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太子上山
李之品嘗了一點，居然與他手中提煉物品質大差不差，只是數量上僅有二兩不到，這就是真氣不繼原因了。
清綺吩咐眾丫鬟各自去休息，也與瑜然來到此處，李之按耐不住，就把楊高澹歸來一事講了。
清綺聽着眼圈就在發紅，楊高澹可是看着她長起來，之間親情感並不亞於父母，心情激動並不低於孫思邈五位徒弟。
「楊叔以後就陪在我們身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時候應該笑才是啊！」李之撫着她的頭安慰著。
「也是，楊叔一走就是數月，如此說你見到那人了？」清綺這才顯出笑臉。
李之之前有交代，無論什麼場合，提起孫思邈來，都不能講出姓名來，清綺那時才剛出生，對此人並無印象。
「見過了，說起很多令我大感震撼之事！」
於是他細細講來，引起三女好一陣子神情恍惚，便是對一切都未有多少好奇心的龐啼，也是聽着入了迷。
在一番感慨后，龐啼捧著那些道家功法細讀，李之問起臨淮郡王夫婦來東諸山一事，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老祖宗要他們過來商議何事。
「也沒有什麼大事，主要是我們就要去驪山，要臨淮郡王府派幾人關照一下東市店面，以及婚事籌備情況。」
「那就好，近些日子我太忙了些，竟是將這些事忽視了！」
「老祖宗明白著呢，早為我們想好了一切。不僅我家裏來了人，龐啼一家現在也在山上。」
「明日我們稍晚些時候再去店裏，這些長輩都要見一下，還要去一趟宮裏與斷崖山，一去至少三五日，有些事都要提前準備好。今晚我也不能睡了，給你與瑜然渡過真氣，你們三個抓緊睡覺，明日裏還要早起！」
「那我明日跟哥哥去斷崖山好不好？咱們掘來那幾株落葉紅喬真的能聽懂唱歌，啼兒晚間試過了，看來的確是靈氣作用！我想明天再去挖幾株回來，就種在我們卧房外面。」
「等自驪山回來吧，今晚就有人暗中尾隨，關鍵時候，多注意些沒有壞處！」
龐啼很乖巧地點着頭，等安排好三女睡下，李之獨自返回，一心提煉鼻煙膏，如今真氣暴漲，再有經驗幫忙，那枚木靈珠也在身旁，忙到早上，已有兩斤多提煉出來。
他只打算給宮內送去半斤，就能供應高宗一月之用，關於那金飯碗一事，李之早就拋在了一旁，明白了其中緣由，他也知道其實是高宗在與他捉迷藏，只要自己這次沒找出其中各等玄機存在，或者說對於處理上方式有誤，說不定金飯碗隨身攜帶還真就成為現實。
天色剛剛泛亮，李之就悄悄來到老祖宗住處，這是孫思邈做完交代給他的任務，老祖宗一事講出來，藥王當時臉色有些古怪，好在沒有拒絕李之所提出的見面一事，當然二者是背着人交流。
老祖宗院門門禁很快就跑來通知李之進入，再怎麼說也是女眷居處，李之不好偷偷摸摸潛入。
老祖宗房間外花園，李之見到老人家，低聲將孫思邈一事講出來，百歲老人居然面顯慌亂神色，「正文，你是說他自己會尋了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長安城，我們東諸山上他也曾來過，只是神不知鬼不覺罷了！您老就在自己房間內等著，巳時過半老爺子就會出現，到時可要支開你身邊人！」
老祖宗神情發愣，突如其來消息讓她一時半會兒不知所措，早無平日裏那等安詳慈泰，李之趕忙一縷真氣探入，老人家再是身子骨結實，也終歸為百齡老人了。
「那就給清綺、龐啼父母講一下，今早就不陪他們吃早飯了，隨便編個理由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便是此時的李之，也被她早早打發走，李之有真氣為她做了調理，倒不必擔心老人家身體出現狀況。
回到卧房喊起三女，不到辰時就趕往顓孫家主殿，路上不忘了召集夏婆婆等人。
應該是昨晚間，老吳頭回來通知了二人，夏婆婆、羽靈姨此刻表情很是興奮。
「楊叔會在東市開市后才趕到店裏，抽時間由他帶二位前往老爺子臨時住處，估計要到午後了！」李之望向夏婆婆，不用明言，聽者也知其意。
夏婆婆左右觀看一下，引來李之笑意：「我知婆婆想問些什麼，老爺子如今可是一級宗師了！」
「哈哈，好啊，難怪老吳頭昨晚遮遮掩掩不肯明言，想是怕我得知后一晚上睡不着。」
「二十年前老爺子是什麼境界？怎麼這就到了宗師境？」
「那時候師父已經二級大師，老人家之所以假作離世，就此遁世不出，也是為了衝擊宗師境界。兩年前羽靈姨曾回去一趟，那時候師父還沒有突破成功。」
來到主殿，顓孫呈逸也已端坐等候，身旁就是臨淮郡王，主殿外花園裏，龐大牛引領着一眾女眷在地里刨着什麼，清綺三女早就跑了去觀看。
「龐叔他們在園子裏忙些什麼？」李之遠遠問向顓孫呈逸。
「你龐叔栽種煙葉呢，是東諸山幾個婦道人家要求的，說是也要做些生意，省得清閑了，打發時間而已！」
李之樂了，「還真是可行！東諸山往來人員少，不用考慮更多人得知，先種上幾分地找些經驗，那東西以後會有極好銷路。」
「只是老祖宗像是不太情願，說是煙草再是具有藥性，將來危害處總大過了藥用方式。」
「就是咱們不種，旁人種植也一樣會普及下去，東諸山上才有幾畝空場地，還不夠我個人所需！老祖宗那裏我去說。」他的鼻煙研製成功，自然瞞不過山上之人。
「快把鼻煙獻出來，我可是聽說你給皇上送去了，可別說沒給自家長輩留着！」臨淮郡王催促着。
李之笑嘻嘻取出兩隻白玉鼻煙壺，引來顓孫呈逸一陣讚歎，「只這玉質就能賣上天價去，明日我們就要開拔，你手裏材料足夠的話，就再多造些，驪山我老丈人那裏可要提前預備着！」
指引二人服用了，大廳內噴嚏聲音響徹一片。
老吳頭他們只是一旁看着笑，他們手裏早有了琉璃質地煙壺，白玉這玩意兒各自手裏也有，才不會羨慕二人手裏之物。
臨淮郡王問起昨日之事，李之也僅講了個大概，再多隻會引起長輩擔着憂，沒必要盡數傾吐。
不過聽聞楊高澹回來了，臨淮郡王眼中就多出格外意味，他與孫思邈是老相識，一直當作自家長輩看待，當然也有見一面的迫切。
「郡王大人早朝過去，就前往東市，楊叔那個時候應該已經到了！今日早朝，聖上會幫我做鼻煙宣傳，散朝時候會有很多人問起鼻煙售賣一事，您老不妨招引幾位相熟者共同品嘗一下，告訴他們，七日之內就會有實貨銷售，不過地址在西市正清文綺堂店面！」
「那許多人，不會把我壺裏都吸食乾淨了？」臨淮郡王緊捂着手中鼻煙壺，做出緊張狀。
李之給二人各遞過一個小瓶，裏面都是二兩裝，「這些足夠應付十天半月了。」
早飯還沒端上來，門外有人急急報來個震撼人心消息，卻是當朝太子爺一行轟隆隆趕來了。
李顯可不同於李旦，那可是正兒八經儲君身份，一大早趕了來，儘管顯得很是突兀，顓孫家上下還是要整備衣冠，前往山門處迎接。
原本只以為宮裏前來通報者，距離大部隊還會有段距離，沒曾想不等眾人走到半途，李顯等人已經出現了，而且隨行人員相當稀少，卻也有幾十人。
遠遠李顯就搖手高呼：「我僅是以私人身份前來，可不需要這麼大陣勢，君臣之禮也暫且從簡！」
眾人心下除了恐慌就是驚奇，還從沒聽說過，如此身份之人親自打招呼，而不是通過隨從通報一說，搖手喊叫行舉更像是尋常熟人間普通交流方式。
即使如此，顓孫家也沒有人膽敢輕慢，排序整齊等著接見一般，神情肅穆非常。
李顯無法，伸手招過李之低於幾句，李之這才返回來通知眾人散了去。
與幾位顓孫家老輩見過面，李顯就將李之拉到一旁：「我來到之事可不能要聖上知曉，雖然一樣瞞不過，但此次純屬私人間交流，阿耶也不會另行問起。我來的目的，一是討要鼻煙，二是聽聞李旦講了昨日事，唯恐李先生今日就啟程前往驪山了，還要等你回來再行交流。實際上金飯碗之用，也並非要你時時在外人面前取出來，關鍵在於阿耶后一句將尚方劍攜往驪山！或許考慮到出門在外，你將御賜之物高懸奉閣高供著，令聖上有些著惱，再不聽勸，才會真的以金碗拿捏你一番！」
李之心裏明白，怕是昨日此人剛剛出了上書房，就與武三思一方聯繫上了，等到他與李旦見了面，已經沒有機會出宮再找上武三思。
因為昨晚李楹已經無意間透露出來，上書房一個下午都能聽聞三人噴嚏聲音不斷，顯然高宗是在有意限制他的消息再有暗通。
至於晚上李顯為何沒找上來李之就不知道了，或許高宗另有其他支配，令李顯騰不出手來。
今天一大早趕了來，實際上就是李顯明白，父親知道了洛陽來人一事，要李之攜帶尚方劍，很明顯就是間接警告李顯不要輕舉妄動。
他此次前來目的無非是側面告訴自己父親，已經在竭力彌補此事了，而刻意撇清楚一旦驪山有人找上李之，與自己並無關係，單純是武后一方執意行為，他實在無力阻攔。
至於李之認為為何依舊深信驪山會有人找上門去，是因為李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既然引起高宗注意，這樣通過尚方劍提起隱晦不滿或者警告，驪山就立時不再有人出現，不就更證明他李顯在之間起到的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