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胸襟問題

李之其實心理也明白，四品丹、五品丹低階修士也能服用，但會令原有藥效白白損失一部分，稍有頭腦的人，都不會輕易浪費掉。

要知道，尤其是晉階關鍵時刻，多一絲的藥力，可能就會起到截然不同的神奇轉折。

以目前普良悉二級宗師境，三品丹藥都有些浪費了，所以即使他手中有了四品、五品丹，近幾年裏也使用不到。

普良悉樂呵呵接過來，在手裏搬弄半天才說道：「其實李先生根本不用擔心我會私藏，因為你的成丹出現，會有內門長老跟了來，難道他們放心大批量的三品丹不會流失？」

這些李之也能猜得到，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普門主，能不能給我說說南天火，北太山，東天柱，西乾天？畢竟我想對整個修鍊界開啟通雲洞，這四方勢力我是繞不開的！」

普良悉點點頭：

「天火寨、乾天觀兩門，據說你已有了初步接觸，他們也是四家門派中實力相對低一些的。至於玄葉宗、朝天門，前者與他們有些類似，但實力更強。我重點說一下位於天柱山的朝天門，都知那裏存在有兩千年前的修真遺址，實際上天柱山深處還有一部分不為人知存在！」

李之下意識地望向孫思邈，那裏他曾與孫思邈、繼源深入過，這個消息會不會來自於自己三人的經歷？

孫思邈向其隱晦搖搖頭，李之隨即瞭然，顯然除了自己三人，先天府也是早就知道的。

普良悉語聲不斷：

「據我所知，那方山間極深處存在有強大禁制力，但先天府有先天府的規矩，儘管在性質上超越了烽驛盟，有些事能參與，像是為修鍊界提供少部分歷練空間，但像是那等有可能觸及上古禁制的未知空間，所造成影響不可預知，因而是有嚴刑峻法的。」

「那裏也是一方空間？」李之注意到其中的關鍵詞。

普良悉點點頭：「空間存在形式有很多種，像是這裏的空間性質，是演化完好的最高等空間。其它如天外隕石夾帶，空間裂隙流出的虛空碎片，某處地質異變后的自行演化等等，都有可能產生獨立空間。」

這一點李之很是贊同，類似空間他接觸過好幾次了，大部分是上述類型。

「後述類型被發現並利用起來，存在着巨大偶然性，這等存在並不具備自然進化能力，有的甚至僅是人為煉製的自然氣息留駐。天柱山下深藏，應該就屬於此類，不然若如先天府這般的另成一方世界，必然會有極高境界者出現。那樣的話，莫說先天府，烽驛盟就能夠獲知。但實際情況是，烽驛盟的主要構成就是由四家勢力，必定相互間了解極為透徹，不然不可能引入未知勢力加入！」

「也就是說，朝天門如同五祖門一樣，在天柱山深處有類似靈性礦脈？而礦脈就來自於那裏的神秘空間？」

「應該是這樣，宗師境之上，感知你是通過精純靈氣修鍊，還是類似如靈性礦脈那樣的最低等靈性物修鍊，還是不難查知的，所以朝天門具體是何種性質存在，烽驛盟才能瞭然於胸。在深入談及朝天門之前，我想問一下，你是如何得知的五祖門內種情形？」

李之就將前幾日五祖門中人的出現，一一細述，普良悉呵呵樂道：

「五祖門算是修鍊界的一個異類，這與他們的信仰有關，神秘性是有些，實力不見得有多強。甚至不如四門派的任何一家！看來他們的什麼啟靈山，終於到了快要開採殆盡的時候了！」

「應該是這樣了，他們之前對我很不重視，僅派出來一位副門主，兩位長老，就想與我合作。我若在實力不如的情況下不答應配合，不排除他們會採取強硬手段！」

普良悉笑笑，卻不完全認同：

「或許會強勢些，這也正常，換做那四家勢力，同樣會如此！不過相比他們，五祖門的可能性會更小，手段也會溫和很多，因為他們內心所堅持的東西，不容許心性過於惡劣，而且有堅持數百年的本心執守，那裏的人品性不會差到哪裏去，你以後可以多與他們交流一下！」

就像先天府的靈氣供給方式李之不會問起，五祖門的堅守目的，他同樣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主動提及。

因此李之很快把話題拉回到朝天門：「原來我還想私下裏探一下天柱山深處禁制，照普門主這般說法，是不太現實了？」

他在那處禁制附近，找到了那株丹木樹，以及相伴相生的通靈玉石通玄石，它們本身的天生御火奇效尚在其次，兩種神物里最深藏的自然之道，運行與變化的天地感悟，就是等同如大道是那樣的天地至寶了。

玉能通靈，木可感知，二者如血脈相通，一個靈字，讓天下萬物之理皆通，又精妙將之奇絕理論體現在丹木上。

這等濃縮且永久地承傳了天地恆古難變至理，並一脈相傳的精魂所在之處，存在的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再加上極陰藥草鬼草，與其他珍稀藥草的相繼出現，那一位置的神奇，李之絕不會相信僅有目前尋到的那些。

普良悉驚奇地道：「原來李先生早知那裏有禁制存在？」

李之解釋：「天柱山上的雨霖觀有幾株數千年古茶樹，被我以幾枚丹藥換了過來，後來發現有一絲靈性蘊與樹身，就躍下山崖查探靈性來源，無意中發現存在有禁制！」

普良悉有些恍然：

「你若想探一番也並非難事，據我所知，朝天門對那處禁制也毫無進入之法，但供給禁制至少兩千年動力的整座礦脈，他們有辦法進入。以我猜測，禁制內很有可能是朝天門修真年代的門派中藏寶地，譬如寶庫之類的。但我曾考證過，修真時期並沒有朝天門一說，想來應該當年知曉內情的某一勢力，或原本就是佈置禁制的那方勢力外門，因達不到隨同遷往修真界的實力，便隱居於那地終生守護了。」

「普門主是說我可以前往一探？」

「既然那些人沒有能力進入其中，你當然可以嘗試一下，但不能驚動朝天門，遇到無法短時間破解情形也不可強取！」

「這就有難度了，既然整座礦脈與禁制連通，看來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李之不想為外人得知，只要能進入其間，他就能保證不為人察覺，在白雲山他已經嘗試過了。

若是如此，他也不怕普良悉有所猜疑，畢竟完好禁制仍舊存在。

普良悉微微點頭，很不在意的樣子，或許他認為李之仍有意前往一試，也無法破開那裏的禁制。

能夠存在兩千年而不曾有絲毫破綻者，唯有五品以上陣法才能具備，就像這裏的六品奇幻陣，便是傳說中的修真界又有幾人能破解？那等品階已是仙界之下最高級陣法了。

孫思邈有意替李之遮掩，「我看也是，你莫要忘記，還要聯合修鍊界一同進入修真界，為了一些位置存在的身外物，一旦引起朝天門注意到，可是會壞了你的整盤計劃！」

李之很懂得配合，「想想也是如此，既然當年那方勢力決意前往修真界，又怎會留下好東西在此間世界？或許辛辛苦苦進入，依舊毫無所得，何況好冒着被發現的風險！」

「我始終著信一點，是你的終歸屬於你，不是你的切莫強求，有個輕鬆心態就好！」

孫思邈這番話，引來普良悉頻頻頷首，「有舍必有得，明白此理者才會有釋懷！緊握拳頭，你什麼也沒有，攤開雙手，你就擁有整個世界。」

他突兀冒出來彷彿極富至理之言，引得孫思邈眼前一亮：「還是胸襟問題，普門主近些時日怕是心境有所突破吧，不然你這個粗人什麼時候也能講話如詩文？」

普良悉不介意他的調侃，顯然二人之間早已熟知，「我看咱們還是辦正事吧，李先生早一日進入狀態，我們先天府就多一分收穫！」

李之奇怪道：「先天府沒有煉丹師？馬爺可是也能煉製出三品丹！」

孫思邈苦笑道：「偶爾煉製出一爐也是可能，但成丹不足三成，便是成堆的材料丟在我面前，心底下也是疼得幾乎掉淚！至於這裏的煉丹師還不如我，不然怎會捨得將煉丹術奉獻出來！」

普良悉緊跟道：「據孫先生說，李先生手裏有天火，且爐爐均可保證十二枚足數？」

李之笑道：「沒有人能保證這個數，除非你讓五品煉丹師煉製三品丹藥！對了，我在這裏五天，其他門主、長老不是會找上門來？」

他倒不是擔心那些位的私下討要，而是這樣一來，內門為他制定的防範措施就會出現漏洞。

「李先生放心，每一次煉丹都會是任何門派的隱秘行為，這裏方圓百里五日內都不會出現閑雜人等。甚至李先生來到的消息也會保密，至少你的身份不會令更多人知曉。」普良悉笑着解釋。

孫思邈言道：「這裏不同於尋常門派勢力，具有一定性質的特殊性，內門會直接干預，幾位門主長老間私密性很普遍，各自任務不容許泄露，包括守護人員都是各人自帶！」

知道這其中牽扯到了先天府內部隱秘，李之也沒提出追問。

「孫先生在一旁輔助，這裏的守護我也一同撤了去，今後幾天，只會有我相陪着其他人到來！」

普良悉言外之意，就是可能出現的內門人士了，李之聞言點點頭，再交流一段時間，就匯同孫思邈一起離開了。

路上孫思邈解說，此間有他專屬的一間煉丹室，雖然有外門的人給他配置的地火，但煉製三品丹總是不如意，似乎遇到了傳說里的瓶頸。

李之恍然：「越是這等狀態下，水平往往更不如平日裏的七成，或許是您老遇到了自然感悟上的晉階關口，我這裏有覺知丹，一經服用，在有限時間內，就能感受到那種天人合一的狀態，可使人心靈清澈、明心見性，可助您老更快走向開悟。」

「覺知丹？好小子，你尋到了釋迦果？那東西可是不容易得到，這裏的外門就沒有！」

孫思邈眼中精光閃過，顯然他也早就注意到煉丹術中的此類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