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老傢伙生氣（兩章合一）

其實，對於此次醫療體系整頓導致很多幹部家屬下崗事件的發生，有些石派幹部確實對市政府很不滿，說白了就是對王猛不滿。

但是後來他們都知道了這是因為市政法委書記侯立科的孫子被庸醫誤診，差點給治死了，而侯立科震怒，強烈請求市政府出面整頓雪沙河市醫療系統。

既然是在雪沙河市掌握槍杆子和審判實際權力的公檢法掌控者石派侯立科要求辦的，那誰還敢出頭？就是自己親媽親爹被拿下，也不敢和正在急眼時候的侯立科對着干！不滿，也得忍着。何況他們的親屬確實有問題。真把侯立科整急眼了，來一個細緻調查，不說別的，就是收紅包這個事情上，就得被處理很多人。

市政府整頓醫療系統的行動，並沒有引起抵抗，也沒發生什麼對抗性的問題。

王猛早有預料。

王猛治好了侯立科孫子的消息此時也被很快傳播開來。

有些身體不好的幹部和有疾病的幹部或是幹部家屬坐不住了，都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想讓神醫市長給看看病。

只是，官場有官場的規則，作為一名想要進步的幹部，每天看官場天氣預報，是每天要做的第一項工作，不分節假日雙休日。

雪沙河市此時的局勢不明，王猛是空降幹部，很不老實的空降幹部，一來就和一把手對立起來的不識時務的幹部。這樣的幹部，誰還敢和他接觸和接近？應該遠離，遠避才對。

即使找他看病也不行。

萬一被人懷疑自己因為治病之恩而倒向了王猛，那絕對可不是什麼好事。

石派和海派之間可以內鬥，可以互斗，但要是為了一個外人而發生戰鬥，外人還沒怎樣呢，本人死的絕對很慘，會被兩派合力撕碎的。

這是形勢，也是規矩！

雖然王猛已經名聲在外，但門庭冷落。

王猛無所謂，巴不得如此，因為他沒有時間此後這些老爺們。

周六，天剛蒙蒙亮，市政府門前突然陸續聚集了好多人，把門衛和武警都嚇了一跳，以為是來上訪的人呢？可上訪哪有大禮拜來的？

結果，門衛一問，才知道人家不是來上訪的，是來找市長大人看病的。

早就得到通知的門衛武警，立即告知：市長在省軍區醫院開堂設診，各位可去那裏尋他。

於是，黑壓壓的人群又奔著省軍區醫院去了。

王猛言而有信，周六一早就來到省軍區醫院。

王猛以為自己來的夠早的了，可是當他看到在醫院門口，黑壓壓的在等着他看病的人群時，王猛苦笑不已，腦瓜子嗡嗡的，這人也太多了吧？兩天能看完嗎？別說現在自己還有正職，診病只是個利民的兼職，就是他是專職醫生，這麼多患者，他也看不過來啊！

「神醫市長來了！」黑壓壓的人群里，有人眼尖，認出了剛下車的王猛，就是嗷嘮一嗓子。

這一嗓子不要緊，王猛瞬間就被人群包圍了。

群眾七嘴八舌地要求王猛給看病。

「父老鄉親們，大家不要亂！「王猛大聲喊道，人群這才安靜下來。

「這裏的中醫門診，是省軍區醫院為了便民惠民，而特意提供給我和大家的診病地方。大家放心，每一位患者都會得到醫治的。大家排好隊，先去掛號，按照順序來。讓你們掛號，是為了該醫院的秩序和診病的順序。除了兩元錢的掛號費是作為對醫院工作人員辛苦的補償外，治療藥品只收成本費，不加價收任何費用。困難群眾，我會給你派發免費卡，全程免費醫治，免費用藥。費用由我個人來承擔！」王猛說道、

真的是免費醫治？很多困難群眾都感動壞了，要是收錢多，他們可看不起病。

即使非困難的群眾，此時也高興壞了。只收中成本費，這得省多少錢啊？

在場群眾立刻就對王猛更加敬佩和尊敬起來。

當然，很多人不會去考慮錢的問題，而是身上的疾病是否能治好的問題。錢是身外之物，只是個和生命比起來，一文不值。但沒錢。也能要命。

「王市長？你可來了！咋這麼多人？」省軍區醫院院長劉向榮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他也是接到醫院保衛部門通知，說醫院被包圍了，他才緊急趕來的，好不容易才擠到王猛面前。

「麻煩你了劉院長，謝謝。」王猛握住劉向榮的手道謝。

劉向榮今年五十多歲，身材魁梧，標桿溜直，臉頰剛毅，說話底氣十足，有明顯的軍人特徵。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都是軍人，為老百姓做事是我們的義務！」劉向榮也是軍人，得到上級配合王猛的命令后，毫不猶豫立即執行。從心裏，他也非常贊成這件事。

王猛使勁和劉向榮握握手，心裏感動，無論到什麼時候，還得是咱軍人！

「父老鄉親們？這位是邊疆省省軍區醫院的院長劉向榮院長。說實話，我承諾過要開個醫館，可是沒租到場地。是劉院長聽說為老百姓治病沒有場地，就毫不猶豫地立即提供了場地，並聘用我為省軍區醫院中醫科主任。當然，我也是有執照的，我是一名軍醫，不是非法行醫！劉院長為我們解決了場地，我們要感謝劉院長！」王猛對着人群說道，帶頭鼓掌。

嘩，掌聲四起。

劉院長眉開眼笑，在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自豪.......

能大老遠趕來找王猛看病的，基本都是醫院看不了的，或是沒錢看病的，都是抱着希望來的。

王猛也確實是醫術高超，不但診斷速度快，治療的速度更快。

王猛已經讓醫院準備了機械熬藥設備，現場熬藥，現場裝袋。

十分方便。

只是，讓王猛鬱悶的是，有些頭疼腦熱的病人，也來湊熱鬧，雖然這也算是病，但是，這點小病在家買點葯都能吃好，每個醫院都能治。

王猛懸壺濟世不假，但他沒那麼多時間大病小病都治，他只能節省時間治大病。

王猛讓凌霄和瀋海洋去做這些群眾的工作，讓頭疼腦熱的病人就不要湊熱鬧了，把機會留給重病患者。

凌霄和瀋海洋立即去做群眾工作，效果還不錯，老百姓們也都是通情達理的人，禮賢下士，輕重緩急還是知道的。

省軍區醫院本來是沒有中醫科的，所以，也沒有儲備中藥藥材的必要。現有的藥材還是王猛在和風神聯繫好了之後，劉向榮主動和王猛進行了溝通后，劉向榮緊急採購了一批中藥材。否則，根本沒有。

只是，兩天時間，儲備的這些重要就見底了，不是儲備的少，而是熱太多了，王猛幾乎不眠不休。。

經過王猛同意，劉向榮又採購了一批中藥材儲存起來。

看着大批的中藥消耗得很快，劉向榮應該高興，可是劉向榮卻愁眉苦臉。

因為這些中藥不是往外賣，而是是送！

來看病的困難群眾太多了，一百個人裏面百分之八十都被王猛定為了免費治療對象。

如此一來，大部分中藥被免費送了出去，連成本都無法收回來。

省軍區醫院先期墊付的資金也不少，想快速回籠，再周轉進新藥材都無可能。如此下去，省軍區醫院非垮了不可。

正在劉向榮為難是不是應該通知王猛一聲時，華夏希望慈善基金突然會送來了伍佰萬元的醫療援助資金。

劉向榮驚訝，他可不相信這個慈善基金會，會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及時進行援助。一定是有人暗中幫助。想想連上級都為王猛開了綠燈，劉向榮就釋然了。

顯然，這個王猛的能量不小。

劉向榮哪裏知道，那個華夏希望慈善基金會是王猛幾個兄弟創建的。

王猛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自己掏了腰包了。

五百萬是肯定不夠的，王猛心裏有數。

王猛如此，一方面是出於自己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主要還是王猛想幫助這些貧苦的無錢治病的老百姓。王猛以狠辣出名，但是他在仕途上的所作所為無不是從人民群眾的利益出發，絕對沒有私心。

時間不長，神醫市長的名聲就飛速傳播出去。來治病的患者越來越多，相對的也嚴重影響了省軍區醫院的秩序，因為這些人都是奔著王猛來到，不會去省軍區醫院其他科室看病。王猛就老哥一個，就是二十四小時不休息，又能看多少病人？而且，王猛也只是大禮拜在這裏義診。

而且，很多本來就在省軍區醫院接受治療的患者紛紛「棄暗投明」，跑到中醫科治病去了。

中醫科人滿為患，省軍區醫院本來爆滿的病房卻空了一半。

醫護人員倒是清閑了，有的聰明之人居然偷偷跑到中醫科去幫忙，目的是學兩手。

劉向榮都傻眼了，也急眼了。這麼下去的話，省軍區醫院可就改成軍區中醫院了，那哪行啊！

劉向榮不得不找王猛商量。

王猛也很無奈，也沒啥好辦法。

不過王猛給出了每天發號診病的建議。持號看病，每天一百人，周六周日兩天。提前一個月發號，領到號的回家等著，到日子再來。這樣也就避免了省軍區醫院的混亂。

劉向榮同意。但是劉向榮苦着臉說道：「關鍵還是你把我們的病人都拐跑了，醫院病房都空了一半了。」

「嘎？」王猛大吃一驚，他忙的不亦樂乎，整天低頭看病，哪知道發生了這些事？

王猛訕訕，人家老劉可是好心幫咱，咱不能不感恩，還把人家的客戶拽過來呀！

「要不，我搬出去吧？如果軍區醫院有人願意學習中醫，我可以免費收幾個徒弟，等我走了，以後軍區醫院就增設一個中醫科，不也挺好嗎？」王猛建議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場地還真有，省軍區醫院門診舊址剛剛騰出來，本來準備改成住院處的，軍區醫院新住院處月底就完工了，面積不小，暫時也用不上老門診。要不，你就在那開設一個軍區分院吧？那棟樓是老樓，才五層，不過，你看病，貌似也沒幾個住院觀察的，基本上都是隨治隨走，倒也夠用。」劉向榮說道。

本來，他以為王猛在軍區醫院設立個中醫門診，會給軍區醫院帶來巨大的效益，但恰恰相反，關鍵是一個免費義診和贈葯就完敗了他的期待。

他不是自私，軍區醫院也是軍隊產業，軍隊也是需要錢的。

國家是給軍隊撥錢，但是作為人民的軍隊，國家的侍衛，他們本身也應該為國分憂，為民解難，自力更生，不能什麼都伸手向國家要，國家隊錢哪來的？還不是納稅人的錢?

是老百姓支撐起了政府，支撐起了軍隊。所以，他們是人民的政府，人民的軍隊。

王猛理解劉向榮的苦衷。

「也好！那就麻煩您去負責準備了。場地費用，工作人員費用等各方面的費用支出，我個人出！」王猛說道。

「王市長？你是真正的人民公僕！我佩服之至！但是，你這樣免費下去，也不是常事。即使你拉來了援助單位，可這就是個大窟窿，無底洞，連國家都沒有免費醫療的實力，就憑你個人？就憑幾個援助單位？你們有多少錢，幾個億，幾十個億？還是幾百個億？即使你們有這麼多，也填不滿這個坑。以你的醫術，和免費的消息，本省的外省的患者會都往這趕。那時候是什麼場面？你應付得過來嗎？以你的醫術，即使收費，那患者都是趨之若鶴，何況不收費?」劉向榮說這話可沒別的意思，他是實事求是指出問題，他是在替王猛犯愁。

王猛也犯愁，就像劉向榮所說，希望慈善基金會再有錢，也不能一直往外砸錢而沒有收入啊。入不敷出，那還不早晚是要被掏空的？再說，希望慈善基金會成立以來，也沒少往外砸錢，需要幫助的地方太多了，而收到的捐款卻不多，實打實的入不敷出。

而范氏集團、美仕集團、永發集團、李氏集團、甚至王猛的一些朋友也都會經常向希望慈善基金會捐款，但畢竟人家也要留着資金做買賣。

所以如今，希望慈善基金會的支出比收入要大得多。

「如果收費，那些貧困百姓怎麼辦？」王猛直撓頭，患者中，大多數是窮苦百姓，王猛哪裏會忍心要錢？更不能因為錢而見死不救。

「那就分等級收費，確實困難的群眾，我們就免費治療。能支付的起成本的百姓，王猛就收成本價。有錢的，就盈利收費！這樣一來，不說掙多少，起碼保個本，不賠錢或少賠錢。否則援助單位一旦斷了援助，你可就開不下去了。」劉向榮建議道。

「那好！你現在是我領導，你安排，我執行。」王猛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劉向榮見王猛答應了，才鬆了口氣，就去準備了。

王猛是真忙。

雙休日，王猛要懸壺濟世，工作時間還要日理萬機，為了不影響懸壺濟世，王猛每天都是工作到很晚才睡，有時候則通宵達旦。就是為了能擠出更多的時間，不耽誤給百姓治病。

好在，一切都很平穩，海派並沒有動作，石派也沒動靜。

王猛心裏稍安。

申宏圖突然打來電話，說已經約好了老書記曲向功。

申宏圖知道王猛雙休日要懸壺濟世，所以約在了周一中午，不過，申宏圖告訴王猛，老省長江中信也要見見他，所以就約在了一起。

王猛略一思索，就同意了。

在老幹部樓小區門口，王猛見到了出來迎接的申宏圖。

申宏圖也在這裏居住，對這裏很熟悉。

外來車輛是嚴禁進小區的，申宏圖領着王猛步行走進小區。

「準備好了嗎？這兩個老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申宏圖問道。「沒什麼好準備的，事情明擺着，他們倆都是老狐狸，還看不清局勢？他們即時不同意，即時頑抗到底，結局也是一樣的，無法改變。只不過過程會困難一些，影響會大一些。對國家有影響，對他們就沒影響嗎？他們要是不想子孫後代都抬不起頭來，如果他們還沒老糊塗，就會知道進退的。如果他們現在回頭是岸，中央顧忌影響，考慮穩定，會給他們一個最大的寬說，如果執迷不悟，那就新賬老賬一塊算。進一步懸崖萬丈，退一步海闊天空。」王猛淡然說道。

「哎！雖然你說的在理，但以我對他們和對邊疆省的了解，我覺得很難！這不是這兩個老傢伙退一步的問題，而是整個海派和石派存亡的問題。現在，他們兩個老傢伙畢竟已經退了，未必真能震懾得住那些現職幹部。最好的結局，也就是他們這些老幹部不插手。」申宏圖剖析道，一臉的擔憂。

「我也沒指望他們能做什麼，只要這些老幹部不亂動，這樣也不錯，總比他們在後面搗亂，給兩派撐腰強吧？如果這些老幹部不老實，一意孤行，如果現職幹部依舊不擇手段，我也不介意殺身成仁。」王猛霸氣道。

申宏圖深深看了王猛一眼，說道：「那我就把我這老骨頭交給你了，就陪你趟一次雷區！」

「謝謝申老。」王猛感謝道。

「呵呵！老了，能幫你的，能為國家出力的，也就這些了！」申宏圖笑道，大義凜然。

王猛肅然起敬！

此時，已經是接近十一月份了，邊疆省的天氣，要比其他地區冷的早，不過，因為入冬以來，一直沒下雪，所以，今年的氣溫要比往年高一些。

小區內的高爾夫球場綠草茵茵，這草坪是質量極高的專業草坪。

要是下雪，那此地就成了雪地高爾夫球場了。

王猛和申宏圖兩人來到高爾夫球場時，江中信和曲向功剛好打完一局。

「老書記？老省長？這為就是王猛同志。」申宏圖介紹到。

「老書記，老省長，你們好！我本來應該早些過來看望你們的，但是，我一個小人物未必進的來這個大門，二老也未必會見我。所以遲遲沒敢來！」王猛笑着向離他最近江中信伸出手去。

王猛此言一出，江中信和曲向功都有些詫異地看了王猛一眼，忽然都笑了。

王猛可和其他善於阿諛奉承的幹部不同，他這話說的極其生硬，甚至很鋒利。

曲向功和江中信都不是傻子，都是老江湖，那還聽不出王猛語氣里的不卑不亢？

試問在邊疆省誰敢跟他們這個語氣說話？

曲向功和江中信不相信王猛不會和和氣氣地說話，他們知道王猛如此的意思，王猛這是在表明一個意思，在擺出一個姿態。這個意思是中央的意思，這個姿態是中央的姿態。王猛是要告訴他們兩個，我不是以市長的身份來的，我代表中央！

這話，不能明說，但又不能不表達出來，否則王猛要是以市長的身份來和兩派元老談話，就如同王猛所說，他來了，曲向功和江中信還真未必會接見他，因為他不夠資格！

此時無論是申宏圖還是曲向功以及江中信，對王猛刮目相看，這個年輕人夠聰明，不簡單。

「年輕人鋒芒畢露，不是好事。」江中信和王猛握手，笑着說道，但話里話外卻是居高臨下指點晚輩的意思，也暗指王猛對他不夠尊敬。

「沉澱，需要時間，我年輕，毛躁得很。這不，我來聆聽兩位老領導的教誨來了。畢竟二老鬥爭經驗豐富。」王猛笑着和江中信握手。

王猛話音落地，江中信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江中信心裏很不爽，甚至生氣了。他能聽不出王猛話里的意思嗎？

鬥爭經驗豐富？顯然意有所指。王猛說是來聆聽教誨的，卻說是來學習二人豐富的鬥爭經驗，而不提二人的工作業績。那就是是暗指二人工作經驗一般啦？顯然，王猛是在暗指兩人放着正經工作不去做，大搞什麼幫派鬥爭。延伸開來，就是因為二人大搞幫派鬥爭才使得邊疆省如此貧窮落後。

江中信老奸巨猾，豈能聽不明白。雖然王猛說的是事實，但誰聽了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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