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十七章 改變計劃

老祖宗笑着對李之說道：「這一地幾乎成為了我和你李奶奶，與小鹿們的專用之地。平日裏即使不來此間，也會有鹿在等着我們！」

望着一旁的李奶奶懷裏，那隻顯然出生不久小麋鹿，李之很是感嘆：「或許我把它們引入秘境的目的不純，但顯然是為這些鹿們尋了個好去處！」

如此說來是有原因的，如今的成年鹿個個膘肥體壯，又因他當時正是挑選的些壯年之體，使得此時秘境內的鹿群質量極高。

而據老祖宗的介紹，幾乎每隔十天半月，就會有新丁產出，這也造成僅僅數月過去，有了十幾隻幼鹿的出現。

稀奇的是，這些鹿或許在靈氣範圍內呆得久了，一隻只靈性十足，雖然遠遠不能與四小隻相比，但遠比深山老林里的鹿群精明多了。

它們的最大變化除了健康狀態極好之外，就是不怎麼怕人，若有人距離他們身邊不遠，且待得時間久了，居然會有成年鹿溜達到人的身邊，好奇地在你身邊嗅來嗅去。

但這還是一開始所發生的事，再到後來，它們連以追趕它們為樂趣的天敵四小隻也不怕了。

要知道此時的四隻海東青，大隻的如大青小青，展翅開來足有近兩丈，怎麼說也屬於異常龐大了，卻僅在起初時被追趕的到處跑。

幾個月下來，整個鹿群竟然會無視它們在自己頭頂盤旋來去，徑自埋首吃草，完全一副悠然自得地輕鬆狀。

甚至有的壯年鹿，被四小隻落在了身上，也不會做出多大反應，除非自己的背部海東青的爪子抓痛了，才一個飛竄避開。

用老祖宗的話來形容它們：鹿是自然界最美的精靈，溫順、高貴、優雅、善良，白天追逐太陽奔程，與世無爭，生存在自己的領地；夜晚遙望月空相思，寧靜安詳，數遍天上的星星。

她就曾密切關注過一隻小鹿的降生，用她的話說，小鹿落地半個時候，被陽光曬到后，就掙扎著站起來，沒一會兒居然就能健步如飛了。

老祖宗指著李奶奶懷裏的那隻：「喏，就是它了，李奶奶稱它作九妹，不僅因是雌鹿，還在於剛降生時，身上只有九朵梅花！」

清綺挺著個半大肚子走了來，也就是剛剛顯懷不久的樣子，但她總覺得肚子已經變得很大了，走起路來也小心翼翼，與人交談，人還沒走近，肚子已經挺過去了。

她的洋洋得意，很是叫懿懿、龐啼背後咬牙切齒，唯有阿菲法很是理解的常道：

「換做我也會顯擺呢，瑜然姐當年也是這樣，人越多越把腰酸腿疼喊得山響，一見到好吃的比誰都跑得快！」

「我知道這是九妹，李奶奶最喜歡它了，每一次都要摟在懷裏餵食！」

清綺身後是龐啼，脖子上馱著個小伊本，不知何時那邊的修鍊已經告一段落。

「此時是伏辰在爬通天階，他是在憋著勁要超過楊叔的六十三層！」

清綺一邊說着，一邊問向李之，「明明付大師已經二級宗師境了，為何楊叔在通天階上的能力，要比他還高一些？」

李之早就注意到這個問題：「應該是楊叔接觸到的純正道家功法更早一些，本身又極通醫理，可能更懂得如何與天地交流吧？」

通天階內的重力是存在着自然流經規律的，若不是馮四那般的煉體術專修者，唯有越深刻感知重力中的潛在規律，越能比類似境界者多體味出一些其中玄機。

「正文，你稍後去勸勸藥王，他年近百歲才真正修得道家功法，此時境界多是靠外力幫助提升上去的，根基明顯不如他人，別學年輕人硬抗，令虛浮的根基更不牢靠！」

說話的是老祖宗，她對孫思邈年輕時候有段相當隱秘的暗戀，原因是老人家當年曾救過她一命。

不過孫思邈那時已有了家室，就遠遠躲開了，但也傳授了她一身正宗養生術。

老祖宗雖體無修為，卻有一雙幾乎可以通靈的敏銳聽力的耳朵，這句話就是此刻聽到了來自於通天階下的爭論。

李之神識探過去，果然見到繼源道長、離其在勸說着孫思邈。

老祖宗在昨日裏見到孫思邈到來后，就顯得異常興奮，李之帶人返回后，據瑜然悄悄告訴他，老人家將固有的生活規律都打亂了，昨晚就在一直陪着孫思邈等人聊天，到此時仍一夜未睡。

要知道孫思邈雖有近一百五十歲了，但他目前已經是宗師境界者，連續幾晚不休不眠可是沒有問題，老祖宗竟然一樣勁頭十足，連修行了八十多年的養生術都不顧了，顯然心裏又有了想法。

但知道此事者絕不超過三兩人，包括李之的夫人們，也大多不知二人間還曾有過交往，所以只要二人不揭開，李之可不敢泄露半分。

此時接到老祖宗指使，連忙起身趕過去，儘管他同樣不認為孫思邈此舉有何不妥。

懿懿的性格就像男孩子，這時候正混跡在一眾修鍊者當中，對石碑上的關注可是極為感興趣。

但此時也正是她阻攔得最強烈：「馬爺，你可要想清楚，堂堂一級宗師，沒攀上六叔的四十七層，可是臉面上不好看！」

六叔就是俟老六，如今是三級大師巔峰不久，在其他四個師兄師姐當中是最年輕的，也是唯一沒過早服用元氣丹者。

這是李之的意思，是在希望他通過自己的能力修到大師巔峰，等穩定之後就服用石元液一舉突破至一級宗師。

而老吳頭、羽靈姨、夏婆婆、老劉頭均比他大上十五到三十歲，元氣丹早已在服用了，才堪堪與他的境界持平。

孫思邈才不在乎懿懿的言語刺激，「那我就不與俟老六比，倒是很看好夏婆婆的三十九層！」

夏婆婆一旁撇著嘴：

「師父就喜歡欺負我，雖然老吳頭是大師兄，其實我比他還大上好幾歲呢！」

這五名弟子實際上與孫思邈並無修鍊上的教授問題，而是後者在常年遊走於深山老林採藥時帶出山來的。

他們當時都小有修為了，或為深山獵戶的後代，或為採藥人的子女。

那時候山裏太窮了，養一個修鍊者更是負擔不起，剛好孫思邈祖地的楊家需要些看家護院的有能力者，就在十幾年裏，陸續帶出來他們五位。

但冠上一個師徒情分，就是為保楊家人不將他們當做下人使喚，至多在藥理上傳授過一些基礎類知識。

後來孫思邈遇見了先天府內門二門主冀德元，不僅自己踏入了修鍊行列，也幫徒弟們帶回來道家純正傳承。

此時孫思邈佯作怒目：「再逼我，就與懿懿的三十二層做個比較！」

眾人哄堂大笑之際，李之也是來到，他向一直在苦苦相勸的眾人使了個眼色。

人們都是好心，而且他們人人都曾攀上通天階，體味過莫大重壓的威力，都在擔心孫思邈與他們這些相對年輕的半大老頭爭個高低。

屬於頭一次進入的還有子石道長、承弼老道、武道駘，首次嘗試都在六十層左右，遠比李之一級宗師境時的六十七層低很多。

一層之差就是很了不得的差距了，這些人圍在這裏，就是在探討通天階的神奇，儘管孫思邈並非第一次進入這裏，通天階也早已知曉，卻從未嘗試過。

如今見眾人談興正酣，也不禁升起了嘗試的打算，於是就形成了此刻被人重重阻攔的情形。

李之來到后第一句話就打消了眾人心內擔憂：「馬爺，我在第三十層等你，今日裏無論您老狀態如何，只能在那個位置截止，不是眾人笑看與您老，而是其中的危險性還是很大的！」

孫思邈原本就無爭強好勝之念，主要目的只是嘗試一些而已，當然會點頭認同。

而對於眾人來說，三十層即使僅大師一級的懿懿都能做到，孫思邈的一級宗師境更不會在話下。

於是他們也就不再攔著了，反正有李之在三十層上守着呢。

在李之如踏平常路轉眼就攀到三十層，眼裏的崇拜之色更濃郁的是葛大柱。

大柱子目前僅不過三級狩獵師，雖說入李之門下已有數月之久，但因純粹煉體術本來晉階就極難。

李之又明嚴規定，在其進入大師境界之前，決不能服用任何丹藥輔助，這才使得他幾個月里才有一個小階位的提升。

但他獨特的抗壓載重能力，居然也能攀到三十層，在身旁平娃顯擺似的說起，師父目前即使在百層之下，均能這般閑庭信步般輕鬆通過，他心內的膜拜可是又深刻了幾分。

孫思邈的試煉其實很輕鬆，至少外人看來毫無壓力，不急不緩的抵達三十層，畢竟真實境界擺在了那裏。

但即使如此，李之也堅決的拒絕了他再上十層的要求，許給他每一次提升三層，才攙著樂呵呵的孫思邈走回來。

子石道長問其感想，孫思邈笑道：「根本就沒多少感覺，在二十八層之後，才略有重壓感知，但一抬腿就消失了！」

懿懿面色難看的道：「老爺子，我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才爬到三十二層，您這話太打擊人了！」

李之一旁看着眾人鬥嘴，心下是一片舒適，他最看重的就是身邊人聚在一起的歡快。

如今有了朝元秘境，他這種想法越是堅定，已經打算這一次到來無涯界，探秘尋寶尚在其次，主要是要讓大家有個愉快的經歷。

這處山腳下就有現成的石桌石凳，秘境內一年四季溫度適宜，又少有蚊蟲，露天飲食比在房內更舒服。

此刻桌子上已經擺放上了茶水，老祖宗等人也趕了來，李奶奶問起秘境是否還有擴大的可能。

在得到李之肯定回答后，李奶奶樂得滿臉皺紋：「那這群鹿就可以長久在此繁衍下去人，在靈氣環境裏，草成長的也快，也不用擔心被破壞了植被！」

「我們這裏的靈氣屬於新生，遠不如外面的環境，這些暴雨過來我就繼續行路，等找一個如仙界一般的取去處，咱們都出去好好待上幾日！」

李之的解釋，引來離其問及日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