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仁德之劍

第五百八十五章 仁德之劍

冉俊賢說道:「李先生,我想你還不知道我們來歷,裏面......」

「裏面你個鬼!我當然不會知道,你們給我說了么?入得門來就給我擺一張死人臉,念你是客,趕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就打你們出去!」

李之的話讓彌睿、張弘愈表面上目瞪口呆,實則心內暗自感到舒暢,這幾人一直對他二人同樣態度,他們早就心中不耐了。

「李先生,我需要解釋一下,我們修鍊界與朝廷之間有協議,而修鍊界負責協議簽署的一方屬於秘密組織,我們不將身份表情是有原因的!」

牛星華臉上隱有怒氣,但之前的傲氣已經消失殆盡。

「哦?還有這種秘密組織?有何憑證,或者朝廷相關文書?」

「李先生,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既然為秘密組織,自然會有嚴格保密章程,若我等拿不出任何憑證!」

「照你的話里理解,是不是隨便來一人說出這套說辭,我就得恭迎出去?再說了,你那個什麼組織與我有甚關係?我為何要聽你供使?」

話音落下,李之翻手現出騖龍斬,臉上戾氣漸濃!

「看來,李先生是一心打算與整個修鍊界為敵了!好吧,就讓我來試試你有幾分斤兩?」

牛星華盛怒之下,也知道飛身來到院內,同時手中多出來一把劍身湛黑的長劍,看上去似乎毫無殺氣,卻帶給人無堅不摧的無限遐想。

李之眼前一亮,就認出此劍的不俗,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慈祥。

它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眼睛,注視着天下蒼生的一舉一動。

見獵而欣喜,李之反而收起來騖龍斬,彷彿生怕兵刃交戈,誤傷了那把與自己頗具緣分的愛劍。

他已經把那把劍視為己有了。

然後他動了,一個縱躍掠下台階,氣勢舒張,卻在轉眼化作一道虛影,頃刻來至。

他左手成掌,帶着指風,直撲牛星華頭臉,一巴掌佯拍對方耳根。

對方豎劍橫掃遮擋,但李之的招式未老,卻閃電般右拳卯足了勁,快速擊打對方腰窩,接着游步移到對方后側,跟着就是兩腳。

簡單而粗暴的單純技法,不曾動用絲毫真氣能量,憑藉的是玄乎至奇神的步法。

旁人只看到幾道影子晃動,那牛星華像是還未來得及反擊,便是一頭栽倒。

他意念還在感受自身狀況,忽覺手中一輕,長劍已被人奪走,連腰間劍鞘也在同時被摘走。

李之耳聽得腦後有一道疾風閃起,空中扭身轉向,張臂間長劍已消失,整個身體驀地渙散成一片光點,終至無影無蹤。

後來者無疑就是那位冉俊賢,眼見牛星華眨眼就被一腳踹倒,忍不住倏然出手。

此時,眼前人影徒然消失,令他莫名覺得一陣寒意,下一霎眼角餘光瞥見一抹淡色人影突兀出現在身側。

不及他心神反應,拳影歸一,化作一股拳風襲來,拳勢如狂獅抖鬃,那股令人窒息的強大力道,可瞬間摧毀敵人的鬥志包括一切防護。

感及於此,容不得他放棄攻擊,全面防守,拳風如戰斧一般劈中身體,發出砰的巨響。

在冉俊賢身體被掀飛出去時,僵直了一瞬,便覺整個肋腔如被撕裂,頭腦停止了思考。

不等他身子落地滾翻,一人如拳影的景象再次在半空中綻放,上下翻滾著騰騰殺氣,像一蓬嗜血暴虐的呼號烏雲,狂飆般的拳風瞬間席捲而至。

只有真正處身其間,才知道那是多麼恐怖,冉俊賢只覺身子置於汪洋恣肆,暗流激蕩,身體幾乎要被扯碎。

於驚濤駭浪的拳風中,不遠處已站起身來的牛星華,正待欺身上前,身體正後方,咻地出現一道虛像,看不清面容。

但見虛像一手揚天,一手前拒,姿態威猛懾人,忽地變為一隻巨大拳頭,向著牛星華如一堵巨石撞了過去。

砰然響處,剎那所激起的亮光,映照出牛星華遽變的神情,然後一陣虛弱感伴同周身骨骼破碎襲來,經脈內如同火燒。

嘴角溢血不等流出來,身子已倒飛向幾丈外院牆,隨同倒塌牆體,轉眼萎靡為一團。

李之這時才在拳風中現出身形,正欲趕往,「李先生,請等等......」一道虛弱已極的聲音忽然響起。

說話之人便是那位踉蹌著起身的冉俊賢,臉色也變得莊重起來,但經由莊重掩飾下的驚駭更濃。

李之終於還是停下來,周身氣勢縈繞不散,他歪了歪頭,示意冉俊賢繼續說。

顯然,他要聽一聽,接下來的解釋足不足以開解之間矛盾。

冉俊賢其實也算琢磨明白了,李之顯然不是尋常官員的忌憚莫深,根本就是任性而為,修鍊界甚神秘名號,在人家眼裏尚算不得什麼。

他二人今天算是栽在此人手裏了,嘆了口氣,心裏也明白,李之境界實力絕非氣息顯現的那般簡單。

而且這人根本還沒動用體內真氣能量,僅憑着神出鬼沒的身法,與單純肉身力道,就把他二人虐得毫無還手之力。

此人一旦動用殺機,完全可以瞬間秒殺自己,可笑他們還刻意給人家擺出那一副嘴臉,這件事再讓發展下去,只能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念及於此,冉俊賢兩手相疊,抱拳拱手,對着李之躬身行禮道:「方才是我等二人魯莽了,不知禮數且狂妄無尊,還請李先生見諒!」

李之眸子依舊冷峻,但胸中怨憤卻也消減少許:「這是打輸了,擺出求和的態度,若是我不敵你二人,後事會是如何?」

「還望李先生大人大量,饒過我二人的傲慢無禮!」

不是他沒有骨氣,而是實實在在被李之的強大震懾住了。

三級大師已經是絕高頂層那一撥人,兩位如此人物,被人單獨蠻力暴打,他很是懷疑此人境界已至宗師境。

李之挑了挑眉毛,道:「滾吧!找那位有份量的人來,躲在一里之外,藏身匿跡是何用意?」

冉俊賢更覺此人可怕,居然把一裏外的古長老行蹤探出來。

他還想解釋什麼,李之已經走了開去,向彌睿拱手致歉:「還要麻煩元忠兄將院牆修繕,實在抱歉!」

彌睿口稱無妨,心下卻是叫苦,儘管他也看不慣前來的二人,但李之一出手就是不留餘地,還是讓他大感頭痛。

他也不知二人具體來處,卻深知修鍊界的強大到恐怖,但凡有第二個方式解決,他就是豁出命去也不會選擇直接對抗。

說話間,冉俊賢已經馱著渾身骨斷筋連的牛星華快步離去。

李之想起來那把寶劍,樂呵呵取在手裏,閃身回到院中,揚起雙手,劃出一條優雅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古松。

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

然而稍後不久,翠茂松蓋,就在一陣舒柔掠過的夜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

此時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劍鞘,初冬的料峭於暮色中無聲合攏,隨劇烈樹身倒塌之音落下,枝葉的沙沙聲更讓院子裏彰顯靜穆。

來到目瞪口呆的幾人身邊,彌睿才豁然警醒:「李先生,人也被你打跑了,還要留下他的隨身寶劍?而且此劍看上去並不起眼,為何如此的鋒利?」

李之再一次抽出劍身,指著劍身上鐫刻二字道:

「這是把仁德之劍,善之由我,與其由人,好施恩德方可順昊天,致和氣、利黎民。殺氣暗藏,仁禮為先,以德性來載劍意,以正義驅之萬惡,剛剛那人可有一點相符?」

劍身鐫刻「仁德」二字,應該就是此間的稱謂。

它不同於法寶類利刃,並不具備法力神通灌輸內涵,卻獨具鑄劍之人以身鑄劍的身魂與金鐵乃濡,遂以成仁德劍魂。

劍魂一如劍術高強者所凝出劍意,深斂而內藏,如劍意而薄發,劍魂、劍意兩廂融會,會是天底下神通之外的最極致鋒芒劍氣。

其品質至純至湛,不會沾染一絲一毫污穢之氣。

「若是人家幾代祖傳神兵寶器,你這番舉措,可是種強取豪奪!」彌睿半開玩笑般提醒道。

李之呵呵樂着搖搖頭:「此類蓋世寶器,鑄此劍者用自身骨肉精血,來飼煉成如此富含正義劍魂的仁德劍,擁有此劍者應以德者具,以仁者容,方能不失它原來質樸淳性,幾代祖傳,不能駕馭,也是枉然!」

「得!我說不過你,咱們還是回屋談,我可是還擔心着人家再找了來!」彌睿無奈地笑笑,側身引他入房。

落定之後,那位大理少卿通成蔭才敢出聲:「李先生,我們這位大師......」

他口中之人便是被李之一巴掌扇飛的那個二級大師,此時早沒了之前的冷若寒冰,倒也沒體生寒顫,很是拘束是存在的。

李之臉色一變:「敢問通少卿,此人跟得誰來?」

通成蔭拿眼瞥向龔翰音,龔翰音忙起身道:「是隨在下而來,內廷護衛所遣派!」

內廷護衛有兩種,一種是普通大內侍衛,一種是類似如秘紋衛一般的,大內中秘密守護勢力組織。

「既然是你帶來的,我管你是哪方所派遣,還是不是朝廷中人?面對我這個一等忠義王,此人不但態度上極不禮敬,甚至對我口出慢言恐嚇,就要問及龔將軍了,他哪裏來的膽量如此作為?」

李之所言,令龔翰音一時間汗如雨下。

這話可是有理有據,他就是修為再高,也屬於朝廷管轄之下,面對即可位列八卿的一品忠義王,僅是無該有的禮數,已構成忤逆治罪,若要嚴責,是要砍頭的、

龔翰音趕緊解釋道:「李先生息怒,此人一心只向修行,於人情世故缺失得很,但內心絕無......」

李之兩眼一瞪,怒氣環生,「龔翰音,我念你乃與我一殿為臣,恭稱你一聲將軍。誰料想如此情形下,還在屢番拿虛詞套話欺瞞於我,你的膽子為何如此之大?」

他言畢已是拍案而起,回身走向那位二級大師,一把薅起其脖領子,怒聲道:「我只給你三息時間,照實說出你與修鍊界之間關係,否則將你搜了魂,我一樣知道的更多!」

那人長嘆一聲:「李先生,屬下職責所在,你想搜魂就搜了去吧,在我口中道出來,一樣會被滅了九族!」

李之眼中厲芒閃過,便揚起手來就要拂下,屋內人等盡皆驚聲出口,齊齊站起身來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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