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8.第3088章 不該有的公平

第3088章不該有的公平

大陸東邊完全的陷入了戰火之中，不管白天和黑夜都能感覺到大戰帶來的那種恐怖波動。

但夜幕下的軒轅古都卻是安寧如初，靈天聖朝的大軍根本不敢過於的靠近，所以讓它和周圍百萬里疆域成為了東邊唯一沒有受到戰火波及的地方。

在這樣的局勢下，白天做了一些安排的林楓依舊還在主殿之內坐着，哪裏都沒有去。

期間蘇婉柔等人也來過一下，但都沒有打擾林楓，大家都知道他如今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不單止是靈天聖朝，也不是凌絕頂的聖咒約束，而是成就極道。

無法成就極道，哪怕壓下了靈天聖朝穩定了大陸，真是殺了凌絕頂都毫無作用，到那一天銀月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滅掉秩序紊亂的這一紀元。所以大家都儘可能不打擾林楓！

一直這般到了深夜，林楓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時間過的真快。」

他感覺沒有過去多久，但卻已經到了深夜。想着一年之期，他的心裏更是有着重重壓力。

只是這樣糾結也沒用，呼出一口悶氣站了起來走出了主殿，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再過幾天就要徹底變圓的月亮，林楓輕嘆一聲又收回目光朝一邊走去。

「戰神！」

剛走出去一段距離恰好就遇到了迎面走來的軒轅碧瑩和晴畫，見到他的時候前者自然的露出了笑容問候。林楓也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碧瑩公主，已經如此深夜，怎麼還不休息啊？」

軒轅碧瑩走到了近前輕聲回道：「知道戰神已經在主殿靜坐了一天，我特意過來看看，順便請你去碧瑩那裏。」

「去你那裏？」

點點頭軒轅碧瑩回道：「我知道戰神靜坐一天不是無緣無故，肯定是在想着最讓你頭痛的事情。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無法與戰神分憂，碧瑩恰好一個閑人，所以就希望幫戰神分憂一下。」

說着停頓了一下尷尬一笑：「當然，戰神覺得碧瑩沒有資格的話，那就算了。」

林楓此刻只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後等過幾天沒有變故就找個地方去冥想頓悟，看看能否觸碰到極道。

但看軒轅碧瑩有心前來他也不忍心拒絕：「那就叨擾碧瑩公主了。」

「能為戰神分憂放鬆，是碧瑩的榮幸。」

很快就到了軒轅碧瑩的住處，來之前花園內的石桌上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軒轅碧瑩自自然然的邀請林楓坐下，晴畫也罕見沒有調侃林楓，給他和軒轅碧瑩面前的酒杯滿上。

軒轅碧瑩隨之端起了酒杯：「戰神，先敬你一杯，為了大陸的穩定，你承受太多壓力了。」

林楓淡淡一笑和軒轅碧瑩輕輕一碰，而後一口飲盡，隨着酒液順着喉嚨進入腹腔之中，那種沉悶的心情似乎好轉了一些。

看林楓緊繃的神色略有緩和，軒轅碧瑩優雅的起身：「戰神，讓碧瑩為你彈奏一曲吧。」

不等林楓說話她就走了進屋，片刻後端著琴走了出來，就在不遠處一點坐下，開始為林楓彈奏。

樂聲並不激烈，十分的舒緩，讓人的心情都會不由自主的受到影響。本來不想軒轅碧瑩麻煩的林楓也打消了念頭，端起滿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隨之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着軒轅碧瑩撫琴，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和愜意。

一曲終了，林楓睜開了眼睛拍掌道：「碧瑩公主的琴藝，還是那麼的好，謝謝你！」

軒轅碧瑩把琴交給了晴畫，走回來坐下微笑的說道：「應該是碧瑩感謝戰神，如果不是戰神的話軒轅家族早已經被荒古聖朝覆滅，或者是被靈天聖朝吞併了。而且當初不是你，碧瑩也已經成為了靈天聖朝那些人的卑賤玩物了！」

「不要說這些了，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軒轅家族來自於地球。」

軒轅碧瑩輕輕點頭也不再說這些，優雅端起酒杯飲了一口后問道：「戰神，關於一年後的事情碧瑩知道，但是有一點碧瑩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聞言林楓側手道：「碧瑩公主請說。」

恩了一聲軒轅碧瑩拋出了心中疑惑：「當初的源祖已經是極道聖王，擁有着塑造極限完美的非凡能力，他為何還要放棄身體和生命歸於本源，讓你誕生呢？難道他不能自行塑造完美秩序嗎？」

放好琴回來的晴畫也追問道：「是啊，源祖擁有創世之能，可以打造適合人類自行誕生的世界。他已經是位列最高巔峰的存在，足以做一切的事情，為何還要自隕消失，讓戰神你來呢？」

林楓端起酒杯搖晃下，想要喝一口的時候還是選擇了放下：「這個問題很簡單！」

當初的源祖的確是最高巔峰，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去做了。可是他卻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類，沒有經歷過人類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根本不懂人心。而一個人不懂人心，哪怕就無法做到一些事情。

源祖是創世之神，他不懂人心自然也就無法打造出真正的完美秩序，哪怕不斷的創世，到最後都只會劫滅而已。

當林楓說到這的時候軒轅碧瑩似乎明白了：「所以當初的源祖就選擇了自隕歸於本源，讓戰神誕生后經歷他沒有經歷過的一切，清楚人類的真正習性。這樣就可以打造出適合人類的秩序，不會再出現打破平衡的事情？」

「沒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軒轅碧瑩點點頭：「原來如此，可如何知道平衡被打破，秩序不穩了呢？我感覺星空大陸還好吧，幾億年來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聞言林楓微微一笑：「數億年戰亂不斷如何能說還好呢？其次，天道完整后聖人不斷出現，抬手間崩滅天地萬物，甚至願意的話可以毀滅星空大陸。比如羅睺和凌絕頂，更是掌控了他們本無法掌控的源力，就這樣還不算秩序紊亂嗎？」

眨眨眼睛軒轅碧瑩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變動：「戰神，難道說？」

林楓知道軒轅碧瑩已經明白：「沒錯，源力除卻初始之初的源祖和源尊能夠掌控，其他的人若是掌控了那就是破壞平衡秩序，是在挑釁至高神。其次，上下兩界太脆弱了，脆弱到聖人隨意就可以破滅，這也是不行的啊！因為只有滅世之神，才能掌控這樣的力量。」

聞言軒轅碧瑩苦笑：「簡單點說就是，人類發展到威脅上下兩界安穩，甚至達到挑釁至高神的地步，那就是瀕臨毀滅的時候了？」

「是啊，所以我才要努力穩定一切，打造完美秩序，限制人類的發展。」

「可這樣對人類而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們努力的變強大，為的就是去到那至高無上的地步。可是林楓卻是要去塑造完美秩序，讓人類的強大被限制在一個範圍內，軒轅碧瑩總覺得對於人類而言，有點不公平的意思。

林楓頷首笑道：「公平？」

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公平就是任由人類不斷強大下去打破一切的話，那麼這種公平還是不要有了。」

「為什麼不能有？」

林楓慢慢的站起來，背負雙手回道：「有些東西是可以打破的，比如達到一定程度的武者可以打破天道成為聖人。可有些東西是不能打破的，比如不死不滅之境，一旦有一個人類掌控了，那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聞言軒轅碧瑩陷入了沉默中，慢慢回味着林楓的話，大概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只是對部分人的不公平，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最大的公平。」

林楓淡淡一笑流露欣賞之色：「碧瑩公主明白就好，為了一小部分人的公平犧牲大部分的人，那不如限制這小部分人的成長，讓一切萬古永安！」

隨之端起石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今晚也謝謝碧瑩公主的交代，再見！」

放下酒杯林楓直接轉身，瞬息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軒轅碧瑩下意識起身，眉頭微微蹙起看向沒有動過的菜肴，紅唇牽動掠過一抹苦笑：「晴畫，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晴畫嘟著嘴聳聳肩膀：「我們終其一生也達不到戰神那個程度，更不知道所謂的完美秩序到底是什麼。剛才你那些話，換成我是戰神的話，也許也不想聽吧。」

「那戰神會不會因此討厭我呢？」

晴畫噗嗤一笑：「討厭你倒不至於，戰神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過，看戰神眉宇間散之不去的愁容，挺讓人心疼的。」

軒轅碧瑩頷首仰望夜空：「不成極道，那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心愛的人，愛他的人，他所珍惜的每一個人都會死去。最後只有他還活着，他如何能不心情惆悵呢？」

頓了頓嘆道：「只是可惜，我本想幫戰神分擔下，卻發現自己不到那個地步，根本不懂怎麼去幫他排憂。」

「這也不是公主你的錯，就算是戰神那些女人，估計也沒有幾個能夠幫他排憂的。」

「也只能是這樣安慰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