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暗箭

第三十四章 暗箭

幾人小心翼翼地將汗巾從水盆裏面撈了起來,平鋪在桌子上面,認真觀察之下,汗巾上面有點點顆粒狀的白色粉末。

蕭長歌伸手從汗巾上捻起一點粉末,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正要放進嘴裏嘗嘗是什麼味道,一隻大手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嘗,汗巾上一定有毒。」蒼冥絕目光緊鎖著蕭長歌的手,聲音有幾分凝重。

不嘗怎麼知道汗巾上的毒到底是什麼,蕭長歌甩開蒼冥絕的手,無奈他的手握的牢牢的,她的氣息有幾分急促,掙脫不開他的大手。

「放手,要是不嘗嘗是什麼毒,怎麼對症下藥?」蕭長歌擰著秀眉,頗有些無奈地說着。

蒼冥絕冰冷的目光掃向她手中殘留的白色粉末,他不會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如果真的要嘗,那便讓他來。

他迅速地將蕭長歌的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裏,細細地將她手指上面的白色粉末舔乾淨,在舌尖上來回翻滾著。

而蕭長歌被他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溫熱的口腔包裹着她略帶冰涼的手指,霎時間,她的臉頰紅的火辣辣的。他低頭凝重的動作似乎讓她忘了他們正身處險境,猛地便將他推開了。

「你怎麼樣?千萬別吞下去,吐出來。」蕭長歌緊張地有些不知所措,很快便反應過來,伸出雙手就要去掰開蒼冥絕的嘴唇。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有多傻,蒼冥絕忍住笑意,轉身便把方才嘗到的毒素吐了出來。

「這毒無色無味,藥性極強,。」蒼冥絕吐完后,有些頭暈目眩,立即用內力鎮住了自己,令自己站穩。

「如此,便真是這塊汗巾的問題了,用毒之人最是防不勝防。」蕭長歌腦海中立即浮現了剛才給她端水進來的那個丫鬟。

蕭長歌猛地反應過來,那個丫鬟可能就是下毒之人!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砰」的壓門聲,隨後便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蒼冥絕用眼神示意江朔和魅月,兩人一個飛身追了出去。

院子外面此時佈滿了荊棘一般尖細的竹子,桂花樹下有一群蜜蜂圍着轉,嗡嗡的聲音干擾了每個人的耳膜。

幾人立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江朔從背上拔出許久未用的劍對準了對面的圍牆,集中了自己身上的內力,利劍猛地出鞘向圍牆那邊飛去。

圍牆被利劍穿插而過,不出兩秒,牆體便轟然倒塌,霎時間,無數支尖竹朝他們飛來。

此時,不知是誰大叫道:「有埋伏,快點退後!」

蒼冥絕眼疾手快地將蕭長歌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隻尖竹便擦過他的手臂邊上飛過,猛地插進了房間裏面的牆上。

「長歌,危險!你快進去!」蒼冥絕冰冷的聲音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清晰地傳進蕭長歌的耳里。

都說患難見真情,在這危險的時候蒼冥絕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他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真情?蕭長歌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身子已經被蒼冥絕推到了裏面,門也被關上了。

安靜的室內只能模糊地看到他們用刀劍抵擋着尖竹的景象,蕭長歌趴在門邊,目光鎖住蒼冥絕來回穿梭的的身影。

無數支的尖竹從外牆那邊射進來,抵擋了許久,終於沒有了動靜。

蒼冥絕手裏握著劍,地上滿是砍伐完畢只剩殘體的尖竹,看來是有人在暗處控制機關放暗箭了。

「江朔,魅月,不要輕舉妄動,暗處還有埋伏。」蒼冥絕沉穩地指揮着兩人,目光如同鷹肇一般審視着四周。

忽而,他伸手從地上撿起了幾根尖竹,同時將它們扔向了院子的中間,像是幾人的腳步一樣。

驟然停下的那一刻,院子上面突然往下垂釣下一張大網,瞬間網住了地上的尖竹,迅速地吊了上去。

江朔和魅月看着這一重重的機關,心裏不由地升起一股冷汗,到底是怎麼樣的高手才能佈置出這樣環環緊扣的機關!

這種小把戲,蒼冥絕還沒有放進眼裏,他冷冷地一勾唇,舉起了手裏的劍,對準了半空中的那隻網,猛地射了過去。

網瞬間掉了下來,可是蒼冥絕眼前卻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重,身後有一隻纖細的手摟住自己,撫摸自己的臉頰。那張臉好熟悉,精緻小巧的五官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蕭長歌帶着顫抖的聲音:「冥絕,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不要躺下……」

蒼冥絕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手卻怎麼也使不上勁,他很想握住蕭長歌的手,讓她不要擔心,可是想說出口的話卻化作一口獻血噴了出來。

「蒼冥絕,你不準死,睜開眼睛看我!」蕭長歌幾近發狂的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畔。

當蒼冥絕閉眼在她眼前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個重鎚重重地敲打着,上下浮動,不安,急躁,恐懼,瞬間浮上她的心頭,她顫抖着手指將蒼冥絕嘴邊的鮮血擦乾。

沒人回應她的吶喊,只有風聲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黏黏的汗水從她的額頭上落下來,滴在地上。一時間,只能聽見她略有絕望的驚懼聲。

江朔和魅月來不及救蒼冥絕就追上了暗箭傷人的人,在屋頂上面追趕着一個身着黑衣,身量纖纖的女子。

原來放暗箭的竟然是個女子,那人飛身從屋頂上竄下,魅月雙眼一瞪,迅速從自己的衣袖中拉出了一條白綾,在濃陽中飛向了那個女子,瞬間纏繞住了她的腰身。

江朔見女子已被纏住,立即扯出手裏的劍直直地沖向了那個女子,利劍無影無蹤地從她的腳踝中刮過,瞬間就挑斷了女子的腳筋。

獻血在空中翻滾著,隨着那個女子落到了地上。

「是誰派你來的?」魅月一隻腳踩在她的背上,一隻手將她雙手反拉住。

女子因為疼痛額上冒出了細汗,死死地咬住牙床,愣是一言不發。

魅月伸手扯下了她的面紗,就是方才斷水進門的那個丫鬟!她拔出劍,對準了女子的雙眼,正欲一刀剜出她的雙眼,就被身後的江朔制止住。

「魅月!我們還是把她帶回去給王爺審問吧,說不定她知道太子中毒一事幕後的主謀。」

江朔的話不無道理,若是此時貿然行事,說不定連這個人都白抓了,太子的病情得不到好轉,連兇手也不知道是誰。

兩人沉思了一會,將女子反綁住,帶到了蒼冥絕的面前。

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一個身穿夜行衣,矇著面的一個男人從高牆外面緩緩地探出一個頭,看着滿院的狼藉,得意地勾出一個邪笑,隨後飛身離去了。

他們捉拿了那個丫鬟,回到院子裏的時候,蒼冥絕和蕭長歌已經不見了,只留下地上星星點點的鮮血。

「怎麼回事?王爺和王妃呢?」魅月驚訝地四處搜尋着。

房間裏面只有口吐黑血的太子,和剛才打鬥時無意掉進房間的幾個尖竹,四周都空空如也,十分安靜。

兩人分開在這附近尋找了一下,都沒有見到蒼冥絕和蕭長歌的身影。

太子府的藥房內,只有重重的黑影投在地面上,連一隻燭火都沒有,唯有外面的陽光透過一絲絲的門縫溜進來,帶着在陽光中飛舞的沙塵卷進這個不大的藥房。

而地上放置著一個輪椅,上面斜歪著一個男人,他的嘴唇邊有乾涸的鮮血,凌厲的眼鋒此時已經變成了溫順的睫毛在空中垂著。

藥房內,一個手忙腳亂的女子在四處翻動着各種各樣的藥品,每翻過一排的藥瓶,沒有找到她想要的那個,便全都揮灑在了地上。

她的雙手每侵略過一寸藥品,就全部都轟然倒塌。

「長歌……」一聲低弱的男聲從外面傳來,就像一陣飄渺無依的風一樣鑽進蕭長歌的耳里。

蕭長歌尋找藥品的雙手立即頓住。

外面又是一聲呼喚:「長歌。」

蕭長歌的眼眶有些濕潤,扔了自己手上的葯,沖向了外面輪椅上的那個人。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蕭長歌蹲在他的面前,緊緊地攥住他的雙手,聲音有些顫抖。

蒼冥絕反手握住她的雙手,輕輕地安慰道:「我沒事,不過是剛才嘗了那個葯有點后力,不過問題不大,害你擔心了。」

他知道自己中毒的那一刻起,內心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有些慶幸,慶幸嘗葯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蕭長歌。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蕭長歌舒了一口氣。

突然間,一雙帶着微繭的雙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在撲朔迷離的黑暗中柔化出點點的星火。她的臉頰漸漸地升溫,發燙,最後握住了蒼冥絕肆無忌憚的手。

「剛才,你為我擔心的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蒼冥絕的話語中帶有幾分調笑,他的雙手停留在她的臉上,微繭的指腹擦過她帶着濕意的臉。

緊接而來急促的呼吸聲噴灑在蕭長歌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讓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地發燙。

他的氣息越來越近,他溫熱的唇快要接近蕭長歌的唇時,突然,大門被人重重地破開,轟然倒地。

「王爺,王妃,你們在裏面嗎?」魅月緊張的呼喊打破黑暗的室內原本溫馨的場景。

她和江朔急促的腳步聲接踵而至,紛紛踏亂了裏面平靜的氣氛,他們找到兩人時,瞬間怔住。

蒼冥絕冰冷的目光掃在兩人的臉上,眼神中平添了幾分凌厲,一副怒不可制的樣子。而他身邊的蕭長歌正滿臉通紅地迅速轉身,手指不安分地交纏在一起。

空氣中流動着詭異的氣息,魅月尷尬地看了一眼江朔,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

原來,王爺和王妃是躲到這裏來親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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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殘王:凰妃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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