利用這個時間繼續系著套子，你解開一個，人家恨不得繫上兩個。

如此就形成了一種僵持。

這就像正義和邪惡在對碰，勢均力敵的對碰。雖然正義終究能戰勝邪惡，但也只是戰勝一次兩次，若干次，正義卻無法將邪惡完全消滅！

賀國民清楚，楊松林清楚，也許不清楚的只有王猛那個愣頭青的官場小白。所以王猛才無知者無懼！

但，就是王猛這樣的愣頭青小白的猛打猛衝，才擾亂了正邪之間的平衡，才給了正義消滅邪惡的一個天大的契機。也因此，無論是楊松林也好，還是賀國民也好，都甘願為支持王猛這個愣頭青，也甘願為他去擦屁股。他們也是在藉機剷除邪惡。

只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不是孩子在掐架，而是驚動了家長，家長要出面了。

」是不是該問問老闆的意見了？我們貌似控制不住了！「楊松林小心翼翼地看着賀國民，提醒道。

賀國民沒說話，而是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紅色電話。

楊松林見此趕緊站起來走出省委書記辦公室。雖然兩人隸屬一個老闆，但誰是班長，誰是班幹部，還是有區分的。

」有事！「電話接通，電話里傳來威嚴的聲音。

」譚家河出面了。「賀國民一臉恭敬地說道。

」哦？這老小子這麼沉不住氣？一個小兵豆子就把他引出來了？說說情況？「似乎無懼譚家河，對方不但沒緊張，反而來了興趣。

賀國民認認真真詳詳細細地從頭道來。

」哈哈哈！那小傢伙可真夠狡猾的，居然把老傢伙都惹急了！「老闆忽然大笑。

賀國民很意外。

」行啦！這事你別管了。有那小子在，估計還用不着我出手！國民？我可提醒你，那小子現在可是在你的一畝三分地上，你要保護好他、支持他！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拿你是問！「

啪！老闆說完，把電話掛了。

賀國民拿着話筒，臉色慘白，冷汗直冒，他有些懵。啥意思？王猛到底是什麼背影？連老闆居然都會為了他，而要拿自己這是問？

賀國民驚愣半晌，才把楊松林叫了進來。

楊松林看着賀國民，一臉的詢問之色。

」老闆說，有王猛這貨在，還用不着他出手！還讓我們為這貨保駕護航，他要是出事了，老闆會拿我們是問。「賀國民搓著臉，苦笑着說道。

」嘶！「楊松林倒吸一口冷氣：」看來老闆是知道王猛的背景的？王猛到底什麼來頭？「

」好了，瞎猜沒用！現在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賀國民扔給楊松林一顆香煙，自己也抽出一顆點燃。

楊松林也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吐著煙霧說道：」支持就是最好的保駕護航。「

楊松林簡單的一句話，卻很沉重。

說的容易，支持，拿什麼支持？支持錯了怎麼收場？這都是值得考慮的問題。

但賀國民聽明白了：」中科院的結論不用想也知道結果，否則，華夏電視台和華夏人民日報記者不會進行跟蹤採訪，那可是中央的喉舌。他們不會輕易觸動。老楊啊？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先把款給王猛撥過去，讓他先幹起來，省里也會在後期追加投資。這樣先下手為強，生米做成熟飯，即使國發委調查組來了，也會慎重，畢竟已經資金投入了，已經開工投產了。但要是等到這件事件完全曝光，譚家河目的暴露，中央必然會下來調查組，既查譚家河，也得查我們。那時候，我們不作為，可就不佔理了！我馬上會召開常委會，無論成敗，都要形成決議，報送中央。讓那些反對者曝光，自己打自己的臉！「

賀國民說着，在煙灰缸里掐滅煙頭，站了起來。

楊松林也趕緊扔掉煙頭站了起來。

」我想把市財政局長換了，這一次要不是他，沒那麼多麻煩。「楊松林說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他有問題，拿下他不是正常嗎？證據確鑿，誰敢站出來保他？「賀國民看了楊松林一眼，一語雙關地說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您去開會吧！我直接回市裏了。「楊松林明白了，拿下財政局長，關鍵在於證據確鑿四個字上。

」那個惹事精不易散養，你看着點！「賀國民說着大步走出辦公室。

楊松林苦笑着跟了出來，心說，我還真想把那貨關籠子裏，可什麼籠子能關注這個凶獸？再說，他也不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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