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斬斷臂膀

第二百六十章 斬斷臂膀

看來還真是那個宮女將這次的事情告訴給了嘉成帝,只是沒想到她的主子竟然是容嬪。

這容嬪入宮也有十幾年了,既沒有生育孩子,也沒有過分寵愛,只是那張容貌看上去確實極為美麗,這麼多年了,老的也都老了。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發生,恐怕嘉成帝永遠都不會想起還有她這個人存在。

「回皇上,昨日太醫院之事只是一件小事,我並未放在心上,也請皇上別放在心上。」蕭長歌並未說明昨日發生的事情,只是她的話中已經包含了這件事情的確發生過。

嘉成帝又豈是聽不出來,頓時氣的面紅耳赤,怒氣沖沖地看向了一旁鬱鬱寡歡的葉皇后。

「皇后,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讓你的婢女如此囂張?莫說那太醫院,就連這御書房你也不放在眼裏是嗎?」嘉成帝狠狠地怒斥道。

一言不發地葉皇后此時緩緩地走到了嘉成帝的身邊,眼中全然是委屈的淚水。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身為六宮之主,對待這些妃嬪宮女太監都不曾兇惡過,本着以善為先的原則去管理後宮人員,又怎會讓玉芝如此對待後宮之人?請皇上明鑒。」葉皇后說着,兩行淚水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她想憑藉着她和嘉成帝多年來的感情讓他心軟,打一張感情牌,但是她的估算卻錯了。

「皇後娘娘對待後宮中人真是這樣么?那為什麼您身邊的宮女會有如此大的威風,竟然敢侮辱堂堂公主?上樑不正下樑歪,若非皇後娘娘管理不善,玉芝又怎敢如此放肆?」容嬪甩了甩手中的紗帕,冷哼一聲,此氣不出,誓不罷休。

葉皇后猛地回頭看了看容嬪,氣的雙眼發紅,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在尋找自己的把柄,就指望着能狠狠地刺自己一刀。

是她沒有防備,當初就應該一刀了結了這個女人,現在也不會出來興風作浪。

「容嬪小主這話可說錯了,上樑不正下樑歪,皇後娘娘雖是六宮之主,但上面還有皇上,容嬪小主豈不是在說皇上不正?您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玉芝一時心急,見不得自家娘娘受人欺辱,連忙替她說話。

但是誰知,話音剛落,卻被嘉成帝猛喝一聲:「你給朕閉嘴。」

「皇后,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丫鬟嗎?當着朕的面她都敢這麼說了?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嘉成帝嚴肅凌厲地看着葉皇后,眼中早已經沒有了舊情。

被玉芝噎了一下,原本容嬪還以為事情竟要被掰回去,誰知嘉成帝會如此指責皇后,她挑眉冷冽地看着皇后。

「皇后,你可知錯?」嘉成帝稍稍平靜下來,重新坐上了正位,目光微闔。

葉皇后心裏一顫,猛地閉了閉眼。

「臣妾知錯。」葉皇后只得壓住心中怒氣承認錯誤。

她和嘉成帝成為夫妻不是一朝一夕,自然了解嘉成帝的想法,生平他最恨有人和他抬杠,而她又是皇后,若是在這個時候不給他臉面,恐怕將來的日子會更難過。

「你既知錯,朕也不難為你,但是這件事情總不能讓和瑟公主白白受了委屈,讓你的宮女給和瑟公主認錯,罰整個皇後宮中上下俸祿一個月,你可有異議?」嘉成帝念著葉皇后始終是個皇后,也不想多加難為她,畢竟一國之母的地位擺在眼前。

蕭長歌心裡冷哼一聲,嘉成帝總是顧忌著葉皇後母家的地位,不敢對她如何。

恐怕今天這個小小的懲罰,在嘉成帝的懲罰史上是最重的,她還能要求什麼?

但是,總有人會不樂意。

「皇上,您體恤皇後娘娘,這個我們了解,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怎受得了懲罰?若非是她身邊的玉芝挑唆,皇後娘娘也不會白白受這委屈。所以臣妾懇請皇上重重懲罰玉芝。」就算抓不到皇后,容嬪也要抓住她身邊的宮女。

玉芝對於皇後來說有多重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此時容嬪又讓嘉成帝懲罰玉芝,且不說嘉成帝會不會答應,葉皇后就是第一個不答應的。沒了玉芝,就相當於斷了條臂膀,任她葉皇后再厲害,最近也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只是難就難在嘉成帝會不會答應,只要他稍微有點顧念舊情,就不會對玉芝下手。

玉芝見狀,很明白自己接下來可能小命不保,便看向了葉皇后求助。

「皇上,玉芝是臣妾身邊的宮女,若要說懲罰,那也該由臣妾來懲罰,是臣妾管教下人無方。」葉皇后立即上前請求,不管自己一個皇后的身份,貿然為玉芝求情。

如此可見她是有多在意玉芝這個能為她出謀劃策的宮女。

嘉成帝甚是了解葉皇后的心思,也知道她和玉芝的大概作風,想着若是能這樣處理就處理過了。畢竟後宮爭風吃醋的事情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而他也不願為了這件小事費腦筋。

但是,蕭長歌卻鼓起了掌,臉上全然是敬服感嘆之情。

眾人正疑惑她關鍵時刻為何鼓起了掌,還沒問及,蕭長歌便一臉心悅誠服地讚歎:「皇上,蒼葉治國有方,每個人都心懷善意,行為坦蕩,讓人心生敬佩。尤其是皇後娘娘,方才我聽皇後娘娘為玉芝姑娘求情,真可謂是主僕情深,若是換作我們晟舟國,斷斷是做不出此舉來。」

儘管此話話中帶着濃濃的敬佩之意,根本聽不出來話中的諷刺之感,但是聽在葉皇后和嘉成帝的耳里,卻完全變了味道。

這話豈不是說嘉成帝有意包庇罪犯,他們蒼葉國治國無方,根本不在意受害者的感受。

往深了說,就是他這個皇上做的不稱職,有意包庇玉芝。

這倒是讓他兩頭為難,但是在蕭長歌的面前總不能把這件事情糊塗帶過吧?

「皇上,絕非和瑟公主所言,和瑟公主沒有生活在這裏,根本不知道宮中的事情,皇後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因為玉芝的事情讓別人有了把柄可抓,世人對此加以詬病,恐怕對皇上的威名有損啊!」容嬪極力勸阻,就是不想讓葉皇后逃過此劫。

兩邊各執一詞,雖然話中的意思不對,但是整合起來,都是一樣的想法,那就是要懲罰玉芝。

葉皇后的面子可以顧著,但是玉芝是斷斷不能再留了。

「玉芝,你身為皇後身邊的頭等宮女,不僅沒有起到輔佐皇后的作用,而且還誘導皇后犯錯,仗着自己是皇後身邊的頭等宮女,就在宮中為非作歹,欺壓他宮宮女,觸犯蒼葉國國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起不必再伺候皇后,出宮至平雲寺修行,靜思己過,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踏出寺內一步。」嘉成帝微微闔了闔雙眼,顯得有幾分疲累。

這下,葉皇后失去了一個助手,大大的打擊了她的謀划,若是想要再培養這麼個心腹出來,也不是短時間的事。

而且,就玉芝這麼個聰明伶俐的勁頭,又知道葉皇后想要的是什麼,這麼個宮女不好找了。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救我呀!」玉芝沒想到嘉成帝真的會因為此事而懲罰她,而且還把她打入了平雲寺。

平雲寺是個什麼地方大家都知道,坐落在蒼葉國最東邊的一個一座寺廟,廟宇破敗不堪,僧侶極少,是蒼葉國難得的尼姑庵。

這寺廟路途遙遠,路又極不好走,陡峭偏僻,聽聞寺中只有尼姑幾人,環境破落,條件艱苦,沒人能在裏面待的下去。

況且沒有嘉成帝的命令不能私自出寺,她一個小小宮女,怎麼能讓日理萬機的嘉成帝記住?

那個地方,恐怕有進無出啊!

「皇上,平雲寺條件艱苦簡陋,好歹玉芝跟了臣妾這麼久,都快要到出宮的年紀了,臣妾才想着要給她安排一門親事,怎能說去平雲寺就去平雲寺?請皇上開恩哪!」葉皇后猛地跪到了地上,頭埋在地上不斷哭訴著。

容嬪輕輕一笑:「皇後娘娘,這件事情可就容不得你了,這種以下犯上,目無王法的宮女,多留在身邊一天,就是個禍害,若是您不想看着宮中其她的妃嬪受傷害,就請您忍痛割愛吧!」

蕭長歌暗暗觀看着這兩人的鬥爭,容嬪就像是和皇後有仇似的,處處針對她,不達目的死不罷休。

而葉皇后似乎對她有意避讓,至少在她見到的時候,葉皇后沒有和她正面交鋒過。

兩人之間的矛盾恐怕不是這個時候才有的,這應該能追溯到很久之前。

這場戰爭,最後的勝者是容嬪,如果沒有太醫院的那件事情,容嬪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抓到葉皇后的把柄,斬斷她一條臂膀。

按照如今的情形來看,最可憐的人並不是葉皇后,而是玉芝。

從皇后眼前的紅人,一落千丈到破敗廟宇的尼姑,她的生活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是心志脆弱一點的人,恐怕難以熬過這樣的變化。

「別說了,都下去吧,朕要一個人靜一靜。」嘉成帝雙手放在眉頭之上,輕輕揉捏著雙眉。

一天到晚處理這些不斷的瑣事,他深感疲累。

幾人見狀,也不敢再上前打擾,紛紛退了下去。

葉皇后雙眼還可見紅光,眼中泛著微亮的液體,不過順着冬日的陽光,微微一閉一睜也都消失不見。

「容嬪,你好樣的,今日你既得罪了本宮,他日本宮定不會放過你,你且等著瞧。」御書房外面的一座涼亭外面,葉皇后扶著身後的小宮女惡狠狠地警告著容嬪。

那雙眼中是再熟悉不過的恨意,流露着最深惡痛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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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殘王:凰妃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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