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隨軍出征

玲瓏知道爹要出征，一顆心就無法安定下來，心頭泛著隱隱的不安。

第五飛揚家族的事情很多，所以不能經常回到裔王府陪伴她，她的日子好像與沒成親之前沒有什麼兩樣，反倒是比那些還未嫁人的姑娘要悠閑。

看着娘端著托盤進了爹的書房，她決定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兩個人比較好。

「王爺，今夜陪臣妾聊聊吧！」

慕以農放下了奏摺，看着秦憶煙提了一瓶酒壺進入了書房。

「你莫要總看摺子，累了就閉着眼睛歇一歇。」

「想與我喝兩杯？」

「你我夫妻多年，我還從未與你喝過酒。」

慕以農起身，甩開了衣擺，走到外面廳堂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是什麼酒？」

「你最喜歡的女兒紅，本想等著玲瓏及笄的時候拿出來喝，誰能想到她未及笄便要出嫁，我怕再放的久一點，連我自己都會忘了，還不如拿出來讓王爺嘗嘗鮮。」說罷，還未她倒了一杯酒，酒香醇厚，甚是美味，口感很是細膩。

「我竟不知你釀酒也是一手的好本事。」他一手執著酒杯，一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只是我們的時間太短了，都用在吵架上了，我想再了解你，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王爺，對不起。」

「不，該向你道歉的人是我，煙兒，是我沒能把你認出來，對不起。」當時蕭顏承認她便是雪山徹夜長談的顏兒時，雖然有些懷疑，當年那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知書達理，轉念又想，他在外學習功夫那麼多年，有很多的事情都在變，他忍不住童年的顏兒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雪山徹夜長談的事情沒有人能夠知道，當時他只對一個人說過，那個人便是宣王。

以至於蕭顏利用煙兒這個名字來冒充煙兒，他才會混淆了，甚至沒有懷疑過對方，畢竟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

若不是煙兒死了，他開始徹查當年是誰泄露了自己的，導致蕭顏有機可乘，也不會查到宣王竟然對自己有這麼強烈的恨意，甚至是對父皇有所不滿。

他想奪皇位，他可以理解，可是要與外人裏應外合，坑害自己的國家，謀害自己的子民，這才是慕以農最無法容忍的。

所以，他才會絕地反擊，絕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他寧願繼承皇位的人是厲王，至少在他的眼睛裏，厲王若是做了皇上，絕對不會比他差。

他與厲王斗的如何厲害，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外人聯合，與虎謀皮，多有風險，宣王不是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只是他寧願鋌而走險，都要與他鬥上一斗，就別怪他心狠手辣，新仇舊賬一起算。

她笑着搖搖頭，「王爺，已經不重要了。」她回握住慕以農的手，「恨過，怨過，卻還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愛你，這是臣妾第一次對你說愛吧！」

他眼波微閃，情緒略顯激動，「你，你還愛着我？」

秦憶煙撲哧一笑，連眼淚都飆了出來，「嗯，沒有愛，哪裏來的怨恨。」

「煙兒，我不配得到你的喜歡，這些年，我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你還願意愛我？」

秦憶煙詢問，「王爺，臣妾便只問你一句。」

「你問。」

「當年，臣妾已經決定要離開了，您為何會……」說到這裏，她忍不住紅了臉頰。

慕以農伸出大手，輕撫着她的臉頰，「我派了清風一直跟在你的身邊，他回來稟報我，說你拜託了蘇子寒，你要離開我，離開裔王府，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很憤怒，也很心慌，那時我並不知道該如何的留住你，我以為你只要成為本王的人了，你就不會再走了，卻沒有想到，打那以後，你便不必理我了，我知道你心高氣傲，或許有可能會青燈古佛一生，只是我做夢都不敢想，你會懷孕，你知道你懷孕了，本王有多麼的開心，我終於有了可以留下你的理由。」說到這裏，秦憶煙已經撲倒了他的懷裏，摟着他的脖子，哭的泣不成聲。

他聽得心裏甚是難過，輕拍着她瘦弱的肩膀，「煙兒，別哭，你哭的我心都快要碎了。」

「王爺，對不起。」

「向你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我們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去誤會，我真的很後悔。」

「煙兒，我們都錯了，我很慶幸你現在並不恨我了，而我也願意放開自己的手，別再被我拖累了，你臨走之前，可不可以答應本王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收回你曾經說過的話，下一世我們還做夫妻好不好？」

秦憶煙卻是止不住的掉着眼淚，用力的點點頭，「是，慕以農，來世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

他眉眼噙著一絲溫柔，「好，下輩子我便只愛你一個，來世，你一定要說你的全名，我怕我又會認錯了人。」

「好。」她抱緊了他，「我要和你一起去戰場。」

「你不投胎，和我一起去戰場做什麼？」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非常不贊成她跟着一起去吃苦。

「我有了人世間的牽掛，等你平安回到我們玲瓏的身邊，我立刻就去投胎。」不知道為什麼，得知他要去幽暹支援，她會很不安，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現在都沒有絲毫的減少，所以她必須要跟着他一起去。「你知道的，我已經死……」

他伸手阻攔她說出那個可怕的字眼，「你在家陪着玲瓏。」

「恐怕不行了，第五念也要去戰場，說是什麼熒惑守心就在那附近。」

慕以農不禁咬了咬牙，「她一天不闖禍渾身都難受。」

「嗯，如果你能夠說的通她，我就不跟着去。你知道的，就算是我非要跟着你去，你也攔不住我。」

「煙兒，這次幽暹的戰事，我將面對的不適不同的戰事，而是一群妖魔鬼怪，危險重重，我怕你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在這人世間的時間並不多了，我想陪着你渡過我餘下的日子，我不想等我走的時候，卻再也看不見你了。」她絕口不提自己內心的不安。

慕以農只得妥協，「你可以不必跟着我，但是我要你向我保證，必須時時刻刻的跟在第五念的身邊，哪裏也不許去。」

他承認自己自私了，不想他們連最後一面都不能相見，更怕他死在戰場上，到了那個世界卻找不到她。

既然帶兵的人確認了是裔王以後，行程也就確定下來了，臨走之前，裔王交代了玲瓏要好好的照顧金鸞兒，王府的事情便交給她了。

慕玲瓏向他保證，一定會照顧好金鸞兒，保證母子平安。

裔王帶領了十萬大軍，還有國師府聚集了上百名的能人異士，浩浩蕩蕩的朝着幽暹前進了。

閔御塵一離開，就傳出了宸王又瘋了的消息。

這瘋病時好時壞，在老皇上的眼裏，他已經不懼任何的危險了，人就任由着他時好時壞下去，畢竟這江山還是要傳給自己的兒子，而老百姓也絕對不允許他們未來的皇帝是一個傻子。

第五念女扮男裝，跟在慕以農的身邊，不經意間與韓魅打了一個招呼，對方輕蹙了眉頭，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自然也有人認出了第五念，紛紛不贊成裔王妃跟着他們這群大老爺們打什麼架？

這一路上，說不定還要分出人手來保護她不受傷，任是誰都不願意被拖後腿，說不定還要延誤了行軍打仗的時間。

就在大家都提出了反對意見的時候，只有國師一人為裔王妃說話，「若想打贏此仗還得需要裔王妃的幫忙。」想到他們即將面對的敵人並不普通，國師那麼厲害的人物都這麼說，可見裔王妃該是有幾分真正的本事，大家也就紛紛的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