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鬧劇

第六十七章鬧劇

御書房裏的空氣有些緊張,眾位皇子立在冰冷的地板上,擦拭得油光可鑒的大理石將每個人的身影都模模糊糊地映襯出來。

突然,台上猛地摔下了一本奏摺,皇帝氣的身子晃晃悠悠,單手拍著桌子:「黃河水患問題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想出辦法嗎?朕要你們有什麼用?」

方才在承暉殿向他請過安之後,他便把眾位皇子叫到了御書房裏來,問及了最近最炙手可熱的水患問題。

這也原沒有什麼,只是上面的銀兩幾大箱幾大箱地撥出去,到了黃河邊上就所剩無幾,因為水患問題而受難的災民已經前所未有地多了起來。

「太子,這件事情是交給你去辦的,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皇帝意識到責罵也沒有什麼用,只有用實際辦法來徹底地解決問題。

太子見他點名問到自己,立即上前了一步,答道:「兒臣已經加派人手去看望災民,在那邊多設立了很多的災民點,又安排了親信下去為老百姓分發糧食。」

話音剛落,皇帝便氣喘吁吁地坐到了龍椅上,怒聲道:「朕要的是處理黃河水患問題的辦法,而不是處理災民的辦法。」

身後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為太子說話,幾位年幼的皇子更是在努力地將自己縮小,讓蒼行江看不到他們。

蒼冥絕目光冰冷地看着大理石地面,雙手緊緊地握著輪椅的扶手,戴着面具的臉沒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良久,御書房內的空氣越發地冰冷起來,突然,溫王上前一步,低聲道:「父皇,兒臣倒是有一個法子。黃河水患得不到根治是因為我們一直治標不治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加固河堤,打壩淤地,在黃河下游定時間清理河道,疏通黃河,等到雨季的時候,才不會導致災難。」

皇帝的臉色也變得明朗起來,略微斟酌了一下便撫掌大笑起來:「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兒子,那這件事就交給六皇子去辦吧。」

說罷,遞給了蒼雲寒一個明晃晃的令牌,蒼穆修看着那塊令牌被蒼雲寒奪走,臉上的笑意不減,可是攏在衣袖裏面的手掌早就握成拳。

解決了這個最要緊的問題,皇帝的臉色好了不少,便回去更衣了。

出來的時候,蒼雲寒故意擦過了蒼穆修的身側,卻繞過他來到了蒼冥絕的身邊。

「四哥啊,是不是沒想到我還能回來?」蒼雲寒躬身在他耳邊低聲道,略帶得意的聲音一點一點傳入他的耳里。

蒼冥絕的目光忽而一冷,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雙眸深沉了一下,整個身上都散發出一種凌厲的感覺,帶着面具的臉看起來也一樣地冰冷。

他聲音冰冷:「我腦袋裏想的事情很多,六弟的事情我可沒那麼多的精力去想。」

他越是這樣漫不經心,蒼雲寒就覺得他越是在乎。

「四哥,你腦袋裏想的應該不會是弘城知府的事吧?後來,東西找到了嗎?」蒼雲寒進一步地貼近了他的身子,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傳進他的耳里。

果真,秦劍的事情就是蒼雲寒乾的,或許是在幫蒼雲寒知道自己要回京城的時候就派人去做了,目的就是為了給他一個警告,也是試試他的態度,讓他知道他的把柄握在蒼雲寒的手上。

蒼冥絕心裡冷笑了一聲,目光頗有些可憐地看着他,嘆息道:「六弟,弘城太守是自殺的,你沒必要把這件事情往你身上聯想,至於你說的東西是什麼,我不清楚。」

他不咸不淡的態度讓蒼雲寒忽而皺了皺眉,深邃的雙眼緊盯着他,原來他是設了一個套讓他來鑽,可他偏偏還就真的鑽進去了。

不過,他就是要讓蒼冥絕知道這件事情是他乾的,殺殺他的銳氣。

回過神時,蒼冥絕已經推著輪椅往御花園的方向去了,他也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蒼冥絕剛剛走進御花園,便看見正中間最顯眼的亭子裏,一個嫩綠色清亮的身影在和一個身着宮裝的女子交纏着,他心裏猛地一緊,立即推著輪椅追了過去。

而他身後的蒼雲寒見狀,也微微地皺了皺眉,緊跟了過去。

只見那女子大力地拖着蕭長歌的衣裳領子,她只覺得脖頸被勒得死死的,恐怕是要出現一條印子了,就在她呼吸漸漸不順暢的時候,突然衣裳猛地一松,她便踉踉蹌蹌地跌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里。

來人的胸口重重起伏着,她能感受到他堆積著的憤怒,他渾身散發着冰冷,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葉霄蘿!你在幹什麼?」突然,身後卻傳來一聲大喝,這個聲音他們都十分熟悉,是蒼雲寒。

原來那女子就是葉霄蘿,葉家三小姐,難怪一臉的跋扈傲氣,仗着自己祖先的榮耀和身份不知道欺壓了多少人。

蕭長歌從蒼冥絕的懷裏緩緩地站起身,見他雙手還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朝他暖暖一笑,「我沒事,別擔心。」

蒼冥絕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目光冰冷地盯着葉霄蘿。

蒼雲寒大步上前,扯住葉霄蘿肩膀一側,猛地將她摔到了一邊,臉上是十分觸目驚心的憤怒,她身子撞到了紅漆的石柱上,撞的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身後的丫鬟見狀,立即將她扶了起來,葉霄蘿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就是那時離家出走去了衡昌,也只有她欺負別人,今日受了蒼雲寒的一推,又是為了蕭長歌推自己的,頓時怒從心頭起。

「蒼雲寒,你竟然推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我要告訴皇上!」葉霄蘿滿眼通紅地怒瞪着蒼雲寒,活脫脫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明明剛才是蕭長歌用難聽的話來搪塞她,她也只是隨手一抓而已,卻被一個皇子用冰冷的目光看的快要變成冰塊,被一個皇子直接推了一把!她才是受害者!

蒼雲寒聽到葉霄蘿的怒吼聲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看着她紅了的眼眶才發現自己為蕭長歌丟了三魂七魄,目光僵硬地盯着她道:「你儘管去吧,是我推了你,什麼罰我都認。」

說罷,一抬腿的功夫,人已經快速地離開了御花園。

看着蒼雲寒的背影,葉霄蘿氣的說不出來話,兩行清淚就這樣流了出來。

蒼冥絕低頭檢查著蕭長歌的脖頸,又讓魅月去拿了藥膏過來,牽着她緩緩地走向了亭子裏面。

路過葉霄蘿的身邊時,蒼冥絕目不斜視,聲音冰冷的不能再冰冷:「葉三小姐,若是本王的王妃有一點損傷,本王必定必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他冰冷的語言讓人毛骨悚然,葉霄蘿只覺得身側有一陣陰涼的風吹過,再讓那語言凍成了冰雕。

都說皇上的第四子性格最為冰冷淡漠,如今一見,什麼冰冷淡漠,明明就是如同寒冰一樣。

原來,那人就是冥王妃蕭長歌,她的醫術在整個京中都讓人大為稱讚,甚至口耳相傳,只是那樣一個醫術厲害的女子,怎會打扮如此清麗在這御花園裏?

葉霄蘿只覺得耳邊都傳著嗡嗡的聲音,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待他離開之後,葉霄蘿整個人如同癱軟的淤泥一樣渾身無骨地坐到了椅子上,後背上已經沁出了涼涼的冷汗。

明明就是蕭長歌做錯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把罪怪在她的頭上?

她猛地抬腿踹了一腳旁邊的石柱,軟綿綿的鞋子讓她的腳趾一下子觸碰到了冰冷的石柱,讓她疼得呲牙咧嘴。

丫鬟知道她的脾氣,也不敢上前勸慰,只是立在旁邊,等她離開之後,才連忙跟着上去。

蒼冥絕陰沉着一張臉檢查蕭長歌的脖頸,上面只是出現了一條淡淡紅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可是卻深深刺痛了蒼冥絕的眼。

蕭長歌見他臉色十分不好,緊盯着她脖頸上面的傷痕仔細看,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擋住了傷口,略微有些悶悶道:「別看了,一點小傷。」

他的聲音冷的不能再冷:「什麼小傷?你一點傷都不能受,為什麼和她拉扯起來?」

「沒什麼,起一點口角之爭,原來她就是葉家三小姐,難怪這麼傲慢。」蕭長歌顯然不想多提,免得讓蒼冥絕為難。

雖然她把事情盡量地往口角之爭去小化,但是蒼冥絕不用想也知道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蕭長歌素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能和葉霄蘿起爭執,一定不會是她先挑起事端。

「葉家人這麼傲慢也是有道理的,不過我們也沒必要怕他們,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撕破臉就是。」

蒼冥絕無所謂地道,眼裏的光越來越陰沉,緊盯着旁邊的一棵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恰巧此時魅月已經拿着藥膏走了過來。

「上點葯好得快。」蒼冥絕輕聲道。

接過魅月手裏的藥膏輕輕地在蕭長歌的脖頸上塗着,涼涼的感覺衝擊着她的脖頸,原先在拉扯中受的火辣辣的痛比起已經變成了冰涼的感覺。

上完了葯,兩人便在御花園裏面逗留了一會,便去了新合宮中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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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殘王:凰妃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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