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理智對待,謹慎做人

第七百九十七章 理智對待,謹慎做人

老獵人一句話也沒說,推開乞乞承洙,匆匆的走了,院子裏的人叫喊聲還是不斷,乞乞承洙一邊吆喝着附近的打狼隊員,一邊趕緊進了那家院子,想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進了屋,才知道,那家人的婦女一個兩歲的小孩,被狼咬了,臉上都咬穿了好幾個窟窿,分明就是狼咬的。

女人說剛才聽見有動靜,一睜開眼,就見一條狼咬着她孩子的腦袋,正打算跑呢,她嚇得趕緊一手就抓住了狼的腿,防止它逃跑。

她丈夫在旁屋也被驚醒,跑過來一邊奪孩子。

他慌亂中一邊抓着狼腿往炕邊使勁一搥,就聽一聲響,那狼的腿八成是斷了,狼這才鬆開孩子,朝外面跑了,此時夫婦倆擔心孩子,並沒有急着去追。

乞乞承洙趕緊讓那家男人帶着孩子去看郎中,同時也問了句:「剛才見老獵人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他是追狼去了嗎?」

男人一聽,眉頭一皺,說:「老獵人早一個時辰前就出去了啊,說是去看看下的套,有沒有套到啥東西。」

這事乞乞承洙知道,他昨日裏就是與老獵人一起去的。

想到此處他後背都涼透了,就感覺腦袋嗡嗡的,剛才明明看見老獵人瘸著腿出去了啊,難不成那不是老獵人?

之後回到臨時駐地,他心裏就慌的不行,於是馬上找來嚴永春商議此事。

他幾次三番的解釋,自己能確定沒看錯,那就是老獵人,嚴永春仔細一琢磨,同樣驚壞了,叫道:「那家人不是說把那條狼的腿給磕斷了嗎?老獵人可是瘸腿出去的?難道是狼變的?這怎麼可能?」

正在這時候,有打狼隊的人跑來稱道,有人看到老獵人拐著腿跑到村頭外的一口枯井旁,就一頭栽了進去,之前一路上瘋瘋癲癲的,嘴裏頭不住的念叨着什麼現在正有人在打撈他。

二人忙站起身子向外就跑,正如他們路上的心頭猜念,老獵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跑過去一看,老獵人的頭已經被跌得稀爛,顯然一頭撞在枯井裏的尖銳石頭上了。

兩個人均驚得三千根髮絲都根根豎起,額頭冰涼,眼冒金星,瞬間被無名的恐懼死死揪住一般,兩腿抖顫得厲害,手也抓不住東西了。

在村裏人圍過來觀看之時,兩個人悄悄走開了,隨着其他隊員陸陸續續返回來,嚴永春說起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其他人只覺得渾身冷徹骨髓,連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只覺模糊的無以名之的恐懼襲上心頭。

有人刻意提到,一月前的那個晚上,也就是王長祿死的那天,老獵人曾向著那匹狼射出了一箭。

忽然嚴永春與乞乞承洙拔起腿來就跑,還不忘了喊上其他幾人。

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是那家男人曾摔斷了那匹狼的一條腿,此刻這人正趕往外村的老郎中那裏。

路上遇到人,嚴永春就大聲喊著打狼,陸續有村裏的青壯年手拿着傢伙什加入進來。

半個時辰,趕到老郎中那裏,被告知那家男人與孩子一直沒來過,這時候,嚴永春忙引著幾十人返回去一路巡查,不多久,就在半路上的一處山丘下看到了男人與孩子的屍體。

準確的說,是那個男人的大半個身子,小孩子只剩下一堆碎骨頭了。

而他們的到來,驚走了那匹狼,那個男人才算是保存下來大部分。

於是整個村子時隔一月後,再一次充滿了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來臨一般。

許多人均是反映,一走進黑黑的屋子,就嚇得手心淌汗,腳掌頭皮發麻,全身出虛汗更是不止,彷彿從此害怕了黑暗,怕自己永遠走不出來,怕黑暗中會藏匿魔鬼。

因而自第二天起,便陸陸續續有人全家搬離了村子,那隻打狼隊也就地解散了,嚴永春等人臨走前,把自己獲得的小米、獵物都送給了相熟的人家。

這就是嚴永春與乞乞承洙之間的結交過程,一次尷尬而令人背脊發寒的特殊經歷。

雖說是各自年輕時候的狼狽敗退經歷,這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卻從此將兩個本無交集的人,彼此間成為了一世的友誼締結。

嚴永春說起過,他前兩年曾回去過一趟,儘管那一個多月的詭異經歷,依舊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但成就大師境界后的膽氣,還是令他念念不忘井陘縣的那段恐怖經歷。

這時候乞乞承洙緊張起來,因為自己的老友一直沒想自己說起過此事。

就在他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怯的眼神里,嚴永春說道:

「井陘縣目前早已恢復了之前的人丁興旺,那幾個村子也不再是我們離開時的敗落。曾找到當年的一位老村民,他居然還記得我!據他說,自那一次之後,那匹狼就再也沒出現過,井陘縣的每一年還是會組織打狼隊,卻再也不進山主動搜尋,而是留在各村重在防禦!那裏的狼災忽然間於某一年不見了蹤影,我來到的那一年,已有數年沒聽說過有狼在村子裏出現了!」

「死的幾個人可有消息?我是說關於他們的後續,比如家人,還有沒有人記得他們?」乞乞承洙忍不住疾聲問道。

嚴永春嘆道:「當年的事至今仍被傳的很廣,而且有逐漸成為禁忌話題的趨向!但我只打聽到那家男人與孩子被狼吃了后,那個女人瘋了,手裏成天拿着一把砍柴刀滿村裏轉悠,那時候村子裏僅剩下她一個。幾個月後,村子裏陸續有人搬回去,卻再也無人看到過那個女人!」

在故事講述時,身子在不住哆嗦的太平公主,此時問起一句:「當年的縣衙是怎般態度?」

「還別說,那些官老爺們少見的表現出了善心,那個村子是他們派的人首先留駐,許諾搬回的人家,每人補償百斤小米。並曾幾次組織外地的捕獵隊,對附近十幾里山區進行過清理,還找驅邪的道人做過一場法事!據說過程中打死過幾匹狼,所以那裏才會重新有了人家!」嚴永春的語氣里聽不出悲喜。

「李先生,你怎麼看待此事?也認為如那位老獵人說的,是頭狼的靈魂附體?」伏辰忽然問向李之。

李之沉吟片刻后說道:

「外靈附體是肯定的,但未必是邪靈,有可能是守護靈!有很多的靈魂在死後依然對這個世界有着眷戀,它們會以守護的方式跟着自己的後代或是和自己有緣之體,人的靈魂由六個靈意識體組成,更像是靈魂的兄弟姐妹!其中一個擔任誕生到世間的守護靈職責,他或它與生活在世間人或獸通過內心潛意識彼此相連。我認為守護靈是世間的靈魂的一部分,所以完全知道世間人獸有怎樣的想法和價值觀。」

他親眼見識過媚兒那具野狐的一縷靈魂,當然對此事採取的是十足的認可。

但也知寥寥幾句說服不了旁人,他也不需要其他人有更多了解,緊接着補充道:

「總之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虛無,信則有,不信則無!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我們要堅持做自己,就像每個人的本心,或許將那些死去的人視作上天註定更好理解。」

「但那些人不是白死了?他們自身所做的事並沒有錯,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啊?」太平仍舊很不理解的問起。

李之笑道:

「世間萬事萬物根本談不上孰是孰非,我是修道中人,所以才認為是上天註定,或許儒家、佛家另有一番說道!俗話不也是說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事物的現象有真象與假象之分,假象不是對事物本質的如實體現。但有很多詭異現象無法解釋,就像是很多精神疾病被稱作邪靈附體,入竅太深,我們大唐更習慣稱其為中了邪。這些都是見仁見智之事,每個信仰的解釋均不相同,理智對待,謹慎做人,這就是我的理解!」

繼源道長點點頭:「李先生的觀點與我類似,不令自身受其攪擾才是道理,當然了,我也是修道中人!」

嚴永春此時的臉上,也有了笑模樣:「我作為當事人之一,認為自己的觀點更有貼近之處,也認為李先生的守護靈一說更接近事實,因為王長祿死的當晚,那名緊跟着他的獵人並沒有事!守護靈也被稱作守護神,它只會針對於被保護的主體做出反應。」

「但那隻頭狼也是吃人的!」太平公主堅持她的理解。

李之向她解釋:「狼吃人僅是它的自主意識,就像人餓了要吃飯,狩獵的目的也是為了生存,狼也是一樣,這僅是它的生存之道而已。守護神只會在它受到傷害時出現,與頭狼的吃不吃人並無直接聯繫。」

一直沒有開口的羽靈姨笑道:「我看我們的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故事的本身就足夠嚇人了,這裏還有兩位小姑娘,別讓她們今晚睡不着!」

眾人皆笑,羽靈姨說的也在理,為了一件玄奇之事,討論來討論去並無實際意義,因為必定最終的結果無法考證。

正像李之方才所講,各個信仰的解釋均不盡相同,再談論下去,不又成了早先他與王家老祖的道儒之爭?

李之探出神識,起身說道:「走吧,前方的圍鹿又有結果,再收起一批野生鹿,已能滿足我的需求,再在山裏尋些獵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前行路上又是山勢的背陰處,一路上厚雪鋪路,太平公主又是被李之馱在了身上。

這一次的圍鹿更多了一些,足有近二百隻,去了其中多半數,李之的朝元秘境內也有兩百多隻了。

接下來他就解放了鶴衍宗的一干弟子,簡單用過了午飯,一下午就在森林裏深入了很多,還真讓他們獵到了好東西。

那是往北穿過了一旁片茂密的紅松林、白樺林混交林帶之後,一路上屢次在地上伏看些什麼的乞乞承洙,在即將抵達一叢廣闊的綠油油平原時,向李之低聲交代了幾句。

李之則徑自步入那片草坪,眾人卻被乞乞承洙攔了下來,遠遠躲在尚未走出的密林里蹲身觀望。

見到李之抵達十幾丈的遠處,張手放出幾隻梅花鹿,人們心裏也大致明白過來,這附近已經出現大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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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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