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阿菲法的迷惑
三位夫人體有修為，實際上均可以克服一、兩天的睡眠不足。
如此被驚擾，對精神力並無多少滯礙。
李之卻是打算給她們換個環境，就是那一處朝元秘境，同時是送給夫人們的一個驚喜。
有了它，就可以與自己隨時在一起，固然當前環境下還不現實，畢竟人手短缺，正清文綺堂暫時還不能沒有她們。
羽靈姨就是李之提前安排的首位管理人員，除封行之外，此人正肩負起對外發售業務。
接下來他就要培養春柔、夏舒她們，其實十位侍女，李之早已幫着恢復了各自的自由身，只是她們在這裏生活得很好，並沒有人願意離開。
今日，李之就在安排她們參與到店中經營，兩人一組，每組負責一個層面。
再加上懿懿公主、柳逢娥，方林姨，婁副監，張師爺等人的看護，才能讓三位夫人放心暫時脫離崗位。
等眾人離開，李之吩咐人不可打擾，就進入房間，帶夫人們進入了朝元秘境。
朝元秘境實則為一空間碎片，因人為煉製最終形成，再因土靈珠而蓬勃發展。
四女身子剛一落於其中，就被生機盎然到極處的漫身通爽給驚到了，過了老半天，才發出口中的驚嘆之音。
但超出認知的存在狀態，還是讓她們有些無所適從，李之只能先把這裏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才換來四女驚喜若狂地抱在了一起。
「原來正文哥哥說的驚喜就是這處秘境，我們都很喜歡！」
說這話的人是阿菲法。
清綺三女也立時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不停，只是她們還沒意識到秘境的最大好處。
李之提醒她們，「有了它，我就可以隨時把你們帶在身邊，像之前我離開的兩個多月，辦完事情，就能夠片刻間返回到你們身旁！」
四女忽然沉寂下來，不久后，阿菲法狀似畏怯地問道：「原來這才是最大的驚喜？」
隨着她道出此言，其他人也明白過來，首先是瑜然在嚶嚶落淚，逐漸演變成了四女的抱頭痛哭。
她們每個人，都是因李之而存在，又怎捨得與之時常分開。
為了心中的最愛，她們已經做到足夠大氣了，相互容忍了對方，並緊緊團結在一起。
此時的情感發泄，就包含着太多複雜感觸，也因李之為得到包括修鍊資源在內的各處奔波，屢冒風險，而感動垂涕。
最了解她們的也是李之，逐一摟着輕言幾句，旋即陸續破涕而笑，歡樂氣氛很快就再次泛揚起來。
自然是龐啼最為活躍，她本身就對此類天然氣息異常敏感，山勢雄峻，峰巒秀美，古藤纏繞，曲徑通幽，到處都在散溢着她最熟悉的味道。
說起來，朝元秘境就是處綠蔭覆蓋下的山谷，身處其中，既可仰望到天，又能感受到清風掠過。
入眼即是四季如春的鐘靈毓秀，谷內方圓百丈深潭，沿岸花樹迎風起舞，茂盛草地周圍是密林如織，樹林間藥草、野果隨處可見。
長滿野花的小山丘，分佈在數里範圍之內，順着陡峭山石，會偶爾有水跡流出來，沿石縫罅隙漫出茂盛水草，再匯聚出一條條小溪。
到處都是一片風語花香，百紫千紅，垂柳濃密，春和景明。
一路引著四女漫步而行，不時有某一窈窕身影，俯下身子採摘幾朵鮮花。
等她們手裏拿不下了，很快就插到李之身體各處。
不多久，李之就被花色鋪滿全身，甚至頭髮上也被插得到處都是，只露出兩隻眼睛，為她們領路。
最像仙境的還是大道石所在之地，因為那裏已經明顯有靈氣氣息，它是靈氣的起源，幾百株魔樹就是將靈意渲染的中轉。
四女早就被此間的異常靈韻驚得呆住了。
李之指著大道石解釋道：「它叫做瑾瑜石，但修行人更樂意叫它做大道石，此時單一土色的玉質光澤，僅是它處於被某種禁制封印狀態之下！封印之內隱藏着龐大能量體，一旦封印禁制解除，它就會交匯出絢麗奇光如五色祥雲，那才是大道石本色狀態！」
龐啼忽然插言：「啼兒知道它，是因我腦海的記憶里有相關它的記憶。大道石誕生於天地之先，由混沌而生，逐漸開明出清濁分明，不過大道石乃是後人稱為，實則瑾瑜為它本名，而且它的本體是整整一座瑾瑜山，我的意識里並沒有瑾瑜山大小的概念，但潛意識告訴我，它通天徹地，既意味着無限大，又可化為微塵一粒。」
這一次，輪到李之目瞪口呆了：「啼兒，你是說它只是瑾瑜山一塊碎石礫？」
龐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碎石一粒，或許是瑾瑜山的一縷意志所衍化，總之我更多感知到的是它的無所不在。因為它在不斷演化，與混沌鴻蒙里令輕清上騰，重濁下凝，天地始凝結。」
「我怎麼越聽越玄乎？啼兒，能不能進一步詮釋下？」清綺問到。
龐啼點點頭，「輕清上騰，演化日、月、星、辰為四象天，從而萬物資生；重濁下凝，演化出水、火、山、石、土為五行地。至此天氣下降，地氣上升，陰陽衍生，天地交和，群物皆生。這就是我腦海里的全部了。」
李之嘆道，「這不正是古人對於天地開闢的描繪？」
「盤古開天地真假不論，瑾瑜山卻是真實存在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我腦海中出現的記憶感知，從沒出現過錯誤！」龐啼的語氣很是肯定。
李之忽然想到一事，「那你體內有無我體內那種外來氣勁？」
「沒有的，正文哥哥！自打知道了你體內暗藏氣勁，妹妹也在努力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一種加持，但很可惜，好像我的特殊感知，就是加持的全部！」
龐啼的話，可是聽得阿菲法兩眼星星直冒，令她精神狀態都幾乎如雲里霧裏般頭暈腦脹。
瑜然呵呵一樂，挽着她的手，給她細細講述李之、龐啼的特異之處，這才讓阿菲法漸漸平定下來。
「瑜然姐，我怎麼忽然覺得真主距離我越來越遠？好像道家思想卻卻越來越清晰。」阿菲法忽然提出她心中迷惑。
瑜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將眼神注向李之。
李之示意幾人隨他在一平整地盤膝而坐，對阿菲法舒以語重心長：
「這是因為你的真主帶給自己的是虛無縹緲，而我與啼兒的真實感受，在向你傳達出道教口中的大道真實存在。我無意干涉你的信仰，但你若想在修行上跟上我們大家，就要改修道法。只是決定權在你，我不會將個人意志強加於你，你是我的女人，無論如何都會竭力幫助你。」
清綺怕她不明白，進一步解釋道：「其實整個世界上，也沒有大唐修鍊者更為強大，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你今後可以在修行上逐漸趨向道法，在日常生活上堅持你的信仰。當然，我並不懂這些，或許兩種宗教上不可能並容。」
阿菲法卻是意外地笑了，「其實我已經在修鍊道法了，並沒覺出修行上有何不適。」
李之也是在微微笑着，「那就暫時維持現狀吧，到時把你修行上的最真實感受告訴你父親，我們再做決定也不遲。」
龐啼一旁表明她的態度，「我認為信仰一樣是身外之物，就像我們四人，並不是化外道家身份。只要修為境界上跟得上我們，不要刻意追求改變，隨自己最真實感受行事就好。」
李之將龐啼一把摟在懷裏，「沒想到我們家啼兒，也能講出如此深刻地道理出來。阿菲法，不要在多想這些，修行就像生活，婚姻，過得舒心就好，沒必要強求方式。」
阿菲法很認同這個觀點：「好了，我心裏敞亮多了！正文哥哥，還是帶我們去看看那裏，居然還有一道上山的石階。」
隨眾人起身，李之神秘兮兮地說着，「石階是另種驚喜，你們都去感受感受，不過瑜然就算了，你有了我們的孩子，不適合走上去！」
「怎麼，還有驚喜？」龐啼最聽不得任何引起她好奇的事物，「不過啼兒也想給哥哥生個孩子呢，你看吉達妮和伊本多可愛！」
瑜然樂道，「你才多大就想要孩子？還是清綺姐吧，我昨晚好像聽見清綺姐向李之要孩子來着！」
清綺並未羞紅臉，而是很霸氣的打了瑜然一巴掌，「這怎麼是要來的，是他給，就知道偷聽，不知矜持一些？」
龐啼樂了，「你們只顧了自己講話舒服了，卻不管旁人感受。都看看我們大鼻子公主，臉紅得像塊紅布！」
阿菲法聞言更感無地自容，早沒了早上主動時候的勇氣，顯得底氣很是不足。
說笑着來到山腳下，天然台階上，符文閃爍為烏芒呈墨綠色氣韻，鮮活富有靈意，化作彷彿冥冥中的莫名召喚力，在牽引著眾人意志。
李之開口：「我與瑜然在山下等著，你們三個可要小心，承受不住就及時退回來，萬萬不可勉強硬撐，聽到了沒？」
他深知石階內隱藏的凝重壓力，也知純粹自然氣息里所帶來的規則理解好處。
當然凝壓威懾力里存在着一定風險，但他更知道幾女並未經歷過任何戰鬥，必須有所磨礪，才能讓修為與實踐相結合。
再一次叮囑三女運轉起體內功法，這才讓清綺首先踏上去。
凝重壓力感知一刻，李之就看到清綺全身一震，面色頓時凝重起來。
也使得李之隨之緊張，探識力一下就全部展開，以備可隨時趕去救助。
他並沒有提前講出其中的真實感受，而是希望通過她們的個人理解自行感知，這樣才能加深各自體會。
好在清綺靜默片刻，便似心領神會，嘴角泛過一縷瞭然後的欣喜，才讓李之放下心來。
瑜然同樣緊張地狠狠抱着他，從她的身體隱隱顫動上，李之能體會到她的擔憂。
但他同樣未對瑜然說些什麼，心境起伏也是種磨礪，他不能刻意主導。
隨着清綺踏上第二級石階，阿菲法則緊隨其後，因龐啼對那種自然氣息感知最為敏感，所以李之將其安排在了最後。
阿菲法此時表情看上去比清綺還要緊張些，幸好每一階的壓力是逐漸提升的，初時的感受會隨着一步步向上而慢慢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