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凝天地於無形

第七百二十四章 凝天地於無形

渾不知一旁聽聞的懿懿,將李之留下她來的話,說與了阿依莎,有懿懿耐心地一字一句,阿依莎很快就理解了。

小丫頭不在意地道:「沒關係,我自己留在這裏就很好,關鍵是這裏的氣息,讓我覺得呼吸起來很是舒適!」

清綺向阿菲法做了個鬼臉,阿菲法顯然被自己妹妹這麼快就丟下不管,很覺得沒有面子。

倒是李之安慰她道:「阿依莎與啼兒有些近似,對靈性氣息很敏感,她是分得清孰重孰輕,你吃的哪門子乾醋!」

眾人向禁制內走去,那裏的煉丹室內,正有孩子們在內修鍊,將阿依莎託付給他們,以免她不能很快適應。

清綺卻提出疑問:「若是有人問起她去處,你不是一樣難以圓過去?」

李之笑道:「我不是還有乾坤戒么,那裏能存靈性物,小孩子睏倦了,留在那裏休息足以應付過去。再說了,乾坤戒也要及時露出來了,這樣有人猜念,也只會聯繫到那上面去!」

懿懿首先進入,拍了幾下掌,讓孩子們暫停修習,順便介紹新成員。

最小隻的伊本,也有模有樣的在其其格手把手指導下盤膝而坐,雖還不曾修鍊功法,但樣子要做到與哥哥姐姐們一樣的,這孩子很堅持,也有股子韌勁。

不過對於休息的招呼也往往第一個響應,已經穩穩妥妥快速跑的小伊本,身子竄出來,第一眼就見到阿依莎:「又來了個漂亮姐姐哎!」

他的這聲招呼,很快引來阿菲法的糾正:「她是師娘的妹妹,你可不能亂了輩分,要稱呼姨媽的吆!」

伊本的姨媽喊得很順暢,可鬱悶了隨後趕來的平娃與衛珍。

尤其是平娃苦着張臉磨不開嘴,龐啼很通情達理的道:「平娃叫其其格也是姐姐,我看長大了再改口不遲,我們一家人哪裏會在乎這些!」

其其格一向對此事很關注,不滿地道:「啼兒姐,我這幾天正逼着平娃改口呢,你就別添亂了,輩分可是不能亂來的!」

平娃低聲向李之低聲說道:「其其格做個大輩還有情可原,阿依莎是吧?小姑娘也太小了點,我好歹十二歲了,跟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叫姨媽,我這老臉沒地方擱啊!」

懿懿哈哈大笑,「我們平娃都自稱老臉了,姐妹們,咱們豈不成了老太婆?」

平娃忙連聲道歉,他可惹不起這位姑奶奶:「懿懿師娘,我錯了還不成,隨口一說而已!」

「你別跟孩子較勁!」清綺笑斥道,「他也不小了,說的也是實情,我看過幾年再說吧,況且阿依莎也不見樂意這麼小就被人喊老了!」

誰料想阿依莎不會是心機大,還是童言無忌,反正聽懂了她們話里的意思,猛地里插言道:「姐夫說我是師姑的,伊本稱呼我姨媽是錯的!」

眾人一時間愕然,繼而紛紛微笑不已,龐啼卻對這個叫法很認同:「師姑也好,總比姑姑、姨媽的正統些,師門裏的輩分也不會使人覺得奇怪!」

於是就這樣定下來,儘管李之相當納悶,師姑一詞是何來處,而且這個詞並不是他說出來的,而是伏辰那老小子的別有用心。

只是他很知道此時不宜張嘴辯駁,不然很容易惹火燒身。

三位老人家,又在奧斯、伯哈義、法立德的陪護下開墾種植,李之二人急着離開,也沒有近前打聲招呼。

至於阿依莎,早就被伊本牽着手去果樹林,那裏有外面沒有的各種高品質水果。

由於他善於將阿拉伯語,很快就成了孩子們之間的小翻譯。

回到岩洞內,李之先是在外間洞穴燃起篝火,乾柴洞內就有,先烤上一隻大肥羊,乘機喝幾口小酒。

酒足飯飽過程中,也好於其他人事先商議一下,統共兩日時間,可由不得各人各取所需,況且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多鮮明效果的。

不等聞到香味,離其就過來通風報信,並順手接過李之手中的活計:「東南牆角處,應該是一篇意念術之類的秘法,但我與景山思來念去,卻始終不得其髓,意圖嘗試着修鍊也是不果,你看看有何不對之處!」

李之坐着沒動,僅是神識探過,就啞然失笑:「這裏的功技法果然不凡,別的我還沒仔細讀,但七叔你所說的我看過了,是意念術的一種不假,但更具體說來是神識術,遠比單純意念術高出無數倍,體內唯有識海與神識生得,便是把每個字義嚼碎了吞到肚子裏也是不能入門!」

離其笑罵:「還頭回聽說嚼碎咽下也能修行的,聽你這口氣顯然是在蔑視我們兩人!」

莘景山早在內洞裏聽着呢,聞言走過來笑道:「哈哈,李先生,這一次無意中將你的修為暴露了吧?」

此人之前問過李之的真實修為境界,他當時僅是模稜兩可的遮掩過去,方才有這一番說法,也是在暗示旁人,但他自己是絕不會承認的:

「景山兄,你難道沒聽說過我有越階的超然能力?真氣是在大師中期才會凝結成形吧?我的體內真氣,早在三級狩獵師時候就已形成,這等情形在我身邊之人看來不是秘密!」

離其點點頭:「我認識他時就是那個境界,體內的確已有真氣生得,要知道那時我可是二級大師境界,體內真氣才堪堪有初凝跡象,便是當時的我三師兄、四師兄的三年級大師境界,與他也大體近似!」

李之面對半信半疑的莘景山,指指伏辰說道:「那個老小子應該與我類似,他是有對於自然氣息的敏銳感知能力,我是有老道的氣勁加持,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伏辰被莘景山招呼過來,一問之下,果然如此,心下的疑慮更令他念頭左右不定。

李之就想達到這樣的結果,並非單純提防面前這人,而是他身後的門派與烽驛盟。

獲知簡事初期與心有猜疑完全是兩碼事,越是莫名的未知,越給人深不可測之念,這是種心理戰術。

這些均建立在他當年所編撰的,西行路上所遇到的那位神秘老道,而且一路成長起來,有無數人查驗過他一身修為的來歷。

能順利走到現在,正是那種神秘性起到了關鍵作用,再做些看似不管不顧,若有依仗的獠牙半露,同樣利用了心理上的捉摸不透。

就像此刻的莘景山,明明就認為李之一身實力已抵達簡事初期,卻被當事人以眾所周知的理由搪塞過去,其結果只能是疑三惑四,始終不得其解。

此種心態下,莘景山問起阿依莎的去向,李之笑着回道:「她還是個孩子,哪有成年人的精力,我打發她去睡覺了!」

伏辰等人均知內情,也知是極度隱秘,並不知李之這樣淡然回復是何目的,都是不曾言語。

好像忽然覺察到莘景山神情里的驚異,李之一拍腦門,意念轉動,令指間現出戒指的影子:「是乾坤戒,那可是個絕好的休憩之地。」

莘景山果然動容:「乾坤戒?聚寰宇精氣,凝天地無形,予蒼穹之輝,造山河之括的乾坤戒?」

「哦?乾坤戒還有這麼多說道?我是在洛陽某一王公故址地下尋得此物,就知裏面靈性、生機皆可兼容,後來才發現,居然還具有藏身匿跡的好處!」

李之話音落下,阿明也走過來,當時他與離其均在洛陽,隱約知道這些:「與先生的青銅劍一起發現的那一次吧?」

離其恍然大悟道:「還真是,我說當日晚間懿懿夫人手裏多出來飛劍,啼兒夫人出現精緻短匕,其他夫人也有不凡之物,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便是對一切都似乎莫漠不在乎的阿明,都看出李之的用意,離其自然也能明白過來。

「難怪李先生懂得這許多修真界事物,原來手中早有重器在握!」儘管莘景山心內火熱,卻是不敢顯露出惦記之念,一時間他居然不好再行追問了。

好在李之給了他解釋:「據我所知,乾坤戒在修真界也屬於稀罕之物,或許唯有那些有地位之人才可擁有。但奇怪的是,這枚戒指的原來主人卻是窮的要命,除了裏面收藏的百十件法器或是法寶,便是一塊靈石也不見。」

阿菲法一旁接道:「當時我們分析,那人地位也許極高,但卻是位只知一門心思修行的苦修,發現戒指時,他也是出於修行狀態,只可惜被某種不可抵抗的天地之力將洞府整個吸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殞命了!」

「阿菲法公主,此話怎講?」莘景山忍不住問道。

「當時我們發現那一地,是深埋地下的上古洞穴,九成已然坍塌,唯有一副骸骨留存完好,乾坤戒就戴在指骨上。看潰塌洞穴來處,應該是不知多少年前,如隕石一般天外墜來,附近焦土顯示著經過高溫灼炎,顯然與當地土質不同!」

阿菲法一席話,均乃據實相告,且合情合理,毫無破綻可循,不由得莘景山不信服。

李之卻在接下來移轉話題:「後日午時前我們就要離開這裏,既然不能帶走這裏一切,我認為大家暫時拋卻修習心理,把所有字義盡數拓本錄揭,詳實謄抄下來,以便日後再做深研!」

「此舉硬是要得,也正如正文之前所講,此處壁上所鐫刻字義,不僅有詳盡功法,還有大小不下十幾種道家秘法秘技,有幾種看似都屬於半神通的法術演變,稍漏一個字,或許都是個巨大損失!」離其說道。

莘景山深以為然,「那我們就分分工,每人專管記錄一項,再有專人依照抄錄字字對照,但凡進入者日後人手一份,後續善與回去路上再做商定!」

若牆壁上記載果真品質極高,任何一種都可當作門派勢力的千年傳承,事後約定保密措施,也是極有必要的。

雖然一直參與談話,但離其的手下未停,很快烤全羊在真氣輔助下就宣告完成。

其他人也都被召集過來,一邊飲酒吃肉,一邊就確定下來各自負責事項。

唯有阿菲法無具體工作安排,雖說女人心細,但她的漢話乃半途學得,不可能如大唐人一般,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

像是功技法一類傳承,差一字也許就天差地差,這個險是冒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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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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