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重臨老君殿

第三百二十七章 重臨老君殿

「本打算過得幾日前往老君殿,與羨風主持探討些道法理解,不知李先生大婚將至之前,可有意前往一行?」

司馬承禎目的極為單純,因為李之的贈與,他與羨風才令體內生出真實真氣,真正成為修道之身,邀請李之前往,也只是修行上的一些嶄新感知探討。

李之呵呵樂道,「道長不提此事我也要前往拜見,卻是彼此間的心意相通了!不過我更多目的是為了潼臨縣江家,那裏有一些生意上的貨源採集,我看兩日後就啟程如何?距離我大婚之日已時日無多,早去早回!」

「原來太平還不知李先生與司馬道長有舊識之緣!」

正交談時,太平公主猛地里冒了出來,這位在李之面前曾自稱妹子的太子妃,在李之強烈要求下,不再如此稱呼,但對於他的尊重卻不曾變化。

其中原因首先是李之那神乎其神的誇張身手,面對不可探知高深修鍊之人,便是皇宮內院的暗中守護者也不敢掉以輕心。

此女找上來的目的,在一番交談后令李之啞然失笑,原來是想着與阿菲法公主同締義結金蘭之好。

義結金蘭並未特彆強調是男性之間的結拜,只是在男性社會中,像男性之間這樣的結拜是很拋頭露臉的事情,女性參與的並不多。

所以說起義結金蘭大多是指男性間的結拜,但也沒有硬性規定說,有女性參與的結拜就不能叫義結金蘭了。

舉個例子,隋末有個美麗的結拜故事:紅拂女與她景仰的男人虯髯客結拜,還順帶拉來了她一同私奔的丈夫李靖,這結拜的三個人就被稱為「風塵三俠」。

女性之間類似於結拜的活動就是在閨房之中,互相交換一些閨私,比如首飾還有就像樓上說的手帕一類,所以就特指女性之間的這種交情。

換作旁人,李之不會心生他意,但對方是太平公主就另當別論了。

歷史上她的一生都是與政治掛鈎的,其父母是大唐的政治首腦,兩任丈夫都不是普通官員,不管是本意還是無意都極大卷進了政治漩渦中。

再者太平公主二婚之後的荒淫無度也頗負盛名,而且是與權利掛上鈎的,她與朝臣有染,是把自己當作砝碼,換取朝中大臣的支持。

當然她是女皇的掌上明珠,不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增加自己的政治力量,反倒是那些男人想要依靠色相得到權勢。

那個時期的這時的太平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已經快到30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因為身份尊貴,所以找男人更加肆無忌憚,被壓抑的女人天性得到了徹底解放,從而顛倒陰陽,戲弄男人,從這個意義上講,她又像是個女權者。

甚至她這種觀念這麼開放,還是受到家庭的影響。她的姨母和她的表妹共同伺候了她的父皇,她的母親更是她父皇和祖父共同的女人。

太平並不介意自己的男人還有其他的女人,只要那些男人滿足了自己,她願意給他們加官進爵。她甚至開始給那些男寵的母親也找男人。

此女富有很多傳奇色彩,殘忍驕橫,喜歡奢華,離不開男人,不是一個女子的優良典範。

她與她的母親,嫂子,好友組成了大唐最強婦女天團,她們的權勢在某段時間內凌駕於男權之上。

更讓李之難以取捨的是,在女皇在世的時候,儘管太平參與了政事,但她的母親把這件事變成了秘密,這是為了保護女兒的措施。太平害怕母親,對外也沒有發表任何政治言論。

只是武則天漸漸老去,她不想讓她的娘家與自己的兒子為敵,為了減少兩家的爭鬥,開始促進兩家的聯姻。這個時候,也開始讓她的女兒太平真正參與朝堂。

在太平的三哥登上皇位后,她這個妹妹逐漸走到台前,受到了重用,但她的三嫂和侄女害死了哥哥,經過爭鬥,太平幫助了自己的小哥哥成為皇帝。

由於這個功勞,皇帝賜與她很大的權勢,這個時期的太平不僅是處於個人人生權勢的頂峰,也是唐朝所有公主的第一人。

卻也因此新皇害怕她擁有的權勢,給自己的皇權帶來威脅,總之這個女人的結局並不好,無論因謀反而被賜死,還是其他原因。

但此時的太平還算是本分得多,與第一任丈夫才生了四個兒女中的長子,此時她與薛紹的婚姻正值最美滿時期,距離二次改嫁尚有七八年的時間。

因受自己的母親女皇武則天的巨大影響,加上後來的權傾朝野,此女意圖謀反篡位一說不見得虛假,這才是李之此時態度不明的最主要緣故。

他看到不遠處含笑望着這邊的阿菲法公主,眼神里的期待相當明顯,顯是自己與身邊女人還未來得及將太平底細講述清楚,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她的判斷力。

好在如今太平為人尚屬本分,他也不可能給人以證明此女將來會墜落到何等層面,即使這一刻心下為難,卻也不敢稍露分毫。

況且他也不認為日後太平會帶給自己以及家人多少威脅,阿菲法公主的身份可是一點也不低於此人,更何況太平此舉目的無非是通過結義將兩個國家聯繫起來,以圖儘可能消弭未來的政治.鬥爭。

看到李之遙遙招手喚過來阿菲法低聲詳詢,太平心下暗自喜笑顏開,此刻她並不認為,讓自己這位堂堂大唐公主屈尊等候有何不妥,終歸一旦想法得成,其中的重大政治意義必然可名入青史。

得到自家男人尊重自己的選擇,阿菲法公主顯然同樣興奮不已,她對於太平可是好感多多,而且儘管年紀小,耳濡目染極高層面權勢爭鬥,當然也知其中非同小可意義所在。

眼望得她與此事盡顯小女子神態的太平歡喜地擁作一團,清綺悄然來到李之身旁,語氣里不乏擔憂:「我怎麼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明白她是受到了之前自己言談中影響,李之溫言勸說道:「阿菲法心底純善清澈,太平女子再是不堪也難動搖她的本性,何況此舉中政治目的更多些,一些大唐朝事中苟且事,她也不會對阿菲法有所透露。你我等人皆為修鍊之人,又豈會真的能被俗世間事物牽絆。」

「或許因為此事,我們做事情又多出一層保護吧?」

「至少近些年此女尚算正常,平日裏再給阿菲法灌輸些警醒,想必未嘗不是件好事情!」

「總之要防範於未然,你看我父親他們眼神,也是頻頻向這邊觀望,神態里的意味並非只有樂觀!」

李之手下輕捏清綺小手,不露聲色的嘴唇蠕動,「事出突然,而且以太平身份可不宜拒絕,想來老人家們也是心知肚明,其中曲折應該也看得清楚。不過如此身份的兩人金蘭締結不是個小事情,你去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看看挑個日子走下形式!」

清綺依言轉身而去,李之身旁司馬承禎一直含笑淡看一切,此時見機意味深長言道:「太平公主沉敏多權略,武后以為類己,故於諸子中獨愛幸,頗得預密謀。然婦女不必有才,尤不可使有功,才高功大,則往往藐視一切,一意橫行,況有母后武氏之作為先導,此女子亦安肯低首下心?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是利而不害還是聖為而不爭有大門道。人為貴,還需行天道,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其中各有判斷。」

李之回以同樣的話語禪機,「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無論生意場上功利事,還是人間道場勞績名,終需功遂身退,淡彌與大自然,方為天之道。」

司馬承禎側身挑大指望向李之,眼神凝注片刻,繼而二人相互間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里的坦然欣慰意味頗濃。

......

其後的第三天上,李之率幾女,招呼到司馬承禎一同趕往潼臨縣。

期間與太平公主的義結金蘭事也有過正式交貼隆慶,眾人也少與阿菲法交流些關於那人的看法,而她事前也曾明言,知道其中始末原由,即使對於太平好感存在,但更明白各自身份的非同尋常。

見阿菲法並未因個人喜好影響到未來夫家諸事主斷,李之、清綺等人也知她實際上很清醒其中干係所在,故而也放任其不時與太平公主間做些閨密之交,便是其他三位夫人也有意參與其中。

一行人里楊高澹、離其也盡皆隨往,容弘冉、古沫然則繼續隱身在譚師傅身邊,做他們的普通雕玉工。

老劉頭此時留滯在酒坊已進入研製痴迷狀態,其他四人一併跟了來,再加上八位丫鬟以及阿菲法身邊跟隨,人數上也是幾十名之多。

作為正清文綺堂首位大管家,封行封浩闊也領幾人加入,畢竟潼臨縣江家是生意上最大貨源來處,許多具體事務也需要他來組織好接下來的備貨問題。

當日下午眾人就進駐江家大院,不等晚間酒宴,李之偕同司馬承禎、楊高澹、離其,立刻趕往華清宮老君殿。

四人里,因楊高澹與司馬承禎相當談得來,因而他們和現任住持羨風道長也頗多共同話語。

其餘幾人又有修鍊上共通之識,因而當日晚間幾人就在羨風道長房裏呆了整整一宿,相談自是酣暢之極。

聞知那部凌旋七步,李之已經晉階到第二層面的走草跨木,一經施展起來,頗有些疾走如飛的身跡不可見,眼饞得羨風幾乎兩眸通紅。

這個千古秘技,與經絡強體術乃同一時代產物,均為正宗道教功法,首先要通過真氣與意念勾連,循環作用於十二正經脈。

本來此部道家秘傳輕功法訣,因為司馬承禎與朝廷皇權走的很近緣故,而且幾人中只有他尚不曾修出真氣,就一直沒有向此人提及。

但這一次不知是何原因,羨風隱晦提醒李之不用再相瞞此人,儘管不知是何緣故,但出於對羨風的信任,才會當場演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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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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