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出事了（兩章合一）
養兵千日，為的是用兵一時。呂順風就是條狗，但這條狗很厲害，是條惡狗！關鍵時刻，能頂大用。
只是，呂順風命好，知道海中天退位，鉬銅礦也沒出事。
但海中天把呂順風交給了下一任。
下一任也知道呂順風存在的價值，所以繼續把這條狗養肥，留着應急用。
都說邊疆省幹部不攢錢，有錢就揮霍，其實那都是假象，下邊的幹部卻是不攢錢，有錢就揮霍，但主要原因也是撈得少。
大領導撈得多，花不完，他還能把錢扔了？
不攢錢，也只是在主要領導的故意引導之下，造成的迷惑人的假象。
實際上兩大派系的主要領導哪個不是家財萬貫？哪個沒有巨額存款？即使他們想揮霍，那麼多錢？揮霍也是需要時間地，這筆還沒揮霍完，下一筆又進賬了。即使不想攢錢，也會攢下不少。
下面的幹部沒到那個高度，所以看到只是領導們揮霍無度，於時他嗎也跟着花天酒地。
實際上，人家揮霍的是平時得到的既得利益，而不是鉬銅礦創造的巨額利益。
只要鉬銅礦的問題不曝光，再有個十幾年、二十幾年，等鉬銅礦資源徹底枯竭，原來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也就沒了問題。
所以，礦藏儲量虛報，年產量也要虛報。如此才能對的號。否則，儲量就是千噸，一年你開採百頓，十年就開採挖了了。這是基本固定的。但你要是上報的是儲量千噸，年采百噸。可實際上儲量確實五千噸。那麼，你要想中飽私囊，你就得隱瞞不報，而且還要加快開採，爭取十年內開採完畢。否則，預計十年的開採周期，你開採了二十年，而且還是千噸的儲量。別人都是傻子？
如今，海派就是這麼乾的！
而且主要領導賺的最多，那簡直是天文數字。
即使他們這些人萬一犯了什麼事了，只要不是鉬銅礦儲量事，也就挖不出那筆早就被他們轉移到國外，如今還在國外銀行里躺着吃利息的巨額資金。如果不死，出來后，還是億萬富翁。這樣的買賣，值！
在邊疆省，知道鉬銅礦實質問題的人並不多。知道的人，無論是海派還是石派的人，都獲得了不菲的巨額封口費。
即使這些人因為其他事情被抓，傻子也不會交代這件事情的，誰也不想罪加一等。更不想出來后一無所有。
再說，邊疆省的公檢法紀都是石派的人，把石派主要人物拿錢安撫住了，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海派和石派，打是打，但都知道輕重，因為一旦內訌，就給了中央機會。
當年，因為知道了鉬銅礦真正的資源量的石派主要人物，看着鉬銅礦眼珠子都紅了，於時才唆使陳浩明這個縣城的土地局長出面，因為鉬銅礦正在這個縣城內。實際上，石派也就是給海派提醒，我們知道了，該給封口費啦！
然而，混黑出身的呂順風居然把陳浩明給揍了，還差點把陳浩明給打死。
石派不幹了！
呂順風打人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已經給過陳浩明好處費了，他覺得陳浩明貪得無厭。
呂順風哪裏知道這背後有這麼多彎彎繞？
兩派之所以一直以來保持着盡量的和諧和平衡，沒發過火拚事件，完全是因為，雙方都遵守規矩。
一旦我的利益來源在你的管轄內，或會受到你的約束時，就會給對方一些利益。
如此才會保持平衡，也避免了紛爭。有錢大家賺，多少憑本事！
所以，在陳浩明出面時，海派為了平衡，也是準備給石派封口費的。但是，呂順風把事情搞砸了，差點把陳浩明給打死。
石派當時就不幹了，既然也海派不按規矩來，那再也按規矩來做了結。
於時，石派開始全力打擊海派在石派管轄範圍內的利益來源。
當然，不可能真打，也只是做個樣子，否則真打起來，兩敗俱傷，誰也得不了好。因為石派在海派的管轄範圍內也有利益根本源。
為了安撫石派，海派當時可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的。要不是呂順風搞了這一出，海派根本不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海派對呂順風很有意見，但礙於他的黑勢力身份和他這個有用的炮灰，也沒對呂順風進行處理。
只是，陳浩明這個小卒子沒撈到多少好處，挨了一頓好走，才只獲得了幾萬元的賠償，去了看病，毛都沒剩下。
而那些自己拿命換來的利益，都被石派高層給分了。
可想而知，陳浩明有多窩火有多憋氣！
此時，就看出雞頭和鳳尾的區別了，做鳳尾，看着五顏六色，風光無限，可實際上，雞一排泄，雞頭乾乾淨淨，雞屁股可就不幹凈了。
作鳳尾，好事找不到你，壞事可都是你的。
其實，丁振龍還是很有心計的，他當時是給了陳浩明五十萬作為賠償，為了就是安撫陳浩明受傷的心靈。既然得了好處，陳浩明也就不會心懷不滿，惹出什麼禍端了。可是，這筆錢，卻被經手的方平軍給吞了，只給了陳浩明五萬。
陳浩明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憋著怨氣。
怨氣多了，就會爆發，憋是憋不住的。
此時，王猛來了，陳浩明的怨氣就爆發出來了。
因為他知道指不上石派了，所以，如同王猛所說，陳浩明就是想利用王猛來報仇的。
但陳浩明也只是針對呂順風一個人而已，至於自己的結局如何，和事態會發展到什麼程度，他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鉬銅縣縣委書記和縣長顧慶峰一起來到招待所，陪着王猛共進早餐。
「讓慶豐同志陪我視察就可以了！吳尊同志忙工作吧！」吃完早餐，王猛說道，他也沒那麼大架子，非要縣一二把手陪同視察。
「也好！對了，王市長，我昨天接到你的視察名單后，就通知各單位領導必須到崗。畢竟有些企業領導平時不會總在單位。而前景礦業集團的董事長呂順風反應，就在昨天下午，市安全監督站例行檢查，前景礦業因為存在一些安全隱患，被下令停業整頓了。畢竟，安全生產是重中之重嘛！」吳尊笑眯眯地說道。
王猛心裡冷笑，這種小兒科糊弄得了誰？不過他也佩服吳尊的「誠實」。
「那就不視察前景礦業了，因為昨天我找土地局長陳浩明同志過來談過話了。他說前景礦業是正規企業，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在環境保護上做的不到位，安全設施上有些陳舊。不過，土地局和環保局已經下令其整改了，倒是沒說安全監督站讓其停業整頓了，估計也不是一天檢查的。陳浩明同志說，前景礦業是省里龍頭企業，很注重影響力，目前也在積極整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檢查了。等前景礦業礦業整改之後，我再來看看，畢竟，鉬銅礦是邊疆省的支柱產業。」王猛說道，他這是想保護陳浩明，他可不認為陳浩明的舉動不會被海派知道。
陳浩明雖然不是什麼好餅，他舉報前景礦業也是為了泄私憤，但起碼，陳浩明還是因此幫了王猛大忙的。有陳浩明提供的線索，邢山他們的調查將更順利更快。
王猛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陳浩明即使有問題，也罪不至死。鉬銅礦對海派意義重大，難保海派不會為了保護鉬銅礦而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其實王猛也暗怪陳浩明莽撞，你說，你來告狀，你找個別的時機不行嗎？打電話也行啊！你直接到縣委招待所來告狀，即使你躲躲藏藏的進來了，人家就發現不了你了嗎？
王猛事後也提醒了陳浩明，但提醒也晚了，也只能讓他注意安全了。
陳浩明倒不在意了，沒了剛來時的鬼鬼祟祟，用他的話說，反正兩派再爭，也不會殺人，大不了再挨頓揍唄。
王猛覺得海派應該不敢殺人，他從申宏圖那裏了解到，兩派為了保命，從來不殺人。
王猛也就只囑咐陳浩明小心，也就沒當回事，也沒派人保護這個證人。
吳尊聽到王猛的話之後，眉開眼笑，他相信了是王猛的話，因為他知道陳浩明昨晚來找王猛了。
王猛找陳浩明談話，而不是陳浩明主動去談話。這說明，陳浩明還是很識時務地，兩派再不和，一致對外，是原則。
王猛找陳浩明談話，很正常，畢竟，鉬銅礦是邊疆省的支柱產業，更是雪沙河市的重點企業，王猛這個市長要是不關心鉬銅礦，那就不正常了。找土地局長談話，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不是陳浩明主動的，那陳浩明也就不是公報私仇了。
吳尊有些放心了。
「那好！等前景礦業整改完畢，我親自請王市長過來視察！」吳尊說道。
「整改期限是多長時間？」王猛忽然問道。
吳尊頓時就垮了臉，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王猛當真了。看來王猛是會來複查的。
只是，王猛要是來複查，那前景礦業就不得不整改了。
「單單就環保和安全設備設施整改來說，至少也得三個月。」吳尊說道，實際上，這只是他自己的推測，他壓根就不知道整改期限，為了以防萬一，他命令安全監督管理站確實連夜給前景礦業下發了整改通知單，但具體整改期限，吳尊不知道。
「三個月？前景礦業的安全問題很嚴重？」王猛一蹙眉。
可把吳尊嚇了一跳，他怕王猛現在就去前景礦業檢查，要是看到前景礦業除了十幾個過了期的滅火器，毛安全設施設備都沒有，那可就壞了菜了。
「咳咳咳，具體的我不清楚，也沒問相關部門！這個日期只是我的估算！」吳尊不得不實話實說。
王猛深深地看了吳尊一眼，嚴肅地說道：「安全無小事，怎麼可以如此的不重視呢？限期一個月整改完畢！我一個月後來複查。整改不到位，暫停生產，什麼時候整改到位了，再開工。安全不是兒戲，關乎著礦工的生命安全！」
「是！」吳尊后老悔了。
吳尊離開招待所，趕緊向方平軍做了彙報。
「我已經讓呂順風監視陳浩明了。陳浩明要是不想死，他就不會做傻事！王猛應該沒撒謊！」方平軍說道。他也認為陳浩明不一定能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公報私仇。
「整改的事情怎麼辦？」吳尊問道。
方平軍沉默了，前景礦業什麼狀況，他很清楚，整改不是不可以，但所需要的資金絕對不是小數目。
「我徵求一下丁省長意見，你不用管了！」方平軍說完就掛了電話。
吳尊鬱悶壞了，你說的輕巧，你說我不用管了，我就能不管？過幾天王猛要是問我整改情況，我怎麼回答？
方平軍和吳尊通完電話，就和丁振龍通了電話。
丁振龍聽完，說道：「該整改就整改，不能因小失大！」
既然丁振龍同意了，方平軍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王猛視察了鉬銅縣城裏的機關單位和個體企業。總體來說，機關單位懶散，個體企業經營慘淡。
下午，王猛讓顧慶峰迴去工作，自己帶着凌霄和瀋海洋下鄉視察。
經過兩天的調研，王猛他弄明白了，為什麼邊疆省窮，但也都能吃上飯的原因。因為有些頭腦聰明的本地人，暗中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把本地資源運出去，然後換錢回來。而那些不聰明的老百姓會把自己手裏的資源賣給這些聰明人去換錢。
王猛高興了。
這說明，你邊疆省再封閉，也封閉了不了每個人。因為生存，頭腦靈活的人就會想辦法去改善生活。
知道真相之後，王猛很欣慰。
王猛覺得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王猛將調研重點放在這些先富起來的聰明人身上，因為這些人總跑出去，思想比較開放，更利於王猛的下一步工作。
王猛這次下鄉，依舊是帶着彩電下鄉，原來的三萬台已經發沒了，這一批也是援助的。
此次，王猛帶來了兩萬台。
當然，王猛並沒有帶實物，否則大貨車跟着他各處跑，也不符合現實。他只是會選擇一些適合的人群進行免費發放。
這個發放的標準可不是看誰家窮就給誰，你家窮得連電費都拿不起，給你電視有什麼用？
王猛主要針對的人群是，思想比較活躍的年輕人家庭。
王猛也會和這些年輕人談話，鼓勵他們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即使是年輕人，對外面的世界也很害怕，就好像外面的世界是吃人的世界似的。
王猛知道，這種思想是邊疆省幹部們蠱惑的，害人不淺，不是一時半會能轉變的，這需要時間。
其實，王猛已經想好了一個改變他們思想的辦法，那就是帶着他們去邊疆省之外的發達地區轉轉，讓他們也親眼看看外面的世界真貌，也讓他們和外面的人親身接觸，親身感受一下，讓他們知道外面的人，不是吃人的老虎。
只是，目前還不合適，必須先把方平軍拿下之後，才能實施。否則，方平軍絕對會玩命的阻撓。
王猛還沒調研完，突然就接到鉬銅縣縣委書記吳尊的電話。
「王市長？你還在鉬銅縣嗎？鉬銅縣土地局局長陳浩明同志死了，半個小時前，死於交通意外。「吳尊說道。
「什麼？」王猛大吃一驚。
王猛是絕對不相信陳浩明是交通意外死的。
海派真的敢殺人？而且敢在這個時候殺人？他可是還在鉬銅縣呢。
王猛怒了！
「保護好現場！我馬上到！」王猛說完，就撂了電話。
王猛帶着凌霄和瀋海洋從鄉下急急忙忙趕回鉬銅縣。
只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不是王猛，而是方平軍，市交通局和公安局的人已經趕到了，正在勘察現場。
只是，此時的現場早就被來往的車輛和揚起的灰塵給破壞掉了。而且，鉬銅縣交警為了不影響道路暢通，已經將肇事車輛和被撞車輛，拖回交警隊了。肇事司機也被控制，陳浩明的屍體也被送進了縣醫院太平間。
據縣交警隊和縣公安局出示的調查結果顯示，陳浩明死於交通意外。
事發原因是一輛大貨車在與陳浩明的轎車對向行駛時，因為大貨車剎車失靈，直接撞上了陳浩明的小車。而陳浩明小車後面因為有一輛返回礦山的空置貨車，所以前後夾擊，小車被當場撞扁。
陳浩明和司機當場死亡，兩個大貨車司機也受了輕傷。
王猛沒有查看陳浩明屍體和報廢車輛。這不是其他類型的謀殺，這是交通事故謀殺，除了案發現場，看死人？什麼也不會看不出來。可是，唯一可以找到證據的案發現場，卻被破壞了。
因為陳浩明是政府幹部，所以方平軍第一時間命令市公安局和交通局介入調查。
只是，王猛清楚，沒個鳥用。他都查不出來，警察也不會查出什麼來。
其實，陳浩明一死，第一時間得到吳尊彙報的方平軍也是嚇了一大跳。他的第一念頭就是，這肯定是呂順風乾的。
方平軍立即就給呂順風打去電話核實。
呂順風接到方平軍的電話后，居然坦白承認了，還滿不在乎地說：」不是你讓我殺了他嗎？「
「我什麼時候讓你殺他了？」方平軍大怒。
」你不是說他罪該萬死嗎？你不是說決不能讓他接觸王猛，絕不能他再開口嗎？死人才能永遠閉嘴。你不是這個意思嗎？「因為自己是海中天的人，海中天雖然死了，但現在自己也算是海派元老了，呂順風對方平軍也從來都沒客氣過。
方平軍聞言，氣壞了，心裏恨不得踹死這個蠢貨。
「我是讓你看住他，實在不行，拘禁他也行。我可沒讓你殺人。現在，還搞不清楚陳浩明是否向王猛攤牌了，你現在殺了他，會壞了大事的，你會把王猛的目光引到鉬銅礦上。「方平軍可不相信呂順風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這貨一定是藉機公報私仇。
「現在說那些臭氧層子有個屁用？你就說怎麼解決吧？」呂順風依舊毫不在乎。
呂順風不着急也不上火的態度，讓方平軍怒不可遏。但此時，顯然不是和呂順風掰扯的時候。
」你趕緊按規定整改鉬銅礦，完全按照標準做，只要各方面都合格，王猛就不會看到背後的東西。記住，不要因小失大，要快！」方平軍忍着怒氣，叮囑道。他不想廢話。既然呂順風殺了人，那就讓丁振龍去解決好了。他可管不了！
」啊？按標準整改？那得花多少錢啊？鉬銅礦哪裏都不合格，這要是按標準整改，等於是重新來過。單單是安全方面的設施設備的建設安裝，就得好幾百萬。還有環保設備呢？沒有兩千萬是下不來的。「呂順風說道，似乎很心疼錢。
」我草！鉬銅礦是你家的咋地？那錢是你的？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方平軍差點被呂順風氣吐血，這貨真他嘛以為他是鉬銅礦的老闆，鉬銅礦就是他的啦？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就不操這份閑心了。丁省長要是怪罪下來，跟我毛關係沒有。」呂順風生氣了，居然直接撂了電話。
方平軍氣得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嘩啦到地上去了。
秘書聞聲跑了進來，也被方平軍罵了出去。
這事可不小，方平軍不敢隱瞞，立即向丁振龍報告。
丁振龍得到消息后，也是大吃一驚。
丁振龍都忍不住開始大罵呂順風是個蠢貨，也大罵方平軍說晚了。要是方平軍早點彙報，他把陳浩明調到雪山市來，官升一級，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不但石派會感激他，陳浩明本身也會感激他。
那時候，即使王猛找陳浩明談話，陳浩明也絕對不會跟王猛說什麼。
即使王猛感覺到了鉬銅礦有問題，只要王猛查無實據，只要陳浩明這個土地局長掩護住一些東西，王猛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查不出什麼來。
憑他一省之長的權利，把陳浩明調進省會城市雪山市某個部門做個小領導，還不輕而易舉？
就是省委書記雷雲海，也不會因為這麼個小幹部而提出反對意見的。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丁振龍氣得要爆炸，他有種強烈的不好的感覺，就因為陳浩明的死，很可能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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