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就不出去
王猛噴雲吐霧，也不吱聲。
屋內沒人敢吱聲，卻都使勁吸著鼻子，聞着過堂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經過剛才一輪自相殘殺，他們哪還不知道王猛的厲害？
此時，大家都明白，顯然獄霸已經換主了，成了這位爺。
拘留所里雖然是短期的羈押場所，但是，在這度日如年的場所里，也是人吃人的地方，能成為獄霸絕對是厲害角色，也足夠享受。
這就是現實的拘留所，要是監獄，比這更甚。
王猛抽了半顆，就把剩下的半顆香煙遞給精瘦老頭。
精瘦老頭感激壞了，乾巴巴的老臉變得通紅，他慌忙接過香煙，狠吸了兩口之後，又趕緊把差不多剩下煙頭的香煙遞給正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的大麻子，這時才把吸進去的煙吐出來。
大麻子接過來，美滋滋吸了幾口，煙就燒到頭了。
大麻子把不大的煙頭直接用手捻滅，扔給精瘦老頭。
精瘦老頭把煙頭扔給身邊的犯人，那犯人是個膀大腰圓四十多歲中年人，此時蒼白的臉上泛著紅光，哆哆嗦嗦地接過煙頭，撕開來，從殘存的煙絲裏面抽出一根煙絲，放進嘴裏含着，又把剩餘煙絲遞給身邊的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中年人也是抽出一根煙絲，放進嘴裏，又把煙頭傳遞下去，以此類推。
即使一人一根煙絲，煙頭也是根本不夠分的。得到煙絲的犯人都是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很享受地咀嚼著。沒得到的，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卻沒人敢說什麼。
」來人了！「突然，趴門縫的年輕人突然飛奔而回，坐到鋪面上。
呼啦啦，屋內所有人整齊劃一，都拿起身邊的衣服使勁忽閃，把殘存的煙霧趕向排風口。
噗嗤噗嗤，有幾個犯人居然臨時放了幾個臭氣，頓時，屋內臭氣熏天，但，煙味沒了。
臭氣掩蓋了煙味！
大麻子抬抬屁股，看看王猛，沒敢放屁！
此情此景，王猛見怪不怪。
」爺？「大麻子忽然哭喪著臉看着王猛。
王猛看到大麻子的樣子，突然醒悟，獄警可是讓大麻子教訓自己的，看到自己沒咋地，還」翻蓋「了，那大麻子可就遭殃了。別看大麻子是這個監舍的獄霸，但沒有獄警的默許，他屁也不是。
撲通，王猛敞亮，直接從鋪上趴地上了。
」上！手底下都他嘛留點神！「大麻子一揮手。
呼啦啦上來十幾個人，把王猛圍住。
」打！狠狠打！「眾人吆喝起來，拳腳也動了起來，只是落在王猛身上卻不痛不癢，跟按摩似的。不過，王猛身上也亂糟糟的髒兮兮的了。
」我的爺？你叫兩聲啊！「大麻子一巴掌輕飄飄落在王猛身上，急促地小聲說道。
嗷！
王猛」慘叫「起來。
嘩啦，這時，門上的窗口打開，剛才那個獄警探進腦袋，他看了一眼還在暴打的犯人，很滿意地說道：」行了，別他嘛的燉爛了！「說完，他縮回腦袋，咣當一聲關上窗戶。
眾犯人趕緊把王猛扶起來，小心翼翼地拍打掉王猛身上的灰塵。
大麻子低三下四地趕緊扶著王猛坐回到鋪位上。
等王猛坐好，從大麻子開始，這些犯人開始向王猛介紹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每個犯人必須向獄霸說犯事的情況。
大麻子是因為打架鬥毆進來的，對方受傷不重，不夠判大麻子的。但對方認識派出所的人，因為大麻子沒錢賠人家，所以被拘留。他已經在這個監舍蹲了兩個月了，估計是對方在等大麻子家人籌錢。要不是大麻子幾進宮，認識獄警，以前也沒少上貢，估計也當不上獄霸，還得被收拾。
精瘦老頭是因為嫖*娼，被拘留的。
王猛無語，這老頭怪不得這麼瘦呢。
剩下的人，也都沒多大罪，賭博的、貼小廣告的、打架鬥毆、碰瓷未遂、違反治安條例的。那個掉蹲便里的年輕人居然是因為上網撩妹，結果把某位派出所所長的三十多歲的小媳婦兒給釣了出來。相約橋洞子，可兩人還沒辦正事，就被警惕性極高的那位所長給抓了現行。
進來后，好頓胖揍，差點被打死，要不是大麻子覺得這小子有種，居然敢把警察媳婦聊騷出來，還差點幹上，覺得這小子是個人才，才沒下很受，否則這小子現在至少半殘。
看着小年輕的男子，王猛哭笑不得。
眾人自述完，都看着王猛，按理說，他們陳述完了，獄霸也要說一下自己的情況。
」呵呵，我進來的原因很簡單，今天老子到建設局去辦事，結果恰巧看到局長和他的女秘書在辦公室里造小人，我就尋思著機會難得，這可是真人表演啊！那就現場觀摩一下唄，再拍個小片回去欣賞，媽的，就被抓進來了。「王猛笑嘻嘻地說道。
眾人大笑。
」真的假的？「精瘦老頭眼睛發亮，直吞口水。
」當然是真的啦，要不我能一進來，他們就讓你們「照顧」我嗎？「王猛認真地說道。
」詳細說說！「大麻子也雙眼放光，急切道。
那些個犯人也都直著脖子支愣著耳朵，希冀地看着王猛。
王猛知道黃段子在這裏絕對受歡迎，也不墨跡，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王猛也是閑的沒事，純屬逗悶子，他也不着急出去，他相信，到時候會有人請他出去，可他那時候還不一定樂意出去呢。
王猛簡直就是評書藝術家，生動形象的故事情節，聽得這幫憋了好久的男人們一個個都臉紅脖子粗，捂著下身氣喘起來。
叮叮噹噹，走廊里忽然傳來推車的響聲。
開飯了。
屋裏的燈忽然亮了，燈光昏暗。
嘩啦！
鐵門發出拉動大栓的聲響。
眾人立即正襟危坐。齊刷刷看向鐵門。
門開了，走廊的燈光要明亮得多，光亮在門口投了進來。
那個黑臉獄警拿着電棍先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圍着白色圍裙，帶着白色帽子的矮胖子。矮胖子手裏拎着兩個紅色塑料桶，一桶裝着海帶湯，一桶是滿滿當當的玉米面窩頭。
因為是在北海，海帶這玩意兒最便宜，所以作為監獄伙食。這要是在別的拘留所監獄，海帶那可就是美食了。
扔下兩個塑料桶，獄警和矮胖子兩人就走了。
臨走，黑臉獄警還看看王猛和大麻子，露出詫異之色，因為王猛坐的這位置可是把邊，這是獄霸的位置，因為這裏不會被擠到，才至高無上。
大麻子看到獄警的臉色，臉皮一哆嗦。
」沒事，今天哥就把你撈出去。「王猛拍拍大麻子的肩膀說道。
」謝謝哥！「大麻子雖然道謝，可他並不太相信。
王猛確實有能耐，可那是打架的能耐，不證明有勢力，要是王猛有勢力，他能進來？
不用王猛動手，有人就把湯和窩頭給王猛端來了。
大麻子自然也會享受這待遇。
就是精瘦老頭，也有此待遇。
每人一個一兩二錢的小窩頭，一碗底海帶湯。窩頭硬的難呢過打死人，海帶湯鹹的厲害。
窩頭太硬，湯太咸。
王猛卻吃得津津有味。
大麻子沒吃，而是看着王猛吃完，這才把面前的窩頭遞給王猛：」不夠吧？「
」你吃吧！我不餓！「王猛把窩頭推了回去。
大麻子這才不再客氣，狼吞虎咽起來。
不到十分鐘，眾人都吃完了。
大鐵門準時響了起來，矮胖子進來拿走水桶。
眾人的塑料碗，則由那個年輕人在蹲便那裏的塑料水龍頭那裏洗乾淨，又放到個人的臉盆里。
此時，就可以小便大便了，因為只有吃飯的這段時間才給水。
王猛撒了泡尿，就回到鋪位上躺下了。
其他人也紛紛方便，有小便的，有拉屎的，都是按照鋪位排位順序來的。
屋子裏頓時臭氣熏天。
王猛居然毫不在意，躺在鋪上呼呼大睡。
中午是允許犯人睡覺的，平時只能盤腿坐着。
其他人也是吃飽了就睡。
其實根本就吃不飽，睡覺是省得一會又餓了。
餓肚子可是很難受的。
一時間，監舍內鼾聲四起。
拘留所里規矩不多，不像監獄里有有早晚課，還得勞動。
在拘留所里，一般也就是十幾天的牢獄生活，沒人會較真，有的使上錢的，也就三兩天就出去了。像大麻子這樣的存在，即使再蹲兩月也不用勞動，因為這裏沒有「工作」。
晚上的伙食還是窩頭海帶湯。
王猛以前進拘留所，那時候是一日兩餐，現在是三餐，這也算是進步了。
子夜時分，嘩啦一聲，牢門發出巨大響聲沒打破了沉寂。
王猛等人被驚醒。
牢門打開，居然還是那個黑臉獄警。
」王猛？你可以出去了！「黑臉獄警對着監舍內喊道
」這裏挺好，我不出去！「王猛翻身又睡。
」這裏是你說了算？別他嘛不識好歹，趕緊滾蛋！「黑臉獄警一愣，隨即罵道。
」我草你媽的，你們他嘛的想讓老子進來就進來，想讓老子出去就出去？拘留所是你們家開的？「王猛坐了起來，指著門口光亮處的獄警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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