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西市開業

龐啼的主意就被當做正式任務，回到東諸山，李之首先就是召集人手收斂一切空置酒罈。

第二日，留下三女在山上釀製第一批葡萄酒，他則下山接收那幾人高巨大酒罈，並安置在地下酒窖。

俟老六、老吳頭等人全部被分發至長安城各處，集中收購所有能買下來的罈子。

這時候來自於驪山的運輸車，也是接連不斷趕了來，李之一整天就忙碌在釀製當中。

正如他之前要求，前兩日全部是野生山葡萄，那種看似核大肉少，絕難被採用的特殊葡萄種類，卻符合香氣、口感、大致的酒體和結構，是決定葡萄酒味道的主要因素。

等到其他山果來到長安城，那幾十隻巨大酒罈就派上了用場，此時李懌等人也正式自鳳陽縣返回，老劉頭品嘗到真正猴兒酒，也來不及詢問配方來處，很是積極地參與到果酒釀製當中。

那些巨大酒罈幾乎就容納下近百車果肉，等到地下酒窖被一一填滿，也到了西市那間店鋪開業時候。

東市三層被重新打造成為玉器行，原來的宣紙等紙質業務就全部轉移到西市一層，常雨伯送來的第一批十色小箋，因為六禮系列新品開出，不經由打廣告，已迎來首批搶購風潮。

其中的御字字樣彩箋，很快就引起人們的注意，不到午時，東市開業時盛況，也就在那裏開始形成。

而二樓的鼻煙與鼻煙壺專賣，卻是早於一層就陷入火爆搶購場面，來者均為各個世家或有錢人，因為另有一條通道，通過後院直接到二層，也避開了一層漸趨擁擠的人群。

最廉價的琉璃質地鼻煙壺，最低售價也在二兩銀子以上，白玉品質最低卻不下百兩，因為樣式、花色、大小不同，價位最高可達四百三十兩。

便是幾十兩售價之物，已經成為奢侈品類，有人剛剛提出質疑，認為價格有些偏高，身影已被後面擠過來搶購人群淹沒了。

白玉之外就是玉髓所打造鼻煙壺，最低廉價位也在五百兩之上，而且是那種邊角料掏制的最小型，雖一樣雕制的美輪美奐，但容量也就能裝得下半兩鼻煙。

最大玉髓壺製品，已然大如手掌，其價格也攀升到千兩之上，最貴的兩隻非賣品只接受定製，已經被標註五千兩、五千三百兩。

這種非賣品一隻通體艷紅，一隻通體金黃，卻均通透如冰，目及可視其內，質地細膩到晶瑩剔透，色澤純正濃厚，純天然鮮艷亮麗之色，琺琅、鑲嵌結合，內壁上反畫山水、花鳥，並有幾排微雕詩文，已是國寶一級存在。

原本有氣焰囂張、自詡身價豐厚的世家子，屢屢出言責怨二層擁擠環境，但看到兩件被封存在透明琉璃罩子的鼻煙壺時，再也不見之前霸氣言辭。

原因無他，僅是這兩件售價已達萬兩以上，萬兩紋銀是什麼概念，已能買得起長安城內最繁華地段六進府邸了。

而且僅是壺蓋內所附同質地小細匙，單獨作價已達百兩，在它們面前，無人敢自稱身價富足，畢竟這僅是一隻小小鼻煙壺而已。

很快，就有人得知，東市正清文綺堂玉器行也在同日開業，一枚渾圓晶透黃、紫相伴貓兒眼，售價為一萬一千兩，瞬間就將這裏的自喻有錢人給震懾住了。

更令他們惶惶不安的是，那間玉器行開價萬兩之上的，居然有十幾件之多，僅是這十幾萬紋銀，已經能買下半個西市了，突如其來的消息，將來到此間搶購人群再也難以淡定。

原本還在觀望的有意購買者，二話不說，就去柜上交接銀兩，原來人家正清文綺堂售價幾百兩的鼻煙壺，僅僅是玉質品里最低檔之物，再在這裏猶豫不決，怕是實在沒臉呆下去了。

第一批搶購人員出得門來，就被外面還在排隊等候的人圍上來詢問詳情。

幾乎所有被追問者，皆是那種無可奈何的苦笑模樣，都知正清文綺堂所售商品品質絕佳，價格也堪稱精貴，但今日來到此間，方知之前的認知只不過鳳毛麟角而已。

就在擠出去的人遲遲不肯離去，後來的人源源不斷湧來，三層天然居香料專賣，也在臨近午時開業。

之所以推延開業時間，就是考慮到整體性質轟動效應的再延續，而且對已相當擁擠的現場，有一個舒緩引導效應。

不用臨近，嗅之可達一層處的各式天然花香，已經隱隱溢出，聞之心情頓見舒怡。

入得門來，一排排標註有花色子樣的鼻煙壺大小琉璃瓶，已是呈琳琅滿目狀態，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每一瓶僅有十滴的偌大標註橫幅，就懸掛在三層入門處，而從十兩起價的價目牌，已經晃瞎了客人們的雙眼。

於是，什麼是精油，也瞬間成為所有人詢問最多的話題，但隨着在場女性被免費噴上幾滴精油稀釋水質，芬芳馥郁轉眼溢滿全身之時，所有女子已經不再淡定了。

再得知一滴精油即可勾兌一斤山泉水，個人身上就是已經稀釋后的香氣，物超所值的第一反應，令哄搶之勢轉瞬形成。

負責此間的是龐啼三女，李之則在二層鼻煙專賣親自看護著。

三層的火爆，也在極短時間傳到二層，李之正笑着向眾人展示自己所用的迷谷木鼻煙壺，同材質商品在這裏也有擺設，但均未正常鼻煙壺的方寸大小。

展示的原因，就是這些迷谷木鼻煙壺雖說雕刻一樣相當精美，但其售價卻是超過了白玉品質最高售價的五百兩。

如此高昂之物，卻顯示出極普通木質材質，就是他們向李之提出的疑問，但等見識到李之握在手中，片刻后就泛生星點光亮后，所有看到之人已大驚失色。

顯然此等木質就是傳聞當中具有生命之神木，短暫時間后，已無人再征討其五百兩的統一售價問題，而且在得知目前處於限量銷售之後，二十隻迷谷木鼻煙壺，一個時辰內就銷售一空。

看到由迷谷木樹枝雕制之物如此搶手，李之心下暗自驚喜，二十隻已是萬兩收入，這個消息也在短時間內就傳遍半個長安城。

而此時，每一個搶購到手的客人，均被握在手中時隱時現的光亮給震撼得神情肅穆。

在那個被三教信仰深深影響到的唐代，親眼驗證神木神奇顯現的人們，聽由李之解釋到黑色紋理圖案中，深韻佛意靈性，再有當場里信佛之人加以證實，正清文綺堂有佛門聖木鼻煙壺傳聞，已在一日之內，幾乎傳遍所有信佛之人耳朵里。

餘下來幾日，就有源源不斷佛教信徒趕了來，但在得知暫時缺貨消息后，忍不住頓腳捶胸者大有人在。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眼下西市正清文綺堂的開業，以及火爆依舊的消息，在東、西兩市不脛而走。

那位西市從事香料、藥物，曾經在東市店裏，向李之問起西市開業問題的南方商人，此時他的店裏圍滿了附近商戶，都是些廣州、泉州人，也是類似商品壟斷西市的那一批客商。

南方商人此刻正在苦笑着：「之前我說什麼來着，想想還曾經找上門去，詢問人家是否能殺到西市后，讓火爆搶購盛事依舊，這個時候只感到臉紅！」

「但不得不承認，正清文綺堂的香料果然貨真價實，而且提煉方式怕是同樣為不傳之秘，相比人家，我們手裏的貨色稱之為垃圾，丁點也不為過！」有人如此解讀。

「相當日，李先生就曾對我明說了，西市商鋪不幾日就要開業，就是經營香料和藥材一行，而且依然定位於高檔貨，其中不乏全天下最頂級奢侈品類，不會擠占咱們南方同鄉的生意，今日回想起來，人家李先生可沒有半點虛詞成份！」

「不錯，雖然目前他的藥材還沒有上市，據其解釋也僅為成藥，與此時只有成品精油一樣，正清文綺堂不會對我們原有經營商品帶來衝擊，相反會帶動香料市場趨向繁榮。」

「是的，宏宇兄說的不假，我的店裏今日上午，就有人不斷前來詢問香料問題，儘管銷量僅有少量增幅，行情看漲也是不爭事實！」

那名南方商人神情說不出的複雜，「可笑當時自己離開時還滿臉的不可置信，心下更有隱約不服，畢竟西市行情與東市截然不同，受眾層面很低，本以為他的昂貴物不可能在西市打響！呵呵，現在看來，顯然那時候人家早已胸有成竹。」

「還是需要產品說話，我可是聽說了，僅是一種什麼神木材質鼻煙壺，在一個時辰內就賣光了僅有的二十隻。均價五百兩，二十隻就是萬兩紋銀，我想在座的身家全部加起來，也抵不上人家這一筆買賣的半成吧？李先生這人實在太可怕了，而且此人可不僅僅是個商人！」

「以他神醫身份，未來成藥銷售必然一如此時的火爆，我們的藥材也會沾很大的光！」

類似言論，在一整天內都充斥在西市各個角落裏。

而此時的清綺等三人，正忙碌得幾乎腳不沾地，負責講解的還是大忽悠清綺，龐啼負責給新來的人噴散香水，瑜然則是指揮着店員做些收納工作。

不時有穿着時尚的富家女進入來，她們均是循着香氣來源一路找來，瞬間就被在場所有喜笑顏開的女人們情緒給感染了。

僅是單純玫瑰花，就有十好幾種香氣各異，一旦使用效果就會奇佳，哪一個有錢人不希望多嘗試幾種花香氣，也正如清綺她們之前預料的那樣，只要試過之人，銀子花起來果然如流水一般，堪堪一上午時間，就賣出去了上百瓶。

精油價格最低十兩，最高上百兩，百瓶售出也有幾千兩銀子的收入。

唯一三種非賣品，為標價五百兩的三種珍稀花色精油，只接受定金，清綺美名其曰為稀世珍品，而且需要十日才會有三瓶可以提煉出來。

三種花色也的確為珍惜品類，但絕不至於這般高價，實際上這是李之的一種促銷噱頭而已。

它只是吸引購買者注意力的一種促銷名頭，藉以提高營銷利潤的營銷方式，此類極具誘惑力的噱頭，能夠以極低成本，十分有效地捕捉到客戶獵奇心理，並在消費者當中形成話題，吸引她們參與和購買，引動其他品類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