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老於死了

「師妹，我錯了，別再牽連無辜了。」面對曾經的小師妹，於國華是打從心裏害怕。

如此蒼老年邁的聲音，小鳳嬌想也不想的釋放出自己最強勢的力量，將難纏的第五念拖住，黑色氣焰的怨念彷彿像是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直接將第五念包裹住了。

她仿若是置身在一個沒有空氣，沒有光明的空間，越是掙扎，無形的黑網越是將她束縛的越緊。

解決了第五念，小鳳嬌的目標自然就是那個曾經敬仰的師兄。

老於手扶著的門框，視線定格在小鳳嬌的臉上，過往的罪孽回蕩在腦海里，他曾經是那麼喜歡她，最後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將她殘忍的殺害，最後還誤殺了爹爹，殺害了戲班子其他的兄弟姐妹。

老於哽咽了，逃了一輩子，躲了一輩子，最終還是要回到這裏，此時此刻他的心出其的平靜。

小鳳嬌每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口，「於國華，你終於不裝縮頭烏龜了。」

於國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跪着一步一步走到了小鳳嬌的面前，走一步，扇自己一個耳光，「師妹，師兄錯了，當年我被嫉妒蒙了心，喪失了人性，才會對你做出那麼豬狗不如的事情，今日你要殺要剮我都接受。」

小鳳嬌聞言，發出癲狂的笑聲，「你不僅殺了我，連師父你都不放過，憑什麼想要一死了之。」她怒指著老於，聲嘶力竭的吼著，「於國華，我要你死，我要你死了都不安生。」

在她的世界裏，於國華必須承受和自己一樣的死法，即便是這樣都難解她的心頭之恨。

於國華自知，今日難逃此劫，已經是徹底的認命了，狠狠的閉上眼睛，感受死亡的到來。

「不，別殺我爺爺！」

孫子虛弱的嗓音就在耳邊，他下意識睜開了眼睛，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小智，一顆心都快要碎了。

「小智，你怎麼起來了，快回房間躺着去。」

小智哭的眼睛都紅了，「爺爺，我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我不能讓別人殺了你。」

「是爺爺做錯了，小智，別去怨恨任何人。」

「不，爺爺，你不是說她是我的姑奶奶嗎，她為什麼要殺你？」

小鳳嬌看見小智胳膊上猶如蜈蚣的黑色印記，大笑了起來，「師兄，看着自己最親近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死去，這種滋味兒是不是很好受？」

老於哭的泣不成聲，知道這是自己本該承受的，可是為了小智，他硬生生的吊著一口氣不肯咽下去，就是為了等小師妹，「小師妹，我知道我錯了，千刀萬剮也是活該，甚至是死不足惜，可是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小智。」

小鳳嬌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你當年殺我的時候，可沒有顧及我身懷有孕，還不是做了那畜生不如的事情，現在想讓我放過你的孫子，憑什麼？」

「憑着那年你跪在我爹門外，求他可以收留你，而我爹找了你們村長，又跑了政府好幾次才能順利的將你帶離那個地方，雖說他老人家不是從小養你長大，好歹對你也有知遇之恩。你能不能為了他，給小智一個生的希望。」

小鳳嬌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竟然膽敢用師父來威脅我？」說罷，憑空多出了一把鐵鍬，直衝小智而去，「去死吧！」

此時的小鳳嬌已經喪失了自己的理智，僅存的人性也在成魔的瞬間消失殆盡，活脫脫的成為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剎。

小智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變的更加蒼白了，因為鐵鍬出現的太快了，落下的也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閃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鐵鍬落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個蒼老佝僂的身影撲向了小智，將他推向了危險地帶。

落下的鐵鍬重重的拍向了老於的頭上，一下接着一下……

老於連聲疼都沒來得及喊出口，就徹底斷氣了。

自始至終，小智都是目睹這一切，眼睛裏映滿了恐懼，驚慌，害怕……

爺爺？

他彷彿被點穴了，腦子裏只回蕩著一個畫面，那就是爺爺被鐵鍬拍爛了腦袋的景象。

此時勿念與風行，賀言之也匆匆趕了回來。

鮮紅的血液混合著白色腦漿，實在是太過觸目驚心。

勿念沒忍住，扶著門框乾嘔了幾下，看過小鳳嬌就已經夠可怕的，沒有想到現場演繹的更恐怖。

眼見小鳳嬌將魔爪伸向了早已經嚇傻的小智，風行立刻拔地而起，與她正面交鋒。

賀言之也跟了上去，畢竟小鳳嬌此刻已經成魔了，依照風行的本事，根本對付不了小鳳嬌。

勿念尋了一圈，沒看見第五念的身影，倒是前台附近有一個黝黑的人影，被強大的怨念包裹着。

恐怕是老大被困住了，勿念連滾帶爬的沖了過去。

第五念是真的被困住了，本想利用九陽真火將怨念交織成的大網徹底燒毀，可是她連晃動手的空間都沒有，越掙扎越擁擠。

關鍵是沒有空氣，她馬上就快要缺氧窒息了。

驀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必殺技沒用，心中默念著口訣，開始召喚夢魔。

許是太久沒有感受到主人的召喚，夢魔屁顛屁顛的就來了。

「主人，你終於想起你的小可愛了！」

「快，救我出去！」

夢魔光顧著高興了，此時才發現第五念被束縛在一個狹隘的空間，差點就要斷氣了。

搖晃着生氣的小尾巴，抖動着自己的身子，大有氣吞山河的架勢，嘴巴一張，源源不斷的怨念從第五念的身上開始脫落，最後全部都進了夢魔的肚子裏。

新鮮的空氣竄入鼻腔里，癱軟在了地上，極力攝取更多空氣。

勿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言，想要抓緊脖子上的佛珠，空空如也，才想起自己的佛珠已經被小鳳嬌毀了。

想到這裏，就心塞了。

即便是沒有了順手的武器，勿念也不甘示弱，抓到什麼，什麼就是他的武器。

將燒火棍使用的如火純青，有了勿念的加入，風行與賀言之才得以鬆了口氣。

第五念喘口氣的功夫，賀言之已經敗下陣了，第五念甩起了長鞭，對賀言之小聲的說道，「將小鳳嬌引出去。」

農家小院的人太多了，若是她魔性大發，說不定還要傷及無辜。

「好！」

「找準時間，找到那個小鬼。」

現在唯一能夠威脅得了小鳳嬌的就只有孩子了，像是小鳳嬌這樣修鍊成魔的鬼魂，地府是不收的，所以第五念也就乾脆放棄送她入地府了。

「夢魔，你與小鳳嬌誰比較厲害？」

夢魔有點為難，「我與她都是魔，只不過她是心魔導致成魔，而我是有了夢才衍生的我，所以對她我也是沒有什麼把握。」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夢魔這樣說，第五念心裏也沒了底。

有了第五念的加入，各種法術齊上陣，再加上勿念的佛法，賀言之與風行出神入化的功夫，夢魔在一旁的打壓，小鳳嬌一時間就處在了劣勢。

見不得娘親受委屈，鬼娃娃從小鳳嬌的懷裏怕了出來，畢竟是死了一個甲子年的老鬼，比他們幾個人年紀還要大，心眼兒玩兒的比誰都溜，一個虛晃而過，就把賀言之逼到了死胡同里。

小鳳嬌甩開了戲服，一陣陰風吹過，架子上的酒瓶集體朝着賀言之招呼去，太過密集的攻擊，導致他的衣服濕了一大片，一張俊臉也被砸的鼻青臉腫的。

白酒從頭頂上方順勢淌下，額頭也破了口子，混著白酒的濃度，疼的賀言之只想罵人。

「你這個死小鬼，老子要弄死你不可！」

小鳳嬌聽不得別人咒罵自己的兒子，所以對賀言之可謂是下手極狠，泛著青紫色的手指勾成了鷹爪，直掏賀言之的心口窩。

依照這個距離，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第五念急中生智，甩出了長鞭，直接將小鳳嬌的兒子捲走了，「娘，救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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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嘉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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