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 自己好像……被白河套路了?

第四零一章 自己好像……被白河套路了?

「陽炎!」

直到這時,白河才慢騰騰的亮起陽炎護身。頓時,無量的光和熱從土坑中衝天而起,將撲上來的怨鬼燒成灰燼。

白河回頭問了一句:「媚娘,你沒事吧?」

「還好。」聖后搖了搖頭。

而在二人頭上的半空中,此時正懸空站立着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男性,生得劍眉星目,氣質非凡。在五大三粗的突厥人中,這人也是算是俊男一枚了,相當符合中原人的審美觀——當然,也有可能在突厥人眼中他就是一個醜男。

「終於捨得出現了嗎?」白河笑了笑,似乎早有所料。

如果只指望大陣之中那些毫無理智的怨鬼就能攔住他的話,那也太小看巫祖的手段了。所以白河早已料定,一定會有巫師出手截殺。

他一直在提防著對方出現。而如今,巫師還真的來了,而且境界還不低,至少也有元嬰上境的修為。

元嬰,似乎是突厥方面除了巫尊之外拿得出手的最高武力了。

同樣,大周也是如此。

不過……

「只是元嬰而已嗎?」白河有點失望。

「這麼說,巫祖還是在試探?呵,用個元嬰來試探……該說你心太大了,還是說你太小瞧我白河了呢?」

對於第一個出手攔截自己的人類,他本想問一句「閣下如何稱呼」留個紀念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一來時間不允許他磨嘰,二來,他也對於死人的名字沒有興趣,反正他又不會替對方收屍立墓碑——不管是元嬰也好,或者其他什麼也好,擋路的,都得死。

而那位巫師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很客氣的自報家門道:「在下晨星,忝為大雪山五大巫王之三,見過聖后陛下,見過白大人,久仰、久仰!二位光臨大雪山,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他就是晨星?白河愣了一下。

曜日,流風,烈焰,輝月,晨星——這就是大雪山的五大巫王。

其中流風、曜日已經在白河的手裏栽了兩次,前一任形神俱滅,這一任的雙胞胎又被收了本命精血,賣身為奴,可以說是一敗塗地。

而烈焰巫王,也就是突厥汗王阿史那氏,那就更不用說了,陷入了心魔劫之中,能不能生還也是兩說。

剩下的,就只有晨星和輝月兩個從未出現過了。

而如今,碩果僅存的兩大巫王已經現身其一。

「這就是大雪山的待客之道嗎?還真是熱情得緊。」白河打了個哈哈,默默抽取靈石中的真元。

盛名之下無虛士,大雪山五大巫王,除了這一任的曜日、流風雙胞胎弱雞了點之外,其他的任何一個巫王,放在大周修真界也是如雷貫耳的存在,白河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他頓了一頓又道,「素聞輝月、晨星素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晨星巫王既然出現,那麼想必,輝月就在左近了吧?既是如此,何不現身一見?也好讓我見識一下,什麼叫眾星拱月。」

晨星笑了笑道:「哈哈,輝月素來怕生,該現身時,她自然會現身……我靠!」

話音未落,就見到白河猛的撲了上來,速度快如閃電。更噁心的是,他一聲招呼都不打,說動手就動手了,完全是偷襲。

只見白河遮天傘一張——唰!

晨星頓時視線受阻。

而在傘后,白河持着遮天劍無聲無息的捅了上來,目標直指他的腹下三寸——那是晨星的罩門。要是讓他捅中了的話,別說小小一個巫王了,哪怕是巫尊,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素聞大周極品尚書白河賤氣無雙,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晨星暗罵一聲。

不過他的反應也是不慢。

手中彎刀一橫,就「叮」的一聲擋住了白河此來的遮天劍。

只是輕輕一碰而已,彎刀上就出現了米粒大的缺口。

「極品尚書」的凶名,在突厥人的眼中,其實比他們五大巫王在大周更要可怕三分,晨星還來不及心疼,便已飛快的抽身後退,同時五指一張——

「寂滅星域!」

頓時,白河就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

咳,其實,也不能說是完全的黑暗,因為頭頂上,白河明顯可以見到繁星璀璨。可關鍵是,在自己的身邊,卻是伸手不見五指。

沒有任何聲音。

沒有任何味道。

也沒有哪怕一絲絲的光明。

就彷彿剎那之間,自己就被整個世界所遺棄了,關進了小黑屋中。

「是幻象嗎?還是什麼特殊的陣法?」白河頓時愣了一下。

結果一開口,他就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這時,元神分身悄悄的探出頭來瞄了一眼,又飛快的縮了回去,然後通過心靈交流道:「不是幻象,也不是陣法,而是一種類似於氣域般的存在,可以剝奪人的五感。」

「就像小流氓的危影氣域那樣?」白河問。

小流氓的危影氣域,他也知道是什麼回事。簡單點來說,那就是一片陰影籠罩過去,被罩中的人就會失去一切的觸覺。其中的人,身體還是能行動的,不過他會看不見,聽不到,聞不着,彷彿與世隔絕一般。

而隨着小流氓修為日深,甚至還可以禁錮人的神識以及觸覺,讓對方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大同小異。」元神分身道,「不過很顯然,那晨星修鍊還沒到家,至少……我還可以說話。」

「原來如此。」白河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正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一絲輕微的振動,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背後,就是聖后!

白河頓時一驚,連忙在意識中問:「媚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腦中傳來聖后的意念:「剛剛有人出手偷襲,不過被我擋住了,你要小心點。」

雖然有法則壓制的存在,但也只能壓制聖后釋放在外的力量,而在「裏面」,她還是個不折不扣的主宰,小小偷襲,於她而言不值一提。

「那就好。」白河放下心來,然後回了一句「你也是」便不再多言。

但問題是……

到底他都懂,但怎麼提防啊?

像這種類似於「域」的手段,是修士們修改了天地法則的最直白體現,幾乎每一個元嬰級別以上的修士都會有這一招,區別只是強弱不同而已。

最強的,比如聖后的雷域,那是絕對雷池絕域,絕對的人畜不留,萬物灰灰。

而最弱的……

白河所見過的,貌似也只有前任流風的「風域」了,每一絲風力,都會化為風刃,將人千刀萬剮。而眼前晨星的「域」明顯是專註於「封印」一類,可以理解為一種特殊的念力攻擊。

破解的方法也很簡單。

說白了,就是三個字:拼刺刀。

能對付「域」的,也只有「域」了。你用你的「域」來打我,那我就用我的「域」來還以顏色,拼到最後,無非是看誰的「域」更強大,誰對法則的理解更加透徹罷了。

不過這個方法白河做不到。

因為他沒有自己的「域」。

白河雖然擁有元嬰級別的體質,以及半步主宰級別的元神,但他本身就是凡人一個。修真七大境界,每一境界都有各自的特點——這些都與白河無關。

就好比……

別人都有覺醒技能傍身,而他白河,就只能仗着強大的四維屬性去平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傷害量也是可以抹平的。

…………

說時遲,那時快。

正當白河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道撲了過來。

毫無徵兆。

毫無波動。

就這麼突然而然的出現了。

白河頓時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架三百時速的炮車糊到了臉上一般,根本來不及用遮天傘去抵擋,就當場倒飛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肯定是一臉血了,可是偏偏……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就很可怕的。

連痛覺都失去了,誰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了多少刀,收了多少攻擊,又流了多少血?

緊接着,無數攻擊,自暗處傾瀉下來。

「頭上!」

「腳下!」

「前面,出劍……小心背後!」

寂滅星域剝奪了白河的無感,而聖后卻絲毫不受影響,她不斷的出言提示,白河一一依言為之。

但是攻擊實在太多了,加之白河從接到提示,到身體做出反應來,已經慢了半拍,根本就是疲於奔命。

於是轉眼間,白河就好像被十萬頭草泥馬踐踏了一遍似的,渾身帶傷。

虧得他身體夠好,背後還有一個底子雄厚的聖獸庄夢蝶源源不斷的補充生命力,這才沒有倒下去。

不過饒是如此,白河也已經狼狽不堪了。

如無意外的話,他早晚會被晨星蹂躪致死。

「他大爺的!這架沒法打了!」白河憤恨的想着。

他兩世為人,虐過高手低手無數,也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憋屈過。

就在這時,腦中忽然傳來聖后的聲音:「時間不多了,你還在等什麼?」

「啥?」白河聞言愣了一下。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他又挨了兩記大腳,全是來自於陣靈的。

至於晨星?

這巫王小心得很,沒有絕對的把握一擊必殺,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畢竟,栽在白河手裏的巫王已經夠多了,他不想自己也算其中之一。

更何況,他的背後還背着一個當今天下最強大的女人——大周聖后。

儘管巫祖已經一再強調,聖后如今的實力百不存一,而晨星自己親眼見也確實如此,但無論如何,小心點總沒錯的。

而另一邊,同為五大巫王之一的輝月,也一直小心的隱藏在大陣之中,等待着最佳的時機。

聖后急聲道:「敵人就在你的眼前,你為何不還手?砍死他啊!」

怎麼還手?怎麼砍?

白河又是一愣。忽然想到,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故而有此一說,於是便飛快的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聖后聽完,當場就呆住了:「小小星域,朕反手可破,居然也困得住你?」

「你倒是說得輕巧,別忘了,我只是個凡人而已啊……」白河苦笑不已。

聖后頓時為之氣結。

該死的凡人體質,還真是夠奇葩的!無數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居然會在這小陰溝裏翻船。

「傘來!」

她默默把手一伸,便接過了白河手中的遮天傘,然後紙傘一開。

頓時,大陣中便失去了白河二人的蹤影。

包括晨星、輝月在內,也見到他憑空「消失」了。

可是反觀白河自己,哪怕是進入了遮天傘的庇護,他依然是感到一片黑暗。不過幸好,那潮水般的攻擊總算是停止了。

他飛快的將情況向聖后說明,聖后忽然感到有點無力——越靠近大雪山,壓制就越嚴重,到了如今,終於連遮天傘也護他不住了嗎?

不過聖后畢竟是聖后。

她沒有驚,更沒有慌,只是飛快把心底的無力感壓下去,然後指揮白河道,「聽我指示——就是現在,瞬!向前沖!」

「左移三步!」

「右轉!」

「停!」

「繼續向前!」

隨着一連串的指令下去,白河做出了一個風騷的蛇皮走位,然後回到了原地。

聖后:「……」

完了,看來他是連方向感也被人剝奪了,完全左右不分啊這是。如此看來,在破開這「小小」的寂滅星宇之前,白河算是廢了……

以他如今的狀態,指望他一個時辰之內將自己帶到終點,根本就不可能。

也罷……

既然如此,那就破了他吧。

聖后打定主意,便飛快的在傳過去一道意識:「要破此域,方法有二。第一個:以域攻域……不過以你的體質,怕是做不到的了。」

白河:「……」

做不到就做不到唄,你至於特意說一遍來打擊人呢?

說好的相敬如賓白頭到老呢,你現在就開始扎心了,以後日子還怎麼過?

「那第二個呢?」他問。

「毀滅它。」聖后霸氣哄哄的回了一句,「所謂的域,其本質無非是修士對天地法則的運用技巧而已,順應也好,修改也好,甚至破壞重建也好,皆是如此。如此一來,那麼很顯然,域的前提,就是要有法則的存在……」

說到這裏,白河忽然靈光一閃:「你是說……」

聖后道:「沒錯,就是那樣。所以……用魔動炮吧,直接轟平他們——並不需要真正的魔動炮,只需要使出當日那一招就足夠了。」

她說的「那一招」,就是指李白自創的「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動炮」。

當然了,到了白河這裏,「低配」前面還要加上個「超」字。

「不過……」

白河仍有顧慮,「撇開那一招的可控性不談,就算我真的破開了晨星的領域,那然後呢?然後再一次中招?別忘了,還有個輝月在呢。」

「那你的意思是?」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白河果斷道,「必須將這兩個人除去,至少也要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否則遲早是個禍害。」

「那你想怎麼辦?」

「很簡單……」

…………

遮天傘外。

晨星漸漸看出端倪來了。

他發現,白河雖然是「憑空消失」了,但他並沒有真正的消失——他一直就在那裏,只是以某種秘法隱身起來了而已。

而更加明顯的是……

腳印!

在地上,有白河留下的腳印。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壓過去!」

一聲令下,無數怨鬼如潮水般圍了上來,然後縱身一撲。頓時,鬼群中就出現了一片大約三尺見方的空白。

簡單,粗暴。

「就是那裏!陣靈,上!」

又一聲令下,一尊巨大的陣靈抬腿重重踩下。

只聽「轟」的一身悶響,陣靈腳下的土地就直接陷出一個數丈寬的深坑。而在這坑中,赫然還有一個更小一點、更也深一點的坑,正好是三尺見方。

而詭異的是,那個小坑裏面,空無一物。

「果然在那!」晨星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忽然一條人影撲了出來,正是白河。

他像個火人似的,茫然地四處奔走着,口中喊著一些「放開陛下,有本事沖我來!」之類的話。手中遮天劍更是威力驚人,雷光四射,收割了一批又一批的怨鬼,還無意中斬下了幾個陣靈的腳。

不過……

也就僅此而已了。

他終究……仍然是迷失在「寂滅星域」之中。

「棄車保帥嗎?」晨星輕蔑一笑。

忽然覺得有些驕傲——能把大周聖后逼到這個程度,這個逼,夠自己吹一年了……哦不,是一百年!

「堂堂極品尚書,甘願為聖后犧牲,尚算有幾分忠心。不過,也就如此而已了……」

說實話,晨星一開始也沒想到自己的星域能困住白河多久,畢竟不管怎麼說,連烈焰大祭祀也栽在了這人的手裏。

他本想着困住白河一陣時間,然後配合輝月一起將此人斬殺,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用了。

「不過也好,這麼大一份功勞,我一人獨佔了,哈哈……」

晨星不禁開懷大笑,然後繼續對陣靈們下令:「保持攻擊,不要停!」

頓時,白河就像個沙包一樣,被陣靈們踢來踢去。

很快,他的氣息就慢慢的弱了下去……額,好吧,他的氣息本來就沒有多強,應該是真元波動變弱了,護體的陽炎也黯淡了不少。

接下來,他的動作開始也變慢了。

……哦,吐血了!吐血了!

差不多了,連遮天劍也掉了……

「終於要到極限了嗎?」晨星的雙眼漸漸的明亮了起來,彷如天邊的星星。

直到他見到白河被一頭陣靈重重踩進了泥土裏,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候,眼中的星光瞬間便明亮到了極致。

「就是現在!」

「就是現在!」

同樣的一句話,出自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口中。

下一瞬間,晨星抽刀撲了出去。誰知就在同一時間,虛空中忽然又有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新月一般浮現,同樣撲向倒地不起的白河——正是一直未曾現身的輝月!

想搶人頭?

晨星心裏閃電般升起一個念頭,手中彎刀下意識的變了個方向,斬向了旁邊的輝月。

「你瘋了?!」輝月只氣得大喊出聲。

輝月這名字,聽起來很有意境,但實際上,她是一個……很「風情」的少婦,豐乳肥臀,水蛇腰,衣着相當清涼,眉目間,自有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春情,彷彿看你一眼,你就忍不住想船她一道祖傳的染色體。

事實上,她也是晨星的妻子——名義上的。

他們倆是一對。

再平靜的江河,暗地裏也會有一些暗流涌動,而大雪山的內部,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的。

以前,曜日、流風隱有聯盟之勢,烈焰巫王阿史那氏統領突厥兵馬自成一家,再加上晨星輝月夫婦,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後來曜日、流風身死異鄉,阿史那氏乘機推了自己的兩個侄女大丫和二丫尚未,頂替了曜日流風的位置,於是大雪山就變成了兩方勢力分庭抗禮的局面。

而如今,沒想到,晨星輝月這對夫婦之間,居然也會狗咬狗骨。

「瘋的人是你。」

晨星冷冷一笑,不過這時,他也懶得跟她多廢話了,忽然五指一張:「寂滅星域!」

頓時,輝月就一臉懵逼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我靠!

晨星你丫的居然敢陰我!

以前親親我我的時候,就說我是你的心我是你的肝,我是你生命的四分之三,現在拔diao無情了,你居然敢陰我?!

呵,男人!

「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爭輝?給我破!」

隨着輝月一聲輕喝,寂滅星域中驟然一輪明月升起,霎時間大放光明——如果李白的相好邀月姑娘見此情形,她們一定會很有共同話題。

明月一現,寂滅星域瞬間被輝月破掉了——他們畢竟是最熟悉彼此的枕邊人,當然也最清楚彼此的弱點。

可是這時,晨星已經撲到了白河的身邊,彎刀高舉。

「想獨佔功勞?哪有這麼容易!」

輝月不甘示弱,直接施展空間手段出現在晨星的背後,同樣彎刀高舉。

這一招,叫「圍魏救趙」,又叫做「你死你人,我挖我銀」——眾樂樂,不如獨樂樂。

「你這瘋女人!」

晨星氣得幾乎吐血,回身揮刀架住輝月的進攻,口中大喝道,「我這般費盡心力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

「呵呵,謝了,我好感動啊……可是這些話,我原封不動奉還給你!」

轉眼間,二人便已交換了幾招。

他們出自同一師門,又睡到了同一張床,一時間實在難以分出高下。

不過,就算揮刀相向,他們卻仍然很有默契的分出一份注意力放在白河的身上,恐防鹹魚翻身。

然而……

激斗中的二人卻根本沒有發現,此時在傘下的聖后,嘴角卻慢慢的彎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線。

「就是現在!」

她默默傳過去一道意念,然後將手中的遮天傘稍稍偏移了一下,對準了白河的方向。

下一瞬間……

只見倒地不起的白河還真的翻了個身,正對着前面的輝月、晨星二人,咧嘴一笑,無聲的比了個嘴型——

「去死吧!」

下一瞬間,他的身體內驟然綻放出兩股充滿了毀滅氣息的力量。

這兩股氣息截然相反,卻又同出一源。一經綻放,它們便開始糾纏起來,然後相互碰撞,相互湮滅……

碰撞與湮滅之中,開天闢地的力量由此而生。

霎時間,以白河的身體為中心,整個血河大陣的天空都亮了起來。

「這是……」

晨星輝月二人頓時一驚,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來。

他們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可怕之處,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連巫祖,恐怕也要暫避其峰。

可是……

這麼強大的一股力量,白河他能承受得住嗎?

「莫非是……天魔解體?」二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於是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撤!」

可是這時已經晚了。

從白河翻身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已經晚了。白河賣肉……哦不,是處心積慮唱了一出苦肉計,等的就是眼前這個機會,又怎麼會讓他們從容離去?

剛才在挨打的時候,他的真元波動不是變弱了,而是……

隱藏起來了……

而已。

「超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動炮……爆!」白河輕喝一聲。

是的。

是爆,而不是射。

醞釀已久的陰、陽能量凝聚於雙手,白河沒有選擇將之發射出去,而是直接融合在一起,然後硬生生捏爆——這不是魔動炮!

這壓根就是魔動炸彈!

這也是沒辦法的選擇。

畢竟五感已被剝奪,白河如今也無法確定哪個是敵人所在的方向。

下一瞬間,晨星輝月二人便驚恐地發現,自己身周的法則,竟然已經徹底崩滅了,自己堂堂大祭祀,一身修為何等雄厚,如今竟瞬間淪為凡人。

想走?

做夢吧!

再下一瞬間……

隨着爆炸聲起,晨星、輝月瞬間消失在原地。而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方圓數里內的一切。包括怨鬼,鬼將,陣靈,山石,樹木等等,以及生靈——如果還存在的話。

就連血河大陣,也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露出了透明澄澈的天空。

當然了,白河還在。

他不但在,他還渾然無事。

爆炸過後,白河正平靜的躺在爆炸過後的半圓形大坑之中,對着天空咧嘴大笑:「賭對了……我果然可以免疫爆炸的能量衝擊,哈哈哈……咳,媽的,這頓打總算沒白挨……」

而此時,傘下的聖後面色卻有點古怪。

她忽然想起當日李白第一次試射「人形自走魔動炮」這一招時的情景,總感覺自己好像……被白河套路了?

他那體質連正面衝擊都能免疫呢,又怎麼會害怕餘波的衝擊?

啊,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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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那個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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