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沉浮飄零

第四百一十一章 沉浮飄零

「你閉嘴!死到臨頭還想騙我?」葉霄蘿猛地扯住蕭長歌的衣袖就往外面走。

蒼冥絕眉眼一點一點地冷冽下來,旁邊的江朔遞給他一把弓箭,握著勁弓,他的手心裏微微冒汗。

原本他有意放葉霄蘿和蒼雲寒一條生路,他已經和蕭長歌成親,完成了自己最大的心愿,沒必要趕盡殺絕。

但是,葉霄蘿今天的出現提醒他,不能夠對敵人太過手軟,否則,你有心放過的人,就會反咬你一口。

「派人把整個太子府通通圍住,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蒼冥絕叮囑完,輕功一閃,已經飛出了高牆,落在外面的小巷內。

葉霄蘿抓着蕭長歌正想從這裏離開,沒想到蒼冥絕竟快她一步。

「葉霄蘿,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放開她,我的耐心不太好,不耐煩了,我讓你沒命走出這裏。」蒼冥絕冷冰冰地威脅着她。

葉霄蘿大笑一陣:「是誰在威脅誰?你最珍貴的人在我手上,你還有膽量說大話?」

「好,只要你肯放了她,怎麼樣都行。」蒼冥絕壓住心裏的怒火,試着和她談條件。

「蒼冥絕,恐怕你搞錯了吧?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談條件的,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你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摯愛,是如何死在我手上的。」

蒼冥絕頓感無力,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往往是無所求的瘋子,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們屈服。

看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能讓她屈服,她是鐵了心地想要蕭長歌死。

「你敢你就試試看,我會馬上讓蒼雲寒以及整個葉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知道你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就連蒼雲寒你也不在乎了嗎?」蒼冥絕伸出手指向了一邊的蒼雲寒,企圖喚回葉霄蘿尚存的一絲理智。

見到蒼雲寒,葉霄蘿的臉色變了變,彷彿陷進了無邊的回憶中,但是手裏的神經緊繃,絲毫不敢鬆懈。

她進扣住蕭長歌的肩膀,冷笑:「當初我敢殺了她一次,如今我就敢殺了她第二次,反正都要死,我也沒有什麼在乎的,蒼雲寒我早就不愛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能殺了他來陪我最好。」

瘋子已經沒有理智,但是邏輯卻強大的很,只要朝着自己的目的前進就算做什麼也不在乎。

「葉霄蘿,聽我的,放了她,我們有話好好說,行嗎?」蒼雲寒朝她伸出手,聲音裏帶着微微祈求,腳步也慢慢地走向了她。

「站住,你別過來!蒼雲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你喜歡她是吧?你們都這麼喜歡她,不如去地獄找她!」葉霄蘿大笑起來,越發地癲狂。

刀尖在蕭長歌的脖頸上輕輕劃出一道傷口,問:「馬上就要死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但願你下輩子找到真愛。」蕭長歌嘴角輕勾。

可偏偏,葉霄蘿最恨聽到這種話,一個失神,手裏的刀便要刮過她的脖頸。

關鍵時刻,蕭長歌閃身那一剎那,一個寬厚的大手緊握住她的腰身,把她護在自己身後,而葉霄蘿的刀尖卻從他的脖頸劃過,剎那間,鮮血四濺。

而蒼冥絕拉起了手裏的弓箭,「咻」一聲利箭飛出,一根兩根三根……連續地刺向了葉霄蘿的心臟。

僅僅是兩秒鐘的時間,早就已經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蒼雲寒,你怎麼這麼傻?」蕭長歌捂住他流血的脖頸,這麼多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睛,彷彿他的傷口已經承包了她下半輩子的愧疚。

「為,你,我願意!」脖頸流血,說話很艱難,但是他依舊堅持說下去,他要問出自己想要聽見的答案。

「你是,是不是蕭長歌?是不是?」沙啞的嗓音沉重如山。

蕭長歌滿臉淚痕,拚命點頭:「是,是,我是,對不起,瞞着你這麼久,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真的很愧疚,我欠你太多太多……

果然是她,他的心又開始絞痛起來,陣陣酸楚萬分難受,在她的面前,他無法自拔地心痛。

他緩緩地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塊白手絹,沾了血的手絹顯得有些觸目驚心,但是落在他的眼裏,卻是曾經的愛過。

「這是,這是你給我的……我一直留着,但是我實在受不了心痛的滋味,所以偷偷地服用了絕情草,才導致現在一想起你就心痛,是我自作多情了。」

蒼雲寒斷斷續續,強忍着一口氣,也要把自己這些年來對她的愛慕吐露出來。

當初的一場假戲,卻成為他心底永遠抹不去的傷,如果知道有今天,他寧願不要開始。

他愛她,正如同葉霄蘿那般愛着他。

可是他的愛太沉重,只有自己苦苦地負擔在心裏,這麼沉重的心事不敢告訴任何人,如今快死了,終於可以解脫了。

「其實……我,我早就愛上你了,只是我一直藏在心裏未說而已。」服下絕情草,是愛情的滋味太過灼熱,讓他無法承受。

蒼冥絕立在兩人身後,將他們的一字一句聽進耳里,捏緊拳頭,卻一言不發。

都是將死之人,讓他訴訴衷腸又何妨?只是他的心裏,翻來覆去都不是滋味。

原本就不是大度的人,在感情這方面更是見不到一點瑕疵,只是今天卻莫名停住腳步,天知道他的心裏忍得快要爆炸。

蕭長歌低頭,暗暗悔恨自己當初對他的所作所為。

「你恨我吧,這一切都是我親手造成的,是我太自私了。」

當年,為了給蒼雲寒治病,她偷偷地在他身上下了一種叫做蝶戀花的葯。

其實蝶戀花是一種奇毒,百日內不能愛上別人,否則就會相思成毒而死。

只是沒想到蒼雲寒卻愛上了她,並且為了剋制感情,去服用了和蝶戀花相剋的絕情草,服用了絕情草必須絕情忘愛,一旦動情心絞難耐。

這麼多年,不知道他是在怎樣的痛苦中度過的,每當深夜毒發的時候,想起自己,又是怎樣一種凄涼。

「恨,恨你做什麼?不恨,我對不起,葉霄蘿,下去陪……」蒼雲寒面色發紫,嘴裏滔滔不絕地冒着鮮血,呼吸急促困難。

蕭長歌臉上的淚水越掉越多,直到模糊了她的視線,艱難沙啞地開口:「你該恨我,對你那麼殘忍,最後還是因我而死。」

可惜,懷裏的人,再也聽不見了。

呼吸已經不在,渾身上下僵硬冰冷,蕭長歌抱着他,一動不動,目光木訥。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這是頭一次,她感覺到自己的自私和殘忍。

直到身後一隻手慢慢地環住她的腰身,她才慢慢起身,顫巍巍的手緊緊拽住來人的衣袖,

弱小顫抖的肩膀被那雙大手握住,慢慢地壓進他的懷裏,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鼻子間沾染著血腥味,蕭長歌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多年來,她都沒有通通快快地哭一場,如今,就算哭到眼淚枯竭,也不能彌補傷痛。

「長歌,我在這裏,別怕。」蒼冥絕艱難地摟住她的肩膀,聽着她凄涼的哭聲,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他最受不了她的眼淚,可是,現在卻手足無措。

「別哭了。」他摟住她顫抖的肩膀,手越發地收緊,冰冷的臉僵硬成一片。

蕭長歌從他的肩膀中抬起頭,脫離他的懷抱,轉身背對他。

自從穿越之後,她甚少流淚,她一直認為眼淚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女人應當自強。

如今,她才發現,眼淚也是一個很好的宣洩口,是一種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只是今後,她再不會這樣。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蕭長歌挪開腳步,聲音嘶啞地道。

蒼冥絕自然不肯,跟在她的身後,面色沉冷。

「長歌,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今天這一切是必然的結局,該忘的,你也要通通忘了。」

通通忘了?有這麼簡單?

或許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先回吧。」蕭長歌繼續向前走,似乎忘了,今天還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突然,蒼冥絕上前抱住她的身子,將她柔軟的身子緊緊地按在自己身上,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似懲罰一般狠咬她的唇瓣,撬開她的嘴吮吸那一絲甜蜜,貪婪的牢牢禁錮住她的身子,不讓她離開。

想要靜一靜?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為另外一個男人傷心?當他不存在?

還敢無視漠視自己?把他當空氣?

蒼冥絕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直到嘴裏濃濃一股血腥味時才放開她。

她微微喘息,氣息紊亂:「你幹什麼?」

「讓你清醒一下,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倒退,你還想怎樣?」蒼冥絕面不改色地盯着她,彷彿要將她看穿。

「你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心裏到底有多麼愧疚。

是她害了蒼雲寒的一生,從她在他身上下了蝶戀花毒開始,就意味着他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痛苦,不斷地循環著。

直到死的這一刻,才解脫。

「我明白,長歌,我明白你,可是人總有一方心甘情願,即使是赴死也會甘之如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沒有人怪你,你也不要自己怪自己。」

正如同他一般,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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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殘王:凰妃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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