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騖龍斬

第二百七十七章 騖龍斬

當然這種刀意也僅是初級狀態,更像是真氣初凝時候的微不可查,需要李之感悟出源自技法,與自然氣息相互融匯出來自身刀意凝實。

不過此時它所展現出刀意,已經是此間世界所不具有的鋒銳極致后的再超越,是因激發出一縷真氣能量中的精純韻怡,所迸發出那道青色凌厲光芒,隱隱讓所有圍觀者覺出,一旦身入其中,並不需要刀芒近身,漫身頓時就會像是陷入泥沼,直接就能僵在當場。

李之再次揮舞,道道瑞彩進而在刀身周處,振蕩出宛若長江大河般幻彩青虹,破空升騰起嗡鳴不斷,隱有龍吟炫音不絕於耳,隨着李之持刀一躍向天,刀影與人形就幻做一條星點泛動青龍撩動,帶出一方空間內空氣一陣輕微震動。

一團團玄青色氣勁,極速旋轉在刀身四處,青光耀眼閃爍而起,泛著一層淡淡青色的金戈鐵馬般呼嘯聲在刀身里揚起,狂暴橫亘轉瞬化作一股無形力量擴展開來,立即將周邊氣流瞬間撕碎。

眾人雖然遠離,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着可怕威能,似有絲縷自然規則韻律其中,使得李之心頭升起一股戰意。

他不知此刻周圍噪動空氣,似乎也被他身上逐漸散發出殺意所激發,泛出一陣強過一陣波動,與刀意相融,幻做恐怖殺意氣浪,撞到不遠處粗大樹木上,發出低低嘯音,彷彿地獄內孤魂在嗚咽哭泣,令一眾圍觀之人心生寒意。

氣浪所及,更是擊打得地面大小石礫紛紛飛起濺落,再等李之刀身揮舞,那株一人抱巨樹,便被刀芒無聲無息劃過。

李之飛身直撤,身躍中已將滿身殺氣收斂,隨真氣收回,那柄巨刀也重複之前森然厚重氣息,如剃刀般銳利氣依舊存在,卻也不再向外迸發,僅於刀身之上轉為無形暈盪,只有光色流轉過刀身,才可見銳芒似雲,晦澀如鋼鐵冰冷,化為潛光隱耀。

瑜然奇怪問了,「正文哥哥,你是否斬過了樹身,怎不見此刀威力?」

李之眼神示意俟老六,後者嘿嘿一樂,就地找了塊石頭,遠遠超大樹丟了過去。

「轟隆」一聲,僅是小小力道,就讓那株大樹向後倒落,震撼起塵煙無數。

眾人前往觀瞧,平整截面不見一絲損傷,再看刀身,如鏡般冷氣森森,刃口上凝結星點寒光彷彿不停流動,更增加其鋒利涼意。

李之向江漢討過一把普通開山刀,自己手中刀不需使力,更沒有渡入真,僅是隨手划動,開山刀就散為數段,雖不能說如切豆腐一般自如,但也不覺刀刃處有絲毫滯礙感。

有人向李之拱手致賀,李之笑言:「我就是個實際參與者,整把刀從設計到成型,均為山舅一手掌控,便是隕石也為他提供。」

楊高澹看向江山,「從此鑄造業有你一號人物了!我曾親眼見過一柄神器,已可以斷定此刀與之相比並無多大分別,而單純設計也與那些為傳說中鑄劍大師不相上下了!」

江山頻頻搖頭,「依然沒有可比性!我承認此刀有它可傳世價值,但具體打造可非我一人之功。這些暫且不說,若講設計,實話說此刀為幾十年深思熟慮,怕是今生再也難有突破,真正大家可是一生鍛造作品無數,僅是不重樣各類設計,就已經不可逾越了!楊先生在此間講講也就是了,可千萬莫要在外面說起來,那是會笑掉大牙的笑談罷了!」

李之很是贊同,「此刀凝成有運氣成分,還有我真氣的投機取巧,鑄器宗師境界可全憑自身真材實料,他們絕大多數身上並無修為,更莫談真氣了!」

「它總要有個名字吧?」清綺建議。

眾人均是議論紛紛,這等可傳世神奇,可不是隨便什麼人有資格取的,最後還是集中在李之與楊高澹身上,雖說臨淮郡王也在,還有李昱、關銘這樣的當朝大員,但不是修鍊之身,一樣不敢妄言。

楊高澹最終給出了一個明字,儘管他仍想將資格讓出去,卻架不住李之堅決推讓。

他說道:「根據江山設計理念,重點突出一個龍字,刀身雖未紋有古龍圖騰,卻隱隱看似如一具騰龍,且周圍紋理圖案像不像寓意九重霄的雲朵?」

身邊人圍上去細細查看,果然有隱約龍形似如遨遊在天際。

他接着說,「把柄處亦為曲軀龍形引出尾端凝神龍首,刀鍔兩側又各有三縷龍垂鬍髯與龍齒倒須,我想這個龍字應該十分貼切!再有,這把刀幾乎等同如與正文量身打造,有他真氣灌注恰好於異常鮮明血槽內,令其在刀身內自如遊走有若天成!江山,說到此處,容插一句題外話,這是我對你所設計此刀最感震驚之處!按說你並不知甚真氣何如,自然更不會想到那道貫穿始終血槽,還具有如此精妙巧用,而且它還是你兩三年前繪製,那時候的正文可還沒有真氣生得!我不得不認為,這等設計,交由正文掌握,已非渾若天成可以形容,這莫非是冥冥中天意指引?」

他這番話,即使對修為乃至真氣毫無所知者,也能聽出其中不凡之處來。

「話轉主題,方才眾位也見到了,正文揮舞此刀,攜漫身氣勢一衝向天之時像是什麼?」楊高澹面向眾人拋出如此問題。

「像一條青龍騰空而起,所引帶起道道瑞彩光閃處似有龍吟清鳴!」龐啼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引來眾人紛紛附和。

「這就是了!那一刻,我腦海里閃現出這樣兩句:龍御九霄乘風舞,騖馳青冥流光溢。騖龍刀即為我初時命名,但又因此刀威勢早已遠超尋常刀氣,或許將刀改為斬,斬字即為鋒芒畢露貌,斬刈殺伐中極致!我自以為,喻之以騖龍斬是否更為貼切些!」

他這一番詳盡解讀引來鬨堂叫好聲音,騖龍斬既威凜霸氣,又無處不與刀勢揮發至極處情形無限契合,彷彿更與此刀的誕生,和李之之間隱約神奇相合性質也愈發凸顯神聖感。

李之挑大指狂贊:「騖龍斬,好名字!尤其這個斬字變動,更註明它本身殺意更甚於鋒銳刀芒本身!而且揮斬時我直感如臂指使,不會因刀自身原因抖動,遇到對手格擋時不會偏離目標太遠。其重量與靈活使用之間達到了完美平衡,其威勢較之劈砍另多出種力壓蓋世恢弘氣勢。山舅,能不能儘快將騖龍斬三字鐫刻,記得還有江山二字!」

江山悚然而驚,將自己名字鐫刻上去可是無上榮光,騖龍斬流傳的越久遠,他的大名也會隨之永久存在下去。

若他本為鑄器名匠,刻鐫其上也無何不可,就是因為自己設計能力實為純粹業餘水平,三十年時間,就是根鐵棒也能磨成針,何況此刀打造過程,多是李之提供的先進工藝與真氣注入,自己僅不過在尺寸上有掌控而已。

不過楊高澹等人紛紛表示有此必要,離其甚至講到,若為真正宗師級人物反倒不在意名號留存,像他這樣可以說是窮極前半生心血凝注之物,的確值得有所標註。

見其還是猶豫不決,李之帶頭鼓起了掌,眾人熱烈迎合之下,使得江山鼻子一酸,就有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過了好久他才努力平抑心情,向李之提出來討要玉石之類裝飾物,李之拿出來一塊頂級赤紅玉髓,一塊青色玉石,又是引來驚呼一片。

江山提出以赤紅石作為龍之點睛,青色石當做所有縫隙忝接,得來李之又一番稱道。

「還有一事,我雖有鐫刻技能,但字跡書寫是一大缺憾,還是由在場書法大家篆書下來,我才可依貓畫虎,鐫刻出其中幾分字義。」

在場人首當其中就是臨淮郡王了,儘管後來司馬承禎書畫造詣已是極為驚人,但願不是此時能夠和僅與大家有一線之隔的臨淮郡王相提並論。

臨淮郡王也不做客套,能在傳世神器上篆書自已字義,無疑也是他相當樂意之事。

於是江山就引領着他回土樓中自己的房間,自然那柄騖龍斬也被帶了去。

不過他在走時,留給李之幾個圖樣,卻是要他利用剩餘邊角料打造出來,以便用於特製刀鞘上之用。

幾人輔助他鑄造成功,也是將到午夜時分,相比昨日,很多人都已經很乏力了,只有十幾名軍人留了下來,他們還有剩餘幾隻唐刀沒有打磨完成。

臨離開前,李之刻意將唐七、方品叫到一旁,看着他們將一抹石元液服用下去,這才隨着三位夫人走向小溪旁。

那條小溪極為清澈,就在土樓與田地之間,這裏沒有足夠熱水供應,還不如留在此間把身子洗了。

知道他修為在身,三女也不擔心其傷風受寒,李之早吩咐俟老六去把客房裏,把換洗衣物與洗浴用品拿了來。

清綺與瑜然蹲在一旁給李之清洗換下來的衣服,龐啼給他沖洗身上,好在這裏一團漆黑,也只有他們能不藉由火光就能視物,因而脫得一絲不掛的李之也不怕人看了去。

在龐啼嗤嗤調笑聲里,任由他對自己上下其手,小妮子還不忘招呼清綺二人加入進來,引來清綺啐道:「我看你越來越有瘋丫頭的潛質了,人多說女子成了親就收斂了脾性,怎地這一點在你身上就沒體現出來?」

瑜然一旁幫腔,「本來懿懿公主就足夠出格了,現在看來,再加上龐盛兒,如今也比不上我們家啼兒膽大妄為了!」

「嘁,」龐啼嗤之以鼻,「啼兒也就是平日間討些口頭便宜罷了,真到了那種時候,清綺姐最是瘋狂,瑜然姐次之,但也屢屢生出些反客為主作為,反倒是我最老實本分了!」

其他二女哈哈大笑,龐啼這句話倒是實在話,便是在客居人家方樓木屋裏,清綺也是難抑關鍵時刻的鬼哭狼嚎,一向羞澀地瑜然,也往往與尋常時候性格大相徑庭,只有龐啼,仍舊一副逆來順受柔弱狀。

四人現在是雖未成親,卻過得猶若新婚那種甜膩日子,再是嚴肅時刻,一等形勢稍緩,話題自然而然就會轉移到那一類話題,儘管多屬於老生常談,卻均是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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