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定情的信物(三更)
第五念回府,就看見慕以農黑著臉坐在大廳里等著自己,她轉動了眼珠子,自己今天好像沒有得罪他吧?
「見過王爺!」說罷掉頭就要跑。
「等一下。」
第五念頓住了腳步,回眸看向慕以農,「王爺找我有事兒?」
慕以農蹙眉,對她的不知禮數深感頭疼,「跟我去書房。」
「哦!」第五念無精打採的跟在了她的後面,在心中長嘆出一口氣,她已經開始有點討厭自家老公的前世,關鍵是太過陰晴不定了。
他挺直了了身板走在了前面,她卻像是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後。
第五念剛剛走進書房,慕以農反手利用內力甩上了房門,他的動作快如閃電,直接將她門咚了,第五念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卻是發現自己無路可退。
她哆嗦了一下,慕以農低頭便想要吻住她的唇,第五念伸出食指隔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不過這個手指頭還沒有戳到他的肩膀,慕以農卻停止了自己荒唐的舉動。
凌厲的雙眸掃過了第五念如平靜無波瀾的眼眸,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失望,「莫要和宸王走到的太近。」
「哦。」
「匕首多少錢?」
「十萬兩。」第五念立刻就知道他想還錢,所以故意抬高了物價,打算從其中賺取個差價。
慕以農淡淡的看了第五念一眼,「三萬多的匕首,你竟然謊報十萬兩?」
第五念一怔,立刻朝着他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這人簡直就是太無聊了。
「皇叔三歲之時,就被有心人挑撥,要另立皇儲,哪怕最後皇位終究還是父皇,這父皇與皇叔之間的隔膜也無法去除,所以莫要和皇叔靠的太近,對我對你都不利。」
第五念低垂着眼瞼,按道理說,秦憶煙身份高貴,自然是了解這些皇族豪門齷齪之事,但是為什麼他會給自己分析這些事情?
「清風,去給王妃拿十萬兩銀子。」
第五念一怔,瞬間抬起了水亮的眸子,「你真的要給我十萬兩?」
「以後莫要隨便接受別人的禮物。」
「還不都怨你,就給了我一千兩,我能買個什麼東西,買了匕首還不是要送給玲瓏嗎?讓她帶着以後防身之用。」
慕以農深深的看了一眼第五念,看的她心頭髮慌,乾咳了兩聲,「你,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你不是有鋪子嗎,每個月的收入很可觀,不至於缺銀兩用。」
「那時給玲瓏留下的嫁妝,我一份都不能動。」
慕以農目光閃了閃,「清風,去給王妃拿二十萬兩銀子。」
第五念激動之情無以言表,「王爺,你可千萬別反悔。」
「匕首的錢會有人奉還給皇叔,剩餘的銀兩清風會拿給你。」說罷,慕以農便掉頭離開,並未再多看她一眼,但是走出的每一步就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的疼,高大的身軀不住的輕顫,踏出了門的那一瞬間,他身形不穩,依靠在門框之上,手指緊扣著,泛著蒼白的骨節。
止不住的心痛就像是一種慢性的毒藥,逐漸開始蔓延,疼的他四肢百骸都泛著冷意。
第五念光顧著開心了,根本沒注意慕以農的異樣。
從懷中拿出漂亮的匕首,馬上就想獻寶似的送給她的老祖宗,這世界上哪裏還有她這麼孝順的子孫了。
去了玲瓏的院子,外面沒有任何人把守。
「靈神借法,起!」
聽到玲瓏熟悉的聲音,輕踏着腳步,緩緩的靠近了房間,輕輕推開了房門,只見慕玲瓏手印紮實,一隻白色的小紙鶴顫抖著小翅膀,在半空中顫顫悠悠的飛著。
第五念差點沒驚嚇到下巴掉下來,怔怔的看着半空中飛的搖搖晃晃的小紙鶴,她初練之時,也是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勉勉強強的讓紙鶴飛了那麼幾秒鐘,就是這般,姑姑還誇她天資聰明,如今這個小丫頭早上才拿的第五家手札,下午就讓紙鶴顫顫悠悠的飛了起來,簡直就是天才。
小丫頭一抬眼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第五念,因為靈力失控,飛在空中的紙瞬間落了地,「娘?」
第五念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她剛剛那副驚呆的表情肯定很慫。
「你,你練的怎麼樣了?」
「我總覺得我自己好像還沒有找到竅門。」
第五念乾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半天的時間練到這種程度,還叫沒有找到竅門,讓她這樣勤學苦練的人情何以堪啊!
「娘,我剛剛依着手札學了一下凝聚靈力,我也不知道什麼是靈力,但是我能夠感覺到腹腔之內涌動的氣流,隨後散去之時,流向了身體的每個角落,我覺得很舒服。」
「你這麼快就會運用了?」
「這算是運用得當的反應嗎?」
第五念撫摸著額頭,「是的,你運用的太得當了。」
「娘,你怎麼了?臉色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我沒事兒,就是有點困了!」
「娘,那你快點回去歇著吧,我若是還有不懂的再去問你。」第五念點點頭,感覺自己被深深的刺痛,她現在只想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慢慢的舔著傷口。
待第五念走了以後,房間只剩下慕玲瓏一個人之時,驀地多出了一道黑衣身影,年齡大約二十六七歲左右,他如皎月光華的面容,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甚至是讓人驚艷,他輕抿著薄唇,燦若星辰的眸子怔怔的盯着慕玲瓏,黑著臉詢問道,「我的玉佩什麼時候還我?」
慕玲瓏生氣的撅著小嘴巴,「你怎麼那麼無情,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給我一塊玉佩當做報答不為過吧?」
第五飛揚從未想過這世間還有她這般以恩挾持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女孩子,連女人都稱不上。
「我可以換做別的東西報答你。」
慕玲瓏是個死心眼的孩子,越是不給的越是想要,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許握着他最重要的東西,就能多看他兩眼吧!
「我不要,我就要你的玉佩,你的命難道還不如一塊玉佩。」慕玲瓏也來了倔脾氣,你越是不想給我,我還非要不可了。
第五飛揚用力握緊了雙手,額間青筋暴增,「這塊玉佩象徵我的身份,你若是拿在手裏,一定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這樣你還要嗎?」
她都經歷了離心湖那麼可怕的怪物,還會怕什麼殺身之禍嗎?
而他的這番說辭,聽在慕玲瓏的耳朵里,分明就是敷衍,「要,我就要。」她就像是個孩子似的,掐著腰沖着他大吼大叫的。
第五飛揚輕蹙著眉頭,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蠻橫不講理的女孩子。
「慕玲瓏,我便再最後一次問你,你當真非要那塊玉佩不可?」
慕玲瓏重重的點點頭,「對,非要不可。」
第五飛揚眼梢一瞄,注意到她頭頂上方始終帶着一根簡樸的玉簪子,直接抽了下來。
她的頭髮大多數都是用玉簪來固定的,如今被第五飛揚一抽走,三千青絲瞬間傾瀉而下,她驚呼的捂著自己的頭髮,女子披頭散髮的模樣只能給自己的相公看,而他竟然輕薄她這麼小的孩子,簡直就是無恥。
第五飛揚側目,慕玲瓏肌膚賽雪,璀璨的雙眸冒着熊熊火焰,五官甚是嬌柔,唇瓣不點而紅,她才不過十一二歲,小小年紀便能看得出她日後的必定傾國傾城。
慕玲瓏氣的直跺腳,頓時沒了女兒家的柔媚,反倒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第五飛揚,你這是登徒子的行為。」
「那玉佩是我第五家只傳給未來媳婦兒的信物,如今你非要不可,那就全當交換了定情的信物,待你及笄之時,我便娶你過門。」
慕玲瓏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好半響沒有回過神來,「你,你,你二十六,我,我才十一歲,你,你,簡直就是流氓,變態,大流氓,大變態。」
第五飛揚握緊了手中的玉簪,「我走了,既然你不想還,那就不必還了。」說罷,黑影一閃便消失了。
慕玲瓏呆愣在房間好半響,掉頭沖回了床上,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塊燙手的玉佩,頓時欲哭無淚,為了一塊玉佩,怎麼就把自己賣給了一個老子,等她及笄了,對方都成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