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勸人大度

第六百零五章 勸人大度

馬赫迪既然說太子會參加,顯然已在路上,甚至目前就在長安城。

但此事不能打聽,李顯的身份不是以前,代君朝政就超越了太子本身意義,他的行程從此成為了國家機密。

「阿卜杜勒家族隨嫁妝送來兩隻遠洋船舶,之前停靠在洛陽,眼下在杭州錢塘,我們是不是讓他們直航廣州?」清綺問道。

「怎麼去了那裏?馬赫迪特使一行走得陸路?」李之奇怪道。

清綺低聲解釋:

「他們的確是自洛陽乘馬車過來,遠洋船舶自行沿大運河南下杭州城,長安城並沒有水路能容得下那兩個大傢伙!」

李之向身邊的希沙姆問起。

希沙姆笑道:

「大唐皇室之人出的主意,兩隻遠洋船需要至少四百船工,他們說去南方招賃才適合,至少在水性上要比北方人好得多。所以特使先生打算讓他們一路南行,沿途擇選最好的船工。」

李之恍然大悟:「這倒是個好法子!」

於遠洋船員來說,熟諳水性無疑是最基本條件。

茫茫大海風急浪大,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只有水性才是最佳的保命之法。

「聽公主殿下說起了盛京零號,它們是不是被序列為一號二號?」希沙姆接言。

李之點點頭,「盛京零號實際上就是只臨時替代船舶,並不在序列當中,來自於帝國的尊貴禮敬船隻,當然要處在最醒目位置!」

「它們哪一隻也比盛京零號大上些,為歐洲大國特製,在技術水平與實際操控性方面,不差與同時代的大唐帆船!」

「帝國如大唐一樣強大,遠洋船的質量自然不會差了。」

「但我知道給大唐造船業影響很大,不少先進工藝是超越了目前工藝水平的,這一次希望盛京零號也能隨同跨海西行,讓我們也見識一下它的真正實力!」

「盛京零號實際上並未做多少重大改動,船型主架依舊是北歐風格,略有改動之處均被甲板覆蓋,是否經得起大風大浪,尚在考驗當中。」

李之可不傻,阿拉伯帝國強大的是軍力,其技術優勢因缺乏財力與底蘊,自身並沒有多強的造船實力。

他們已經見識到,李之所擁有的各種先進工藝才能,於是打算通過盛京零號,來學得一些獨特之處。

其實他說的也沒錯,盛京零號確實未做太大重要改動,也的確需要一次遠航來驗證品質。

希沙姆哪會不明白此理,言外之意,就是要李之對未來的船隻工藝給予幫助。

見李之不做明確回應,他乾脆直言:「李先生目前正打造的新船需要幾時才能入海?若品質優良,可否給我們打造幾隻?」

自宣紙、火藥開始,再有李之一身神秘的絕強身手,當前他已經是某些西域人眼中的神奇人物。

再加上古老東方宗教的面紗遮掩,讓一直崇信宗教信仰的他們,更認為李之是得到了某種聖力加持。

故而這些人深信,李之一系列遠超當今認知的手段,是來自於更加神秘的未知世界。

就像是傳聞中的東土修真界,經由納西爾與阿明返回時候的一番宣揚,再有帝王特使馬赫迪,曾親眼見識過李之的乾坤袋,使得關於他的傳說,已在帝國極小範圍內流傳開來。

李之笑道:「至多兩月新船就可下水,下一次的遠洋之行就是盛京三號、四號,到時候抵達帝國港口,你可以安排人上船查探,甚至可以派人一路跟行,就可知它們的實際性能!」

既然不是謀求先進工藝,李之當然樂得為他們定製。

這種數額巨大的跨國交易,黃金不是唯一的支付條件,卻也是最主要的方式之一。

無論黃金抑或是礦產,都是當大唐所急需的,這筆買賣沒有虧欠一說。

得到李之承諾,希沙姆很識趣,馬上轉換了話題:

「這一次奉大帝聖命趕來的族中女客有二十幾人,今日裏可是被公主殿下的大手筆給驚嚇到了!」

李之一愣神,身旁阿菲法解釋道:「她們全是我的那些嬸嬸、堂姐妹,我與姐妹們就取了些金銀珠寶,給她們各自配置了一套!」

僅是從羅浮山,李之就獲得此類物件如山,他明白過來后笑道:「正清文綺堂本就經營些此類細軟之物,儲備十足,既然都是一家人,這些算不得什麼!」

阿菲法的八叔曼蘇爾聞聽,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或許李先生還不知具體數目,我大體問了下,僅是純金飾品就有上百件,更別說每人一顆的彩鑽了,將它們全都置換成你們大唐的銀子,怕是怕是下不來十萬了!」

經由阿菲法低聲翻譯后,李之大笑:

「金銀寶石皆為身外之物,我與夫人們都是修鍊者,對它們看得很淡。況且來到的全是阿菲法的親人,關鍵是開心不是嗎?」

馬赫迪也是哈哈大笑,「李先生此話投我的脾氣,一家人只要高興就好,又是阿菲法公主的喜慶日子,皆大歡喜比什麼都重要!」

隨着時間流逝,來這裏的人卻越來越多。

直到明王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出現,並向自己徑直走來,李之趕忙起身相迎。

作為不多的暫時留守在長安城的王級重臣,自然與西域貴賓們早就有了不止一次的面見機會,畢竟客人們已經來到好幾天了。

寒暄過後,李之將明王引到他處,因為馬赫迪等人都在院內坐着,明王自不好進入單間,因而也就是不遠處的另一張桌面而已。

「正文吶,這一次你可是出了大風頭,不僅李稜因此折了大跟頭,你自己更是在羅浮山大開殺戒,斬殺了好幾千的修鍊者。」明王微笑着望向李之。

李之撓了撓後腦勺,「就是這風頭有些過大了!」

「你還知道啊?知道你心裏憋屈,發生在廣州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但須記適可而止!好了,再怎麼說也屬於修鍊界之事,而且對朝廷有利,我不會再提了。因大槐樹廣惠寺所產生的諸番事,你是不是早有知會?」

「對您老自然沒什麼可隱瞞的,上次去了洛陽之後,皇上交代我不要管了,只吩咐我遠離長安城。」

臨去洛陽前,大槐樹廣惠寺一事,明王、建成王是知道的,但李之返回來后,並沒有提及後續。

接下來所發生事,居然與之前李之口中的打算有頗多類似,明王就立時聯想到他。

「好小子,把我都騙了,原來你的所謂負氣出走都是假的!」明王佯怒道。

李之回以笑意:「嘿嘿嘿,在廣州見到建成王我都沒說,您老可不能給傳出去。」

「做都做了,還怕人知道?不過通過此等方式,卻是不由人不信服,尤其是洛陽那邊,斷然不會認為你參與其間!」

「負氣出走也不能說全都是假裝,原本對於李稜的做法,我只是感到心有疙瘩而已,但絕沒想到長安城內,居然有那麼多李姓皇族傾向於他。他們安慰人像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而不是為了讓你真正的想開問題。」

「勸你大度一些還不好?」

「生活中,總有人自以為出於好心,勸你對待一個事兒,或者耿耿於懷的人大度一點,想開一點。但我只想說,這種人你最好離他遠點,因為遭雷劈的時候會連累你。不知道我的苦,就別勸我大度,親自參與的立場不同,尚且給出南轅北轍的答案,看客的素養就是少指點江山!」

「哦?你的牢騷還蠻大的嘛。」

「當然有牢騷,正清文綺堂除了宣紙,近乎所有商品均是我個人得來,依照那些人的思路,我是不是還要將它們分給所有人?況且金礦我是主動拿出五成白送給斷崖山,他們怕是比某些李姓皇族更忠心吧?他李稜是出於何種考慮,還要強奪餘下部分?明知此人行為不適,為何有那麼多人來勸我大度些?」

明王呵呵樂了,「行了,過去的事要他過去吧,不是有人幫你出頭了么?裏面某些人做法的確過逾了,鎮江王這一次也打算派人跟去廣州,被我攔了下來,但更多人並非刻意針對你,而是人託人求上門去,都是本族人,有些面子礙不得的,他們也有難言之隱!」

「或許對於李姓皇族,有些事我過於縱容了,尚方劍第一次使用,我記得還是皇族逼着我帶去的!」

李之的話點到即止,並沒有緊接着解釋,但明王能感覺出他的心內果決。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李之身上的責任了,僅是來自於武后一方的打壓,已經讓其步步小心,內部再出了問題,換做明王自己也不堪忍受。

於是他趕忙將話由引向旁處:「昨日裏朝廷中就引起小範圍轟動,你交代給工部、水部的渤海灣一事,儘管尚沒有正式奏報上去,走露出來的消息,已經讓有識之士大感振奮了!」

「我讓他們暫時不報的,此事需要與關尚書交流一下,畢竟該走的程序還是一定要走到的!」

李之知道明王的良苦用心,也隨之修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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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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